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俊的男人闊步走進病房。
病**的女人聽到聲音,摸索著起身。
“司霆,你別走,你多陪陪我,我好害怕。”成串成串的淚珠從她眼角落下,一直順著臉頰滑落。
“我瞎了,我什麽都看不見了,奶奶和爸爸因為我們的事責罵我。”
“司霆,我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隻有你了。”
她撲在霍司霆懷裏痛哭。
她是那麽的傷心難過,隔著兩道門顧南郗都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緩緩站起身來,顧南郗隔著玻璃門看見女人窩在男人懷裏,哭訴著自己的痛苦和難處。
也不知怎麽地,顧南郗眼眶濕潤了,心裏酸酸的,無比難受。
她與霍司霆結婚那麽多年,她從來沒有在他麵前撒過嬌,更不敢這樣哭著煩他。
就是怕霍司霆嫌她煩。
原來他不是不會心疼人,隻是不會心疼自己而已。
天知道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其他女人親親我我,還親力親為的照顧她,她有多痛。
可所有痛,苦楚隻能自己扛著,無處訴說,無人可說。
腳下的步子一步一步後退著,退了好幾步,最後顧南郗絕望地轉身,不再去看他們兩人恩愛。
病房裏的霍司霆身如針紮,萬分痛苦。
可南玨是因為他的失誤,她才瞎的,內疚地他隻能任由她抱自己。
“司霆。”顧心藍哽咽著說道:“我好怕你離開之後,我就會死掉了。”
她佯裝著看不見,四周摸索著,在男人直挺的身上摸來摸去的。
“我渾身上下好痛,好痛,我又看不見,我的世界黑漆漆的一片,我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沒事,你會好起來。”忍著身體的不適,霍司霆安慰她。
“你別胡思亂想。”
“如果我一輩子好不起來,你會照顧我一輩子嗎?”她嘶啞地問他。
他沉默了,推開顧心藍,目光冷幽幽地看著她。
“南玨對於這件事情我很抱歉,我會彌補你,要多少錢都可以,但是你想我一輩子都這麽照顧你,我做不到。”
“我有自己的家庭,有孩子……”
“我知道了。”她可憐兮兮的。
“司霆,很感情你照顧我,其實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都怪我自己沒站穩。”
“如果我站穩了,即便你用力推我,我也不會摔斷腿,也不瞎眼睛。”
“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
她垂喪著頭,生無可戀的模樣。
“司霆,你可以狠心點,不用管我的,就讓自生自滅吧。”
“反正我也是個廢人,什麽也做不了。”
“不僅僅沒法替霍依治病,連照顧自己都困難。”
她根本沒責怪他。
也不知為什麽霍司霆心裏湧起一股內疚。
“不說了,你放心在你沒好之前,我不會丟下你不管。”
“司霆,謝謝你。”她又摸索著撲都霍司霆懷裏去了。
守在外麵的阿豪見狀,不得不歎服南玨的軟刀子用得真好。
不僅僅告訴自家少爺,她救了霍依,但她沒得到回報,反而少爺恩將仇報,把她推下了樓。
她現在成了一個廢人,雙腿廢了,眼睛也瞎了。
她這樣慘,還被家族拋棄了。
她的日子沒法過了,隻有霍總一個人。
安撫好顧心藍,霍司霆拖著疲憊的腳步去看霍依。
霍依兩兄妹一直是最省心的,他剛走兒科走廊,餘光就偏見一抹倩影在霍依的門口張望。
鬼鬼祟祟的。
快步走進她,墨眸淺淺一眯,他認真地審視驚慌失措的女人。
“你在這裏做什麽?”
她做夢也沒想到霍司霆會突然出現,驚愕地看昂頭。
“我,我不過是看看而已。”
“看什麽?”他一步一步貼近她。
她慌得一步一步後退,他優雅地把雙手放在牆上,將她禁錮在懷裏。
兩人靠得太近,她幾乎可以聽到他有力的心跳聲。
想到他身上全是南玨的味道,顧南郗沒來由覺得惡心,傲然地揚起下巴。
“霍總,有空在這裏戲弄我,不如回去陪你的女人,省得她又發瘋,做什麽過分的事了來。”
“這事不用你管。”霍司霆臉色黯淡,“現在我問得是你在我女兒病房門口做什麽?”
她擔心霍依的病情。
霍煊對她很排斥,根本不讓她進病房。
想著遠遠地看一眼自己的女兒。
看一眼就好。
沒想到被霍司霆逮住了,既然被他發現自己偷看。
她也不打算隱瞞了,而是淡淡問道:“爺爺和我說,這兩個孩子是你領養的,那為什麽她們又叫南玨媽媽?”
她必須知道真相。
英俊的男人眉宇微挑,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
“誰跟你說他們是領養的。”
“我編得騙爺爺的謊話,你也能信?”
原來他是騙爺爺的,她僵直地站著,呆呆地凝望他。
“我不記得顧醫生有這麽單純的一麵吧!”他在她耳邊嗤笑起來。
他在笑她愚蠢。
狠狠握住雙手,顧南郗沒好氣地反駁他。
“天天說別人是騙子,沒想到最會騙的人是你。”
“顧南郗,你有什麽資格管我?”墨眸狠狠一眯,他對她是那麽的嗤之以鼻。
“說!”
“你有什麽意圖?”
“你突然打聽霍依,還關心她,你幾個意思?”
“你誤會了。”她佯裝鎮定,笑道:“作為醫生,定時查房是我們的責任,僅此而已。”
“說謊!”
男人的薄唇貼到她耳邊,炙熱的氣息纏繞著她。
“為什麽你沒有一句實話?”
“你愛信不信。”顧南郗聳肩。
“霍總,請離我遠點,不然南小姐又以為我與你有什麽不明不白的關係。”
“是嗎?”霍司霆冷笑。
“你什麽時候也會在乎自己的名譽。”
“你跟其他野男人生了幾個孩子,你都不怕,和我這樣說幾句話,你便害怕了?”
他冷幽幽盯著她,譏笑道。
“你是真的潔身自好,還是隻在我麵裝清高?”
“霍總,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已經是女朋友,和我糾纏不清算幾個意思。”
“而且霍總,你何必和我一個女人計較。”顧南郗微揚著下巴,失笑道。
“我們之間該說得都說明白了,何必在來為難我呢!”
“我是什麽樣的人好像與霍總無關吧!”
“別在一而再再而三的搔擾我,對你我的影響都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