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 話本故事
小寶並不認識變過裝的蘇玉,蘇玉死死的抓著他的胳膊,他嚇到了,他像是受了驚一般,他不斷的掙紮著:“你放開我!”他害怕,他拚命的想甩開蘇玉的手。
蘇玉不知他的恐懼從何而來,她蹲下來抱住了小寶,她在小寶的耳邊輕輕說道:“小寶,是我,我是二姐。”
小寶僵住了。
蘇玉抬起頭,望著小寶的眼睛。
小寶盯著蘇玉的臉一直瞧,一直瞧,蘇玉這才想起自己臉上的偽裝,她站了起來,對小寶說道:“咱們換個地方說話,這裏不安全。”
小寶卻是突然拉住了蘇玉,他喊道:“二姐!”他認出了二姐的眼睛,是二姐!
蘇玉看著小寶凍得通紅的腳,眼中滿是心疼,她將小寶抱了起來,說道:“咱們先回去,二姐給你找衣服穿,小寶,想吃啥,二姐給你買!”
小寶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蘇玉鼻子一酸,當乞丐,恐怕都頓飽頓都吃不上。
小寶卻是死勁的搖頭,他急急的說道:“二姐,阿平哥快不行了,他要死了……”他邊說一邊用袖子擦眼淚。
蘇玉一驚:“阿平也來了?他在哪?他不行了?這是怎麽回事?”
小寶搖著蘇玉的手道:“二姐,以後我再告訴你,阿平哥腿瘸了,昨天還吐了血,半夜就燒了起來,高燒一起不退……”
蘇玉看了看身後的醫館,她抱著小寶就進去了,那夥計看到他們臉色並不是很好,蘇玉並不理他,直接找到了掌櫃的,她從懷摳出了一兩銀子,這是茶館掌櫃給的銀子,她將銀了放到櫃上,對掌櫃的說道:“大夫在嗎?”
掌櫃的一看到銀子,臉上就笑成了一朵花,他說道:“在,在,您是看病吧?”
蘇玉說道:“是看病,不過病人不在這裏,能隨我上門嗎?”
掌櫃的笑嗬嗬道:“當然。”他說完對夥說道,“你去後麵將劉大夫請來。”
很快,夥計就將大夫請來了,大夫姓劉,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胡子白了一半,不苟言笑,是個嚴肅的人。
掌櫃的指著蘇玉道:“他家人要看病,劉大夫,你且隨她一起去吧。”
劉大夫的眼睛在蘇玉的身上掃了一圈,最後,他的目光落到了小寶的身上,小寶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還有凍瘡,臉色發青,若是底子再差些,怕是早就病了。
劉大夫從藥箱裏掏了一盒藥膏出來,他遞給了小寶,說道:“一天擦兩次,早晚各擦一次,你身上的凍瘡不需半月就能好。”
掌櫃的見劉大夫交藥遞了出去,臉上一僵,劉大夫看著嚴肅,卻是極為心軟,以前老愛給窮人看病,窮得厲害還不收藥錢,掌櫃為這事可頭痛死了,後來,還是劉大夫的夫人出的主意,沒病人的時候讓劉大夫去後麵看醫書,收拾藥材,隻要不讓他與沒錢的窮人接觸,肯定就不會醫了。
夥計機靈得很,他立刻對蘇玉說道:“一百文錢。”他怕蘇玉覺得貴,又添了一句:“這是好東西。”
劉大夫眉頭一皺,正要說這東西是送給那位小乞丐的。
蘇玉點頭道:“知道了。”
她示意小寶將藥膏接下,小寶一開始不敢接,怕花錢,他知道二姐有一兩銀子,可是這一兩銀子冶阿平哥的病,夠嗎?
他不敢接,直到蘇玉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姐帶了錢。”他這才將藥膏捏在了手上。
蘇玉說完對劉大夫道:“我姓蘇,不知大夫貴姓。”
劉大夫道:“敝姓劉。”
小寶急急的開口:“劉大夫,我阿平快不行了,咱們快些去瞧病吧!”
