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你負責得起嗎?”南老太太齜牙咧嘴,無比的震怒。

“真要是我害她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顧南郗鄭重回答她。

“我等老夫人的消息。”

說完,她轉身就走,徒留南老太太在原地發呆。

她前腳一走,霍司霆後腳趕到了辦公室。

斷裂的桌腳桌麵散落在每個角落,白紙文件散落一地,四周一片狼藉不堪。

不用說,他也能想象出剛才慘烈的畫麵。

英俊的麵容暗沉下了,他一步一步走進南老太太。

“南老夫人是什麽意思?”他冷酷地看著她。

明晃晃的白熾燈下,霍司霆渾身上下透著懾人的氣魄。

四周的氣壓變得極低,極低,令人窒息。

南老太太縱橫商海一輩子,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卻從沒見過霍司霆這種深不見底的人。

抬眸與他對視。

他的目光仿若是深邃的漩渦,一眼就能將人吸進去。

即便是見慣大場麵的南老太太也經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可她依舊故作鎮定。

“我能有什麽意思,難道我替自己孫女出口氣,也要問過你的意思?”

她挑眉,失笑道。

“霍少管得太寬了吧!”

“不寬。”霍司霆眉宇一擰,冷幽幽地說道:“她是我的人,南家要動她,必須問過我。”

“嗬!”她笑了。

她的笑裏透著幾分嘲諷。

“還真是冤孽哪!”她饒有興致地看著霍司霆。

“如果我消息沒誤的話,你與她已經離婚了。”

“沒想到霍少還是情種,可惜了。”她意味深長地說道:“霍少,你這一輩子都不可能與她在一起的。”

對於她的陰陽怪氣,霍司霆不以為然。

“那是我的事,不需要老夫人操心。”

“好,很好!”南老夫人笑盈盈的。

“那這件事情霍家必須給我們南家一個交代。”

她話鋒一轉,一臉遺憾地說道。

“霍少,你在怎麽喜歡她,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一起。”

這句話已經是她第二次說了,霍司霆嗅到一絲不好的預感,眉宇一皺,深深凝視麵前笑意漸深的老女人。

明亮的白熾燈下,她唇角微揚,白眉舒展,一副很愜意的模樣。

明明已經六七十歲的人,卻一點也不駝背,反而很筆直,整個人雍容華貴,神采奕奕。

她朝他笑著,旋即她淡淡開口。

“霍少,你們霍家欠我們南家一個交代,我可以給你們幾天時間,好好想想用什麽來彌補吧!”

說完,她帶著人迅速離開。

看著南老夫人離去的身影,霍司霆目光冷鷙下來。

四周空****的,無比冷清,他也準備離開,餘光瞥見淩亂的地麵上有幾張熟悉的照片。

目光轉了過去,保鏢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馬上過去替他撿起來。

看到照片的保鏢一顫,連忙把照片送到霍司霆手中。

照片中女人與男人手牽著手,兩人無比的親密。

而這照片是從新聞中截圖下來的。

這是顧南郗當初發新聞發布會,他與她一起牽著手一直麵對記者的逼問。

那個時候的她是那麽的脆弱,敏感,柔軟。

他們兩人從結婚到現在還沒合過影,沒想到她竟是把兩人新聞發布會上的照片珍藏起來。

看到照片,霍司霆不禁有些觸動,眼底水光湧動。

身軀僵硬了,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微微顫動著,他猛地抬眸看向身邊的人。

“她去哪了?”

“霍少,顧小姐不願我們跟著。”

“還不快去找。”霍司霆低吼出聲。

他要問清楚,她什麽意思。

不都說好了,要永不相見,她為什麽還存著他的照片?

*

離開辦公室的南老太太心情無比的愉悅。

她真的沒想到霍司霆喜歡顧南郗。

他們兩家還真是孽緣呀!

霍司霆要是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當年為了那個女人拋棄他們母子。

他還會接受顧南郗嗎?

他應該會恨死她吧!

想著那些前塵往事,南老太太紅唇微揚,露出歡暢笑意。

到了病房,她推門進去。

病**的顧心藍掙紮著起來,眼眶通紅,哽咽著喚道:“奶奶。”

疾步衝到病**前,她豁然抬手,往顧心藍臉頰掃去了一個巴掌。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整個病房。

“奶奶!”顧心藍雙手本來就痛,現在被打了一巴掌,她不僅僅手痛了,連臉也痛。

拿打著鋼板的雙手輕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她啞著嗓子叫道。

“我的雙手已經廢掉了,你為什麽還能這麽殘忍的對我。”

“我打得就是你!”南老太太眼睛瞪得銅鈴那麽大,氣惱地罵道。

“我以為經過四年的蛻變,你會有長進,沒想到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爛泥扶不上牆。”

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顧心藍哭得極致委屈。

“奶奶,我錯了。”

“你還知道錯?”南老太太氣呼呼地譴責她。

“我當初費盡心機將你從牢裏撈出來,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讓你找顧南郗報仇。”

她厲聲警告她。

“你隻要在我們家乖乖扮演我的孫女,扮演顧南郗就好,你為什麽偏偏要去招惹她。”

“如果今天不是我接到電話,是我兒子接到電話,他要是知道你根本不是顧南郗,不是他的女兒,他會剝了你的皮。”

“奶奶,都是我的錯。”她抽泣著,淚雨漣漣。

“過段時間你與我兒子一起去國外打理海外市場吧,別留在國內惹禍。”南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瞪著她。

“你少招惹她。”

“當年我讓你整成顧南郗的樣子,不是因為我多喜歡她,而是我兒子見過她。”

“看到這張臉,他就知道是他的女兒。”她麵目猙獰地捏住顧心藍的臉。

“你這個冒牌貨,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的指甲鋒利無比,深深掐入顧心藍的肉裏。

鑽心的疼痛讓顧心藍害怕起來。

“奶奶,我錯了,我以後會離她遠遠的,不再給你惹禍了。”

“哼。”南老太太鬆開她,冷沉沉地說道。

“不用了,反正她們母女已經回國了,我想文博遲早會發現她們,這件事情交給我。”

她目光冷森森地盯著顧心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