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無法動彈。
她昂起頭，與他四目相對。
墨眸蘊含著滔天的怒火，他眼中的洶洶烈火幾乎要噴湧而出。
四周的空氣僵硬起來。
她失笑著凝視他，凝視他！
妖冶的檀唇輕翹，勾勒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z國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我非要救人，你們的生死與我有什麽關係呢！”
寬大有力的雙手抓住她的肩膀，他瘋了一般地搖晃她。
“你簡直不是人，當年你對我見死不救，現在對霍依你也能袖手旁觀。”
“她們可是你的……”
話剛到嘴裏，身邊突然傳來哭聲。
“你這個壞蛋，你放開我媽媽，放開我媽媽！”郗文音哭著跑過來。
“壞蛋，壞蛋！”
“你說什麽？”霍司霆俊容黑沉下來，濃眉一皺，不可置信地問道。
“她是你媽媽？”
“壞蛋，你欺負我媽媽，我討厭你！”郗文音握住小小的拳頭，捶向霍司霆。
男人完全震驚了，墨眸狠戾地瞪著顧南郗。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將她生吞活剝了。
“她是你的孩子？”他咆哮著。
“是。”顧南郗不可否認地點頭。
“嗬！”霍司霆薄唇斜斜地上揚，露出一抹自嘲笑意。
“真好！”
他漆黑的眼眸浮光掠動著，有淚花隱隱閃爍，不過僅是一閃而過，任誰也沒看見。
一雙墨眸直直地盯著郗文音看。
幾乎要看到她心裏去，他滔天的怒火在心口翻滾。
忽然他猛地想到這個小女孩是三胞胎。
難道四年前顧南郗沒流掉孩子？
不然一個人怎麽可以兩次懷上三胞胎。
他壓抑心口的怒火，緩緩蹲下，認真地審視郗文音。
三歲多的郗文音怯怯地躲到顧南郗身側，卻又不服輸的樣子，撅起小嘴瞪著眼前的男人。
一大一小四目相對，空氣之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
震驚之餘的霍司霆冷聲質問她。
“孩子的父親是誰？”
“我爸爸是誰要你管，反正我的爸爸絕對不會是你。”郗文音氣嘟嘟地反駁他，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眸不滿地瞪大。
“哼，我爸爸一定是像以澤叔叔那樣溫潤的人，才不會像你這個壞蛋一樣凶。”
對於郗文音的回答，他並不滿意，輕輕抬眸，陰鷙地瞪著慌亂的女人。
“說，孩子的爸爸是誰！”
她真的沒想到，小寶會突然跑出來。
她在心裏糾結著。
她要告訴霍司霆真相嗎？
他要知道孩子是他的，他會一視同仁嗎？
她不敢賭！
她不想自己的孩子為了爭寵，而每天心情鬱悶，也不想自己的孩子經曆自己小時候的痛苦和難過。
艱難地吞了一口唾沫，顧南郗譏諷他。
“你不會認為他們是你的孩子吧？”
“怎麽可能！”她忍住劇烈的疼痛，故作鎮定地回答他。
“他們不是你的孩子，他們是我一個人的孩子。”
“嗬！”男人冷笑不迭。
“顧南郗你真的很好！”
也對！
他怎麽會是她們的爸爸呢！
剛才他想到這個孩子是三胞胎，他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孩子。
當年他明明問過醫生，也親眼見過病曆。
他的三個孩子被她親手殺掉了。
殺掉了！
他壓抑住怒火，緩緩站起來。
空氣之中彌漫中洶洶火焰。
感受到他的怒火，顧南郗嚇得連忙將孩子護到身後，直挺著背梁與他對視。
“他們的爸爸是誰，我有權利知道真相。”他氣惱地低吼出聲。
“你在沒有和我離婚的情況下，生下別人的孩子，這不僅僅是對婚姻的背叛，更是對我的羞辱。”
“顧南郗，你真是太賤了！”他雙手狠狠握成拳頭，額頭青筋爆起。
他憤怒的像一頭野獸，目光陰鷙的可怕，聲音冷得嚇人。
“告訴我！”
她的耳膜幾乎要震碎了。
他真的怒了。
她的心口顫了顫，卻依舊故作輕鬆地笑道。
“孩子的爸爸是誰與你無關，四年前我就簽了離婚協議，是你自己不願離。”
“當我提出離婚的時候，霍總就應該明白我的心思。”
“如果你非要追究，就當我對不起你吧！”
“有什麽你衝我來，別傷害幾個孩子，小孩子是無辜的。”
“嗬！”霍司霆自嘲地笑了。
“在你這裏孩子就無辜的，在我這裏霍依就是該死，你未免太可惡！”
他從來沒這麽氣憤過，痛苦過。
當知道心愛的女人為別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生下孩子。
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努力壓抑自己心中的怒火，深邃幽暗的眸子盯著她。
“顧南郗，我還沒見過像你這種自私自利的女人。”
語氣裏是隱忍克製。
換做從前，他絕對不是用這麽溫和的字眼。
雙眸紅得可以滴出血水來，如果不是他克製，顧南郗估計已經到下了。
她靜靜地站著，把郗文音護在身後，生怕小孩子受到一絲傷害。
這麽簡單的動作刺痛了霍司霆，他震怒地從牙齒縫裏迸出話來。
“別讓我在見到你！”
他轉身大步離去。
凝望著他離開的身影，顧南郗心裏像是打碎了調味瓶，千滋百味在翻滾。
三個孩子這輩子都不會有爸爸了！
淚水悄無聲息地從眼角滑落。
“媽咪，你哭了嗎？”郗文音搖晃她的手臂，撲閃著大眼睛詢問她。
斂去淚意，顧南郗朝自己女兒抿唇一笑。
“沒，隻是沙子進了媽咪的眼睛裏。”
“哼，剛剛那個壞蛋欺負你，媽咪你放心吧，我們替你收拾他。”
提到霍司霆白瓷一般的娃娃臉皺在一起，顯得很生氣的樣子。
寵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顧南郗無比嚴肅地提醒她。
“招惹誰都可以，但霍司霆我們要躲得遠遠的，最好永遠不要靠近他，不然他有可能殺我們！”
三歲多的孩子瞬間被嚇壞了，趕緊撲到她懷裏。
“媽咪，那我們再也不給霍煊來往了。”
嚶嚶……
她小聲哭泣起來。
見到女兒哭，顧南郗心裏更難受，越發緊地抱住她，柔聲安慰她。
“沒事，我們不哭哦！”
她一麵安慰郗文音，一麵抱著她回家。
怒火焚身的霍司霆闊步回到車內。
想到顧南郗為其他男人生過兩次孩子，他的理智悉數被怒火吞噬。
坐在車裏老半天都沒發動車子。
雙眸赤紅地看向一旁聳入雲端的高樓大夏。
原來她這些日子就住在她自己曾經房子裏的樓上。
最近這段時間他經常出入瀾水公寓，沒發現自己22樓住什麽男人。
雙手狠狠握緊著方向盤，霍司霆一麵開車一麵給阿豪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阿豪恭敬的聲音。
“霍總。”
“查查顧南郗住得公寓在誰的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