第十一章 壽春城內

隻是一瞬間的功夫,十多名黑衣女子全都聚攏在孟秋身旁,這些女子並沒有像那些普通的兵士在戰場上那樣一圍上來便將武器全都架在敵人的脖子上,而是站在離孟秋有三四步遠的地方,手持長劍警惕的盯著被兩柄長劍架在脖子上的孟秋。

“為什麽還不動手!”孟秋瞪著用長劍架在他脖子上的兩個女人,他已經絕望了,即便是寅家殺手,也不可能這麽容易便將他控製起來,這些來曆不明的女人卻能做到,孟秋感到了絕望,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兩名女子並沒有說話,隻是其中一名女子手腕一抖,長劍輕輕在孟秋的脖子上一抹,割出一條細細的口子,倆人便收起長劍,倒退著撤向一旁。

眾女子齊齊發出一聲長嘯,飛快的撤出了孟秋坐著的地方,很快消失在茂密的叢林中。

孟秋不解的看著那些離去的女子,過了好一會,才拔出插在後心的毛竹,在傷口上抹上了些傷藥,止住血之後,撿起丟在一旁的長劍。

剛走出沒幾步,他突然感到頸部一陣劇痛,連忙伸手摸向被黑衣女子割開的傷口,觸手之處,竟然摸到一把黑血。

“劍上有毒!”一個恐怖的念頭在孟秋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可惜,他的思維也隻能到此而止,劇痛的感覺漸漸的轉為一片麻木,他重重的倒在厚厚的落葉上,雙眼不甘的透過樹梢看向天空,意識漸漸的從他的軀體裏被剝離出去,他的心髒雖然與一般人所在的位置不同,但毒素卻不會因為心髒的位置不同而止住侵蝕,一代劍客,竟然死在了一把帶毒的劍下,而且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女人的劍。

當孟秋倒下的時候,一名黑衣女子站在山坡山,朝行進中的隊伍揮了揮手,身形一閃而沒,蓋聶滿意的朝一身黑衣的荊霜笑了笑,而荊霜,卻掀起衣領,將臉遮的更加嚴實了一些。

隊伍到達壽春的時候,莊嘉早早的領著趙拓和周闖等在了城門口,一見穆晨,他們連忙上前行禮。

“侯爺,我們接到你的指示,已經將壽春的土地進行了分配,其餘各項也都按照下蔡的政策執行,侯爺真是治理國家的天才,僅僅幾個月,外來人口源源不斷的湧向壽春,這裏的人口增加了兩倍,錢糧已經多到無處安放,軍隊也達到了一萬五千餘人,而且還在進一步擴招,青壯年參軍的熱情也很高,相信不久之後,就能達到五萬人,裝備也已經全都換成了最新式的蔡軍標準配備!”當穆晨領著隊伍進入壽春城的時候,莊嘉指著前來迎接的軍隊和百姓給穆晨介紹著壽春的情況。

街道的兩側擠滿了前來迎接的人群,在人群的前麵,則整齊的站著身穿蔡軍製式鎧甲的軍士,軍士們個個滿臉肅穆,緊張的將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後推,而圍觀的百姓則一邊高喊著“蔡侯”,一邊擁擠著想要更向前一些,好看清這個給他們帶來甜蜜生活的人。

穆晨微笑著對擁擠的百姓揮著手,他從沒想過,自己竟然有如此被人愛戴的一天,在下蔡,雖然百姓也很愛戴他,但他在那裏出現的太過頻繁,久而久之,百姓對見到他,也就見怪不怪了。

莊嘉將穆晨領到了壽春城專門為他建造的別院,當穆晨進到這座別院的時候,不禁被別院的奢華震驚了。

別院的整體構造是三進三出,竟然要比他在下蔡的居所占地更廣,在大門前,兩隻巨大的通體由漢白玉雕成的獅子鎮在門的兩側,進了第一道大門,一條由鵝卵石鋪就的小路出現在穆晨的眼前,在小路的盡頭,是一個高高的門,門裏麵隱隱約約浮現出一排排高大且密集的建築。

穆晨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快的對走在一旁的莊嘉說道:“莊丞相,你知道我們大蔡新近才建國,大秦強盛,完全是因為秦王室奢華無度,如今你怎麽也學起他們來了?蓋這麽一座別院,我又不時常在這裏居住,豈不是浪費?國家弄點錢糧不容易,話費在這上麵,有些不值?”

