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在沈青雲家已呆了三四日,公主的臂傷經過醫藥細心護理,已是漸見痊愈,而沈家上下雖是對她萬般恭敬,一應需求都盡心盡力,可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日子,公主內心也著實悶悶不樂。幸好還有林令月寸步不離的陪著,時而撫琴,時而弄笛,時而對弈,時而吟詩作畫,倒也可少解憂悶了。在這短暫的患難與共的日子,公主和林令月愈見親近,情同姐妹。

這日,公主正倚在床頭,呆呆的看著林令月繡那龍鳳花紋的香囊,白楓笑容滿麵的進來,行過參拜之禮後,喜孜孜的道:“托公主洪福,我們找到言大哥兄弟了。”

林令月大喜,天縱公主也一下子來了精神:“什麽?在哪裏找到的?快把他們帶進來!”

白楓一聽這話,話語遲緩下來:“公主,奴才還沒說完呢,人是找到了,可是。。。可是。。。”

公主皺眉道:“別羅嗦,有話快說完。”

白楓方道:“我們找到言大哥他們時,他們正在一戶農家養傷,言二哥傷得很重,渾身上下都是刀傷,據他們說是盜賊所為,而那盜賊知道他們身份,現已全部解散。我本還想帶人去擒獲他們的,聽如此說也就罷了,沒有去驚動官府了。”

見公主仿佛陷入沉思,又道:“言二哥傷勢嚴重,暫時不能回來,李成和言大哥怕再有什麽事,也都陪在那裏,隻叫奴才來請主子示下。”

公主微一沉吟,已有主張:“你留在這裏,陪著言家兄弟,以免再有不測,讓李成回漪弟那裏,告訴他我玉佩已經收到,我也安全抵達京都,讓他無須掛念我,這點要切記,特別是我受傷的事,千萬不可說出,否則,他就永不用回京城了!我跟月兒今天回京。”

白楓一聽就急了:“奴才要陪在公主身邊,公主身上帶傷,奴才們怎麽放心讓主子帶著個侍女一起回京,一路可還有四五天路程呢,奴才們怎能放心!”

林令月也慌忙跪下:“殿下,一路上已經事故不斷,您還是多讓幾個人跟著你吧。”

天縱公主一手拉起她:“月兒,有些看似越危險的事,反而越安全。沈家是做買賣的,有運貨物的商車,我們就坐上其中一輛,神不知鬼不覺就到了京城了,要你們都跟著,反而顯眼。你們都無須多說了,估計我要走,沈老爺子也不會答應,我還得說服他,你們就別再讓我煩心了。白楓你要李成切記,回嵩山跟你們王爺回話可小心著,要是露了什麽口風,我定教他腦袋搬家!”

白楓萬般無奈,隻得勉強應道:“是!”

魏王府裏,魏王焦躁的在廳中走來走去,一邊瞪著眼睛看向張師爺:“你看看你找了些什麽人!給我找了一群飯桶!什麽事也辦不成,現在公主人都不知道在哪裏了!他們自己也都不見了!”

張師爺膽戰心驚:“王爺稍安勿躁,是奴才用人不明,辦事不力。奴才願受懲罰。”

魏王口氣稍見和緩:“你願受懲罰有什麽用!事情一旦被父皇知道,別說想謀皇位,就連現下的王位都保不住了!”

張師爺小心道:“王爺無須擔心,聯絡那群盜賊的人,已被奴才滅口,那群盜賊利欲薰心,隻認錢的,根本不知道那聯絡人人身份,更連小人的麵都沒見過,牽連不到王爺的。小人想,他們可能是發現了公主的身份,所以不敢再下手,怕惹大禍,驚惶失措的逃散了。這事死無對證,牽連不到王爺的。”

魏王臉色好轉了些,但口氣仍是不依不饒:“這事功敗垂成,畢竟心裏不舒服,在皇後的事上麵,公主始終是本王的心腹之患,你可有將功折罪之法?”

