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她能出什麽事,她這種惡人本來就該死,而且她很會演戲,誰知道是真是假。”
“不要理會她,即便是真的出事,也是她活該!”
麵對冷漠的人群,顧心藍終於嚐到羞恥的滋味,一股巨大的絕望在心口蔓延,活活將吞噬她,湮滅。
從小她就是爸媽手掌心的寶,不開心的時候就打顧南郗。
她怎麽欺負人,爸媽都會替她扛住。
可自從她的生世被爸爸發現,她失去了寵愛,她再也不是爸爸的掌中寶。
即便如此,她依舊是快樂的。
因為媽媽替她解決了煩惱,她依舊可以無憂無慮。
但現在所有的麻煩痛苦都要自己扛,像一座巨大的山峰壓在她肩膀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
她拚命的呼救,卻沒人理會她。
她就像一條喪家犬,狼狽而討人厭。
顧南郗攙扶著媽媽從法院出來,正好見到顧心藍卑微地呼救著。
在場沒一個人相信她的話,成百上千的人圍攻她,唾棄她。
看著頭發淩亂,衣服髒兮兮的顧心藍,身側的媽媽緊緊握住她的雙手,有些同情地看著她。
也許是因為當初媽媽遭受過同樣的遭遇,對顧心藍有幾分惻隱之心。
她牢牢地回握媽媽的雙手,在媽媽耳邊無比堅定地告訴她。
“她這是罪有應得,你沒必要心疼她。”
“嗯。”郗月淺淺頷首。
“走吧!”
兩母女繞道走。
帶媽媽去商城買了幾套護膚品,還有洗漱用品,衣服、手機之類的東西。
兩人才驅車回瀾水公寓。
在車上的時候顧南郗聽廣播,知道了顧心藍事件的後續。
顧心藍騙人太多,根本沒人信她,直到地麵上流淌出一趟血,才被警察送去了醫院。
因為送得太遲,她的孩子沒了,而她也將在監獄度日!
聽到顧心藍的孩子沒了,顧南郗心顫了一下,畢竟是一條生命,就這樣沒了。
不過顧心藍本身也不喜歡那個孩子,生下了隻會毀了孩子的一輩子。
剛回到家,顧南郗的電話響了,是越洋電話。
她壓根不想接。
媽媽看出她的不悅,不禁擔憂地問她是誰。
還用說是誰吧。
當然是趙圓圓。
她前幾天就逃出了海外,如果她沒逃走,她今天也要進監獄。
現在國家已經發了追捕令下去,要把她抓回來服役,不過還是有一定難度的。
聽說是趙圓圓,媽媽竟是幫她接了。
顧南郗也沒阻攔,媽媽給她們母女頂罪七年,自然要與她好好清算這筆賬。
電話剛接起來,尖銳刺耳的嗓音傳來。
“顧南郗,你個賤人,你敢害藍藍!”
護女心切的郗月不滿地反駁她。
“趙圓圓,誰是賤人,你害了我的南南,還害我替你們母女坐了七年牢,我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有臉打電話來找麻煩?”
電話那頭的人似乎怔住了,不過僅僅是幾秒時間她回過神來,發出鄙夷的笑意。
“郗月,你這個爛貨,別得意的太早,你女兒的把柄都在我手中,我要你們母女一起身敗名裂。”
隔著電話兩人也能感覺到她的恨意。
“你們母女真是壞透了,我們藍藍花一樣的年紀,她還懷著孩子,你們竟是狠毒地送她進監獄,世上怎麽有你們這樣心狠手辣的人。”
心狠手辣?
她還能覺得委屈。
真是特別的搞笑!
用厚顏無恥來形容趙圓圓都不為過。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囂張的罵媽媽。
“郗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破事,你們敢害我藍藍,我拚了老命也要與你們鬥。”
聽了她的話媽媽臉色有些蒼白,顧南郗毫不客氣地怨懟回去。
“我們再怎麽壞,也沒你壞吧!你們母女騙人,殺人,陰謀詭計什麽事沒做,你現在還有臉說我們惡毒。”
“我們不過是把真相公布於眾,讓惡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受到法律的製裁。”
“你現在知道心疼自己的女兒了,你算計我的時候,你想過當年的我才十五歲嗎?”
“你害人的時候就應該想過有這麽一天,害人就要付出代價,就會遭到惡報,這就是現世報應。”
“你別以為躲在國外警察就找不到你了!”
“國家已經在申請引渡,很快就能把你捉拿歸案!”
電話那頭的人嚇得趕緊掛了。
本想發泄發泄怒火的趙圓圓,灰溜溜地敗下陣來,落敗給掛了電話,另想辦法。
郗月淚眼婆娑地看著自己的女兒。
“我的南南終於長大了。”
她粗粗的雙手摩挲著顧南郗的手背,粗糲的雙手接觸她的肌膚,一股刺痛感傳來。
不知怎麽地,顧南郗鼻尖一酸,踩住刹車,牢牢回握住媽媽皸裂的雙手。
“媽媽,以後就讓我保護你。”
想到媽媽這些年受得苦,顧南郗再也克製不住,心酸大哭起來。
“南南,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兩母女抱在一起痛哭。
媽媽受了七年的不白之冤!
這七年媽媽在監獄裏飽受了冷暖心酸,受盡了白眼和痛苦。
如果七年前她能夠堅強點,媽媽就不會受這麽多苦。
七年前的媽媽確實砍了顧瀚霖,從來沒殺過人的她,根本記不清自己砍了幾刀,自然就以為自己殺了顧瀚霖。
加上趙圓圓他們做假證誤導了警察。
當時她們隻提供了媽媽砍顧瀚霖的視頻,而媽媽為了保護她的自尊,對顧瀚霖的惡行閉口不提。
本來七年前媽媽就可以無罪釋放,就是因為自己的膽小懦弱,才害的她們被人玩弄於股掌間。
經過七年的蛻變,她終於長成了一顆堅韌的大樹,可以為媽媽遮風擋雨了。
她暗暗在心裏發誓,再也不能讓媽媽受到傷害。
兩母女痛哭一會,一起回到瀾水公寓。
剛下車,顧南郗遠遠地見到阿豪幾人,他們似乎在等她。
將媽媽先送回家,顧南郗便從家裏出來見阿豪。
西裝革履的阿豪麵有痛色,整個人很焦慮,慌張。
她還沒走進他們,阿豪已經先開口。
“少夫人,你見見我們少爺吧,他……”
想到霍司霆幫顧心藍,她心裏就堵得慌,呼吸微喘,非常難受。
如果不是修以澤把張偉帶來了,今天庭審輸得就是她們。
想到他與自己作對,顧南郗根本不想見霍司霆。
“我與他不過是陌生人,我與他根本沒見麵的必要。”顧南郗冷冷拒絕阿豪。
“少夫人,你怎麽過河拆橋。”阿豪氣惱不已,眼眶都氣紅了。
“怎麽?”顧南郗娥眉微挑,露出一抹不悅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