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救?”霍司霆薄唇微勾,露出一抹冷笑。

“所以那段視頻是真的了?”

“她為了給孩子脫罪,就去勾引陳浩宇?”

“這個我不清楚,不敢妄言。”

他氣惱地掏出電話,給陳浩宇撥去電話。

對方一直處於忙音。

霍司霆一刻也等不了,馬上去醫院找陳浩宇。

到了醫院,正好見到顧南郗推著輪椅帶郗月去檢查。

兩人四目相對。

空氣有那麽幾分凝固了。

柔光之中女人的神色有些憔悴。

他的心口一揪,疼得無法呼吸。

他突然明白她的怒火從何而來了。

想通了,他忽然釋然了,闊步走近她們母女。

他想給顧南郗道歉。

給她說明情況,他根本不知道陳浩宇與誰發生了衝突。

他盲目的相信陳浩宇母子。

到了女人麵前。

她態度很冷,目光疏離,仿若他就是透明人。

她壓根瞧也不瞧他一眼。

張口要叫顧南郗,可自尊心要強的他,見她冷冰冰的態度,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墨眸注視著前方,他假裝與她擦肩而過。

兩人第一次見了麵,一句話都沒說,仿若陌生人。

一旁的郗月也看出兩人之間的問題。

等霍司霆走遠。

她蹲下、身來,握住女兒的雙手。

“南郗,你與他什麽情況?我怎麽覺得你們兩人怪怪的。”

輪椅中的顧南郗微微昂頭,凝視擔憂自己的媽媽。

“媽。”

她啞然道:“我沒事,我和他已經是陌生人。”

對。

他們之間是陌生人。

她再也不想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與南玨勾勾搭搭。

那麽惡心的情話,他也說得出來。

簡直讓她反胃。

他要成為南玨的眼睛,拐杖,那就讓他去吧!

她在也不想爭,不想與他糾纏了。

是時候,該放手了。

在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她朝媽媽擠出一抹自然笑意。

“我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媽,你放心吧。”

郗月皺眉,擔憂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不是擔心你為他要死要活的,我看他看你的眼神,分明……”

“分明帶著愛意嗎?”

檀唇微勾,她譏諷一笑。

“他看每個女人都這樣吧。”

如果媽媽知道霍司霆對南玨說過當你眼睛,當你拐杖之類的話,估計也會跟自己一樣發出譏笑吧。

不過不管他了。

當他選擇害兩個孩子的時候,她們之間就走到了盡頭。

陪媽媽做好了檢查,陳警官那邊給她來了電話。

廢棄廠附近找到一個販賣槍支的團夥,而那一把槍是陳浩宇在附近撿到的。

三個人發生爭執的時候,誤打誤撞開得槍。

一切不過都是誤會。

陳浩宇也願意賠償。

賠償?

顧南郗不由覺得好笑。

他想這麽容易解決這些事情嗎?

他以為錢是萬能嗎?

她立即趕去公安局找陳警官。

陳警官正好出警,見她來了。

“顧醫生,我有些忙,我們長話短說。”他客氣而又禮貌地說道。

“陳浩宇母子不想追究了。”

她沒來得有些生氣。

“陳浩宇她們不追究了,但是我要追究,他撿來的槍,這個可信嗎?”

“我們已經查過了,沒找到他購買槍支的記錄。”陳警官如實相告。

“現場的痕跡來看,確實他們爭執過,一切都符合我們查到的證據。”

“不過我們還會繼續跟進。”

“他沒購買槍支,並不算非法擁有。”

“我個人認為現在最重要的是兩個孩子與這件事情沒任何關係,是一場誤會,就是皆大歡喜了。”

“顧醫生,我很想給你一個真相,但據我們的調查,陳浩宇的口供沒有任何偏差。”

他臉色變得凝重。

“很多事情我也是無能為力。”

他語重心長。

一時顧南郗聽出他的玄外之意。

很顯然這個案子結束了,上麵的人不讓他查下去了。

官大一級壓死人。

她明白陳警官的難處。

“謝謝陳警官。”

她微笑著道謝。

說完她推著輪椅離開了。

凝著她離去的背影,陳警官微微搖頭,顯得很無奈。

*

陳浩宇改了口供,放過了兩個孩子。

而唐淑靜知道這件事情,心裏無比的慌亂。

她匆匆忙忙趕到霍家找自己的弟弟。

霍家別墅寂靜無聲,偌大的空間針落可聞。

一般這個時候,她的弟弟在書房忙工作。

她也沒讓人傳話,直接上了二樓書房。

全景落地窗的書房金光彌漫,無比耀眼。

書房的門虛掩著,她推門走進去。

桌麵上放著許多文件,她四周環視一眼,躡手躡腳地過去看文件。

她剛拿起文件,身後傳來霍司霆陰冷的嗓音。

“你在做什麽?”

她嚇了一跳,手中的文件砸落到桌麵上去。

“司霆,我,我來看看你。”

因為郗文馳的事,霍司霆完全不相信自己這個姐姐。

墨眸陰沉下來,冷鷙地盯著她。

“是嗎?”

闊步走進書房,他雲淡風輕地勾唇一笑。

“我沒告訴你,我的書房不準隨便進嘛!”

“司霆,我也是有急事。”她淚雨漣漣,抿唇委屈地說道。

“我看門沒關,就進來了。”

“滾!”霍司霆徹底暴怒了。

“你說得話,我一個字也不會信。”

她微怔,驚愕地看著麵目發青的弟弟。

不用細說,她知道自己的弟弟因為顧南郗的事生氣。

她捂臉抽泣著。

“對,我沒告訴你實話,沒告訴你浩宇衝突方是顧南郗的孩子。”

“可你也沒問對嗎?”

她偽裝著受害者。

“浩宇受了那麽重的傷,我哪裏能想到這麽多。”

英俊的男人靜靜地站著,冷冷地盯著她,顯然對她非常的不屑。

“司霆,我們才是兩姐弟,是一家人。”

“即便我們打生打死,我們永遠都是斷了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不管你過去是什麽樣子,我不會嫌棄你。”

“更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開始拿從前的事情來感化自己的弟弟。

“但外人無法做到我這樣。”

她抹了抹淚。

“司霆,即便我們同母異父,我從來沒嫌棄過媽媽的身份,也沒在乎過你曾經做的事情。”

“夠了。”

霍司霆雙眸紅的幾乎可以滴出血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