張師爺麵帶畏懼為難之色:“公主聰明絕頂,經此一事,說不定已有疑心,會加強戒備,再下手隻怕難了,何況現在連她躲在哪裏都不知道。”

魏王冷冷一笑:“你不知道,本王倒是猜得到,朱尚文小子是朱老頭的門生,他父親是泊寧鎮一帶的富商,估計那丫頭是躲在那裏。”

張師爺正色道:“若果如此,那更不能打草驚蛇了,目標太大,我們萬一露什麽破綻,將全盤皆輸,現下惟有當作不知此事了,以後再找機會也不難。”

魏王歎氣道:“這個本王也省得,也隻好罷了,可惜錯過了這次的大好機會呀。好了,你下去吧,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本王要好生靜一靜。”

張師爺小心翼翼退出,魏王一個人在空空蕩蕩的大殿裏站立許久,叫人來換上朝服,進宮去了。

景元帝坐在上書房的桌案前,一手揉著太陽穴,一手放在茶蓋上,麵前是厚厚一疊的奏章。

禦林軍統領段遠跪在地上,小心的斟酌字句回話:“萬歲,臣派出的幾位禦林軍高手已經連夜快馬加鞭趕到泊寧鎮,並已見過沈尚文之父,但沈父說公主執意回京,在他們到達之前和身邊侍女偷偷上了沈家運送貨物的商車,現已在回京路上了,殿下身邊並無他人保護,臣已讓手下小心跟上,暗中護駕。”

景元帝麵色微沉:“她身邊居然沒人保護?就算她微服出遊,至少也得一兩個人跟著吧?她身邊的人都是朕安排的,難道那群奴才都如此不曉事麽?”

段遠道:“臣也疑惑此事,但在沈家的人,居然還有小湘王爺身邊的侍衛白楓,臣身邊的人已秘密跟蹤過他,發現常跟公主身邊的人言無忌言無諱兄弟,均受了傷,在一處地方休養,言無忌受傷極重,都是刀劍之傷。受傷的原因尚不清楚。”

景元帝麵色越發不好看:“哼,微服出遊而已,一個個卻都受了傷,而且還不是湛兒自己告訴朕的,不僅如此,她還偷偷的坐上運送貨物的車秘密回京,估計她是心裏有什麽疑惑恐懼之處吧?她貴為朕的愛女,卻如此謹慎畏懼,為的卻是什麽?”

段遠猶豫著不敢接口,好一會兒才小心道:“公主喬裝微服出遊,看起來好比貴介公子,遇上盜賊眼紅也未可知,至於受傷,可能是怕皇上憂心,故此隱瞞也是有的。”

景元帝語氣沉重:“若真如此簡單,那就最好,怕就怕,是有人瞧著朕老了,居心叵測,暗懷鬼胎呀。”

段遠磕頭道:“皇上春秋鼎盛,怎能輕易言老,這大楚的江山,均係皇上一身,望皇上萬事寬心,保重龍體,有萬歲鎮著,朝中還有誰敢興風作浪。”

景元帝點點頭又道:“湛兒的傷勢怎樣?”

段遠回道:“請聖上寬心,殿下的傷已經痊愈,她不日回京,聖上就可重享天倫之樂了。”

景元帝點頭道:“嗯,朕盼她回來也盼很久了。這次出去吃點苦頭,卻是有驚無險,也好,讓她曆練一回,朕也不希望朕的女兒,是那種世俗嬌弱女子,湛兒聰明堅強,心細如發,並不是一遇到什麽事就慌張惶恐,向朕求救,性格倔強驕傲,是象極了朕呀,若是男兒身,朕必定傳位於她,相信她必成為繼朕之後的一代英主。你好生讓人跟著她,不可叫她發現,這次的事,朕實在不能不有所懷疑,你也派人去那邊查探下,好了,你先退下吧。記得朕的吩咐。”

段遠伏地叩首:“是!臣定當不負皇上所托,一定讓殿下安全回宮!”