劉大夫一聽這話,立刻將藥箱背到了身上,他道:“還愣著幹什麽,走啊,你們走路。”既然是人命關天的事,劉大夫哪有不急的道理。
蘇玉一直抱著小寶,小寶在前麵指路,劉大夫背著藥箱緊緊的跟著。
半路,小寶覺得自己重,怕拖累蘇玉,非要下來,蘇玉沒讓,她低聲說道:“小寶,我力氣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礙的。”蘇玉是男裝,她將自己身上的棉子脫了下為,套到了小寶的身上。
襖子一脫,一股涼氣直竄進蘇玉的心底,事情來得突然,她剛剛都忘了給小寶加衣,她心道:等會路過布莊的時候,買幾件襖子才是,小寶需要,阿平也需要。
小寶哪裏肯要襖子,他直往蘇玉手裏塞,他嘴裏的姐字還沒出口,就被蘇主捂住了,蘇玉是這樣說的:“小寶,你身子弱,萬一病了可又得費藥錢了,乖乖穿上,你瞧,我裏麵又不是單衣,還有外套呢。”
小寶想到自己以前生病費的藥錢就是一陣心疼,他果然乖乖將襖子穿上了,雖是半新不舊的襖子,套上之後卻是曖和了不少。
路上,小寶不時望望前麵,心急如焚。
路過布莊,蘇玉的速度慢了些,劉大夫他了蘇玉一眼,蘇玉卻是停了下來,說道:“我去買兩件襖子,等會病人也要穿的。”
劉大夫皺了皺眉,說道:“不如這樣,你將孩子給我,讓他過我過去,病人要緊。”
蘇玉搖頭:“不行,若是這樣,我買好東西可不知道去哪找你們。”
劉大夫震驚道:“不是你家嗎?”
蘇玉搖頭道:“不是。”她對劉大夫說道:“稍等片刻,很快的。”
蘇玉將小寶
蘇玉將小寶放下,自己飛快的跑向了布莊,一個人比較快,蘇玉連價都不講,直接挑了兩件厚厚的大襖子,極長,若是給阿平穿都可以遮住膝蓋了,蘇玉得買了兩雙棉鞋,是布莊老板兒子的舊鞋,棉底磨損了,還進水,本來是要扔的,卻給蘇玉看中了,因為鞋子洗得很幹淨,所以蘇玉才會要,老板隻收了四文錢。
布莊可不賣鞋,鞋得去雜貨店買,要麽就是自己納,蘇玉可沒那功夫。
劉大夫看著蘇玉離開的背影,將嘴裏的話咽了下去,他正想玉那布莊老板曾是他的病人,若帶上他可便宜一二,他抬腳就要往裏麵走,蘇玉卻是已經出來了,她小寶身舊的舊襖了下來,又將蓋膝的新襖子穿到了小寶的身上,舊襖子又回到了蘇玉的身上。
小寶也穿上了舊棉鞋,凍得青紫的腳總算熱乎了。
蘇玉這才對劉大夫說:“咱們快些走吧。”磨刀不誤砍柴工,這是必備品,再說,買東西的時間還沒用到一分鍾,算是極快了。
阿平躺在郊外的一個草棚裏,草棚四處漏風,連屋頂隻有半邊,幸好地上有些幹草,高平躺在幹草上,他的左腿不正常的彎著,衣上沾了血,頭發亂糟糟的,嘴邊還有未擦幹的血跡,
整個人像個要煮熟的蝦子一樣,通紅通紅,一看就是燒得厲害。
劉大夫沉著臉,飛快的走了過去,他開始把脈,蘇玉剛想將曖和的襖子披到高平的身上,卻被劉大夫製止了,他道:“我要施針,等會上麵也要露出來,不慌穿衣。”
蘇玉穿著襖子退到了一邊,劉大夫歎了口氣:“若是再晚一步,那神仙都救不活了。”再晚一步,那就是死人了。
劉大夫開始施針。
蘇玉小社在旁邊緊張的看著,不敢打擾。幫忙?他們這樣的生手隻會越幫越忙,還是不添亂了。
劉大夫的針已經紮滿了高平的身體,也不知過了多久,劉大夫終於停了下來,他又開始檢查高平的腿傷,過了一會,隻見他道:“他的腿斷了,裏麵的骨頭似是裂開了,得用板子綁著,至於斷傷有多重,得等他醒了以後細查才是。”
又過了一個半個時辰,劉大夫這才將高平身上的針拔了,他扭頭對蘇玉說道:“快將襖子給他穿上。”
蘇玉立刻照做。
劉大夫開了藥方,他將藥方遞給蘇玉,他有些遲疑的說道:“這孩子底子傷了,最好給他熬些大補的東西補補身子。”這話他本不想說的,因為眼前的兩個孩子看著就不像有有錢的,大補的東西,人參,燕窩,他們哪裏買得起?
