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取而代之
有山賊?
富貴少爺問:“有多少人?”若是小股山賊,他倒是不在意,他雖隻帶了八個人,可是都是個中好手,就算是對付幾十個人也綽綽有餘。
吳知想了想,說道:“有個山賊窩,裏麵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他又沒有進去過,哪裏知道呢。
富貴少爺沉默不語。
吳知歎了口氣:“算了,你們自個走吧。”他可不想死,他還是等家人過來接他吧,反正他可跟家中說過了,來的時候一定要多派些人,最好有鏢局的人護送。
吳知走出房間的時候,富貴少爺還在沉思。
那四個出去采辦的人回來了,他留三人在三麵,一人上去稟告少爺。
過了會,富貴少帶著仆從下來了,他扔給掌櫃的一百兩銀子,算是之前的菜錢,他又給了掌櫃的五十兩的賞錢。
掌櫃的樂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富貴少爺看著門外的大雨,冷冷的說了一句:“有傘嗎?”
掌櫃的一聽,趕緊讓人去買了九把新傘過來,連蓑衣都買了九件,他特別殷勤的遞了過去:“少爺,您的東西,拿好。”今天可是大賺了一筆啊!
阿將將蓑衣與傘接了過去,然後給眾人,連外麵押貨的三人也分到了。
富貴少爺抬腳往茶館外走去。
阿將緊緊的跟著,他小心的問道:“少爺,咱們這是去哪?”
富貴少爺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采辦的那人在後麵急急說道:“少爺,咱們備了三輛馬車,您上馬車吧。”他朝右邊指了指,馬車正是係在那邊。
富貴少爺轉頭朝馬車看了過去,他慢慢的走了過去,他先上馬車,阿將本來準備趕車的,不過卻被少爺叫了進去。
馬車的簾子放下了,富貴少爺這才笑了起來,阿將一頭霧水的看著他。
富貴少爺輕聲說道:“讓他們過來。”
阿將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過了會他才知道少爺說的‘他們’是誰,他臉色一稟,卻是提醒道:“少爺,他們人數太多了,若是跟上來,咱們隊伍太長,會打草不驚蛇的。”
富貴少爺卻是漫不經心的說道:“誰說是咱們的隊伍了?”
阿將睜大了眼睛。
富貴少爺嘴角一勾,眼中冰冷,他道:“那是山賊,不是嗎?”
阿將眼睛睜大了些。
隻聽富貴少爺自言自語道:“山賊窩,這到是個好消息,這裏離安定縣不遠,山賊去那邊搶燒殺搶掠也不是奇怪的事,等咱們把山賊窩端了,再以山賊的名義過來,到時候將安定縣的人趕了,再將……”寶藏奪過來!
富貴少爺停住了,他偏頭看了阿將一眼。
阿將被少爺的這一番話驚到了,他有些緊張的問道:“少爺,安定縣可是有……”縣裏自然有官兵,有防衛隊,不可能那麽容易破城的。
富貴少爺看著阿將道:“哦,那茶館掌櫃的不是說安定縣的人遷走了嗎?”
“您怎麽知道?”阿將一驚,他還沒有跟少爺說呢。
富貴少爺卻是笑了起來:“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我出門隻帶了你們幾個?”那不是找死嗎!
除了身邊的八個仆從,還有二十個暗衛,後身還有一大批軍隊,不過,那些人跟他們隔了一天的路程,而且,那些偽裝成了商隊,流民,分散在百姓,一般人是發現不了的。
富貴少爺的想法很簡單,這個叫黑風寨的山賊窩不錯,他要將山賊窩端掉,然後讓自己的軍隊偽裝成山賊,再去安定縣將寶藏搶過來。
富貴少爺原來打算先去安定縣探一探情況,到時候再想辦法得到寶藏,說是寶藏並不準確,因為他們隻得了一個大概的位置,裏麵有還不能確定。不過,他父王得到了一個消息,朝廷已經派人過去了,已經有了線索。
所以,他父王才會派他過來,執行這個秘密任務,對外宣稱是去京都賀壽。
富貴少爺覺得這一切都是天意,連老天爺都在幫他,瞧,安定縣周圍鬧了瘟疫,安定縣人心惶惶,他趁亂過去,肯定不會被發現。
富貴少爺眯起了眼睛。
阿將也想回安定縣,不過,有關瘟疫的事他還記在心上,他謹慎的說道:“少爺,不如這樣,我們過去,您就別過去了,那邊鬧瘟疫,你若是有個三長二短,我們也不用活了!”這裏就是這樣,若是主子死了,那是奴才護主不厲,肯定會受重罰的,說不定性命不保。
富貴少爺冷酷道:“若是縣太爺跟兵隊不在,咱們就把患了瘟疫的人全殺了,燒死,一個不留。”患瘟疫的人都死光了,還怎麽傳?