公主和林令月依偎在一個小小車廂裏,幸好走的是官道,並不顛簸,比起騎馬又另有一番趣味,兩人隻覺其樂融融。

公主習慣性的右手攬著林令月的肩膀,兩人小聲討論著一路上的風物人情,林令月覺得公主在她麵前就象個任性的孩子,對她竟是有一種越來越強的依戀之心,所以她倒不急著追問那個送她回杭州的話題了,她得意的想,公主大概是舍不得她走的了。

天縱公主正絮絮叨叨的對她說這說那,忽見她麵上有小小的得意之色,不禁大感奇怪:“月兒,你在想什麽?笑那麽開心?”

林令月麵上一紅,支支吾吾的道:“沒什麽啦,哪有想什麽?”

公主見她臉紅,越發好奇,臉湊過來:“沒什麽那怎麽笑了之後又臉紅?”

林令月急了,雙手一推:“你這人好討厭啊,哪來這麽多問題。”

“哎喲”,公主一聲大叫,推到她左臂了,她左臂新結痂,還是有些疼痛,林令月大急,連忙扶住她,掀開她袖子,仔細看有沒有出血。

公主疼痛過後,看她惶急的樣子,又不禁覺得好笑,右手忍不住輕輕撫上她綢緞般光滑的發絲,來回撫弄著,心裏閃過一絲異樣的溫柔。

林令月見她傷口沒流血,鬆了口氣,抬頭正想問她痛不痛,卻見她目光溫柔,嘴角邊帶一絲笑意的望著她,登時呆在了那裏。

外麵是車馬轔轔的聲音,車廂內卻是一片奇異的溫馨,天縱公主看著麵前這張帶著點驚愕的極美的臉,隻覺被一種奇異的力量驅使著,腦袋仿佛也變得遲鈍起來,她的手,順著林令月的發絲滑下來,到了她精致的臉上,溫柔的用大拇指滑過她的眉眼,輕觸她的鼻子嘴唇,撫摩著她的肌膚,仿佛在撫摩一樣價值連城的珍寶,指間是一片溫暖柔膩。

公主愛不釋手,輕輕的叫了聲:“月兒,你比父皇所有的妃子加起來都美。”

林令月身子有點發抖,雙手隻覺無處可放,隻好輕輕摟住了眼前這個人的腰,公主感覺到她身子的顫抖,心下憐惜加劇,左手輕輕攬過她,靠近自己懷裏,低下頭去,眼前是好看的眉,緊閉的眼,鮮豔欲滴的唇,那長長的睫毛緊張的顫動著,淡淡的馨香把她緊緊的環繞,公主隻覺一陣熱流在身上湧動,再也按耐不住,低頭對著林令月的唇吻了下去。

天地仿佛就此靜止,周圍萬籟俱寂,兩人隻聽得到彼此緊張粗重的呼吸,和那微微的□□,林令月緊緊將公主抱住,象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她輕啟貝齒,與公主的唇舌緊緊相纏相繞,公主柔軟帶點微涼的的唇緊貼著她的,靈活調皮的舌在她口中自如遊弋,汲取著陣陣的芳香和甜美,巨大的幸福感向林令月襲來,衝擊得她頭有點發暈。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很漫長,也許很短暫,車外一個蒼老恭敬的聲音傳來:“公子,到京城了。”

公主立即驚醒,連忙鬆開林令月,她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邊一時竟然有點不知所措,眼睛望向別處,臉色紅得鮮豔,不敢再看林令月一眼。

林令月覺得身子倏地冷了下來,她低下頭,輕輕的溫柔的幫天縱公主放下袖子,再把車簾掀起來,鬆開緊咬著的下唇,輕聲的道:“真的到京城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天,我的神,這章寫得我好生羞愧

掩麵頂著鍋蓋光速逃走

我不大會寫親熱戲,大家不要拍我

實在是很想噓噓,憋著把這章寫完的

現在去解決生理上的負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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