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薄薄的車窗,顧南郗看見他墨眸隱隱有水光閃動。

這一次自己真是傷透了他,他們之間應該不會有糾纏了吧!

汽車的擎引聲格外刺耳。

車裏的男人優雅快速地打著方向盤,墨眸冷冷瞥了她一眼,耀眼的跑車絕塵而去。

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走了,顧南郗的心仿若破了一個大洞,寒風從洞口沁入,猛烈地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她冷得打顫,經受不住寒意的侵蝕,緩緩抱住自己,蹲身哭泣。

原來失去心愛之人是這樣的滋味。

也不知哭了多久,顧南郗才緩過神來,回公寓。

這段時間她必須準備好十足的材料。

開庭在即,她不能掉以輕心。

慕文川接手郗月的案子,網上再次翻起軒然大波。

網友紛紛建貼討論,討論這件事情。

“慕文川這是要砸飯碗嗎?聽說郗月殺人是板釘釘上的事,他為什麽願意給郗月翻供?”

“也許是霍家給了慕文川好處,畢竟錢能使鬼推磨。”

“你們不知道慕文川的身份,人家可是帝都四大財閥之一的慕家,會沒錢嗎?”

“這裏麵肯定有陰謀,或者其他見不得人的事。”

有個叫深藍色的海水網友留言罵得最凶。

“你們怎麽那麽傻,很顯然這顧南郗與慕文川有一腿,不然慕文川那種陰陽怪氣的性格怎麽可能幫郗月。”

“這郗月在顧家當傭人,她圖什麽呢,還不是因為她喜歡顧瀚霖,後來發現他對自己女兒有興趣,一怒之下殺了顧瀚霖。”

“嘖嘖,這種女人就是活該,忍氣吞聲做小三,結果害了自己的女兒,也害了自己。”

“人呐,就要老實點,長得那麽醜,還到處勾勾搭搭,小心玩火自.焚!”

她的消息一出激起千層浪。

網友們紛紛來勁了。

“深藍色的海水你還有別的爆料沒,不是說郗月懷著孩子跟顧瀚霖談戀愛,男方劈腿的,怎麽變成了女方是三兒?”

“看來顧南郗的話也不能全信,什麽男人劈腿之類的不能全信呀!”

“每個人都會粉飾太平,相信顧南郗也一樣的,當然是幫自己媽媽咯!”

深藍色的海水繼續回複網友的問題。

“郗月不僅僅是小三,還是爛貨,她沒跟顧瀚霖前就懷孕了,未婚先孕的女人還勾搭顧瀚霖,是什麽好女人呢?”

“未婚先孕沒有錯,但是她勾搭有女朋友的顧瀚霖那就是錯,做小三還有理了,最後因愛不得,對顧瀚霖揮刀子。”

“我甚至都在想,那晚的事情是不是郗月預謀好的,她隻不過是為自己殺人找借口。”

“她事先給顧瀚霖吃了某種藥,然後讓自己的女兒去給他端水,接下來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網上的兩段視頻。”

“大家都是聰明人,其他的事情不用我多說了吧。”

“興許一切事情都是她們母女策劃好得也不一定,現在卻在這裏賣慘。”

網友炸了。

“什麽,你說兩段視頻都是她們母女自導自演的,要是真的這也太可怕了!”

“等等,讓我捋捋,郗月是三兒,而且顧南郗的生父不祥,天哪,這關係太亂了,我都搞不明白了。”

“而且郗月殺了人家家裏的頂梁柱,還沒被處死,現在反而在這裏喊冤!”

“太惡心了,她們母女完全是在博我們的同情心,我們都被顧南郗利用了。”

“那天發布會上她義正言辭的說要嚴懲凶手,她們母女這麽壞,她怎麽不說要嚴懲呢!”

看到留言,不用想,顧南郗也知道深藍色的海水是誰。

自然是顧心藍。

有誰會知道媽媽在顧家發生的事情呢!

她知道就算了,還到網上歪曲事實。

以前顧南郗從來不會在乎網友說什麽,這一回她在也忍不了了。

直接用自己的大號在顧心藍的評論下發表回複。

“顧心藍,罵人前先動動你的腦子想清楚,誰是小三,誰又是凶手,你心裏沒點數嗎?”

“當年的事你清楚嗎?”

“顧瀚霖當年遇到我媽媽,對我媽媽窮追不舍,我媽媽曾經拒絕過他,是他各種討好,信誓旦旦的許下諾言。”

“我媽媽不過是想找一個托付終生的人,隻是所遇非人。”

“我媽媽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陪他創業,第一年他大賺,有了錢就遇到你媽媽,他拿我的性命,拿我媽媽的名聲逼迫我媽媽在顧家做傭人。”

“顧心藍你和你媽媽怎麽對我們母女的,我看你估計是忘了吧!”

“我不想和你這種人多費口舌,自己做過什麽事,不用我提醒你!”

“公道自在人心,過兩天就開庭了,我想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你別在這裏煽動別人替你說話!”

“你做這些事情根本沒有意義,我不想浪費公共資源。”

“但是我想提醒各位網友,你們都沒資格評論我的媽媽,更沒資格譴責我的媽媽。”

“不經他人苦,莫論他人非。”

顧南郗發布出去,網友自動戰隊,紛紛在網上開撕。

對於網友們說的事,顧南郗不想在怨,她主要針對顧心藍。

顧心藍真是惡心。

現實生活中吵不過她,就到網上充當水軍嗎?

她豈能讓顧心藍蹦躂。

關了電腦,顧南郗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麵的夜色。

帝都沿江兩岸燈火通明,照得整座城市亮如白晝。

閃爍的霓虹燈與萬家燈火輝映,折射出迷人的光彩,閃閃熠熠的光芒從落地窗前傾瀉進來,悉數籠在她周身。

臥房裏並沒開燈,因為窗外的燈,整個房間格外明亮。

靜靜地站了一會,手機嗡嗡地響了。

拿起電話,顧南郗看到寬大屏幕中的來電,一股恐懼感侵襲而來,她慌忙地接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顧南郗來到第一醫院的手術外。

手術門口站著幾個身穿警服的警察。

腳下軟軟的,好像被灌了鉛一樣,顧南郗一步都踩不出去。

警察見到了她,率先到了她麵前,嚴肅地告訴她。

“顧南郗,你媽媽在服刑期間發生了意外,從三樓摔下來,現在正在裏麵搶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