唉,算了,劉大夫又說道:“我店裏還有些參須,你等會跟我一起去拿吧,權當我送給你的。”算了,這些孩子可憐,就當是他做善事吧。
蘇玉低頭謝道:“多謝大夫。”謝完,她又謹慎的問了一句:“大夫,阿平可以移動嗎,我想將他背到家裏。”
劉大夫道:“背吧,總不能一直放在這裏,我聽他們說今天有雨,這草棚殘破得厲害,連頭都遮不住,還是換個地方養傷吧。”若是下雨,這地上的幹會打濕的,加重病情的。
這地上的幹草,還是小寶悄悄從農莊‘偷’來的,那是喂牲口的東西,為這事,小寶被那些人罵了一通。
小寶知道,是他做錯事在先,受些罵應該的,若不偷些幹草回來,阿平哥會沒命的!
之前的草都被雪打濕了,他是真沒法子了。
劉大夫看到蘇玉的小身板,不太相信她背得動地上的少年,蘇玉確實沒有背,她一把將高平抱了起來。
劉大夫目瞪口呆,心道:力氣可真大。
蘇玉高平橫抱了起來,正準備走的,可是她想起來看診的錢還沒有給,她便停了下來,她看著劉大夫說道:“劉大夫,我先將他們送回家,等會再去您的醫館抓藥,到時候我會將診鑫一並給了。”
劉大夫擺擺手,不甚在意道:“去吧。”他倒是個心寬的人。
蘇玉道:“那我們先走了。”得將高平放到曖和的地方,這樣才好養病,再說了,劉大夫說今天有雨,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小寶對劉大夫深深的鞠了一躬。
蘇玉抱著高平高開了,小寶緊緊的跟在蘇玉的後頭,劉大夫背著藥箱,慢悠悠的回了醫館。
他剛踏進醫館的門,掌櫃的就笑著問道:“劉大夫,病診得如何?”
劉大夫看了他一眼,說道:“診金他們等會過來抓藥的時候一並給,對了,你將櫃裏的參須拿出來,不要算錢,送給他們。”
掌櫃的臉僵了,他有些結巴的說道:“這樣不好吧,雖說人參賣掉了,可是這參須也值些銀子啊,賣個幾百文不成問題啊。”
劉大夫歎道:“那些孩子可憐的很,住的還是草棚,連衣服都沒得穿,算了。”他想了想,說道,“藥錢也別收得太貴,連著藥錢跟診錢,一共有十兩銀子吧。”
掌櫃的眼睛一亮,十兩,這可不便宜。
劉大夫進屋了,掌櫃心裏默念,十兩,這個價錢倒是不錯。可惜,他並不知道,等會蘇玉要拿的藥差不多就要這個價,他們可謂是一文未賺啊,還得白搭上幾根參須,掌櫃的悔得腸子都青了,這是後話。
蘇玉將高平抱到了茶館,她帶著小寶從後門進的,她直接將人抱到了自己的屋,之後,她對小寶說道:“我去
道:“我去尋掌櫃的,將你們要住下的事告訴他,小寶,二姐現在是男裝,以後叫二哥,知道嗎?”
小寶乖巧的點頭。
正在此時,吳知說完書下來了,他一進屋就看到了髒兮兮的小寶跟床上的高平,他皺了皺眉:“你怎麽撿了兩個乞丐回來?”
蘇玉看著他說道:“他們是我弟弟,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會在這裏。”蘇玉苦笑起來。
吳知聽到這話,鬆開了口,他道:“早說啊,你弟弟就是我弟弟,你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不過,他們怎麽會成這個樣子,你家不是在蘇家村嗎?”
小寶抬頭,他握著拳手說道:“我們被人販子捉了,拐到了這邊,阿平哥費了好大力氣才帶著我逃了出來……”
原來是被的販子拐來的。
吳知聽到這話,覺得小寶跟他同病相憐,都是被那可恨的人販子拐來的!他等小寶親近了不少,比剛才還多了些真心實意,他咬著牙說道:“可恨的人販了,若是讓我捉到,一定饒不了他們!”
