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室裏,顧心藍說得證詞一一被駁回,她氣得反駁道。

“慕律師,這些都是你的猜測,你並沒證據和證人,你說得在逼真也是徒勞的。”

“很好!”慕文川唇角微勾,露出一抹淺笑。

“審判長,我的問題問完了,我想您應該聽聽證人的供詞。”

“同意。”在場的審判人員一致點頭。

說到證人,顧南郗心都懸了,也不知道張偉找到了沒有。

心口突突地跳,幾乎要從她的胸前跳出來了。

這個時候她隻能自己先上去。

緩緩起身,顧南郗一步一步地走向證人區。

她站得位置在顧心藍隔壁。

她剛站定腳步,顧心藍朝她投來一抹輕蔑眼色。

還以為顧南郗有什麽高招,原來是自己做證人。

七年前警察問她證詞,顧南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今天她還想來做證人。

麵對全國民眾,顧南郗是想自掘墳墓嗎?

她在心暗暗想著,心中無比雀躍,今天這場庭審顧南郗又要輸了。

想救她的媽媽,真是做白日夢呢!

在場人,場外看庭審的人都驚愕了。

證人是顧南郗?

那這場庭審還有什麽意義呢?

因為是網絡直播,成千上萬的網民直接在線留言。

“證據呢,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證據了,沒證據說什麽都是白搭,殺人了,就會殺人了。”

“殺人就要償命,還審什麽呢,裝什麽可憐。”

“大家先別著急罵人,這裏麵的是是非非誰說得清楚。”

網絡上炸了。

庭審室同樣也喧嘩起來。

頂著異樣的目光,顧南郗站站好,吞咽了一口唾沫,她目光堅定,態度剛硬地看向媽媽。

見到自己的女人出來作證,郗月嚇得麵色蒼白。

七年前的事嚇壞了她。

隻要提及南郗就會痛苦的說不出一個字。

現在她要當著成千上萬的說出那晚的事情,這對於她來說是個艱難的坎,更是她一輩子都無法麵對的痛。

“不……”郗月不想揭女兒的痛,更不想看到女兒發病的樣子。

她朝顧南郗搖頭,示意她算了,她不想審了。

看到嚇得落淚的媽媽,顧那郗眼眶也有些通紅,麵色有些難看。

一旁的顧心藍一直覷著她,見顧南郗神色有些失態,她心裏萬分得意起來,暗暗給自己的律師一個眼色。

趙律師對顧南郗的情況也了解。

七年前也是他接手這個案子,所以他選最尖銳的問題問。

“顧南郗,案發當時,你在做什麽?”

好像又回到那晚的情形,別墅裏安靜的幾乎針落可聞。

紅豔豔的血水濺得到處都是,那畫麵就好像電影裏恐怖的鏡頭,是她這一輩子都不願想起來的。

顧南郗的心中**漾著恐慌,那抹恐懼像蔓藤死死的纏繞她,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了。

她目光飄忽,臉色慘白如雪。

“當時我……”

她停頓了,在場的都在認真聽,顧心藍嗤之以鼻地看著顧南郗。

賤人現在知道到害怕了吧?

是嫌自己過得太好了,才出來當證人。

她準備看好戲,就等顧南郗在眾人麵前出醜。

這一天她等了好久了。

還以為一輩子都等不到了,沒想到顧南郗卻自己要作死。

她靜靜地等著,期待地看著。

“那晚的事情,其實不必我多說,我想大家應該都知道了。”

顧南郗竭力克製心中的恐慌,一鼓作氣,把心中的腹稿說出來。

“前段時間我發新聞發布會,說得很清楚,當時我隻是作為女人,給他送水,他卻試圖強占我。”

她平靜,若無其事地說著。

“如果媽媽沒救我,我可能就成為了他的發泄對象。”

看到顧南郗說起那晚的事,顧心藍驚了,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看的,聽得到的。

她幾度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顧南郗不是有病,回想起那晚的事情就會失控。

怎麽?

怎麽她跟個沒事的人一樣。

她無比激動,一臉憤恨地瞪著顧南郗。

這個賤人的病痊愈了?

她不可置信地張嘴,甚至有些失控,但她極力克製著,克製著。

顧南郗有理有據地開始說起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過往。

“我不認為我媽媽是邪惡的殺人犯。”

她眼睛微紅,眼眶中閃爍著淚光。

“網絡上那麽多人針對我們母女,對我們口誅筆伐,可是在我心裏,我的媽媽是一顆大樹,從小給我遮風擋雨,她是一把刀刃替我披荊斬棘,掃平一切障礙。”

“十五歲前我就是生活在媽媽象牙塔裏的孩子,雖然我的爸爸並不怎麽愛我,甚至有些厭惡我。”

“但是隻要有媽媽在,我覺得自己就是世上最幸福的孩子。”

她似乎陷入回憶之中。

“可是有一天我回到家,看到媽媽被顧瀚霖欺辱,侵犯,幼小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我過去救,我也被打被罵,我們兩母女被打得遍體鱗傷,沒人救,也沒人管。”

“有一次我媽媽被打斷了脛骨,在**躺了半年之久,那個時候我就暗暗發誓,要好好保護媽媽。”

“我想每個人都愛自己的媽媽,看到自己的媽媽備受煎熬和折磨,肯定會想保護她,希望她不再受到傷害。”

說著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苦笑。

“你們肯定會說那你們為什麽不逃,我們母女的戶口身份證都捏在他手裏,我們能逃去哪裏呢?”

“有一次我們逃過了,但是被他抓了回去,結果他放狼狗撲我們母女,讓我們母女餓了七天七夜。”

“在那個黑暗的屋子裏,我差點餓死過去。從此我們母女再也不敢逃了,我隻是努力的讀書,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力量,逃離顧家。”

“我真的好恨自己,為什麽沒有能力保護好媽媽。”

說到顧瀚霖,顧南郗情緒激動,咬牙切齒的。

“像他這樣的畜生,其實有很多次我都想殺了他,我想在場的各位若是遇到他這樣的爸爸,應該不會比我更善良吧!”

“所以那晚他醉醺醺地回到家,我去給倒水。”

“年幼的我隻想保護我的媽媽,我以為隻要自己替媽媽挨打,媽媽就解脫了,媽媽不會再受苦了。”

“隻是我沒想到,他會對我下手,對我做錯那種惡心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