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般地掐斷電話,顧南郗心緊張到不行,他生氣了嗎?
眼簾微抬,霍司霆高貴淡漠地坐著,抖出一根煙,慢悠悠地抽著,煙霧繚繞。
她看不清他的神色,隻能看到一個完美的輪廓。
他是那麽的沉默,疏離。
心裏肯定是計較的,也不知為什麽顧南郗慌得顫栗起來。
她不想他誤會了。
是。
經過這次的事情,她對他的看法有了極大的改觀,而且她依舊依賴上了他。
看到他失落,冷漠,她會難過,這應該就是愛吧!
努力鎮定心神,顧南郗檀唇翕動,認真地與他……
“司霆,我和修以澤不過是……”
嗡嗡……
手機持續響起,仿佛不願給人一刻安寧。
“接!”霍司霆神色淡然,聲音平靜的無波無瀾。
一時她猜不透他的喜怒。
滑動屏幕,顧南郗當他的麵接起電話,還沒開口詢問。
電話那頭傳來修以澤慌亂的嗓音。
“南郗,不好了……”
五分鍾以後,書房裏冷得沒意思溫度,冷得像冰窟。
凝望著液晶屏幕,顧南郗淚眼模糊。
網絡上流傳著顧家那夜血淋淋的畫麵。
那晚顧瀚霖差點把她……
聽到慘叫聲的媽媽拿著廚房菜刀衝到房間,往顧瀚霖的左後背捅了一刀。
鮮紅的血液四濺。
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充盈在鼻尖,漫天的血水傾灑,她與媽媽渾身都是血。
照片中的媽媽提著刀震怒地劈向顧瀚霖。
大家都治譴責媽媽殺人!
而且更可惡的是,顧心藍母女還在網上叫囂,要讓凶手受到法律製裁。
她們一副深受其害的模樣。
這就是趙圓圓說送給她的禮物嗎?
那還真是相當的狠!
想讓網絡輿論來攻擊在監獄的媽媽,讓有關單位加快處死媽媽!
握著鍵盤的手僵硬了,顧南郗呆呆地看著屏幕,渾身冰冷徹骨。
如果她沒有了媽媽!
她無法想象!
一股絕望,恐懼慢慢地從她骨髓裏蔓延開來……
柔光中顧南郗臉色白得嚇人,白得幾近透明,了無生氣的模樣好像隨時會停止呼吸。
“南郗……”霍司霆骨節分明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肩膀,緊張地喚住她。
他是那麽用力的抓住她,力度卻剛剛好,她從痛苦中掙脫出來。
他溫熱的溫度渡到她身上,驅散了她的冷意。
“司霆,我想打個電話。”
筆挺的身軀石化了,霍司霆僵直著站在她身後。
一心隻想張偉死活的顧南郗並沒察覺他的異樣,見他沒出聲,她以為他默認了,抓起手機,徑直越過他,跑到陽台裏給修以澤電話。
書房內霍司霆微眯著眼睛,隔著透明的玻璃門看向顧南郗。
明媚的陽光灑在她周身,襯得她纖細的身影越發單薄瘦弱。
明明他們之間不過是隔了道透明的玻璃門而已。
他卻感覺她格外遙遠,兩人之間還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遠得他無法觸及到她。
他定定地看著她,英俊的麵龐不禁掠過淡淡苦澀笑意。
打完電話的顧南郗回到書房,霍司霆已經不見了。
因為一直心張偉的狀態,隻要他沒問題,這一局趙圓圓就贏不了。
指不定還能借著這個機會把媽媽救出來。
回過神來,發現霍司霆離開了,她有點迷茫,心口被什麽攫住,有那麽一點點慌張。
“司霆!”
她出書房去找他。
身形完美的男人正闊步而去。
慌慌張張地追了上去,顧南郗抓住他的手臂,因為跑得太急,微喘著氣息,定定地看著他,詢問他。
“司霆,你要去哪裏,你怎麽不等我?”
男人眼神暗淡,神情冷漠地揮開的手。
心底。
一陣陣痛意湧了起來,顧南郗不解地睜大眼睛,迷茫地問道。
“發生什麽事了?”
墨眸之中是冰冷,疏離之色,霍司霆望著她,眼珠漆黑得令人心驚。
“網上說得事情是不是真的,郊區監獄那個女人是你的媽媽。”
微微一怔,顧南郗胸口起伏了一下。
難道他嫌棄自己的媽媽嘛?
嫌棄她的身份!
她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他真相,霍司霆自嘲起來。
“顧南郗,沒想到修以澤在你心裏這麽重要,出什麽事,你第一時間想到的事與他商量,而不是我……”
“你媽媽在監獄裏這麽大的事情,你居然瞞著我!”
“現在全民都知道你媽媽在監獄裏,然而我什麽事都是最後一個知道,而且是通過這種方式!”
語氣凜冽,幾乎讓人窒息。
他在修以澤的醋嗎?
“司霆!”她慌張得叫他,聲音輕如霧氣!
嬌柔的身軀靠近他,顧南郗試圖去擁抱他。
“我不過是……”
“顧南郗!”霍司霆冷漠地打斷她,雙目通紅地瞪著她。
想到這麽大的事情,顧南郗不是第一時間和自己商量,他心痛如絞。
原來他在她心裏一點也不重要。
從一開始她就不喜歡他,她喜歡的就是修以澤。
修以澤與她共同度過了七八年,他們的感情至深,自然超過了他。
這段時間他一直麻痹自己,隻要她能好起來,他可以既往不咎。
他是的忍耐也是有限的。
網上議論紛紛,她已經慌到亂了陣腳。
而自己就在他身邊。
她卻完全看不到他,狠狠推開他,當他是空氣,緊張地跑去找修以澤商量對策。
她把他當什麽了!
因為他在她心裏不重要,甚至一點分量也沒有。
她才能無視他的存在。
他呆呆地望著她,心髒仿佛被什麽揪住,痛到他無法呼吸。
醋意在他血液裏流淌,洶湧的翻滾著,吞噬了他的理智。
“我這麽用心對你,幾乎把你當做自己的生命,而你心裏卻無時無刻都在想別的男人!”
“顧南郗,仗著我喜歡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不顧我的感受嘛!”
他厭惡地避她的雙手,仿佛她是毒蠍,避之不及。
睫毛輕輕顫抖,她腦袋仿佛要裂開了,痛到她不知所措。
“司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牢裏的確實是我的媽媽,但我剛才隻是想問問一些……”
“閉嘴!”霍司霆冷冷凝視她,薄唇冷冽。
“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你隨便勾勾手指頭,說些甜言蜜語,我就會信你,任由你予取予求也在所不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