富貴少爺平日看著像個少年郎,不過一碰上正事,就變得心狠心辣起來,若不是這樣,他怎麽坐得穩這個世子之位。
富貴少爺淡淡的看了阿將一眼:“派一人去傳信,再派一人去打聽黑風寨的事,越詳細越好,天黑之前要辦好,晚上找間客棧,好好歇一晚,明天一早,咱們就離開。”
阿將低頭道了聲是,之後就跳下馬車,將少爺的命令告訴了別外幾人,很快,就有兩人離開了隊伍辦事去了。
富貴少爺靠在馬車上,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他心道,至於那《三國演義》的故事,他且記著,事情辦完了他再將說書先生弄去。
現在,他還有要事呢。
在,他還有要事呢。
——
安定縣。
常知縣沒走,不過他的家眷都走了,說是回京探親,到於常謙的妻子陳四姑娘,則是永遠的留在了這裏,她病死了,一把火給燒成了灰,後來草草的葬了,連常家的祖墳都沒入,當然,常家的祖墳可不在這裏。
陳四姑姑的並沒有刻碑,常家人忙得很,誰有功夫管她,管一個……妾。
沒錯。
就是妾,常家人離開安定縣的時候,將下人賣了,隻留了些忠心的老仆,而常謙成親當天的醜事,而是他們掩了下來。
常夫人想好了,等回了京,再給謙兒尋一門好親事,至於那陳家,就當是不曾存在過吧,反正陳家人已經走了,他們總不可能去京裏,陳家不過是個商戶,京城那可是天子腳下,多少雙眼睛在看著呢,一個小小的商戶,可翻不起什麽風浪。
京中,是常家的根基,陳府的人敢去,她就敢讓他們死!
每每想到陳府,常夫人就忍不住後悔,她當初怎麽就瞎了眼,定下了那麽一門親事呢?罷了罷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反正陳府走了,陳府的姑娘也死了,就當這事過去了。
除了常家,安定縣的其他的大戶也往外縣遷走了,有的去了州府,有的去了更遠的地方,不過,大多數都是從近處遷的,太遠了人生地不熟的,這路上可不太平,這一片山賊少,但是流民多啊。
餓紅眼的流民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常知縣並沒有阻攔百姓的離開,他看著出城的隊伍,輕輕的歎了口氣,前些日子是外麵的流民不停的想進來,現在呢,卻是裏麵的人卻不斷的想出去。
常知縣知道百姓慌著離開的原因,因為地裂了。
從西街開始,到中央大街,發生過幾次塌陷,還有地麵,無源無故的裂了一個大口,因為裂縫,不少屋子都塌了,有的塌了一半,有的全塌了,被屋頂砸死的人有好幾個,傷了幾十個,屋子沒了,這大冬天的,冷風呼呼的刮,難受啊。
再說,連覺都睡得不安穩,誰還敢留下?
這地啊,總在半夜嘩的一下裂開,大家都以為是地龍來了,可是也有人不信,這地龍翻身的動靜怎麽可能這麽小?
肯定不是。
管它是不是呢,這地又裂又陷,誰還敢住在這裏,一時間,安定縣的房價大跌,牙行的生意慘淡到了極點。
百姓開始搬往其他的縣。
地裂這事,就在張清買了棺材的當夜發生的,後來他急著葬他娘,哪有功夫管縣裏的事,可以說,幸村的那些村子,大都不知道縣裏的事。
縣裏變得冷冷清清。
蘇家。
張二舅站在蘇阿娘的麵說,語氣嚴肅的說道:“大春,我知道你不想走,可是你也瞧見了,這縣裏住不得啊,西街的屋子塌了,東街的竟也塌了,沒個準數,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塌的會是哪裏。”
蘇阿娘咬著唇說道:“二哥,我若走了,二妞小寶他們回來找不到家怎麽辦?”
張二舅生氣的說道:“我不是說了嗎,我還在這裏,你回張家村去,怎麽就找不著家了?張家村二妞跟小寶都知道,就逄我沒碰著他們,他們回來見家裏沒人,肯定會往張家村去的啊,你怎麽這麽倔呢?”
蘇阿娘麵色猶豫。
張二舅又道:“你想想,這塌方不定,說不定哪天咱們這裏塌了,萬一你被壓在了下麵,死了怎麽辦?那二妞小寶回來可就沒有娘了!”
蘇阿娘這才想通,她喃喃道:“我可不能死,絕對不能死!”
正說著,嘩當一聲,他們的腳下突然動了起來,張二舅感覺到不對,他扯著蘇阿娘就往外跑,蘇阿娘急叫道:“大妞還有屋裏,大妞還在屋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