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太太醒來了,看著兒子關切的眼神,她卻不敢告之他真相。

隻是勉強坐起身來,靠在病**。

“媽,怎麽回事?”南文博敏銳的察覺到她的異常。

老太太手指被咬斷了,頭疼得也是要炸開了。

那又如何?

一切都是她自己做得孽。

顧心藍的事,她不能告訴自己的兒子。

她真是自作自受,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

咽下心頭的苦澀,南老太太擠出一抹自然笑容。

“文博,我沒事,不用擔憂。”

給自己的媽媽倒了一杯水,南文博神色淡淡地道:“那就好。”

“你去忙,有南媽她們在,我不會有事。”南老太太和藹笑著。

“好。”

雖然自己的媽媽什麽都沒說,但南文博隱隱覺得不對勁,立即派手下去查。

出了病房,他想到郗月好像在醫院這邊。

剛打聽到病房,那邊就有人通知他郗月不在醫院,連住院的人也不在了。

他不由覺得奇怪。

不過他急著回m國,沒打算久留。

到了醫院地下停車室,忽然跑過來帥氣,靈氣的孩子。

“郗文煜,你跑得太慢了。”兩個孩子一前一後地跑著,神色緊張。

“郗?”南文博在好奇心地催使下,他疾步走向他們兄弟。

“小朋友!”他對他們親切一笑。

兩兄弟停了下來,並肩站在一起,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大伯,你有什麽事?”郗文馳仰頭看向他。

幾人目光觸碰瞬間,南文博有些驚了,這兩個孩子怎麽與自己那麽像?

不能說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吧。

那也有七八分像了。

他很震撼。

難道他們是南郗的孩子?

“你們大人呢,怎麽就你們兩人跑出來。”他微笑著問他們。

“大伯,我們認識嗎?”郗文馳灰溜溜的大眼睛轉動著,一臉天真無邪地問他。

“目前來看,我們是不認識的,你說說父母的姓名,也許我就認識了。”

“我們既然不認識,我憑什麽要說。”

兩個孩子著急去救外婆,突然被攔住了,心裏不知多急。

“大伯,我們不和陌生人有過多的交流。”郗文馳拉住弟弟就跑。

他可沒時間來與陌生人廢話。

他好不容易定位到外婆和妹妹的位置。

他們現在必須趕過去救她們。

看著兩個孩子行色匆匆地離開,南文博頓時來了興趣,上了車,朝司機說道。

“追上去。”

兩兄弟從地下室裏拿了滑板,迅速地出了醫院。

一路去往了郊外。

郊外海鮮養殖場附近。

到處都是冷庫室。

這是養殖戶拿來保鮮的。

天寒地凍的冰庫裏,身穿短袖短褲的一大一小已經凍僵了。

四歲的郗文音病情還沒穩定,在冰庫裏待著,小臉凍得發紫發黑,嘴角也是絳紫色。

“外婆,外婆,媽咪什麽時候能來救我們。”郗文音有氣無力地詢問她。

郗月的手腳被反綁著,無法動彈,渾身上下已經沒了知覺。

看到文音處在半醒半夢間,著急地喊出聲來。

“文音你別睡。”

“外婆我好冷,好累呀!”她撒嬌著起來。

“過來,你過來抱住外婆。”郗月心力交瘁,渾身止不住地抖索起來。

“外婆,我一下都不想動,我想睡覺。”文音聲音透著濃濃的哭音。

“寶貝,爬過來,睡到外婆身上來,你就不冷了。”她忍著刺骨的寒意,艱難地擠出話來。

但眼下除了這個辦法,她們沒有自救的辦法。

也不知道這些人要做什麽。

像是把她們兩人綁來,在丟到這個冰庫裏,幸好她剛剛打開自己身上的定位器。

前麵一直有人把守,她根本沒法打開。

“寶貝,你乖,快過來,哥哥他們很快就會來救我。”

“外婆,我不行了。”郗文音緩緩閉上眼睛。

“文音!”

她奮力喊出聲來,用膝蓋爬過去。

膝蓋貼著粗糙的地麵,劃破了膝蓋,鮮血滾落,她渾然不知疼,麻木到感覺不到痛意。

明明才幾步的路,她好像爬了幾個世紀那麽長。

“我的寶貝,你醒醒哪!”

“嗚嗚嗚……”

她無力地哭出來,淚水在臉頰上凝結成冰。

因為太過冷,她每開口,冷氣咻咻地竄入她口中,直灌心肺。

冷得她渾身發顫,幾欲暈厥。

郗月昏沉沉的,但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堅持住,不能睡,更不能閉上眼睛。

不然她和文音都會死在這裏。

用膝蓋,身體貼著艱難地爬行,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到郗文音麵前。

“文音。”

她小心翼翼地躺在文音身邊,給她的小手嗬氣。

“寶貝,你醒醒?”

然而任何她怎麽叫,郗文音沒任何反映,雙眼緊閉著像是睡著了。

用臉頰貼著她冰冷的小臉。

“你快醒醒。”

她的身體很冰很冰,就好像是一具病屍。

“有沒有人哪!”郗月崩潰大哭,撕心裂肺地大喊出聲。

四周除了她的回音,再沒別的回應。

她一直喊著,一直喊。

“救命哪!”

喊到嗓子都啞了,發不出聲音來,還是沒人來回應一下。

而郗文音的狀態越來越差,她臉貼著她的心口,幾乎都聽不到她的心跳聲了。

“你挺住呀!”她無聲無息地落淚。

*

m國這邊顧南郗也拚命的逃命,她要回國救媽媽,救女兒。

她一定要抓到那個像摩根家族透露自己信息的人。

她們一家人的痛,她一定一定加倍還回去。

雖然她並不是那種戾氣很重的人,可每每想到這場差點送命的經曆。

她受夠了。

在城堡裏有帝爾護著,一路很順利。

兩人出了城堡,帝爾下車,把車交給她開。

“顧南郗,你隻要一直往前開,一直開。”帝爾囑咐她。

“大概開個五十公裏,有人接應你,哪裏有私人飛機。”

“今晚你就可以回國。”

“謝謝你。”顧南郗赤誠的說道。

“你別謝我。”藍色的眼睛滿是笑意,他溫柔地告訴她。

“你要謝就謝霍司霆。”

霍司霆。

她很疑惑,這個男人到底什麽意思呢!

他明明就喜歡南玨,為什麽還到處亂說自己是他的女人。

詳細的事情她從帝爾這裏肯定問不出來。

隻能回國問霍司霆了。

與帝爾揮別,她獨自一個人開車行駛在公路上。

附近都是摩根家族的地盤,除了公路兩旁有路燈,放眼望去。

四周黑漆漆的,什麽都看不見。

往黑暗出去看去,閃著綠光的眼眸盯著她。

是森林裏的野獸。

她不能停。

車子要是停了,那她會成為它們的美餐。

她專心地開著車。

忽然車子發出巨響,她驚得不知所措,緊緊握住方向盤,控製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