莊嘉被穆晨一番話說的麵皮紅了一紅,吱唔著說道:“侯爺,這別院並不是我讓人興建的,而是壽春百姓,他們自發的建起了這座別院,說是希望侯爺能夠經常來這裏過些日子,讓他們也能多見見侯爺的天顏。”

“哦!”穆晨點了點頭,領著莊嘉和蓋聶等人進了別院,除了武鋒衛之外的兵士,全都留在第一層院落負責警戒,而武鋒衛則守在第二層院落裏。

進別院的時候,荊霜的身子在微微發抖,走在她身旁的蓋聶笑了笑,小聲對她說道:“荊姑娘,你是不是想要留在這裏,以後穆兄弟過來的時候,與他在此過夫妻的日子?”

荊霜的臉被厚厚的黑布裹著,看不到她的表情,在蓋聶問這句話的時候,她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慌亂的猛的搖頭,惹得走在後麵的人都納悶的看著她。

在第三層院落正中間的主廳裏,穆晨端坐在首席,而蓋聶則陪坐在他的右側,當蓋聶坐下的時候,莊嘉和趙拓、周闖都感到很奇怪,一個兵士,竟然敢坐在侯爺的右側,這明顯的是在表明他的身份要比在座的任何人都要高。

蓋聶坐下後,穆晨並沒有任何不滿的表現,莊嘉等人也不敢多問,依序坐了下來。

“各位,我先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兄長蓋聶!”穆晨剛一開口給眾人介紹蓋聶,莊嘉和趙拓、周闖便被嚇了一跳,他們條件反射似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恭謹的低頭抱拳給蓋聶行了個禮。

蓋聶也站了起來,給他們回了個禮,四人才重新坐下,坐下後,莊嘉等三人還不時的看向蓋聶,過去他們隻是聽過蓋聶的名頭,卻從來沒見過真人,這次實實在在的見到了這位名滿天下的劍客,心中不免會有些激蕩。

穆晨又給蓋聶一一介紹了莊嘉等人,才接著說道:“我這次來壽春,其實真正的目的是因為我兄長蓋聶大俠發現寅家最近將總部遷移到乳山,而他們遷移到這裏,最根本的目的應該就是對付我。”

大廳裏的眾人在聽說寅家將總部遷移到乳山之後,臉上均是一片凝重,尤其是莊嘉等三人,他們更是清楚,乳山,離壽春不過二十裏遠近,若是寅家借此為隱匿點,對穆晨突下殺手,蔡軍雖然也有防禦的能力,但畢竟敵明己暗,情況還很不明朗。

“兄長和我的意思一樣,與其等著他們找上我們的麻煩,倒不如我們先去找找他們的晦氣。”穆晨見眾人不說話,接著說道:“隻是我們找他們的晦氣,就不像他們來找我們麻煩那樣簡單,我們是要把他們連根拔起,一次全都斬盡殺絕!”

眾人均點頭附和,隻有莊嘉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才說道:“侯爺,寅家雖是要全力對付你,可荊霜荊姑娘對侯爺情深意重,她也是寅家的人,而且還有李慕楓,他雖說是要在還完侯爺人情後,再來殺你,但最終還是為了保護你而死,如果這次我們將寅家滅了,是不是有些對不起這倆人?”

莊嘉的話剛說完,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的荊霜輕輕解開了蒙在臉上的黑布,向眾人露出了她的麵容。

當莊嘉看清荊霜麵容的時候,驚的嘴巴張的老大,過了好半天才說道:“荊姑娘,我們都以為你已經……”

荊霜對莊嘉淡淡的笑了笑,平靜的說道:“如果不是遇見蓋大俠,我確實是可能已經死了,寅家不僅要殺你們侯爺,在我拒絕接受任務的時候,他們甚至還想將我的夜鶯堡連根拔起,你們也知道,那裏生活的都是什麽樣的人,他們都是無家可歸的可憐人,而且還有許多曾經被孟玉糟蹋過,求生不能,求死不成的女人,在寅家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我就已經不再是寅家的人,而是他們的敵人,整個夜鶯堡也從那一刻與寅家勢不兩立,這次對寅家的行動,我們夜鶯堡將作為主力出擊!”

荊霜一席話,說的莊嘉不再言語,隻是蹙緊了眉頭,坐在那裏思索著什麽。

“對於這次任務,主要是由下蔡來的隊伍執行,壽春本地的軍隊,隻需做好城內的防範工作,防止有逃脫的寅家份子潛伏進來搗亂。”穆晨說到這裏,皺著眉頭,不無擔憂的說道:“孟秋這一次也在附近,若是遇見他,你們一定不要力敵,隻需拖延時間,等到我們回來。”

“兄弟!”穆晨的話剛說完,蓋聶在一旁插嘴說道:“孟秋已經死了,在我們剛出下蔡沒多久的時候,夜鶯堡已經在路上將孟秋除了。”

“啊?”大廳內的所有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蓋聶,他們都不敢相信,曾經對穆晨構成過極大威脅的孟秋,竟然無聲無息的死在了夜鶯堡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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