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直接去找她們。

估計會被她們當成瘋子。

不管什麽結果,他好像都無法接受。

那還是算了吧。

他怯怯地回到陪護**,乖乖的躺著。

看到霍煊回到陪護**躺好,霍司霆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他渴望母愛,卻害怕遭到打擊,他隻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這樣的霍煊,多麽像五歲的自己。

顧南郗這個狠心的女人!

怎麽對霍煊兩兄妹不聞不問。

安靜的病房外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還好吧!”

“我沒事。”男人有氣無力地回應她。

墨眸從透明玻璃窗掃了出去,霍司霆看到女人一臉擔憂攙扶住清俊的男人。

男人滿臉春風,一臉溫和地看著她。

兩人並肩走著,白晃晃的燈火照耀在他們兩人身上,襯得兩人笑容越發甜蜜,溫馨。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攥成了拳頭,青筋湧動,一股怒火在他心口湧動著。

她還跟慕文川眉來眼去的。

這個女人真是朝秦暮楚,對感情三心二意。

白日修以澤才給她表白,晚間與慕文川勾勾搭搭的。

心口的怒意直線上升,英俊麵容黑沉下來,幾乎可以滴出墨汁來。

他不打算在角落裏看著。

打開病房門,霍司霆雙手插兜,優雅地走了出去。

兩個正走著的人,見到了他都驚住了。

怎麽也沒想到這麽晚霍司霆還沒睡,反而在醫院守護孩子。

也不知怎麽得,顧南郗心口一片苦澀。

文音也是他的女兒。

也在生病,迷迷糊糊的一直喊爸爸,然而她的爸爸卻在陪另一個孩子。

如果他知道文音是他的女兒,他也會徹夜陪護嗎?

她在心裏暗暗想著。

因為工作太忙碌,她缺少時間陪伴文音。

要是霍司霆能平等對待孩子,她願意告訴他真相。

走廊裏的空氣驟然冷卻下來。

冷颼颼的寒意幾乎要將人凍僵。

四周安靜的幾乎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男人凜冽的眼眸落在她攙扶慕文川的雙手上。

她似乎很關心他,生怕他有什麽意外。

他們兩人之間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

他盯著她。

顧南郗迎上他瘮人目光,心口一鈍,幾乎要窒息了。

三個人心思各異,慕文川怕他傷害到顧南郗,魁梧的身軀擋住她。

“霍總,文音生病了。”

“嗬!”英俊的男人冷笑。

“慕律師,你這麽喜歡撿破爛嗎?”

“我丟棄的垃圾,你也喜歡?”他傲慢地挑眉,嘲諷慕文川。

“霍司霆,麻煩你放尊重點。”清俊的男人氣惱地告誡他。

“難道我說得不是嗎?”他筆直地站在他們前方,好看的薄唇一挑,哂笑道:“我說你怎麽對她離婚的事那麽上心。”

“原來你打著這樣的主意?”

剛要張開的顧南郗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失望地瞥了一眼傲慢的男人。

原來在他心裏,她是垃圾。

那三個孩子他也不會在意了。

反正他有孩子,怎麽會要一個垃圾生得孩子?

看來她沒必要告訴他真相了。

他恨透了自己,估計也恨透了那是三個孩子。

“你非要把人想得那麽齷齪,卑劣,你才會開心嗎?”

她吸了吸鼻子,痛心疾首地反駁他。

“在我的記憶裏,你不是這種人。”

“在你記憶裏我是什麽人?”霍司霆失笑著問她。

“你的記憶裏還有我這一號人嗎?”

他自嘲地勾唇。

“其實我也不屑你記得我。”

心口微痛,顧南郗失望地凝視麵前優雅的男人。

什麽時候兩人到了一說話就燃的地步。

她努力克製心口的酸楚。

“你簡直不可理喻。”

她抬步要走,準備離開有霍司霆的空間裏。

剛踏出步子,就聽到他嘲諷她。

“怎麽,你也有今天?”

停住腳步,顧南郗紅著眼眶,顫聲問他。

“你什麽意思?”

霍司霆筆直地站著,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裏,譏諷一笑。

“這是報應嗎?”

“這是你不願救霍依的報應。”

“你說什麽?”顧南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孩子的親爸爸在說她是報應。

文音要是知道了真相該多傷心呢!

昏迷的時候還口口聲聲的找爸爸,想爸爸。

可她的親生爸爸卻在咒她!

眼眶微濕,顧南郗克製住內心的痛意,抿唇苦笑。

“霍司霆,我真沒想到你心胸這麽狹隘,能說出這麽惡毒的話。”

她拚命昂頭,不讓淚水落下來。

“有那麽一天你會為自己今天說過得話而後悔。”

“大人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涉孩子,這點道理我想任何都懂,唯獨你不懂。”

“你怎麽能這麽狠心呢!”

他何嚐不懂呢!

她說得每一句話,他都懂!

可是看到她為了那三個孩子掏心掏肺的付出,在看看病了這麽久的霍依。

霍依也是她的女兒,她卻從來都沒找過她。

甚至她可以對霍依見死不救,明明她可以救她。

想到這些,霍司霆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不擇言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隻有刺激她,他的心才找到平衡點。

他無法接受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別人生孩子。

把其他人的孩子當成寶,而把他當成草。

身軀站得直直的,霍司霆冷哼出聲。

“再怎麽狠心,也沒有你這種人狠心,作為醫生根本沒大礙,斤斤計較,可以眼睜睜地看著無辜的性命消亡。”

“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應該得到幸福,會遭報應。”

“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

白熾燈下的顧南郗深深閉起了眼眸。

空氣流淌著痛楚的氣息。

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痛的。

說什麽都可以,但是說孩子,她無法在忍受,疾步衝了上去。

抬手就往霍司霆英俊的麵容甩去。

他太高了,她還沒甩到他臉上,他已經抓住了她的手。

男人逆著光,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的一張俊臉籠在白晃晃的光暈之中。

他狠狠攥緊她的手腕,將她拉近懷裏。

兩人瞬間貼在了一起,男人在她耳邊輕笑。

“為了那三個野種,你還想打我,誰給你的膽子?”

話鋒一轉,他陰森森地提醒她。

“沒人告訴你,不要觸怒我,不然你沒好下場。”

他是那麽用力的攥住她,幾乎要將她的手腕給捏碎。

“顧南郗,我給你是嗎?”

“放開我。”她疼得眼眶通紅,啞聲低吼道:“我不救你的女兒,你就可以咒我的女兒。”

“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我是個女人,是個小肚雞腸的女人,我怎麽會去救情敵的孩子。”

“什麽情敵的孩子。”霍司霆震怒地吼出聲來。

“霍依是你……。”

話才說到一半,突然傳出一聲叫喚,打斷了他。

“爸比!”病房裏霍煊竄了出來。

“妹妹醒了。”

那句“霍依是你的女兒”霍司霆咽了回去,狠狠鬆開她,大步走進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