吳知這話隻能聽聽,你想想,那人販子總是一窩窩的,得多少人啊,就憑吳知一個人,哪裏贏得了那些人。
蘇玉對吳知說道:“吳大哥,你能不能幫我看著他們,他們身上髒,得燒得熱水洗澡。”
吳知拍了拍胸:“沒問題,包在我身上。”
蘇玉又說道:“我先去找掌櫃的,畢竟這裏是他的地,我要將我弟留下來的事說一說。”蘇玉想好了,掌櫃的若是不同意,那她隻能再想法子,畢竟,黑風寨的事還沒完呢。
吳知想了想,說道:“你記著,掌櫃的若不同意,你就裝可憐纏著他,他這個人心軟,纏多了就同意了。”
蘇玉笑道:“謝謝吳大哥,我記下了。”她說完又道,“我還要去藥鋪拿藥,很快就回來了,他們就交給你了。”
吳知自然是沒有問題的,他這個人還算熱心。
蘇玉去茶館前麵的時候,掌櫃的正在與熟客聊天,聊得頗為起勁,他看到蘇玉走過來了,便告別了熟客,朝蘇玉走了過來。
蘇玉還沒說小寶他們的事,掌櫃的就先開口:“阿宇啊,是這樣的,你那故事好多人喜歡,你覺得這樣怎麽樣,咱們將故事印成話本,到時候拿出去賣,若是銷售好,咱們再多印些。”
掌櫃的之所以想到這個法子,主要是有不少客人說太喜歡這故事,光是聽著隻覺得不夠,他們想要將故事變成書,日日看。
蘇玉搖了搖頭:“掌櫃的,印成了書,那也有盜印的吧,我覺得這生意怕是做不長久。”
掌櫃的一聽盜印的,臉色就變了。
蘇玉想了想,說道:“你看這樣,要不咱們做個書刊,先將故事在裏麵連載,連截跟吳大哥說書一樣,每日寫一段新故事在裏麵,不局限這個故事,還可以有其他的故事,每期話本或者印三個故事,或者五個故事,咱們將故事固定,等一個故事完了,咱們再換個故事,這樣,書刊就能做得長久,你您看呢?”
這就是連載的故事。
蘇玉又說道:“每個故事,在結局的時候,咱們根據銷售的總額,將最後一期的故事結局印在話本上,單獨話本,算是一個完整的故事,咱們隻出一期,珍藏經典版,日後不再印了。”
掌櫃的又驚又喜,一臉讚歎的看著蘇玉:“你這小腦瓜子怎麽長的,竟想出了這樣好的法子!”
蘇玉趁著這個機會說道:“掌櫃的,我在外麵碰著了我的兩個弟弟,我想讓他們跟我一塊住,您看成嗎?”
掌櫃的腦袋正在琢磨連載刊的事,蘇玉的話他聽了之後,不在意的說道:“住吧,你那屋子不是還有一個床鋪嗎,讓他們一塊住,不鬧事就成。”
蘇玉喜道:“多謝掌櫃,那我走了。”
掌櫃的忙拉住她:“等等,這事才開了個頭,後麵的路們還要商量呢。”
蘇玉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道:“掌櫃的,您確定要在這裏說?”
掌櫃的這才驚覺他們原來在茶館的廳裏,這可不得了,若是讓人聽去了,那得多大的損失啊,他連忙說道:“咱們進屋說。”
蘇玉苦笑著搖了搖頭:“掌櫃的,我得去藥鋪抓些藥,我弟弟受了傷,如今還指著藥救命呢!”
她得先去銀莊將錢取出來。
掌櫃的轉身走了,蘇玉也走了,她剛走到茶館門口,掌櫃的就氣喘籲籲的追上了她,卻見掌櫃的將一個沉甸甸的東西塞到了蘇玉的手上,蘇玉仔細一瞧,竟是銀子!
這!
蘇玉一臉驚訝的看著掌櫃:“掌櫃的,您這是……”
掌櫃的一臉堅定的說道:“這是定金,你可記著,你這法子可千萬別賣給別人,我買下了!”這點銀子算什麽,以後那書刊真幹起來了,銀子還不是大把大把的!
蘇玉看著掌櫃沒說話,她覺得,這個鎮上的人還算是不錯,當然,黑風寨的那一批另算。
掌櫃的見蘇玉沉默,以為她不同意,他慌忙說道:“阿宇,這些天我待你怎麽樣你可是知道的……”他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
蘇玉卻是笑了起來,說道:“掌櫃的,這事回來再說,您放心,若是你誠心的話,這東西肯定歸您。”
掌櫃的聽到這話,臉上一下子笑開了心。
蘇玉將銀子還給掌櫃,掌
給掌櫃,掌櫃的一看蘇玉要將銀子退回來,他不肯要:“不行,你若是不收,難道是不想同意?”
蘇玉為難道:“這事咱們回來再說,若收了您的銀子,這……怕不太好。”
掌櫃的眼珠一轉,說道:“哪有什麽不好的,這算是買下你下麵的故事的錢,如何?”他一臉我不占你便宜的樣子。
蘇玉嘴角微抽,她心道,幾兩銀子買下三國的版權,這老板還真會做生意。
不過,掌櫃的卻是好心,蘇玉不想為這事浪費時間,她急著買藥,於是將錢收下了,不過,在此之有,她說道:“老板,這錢我且收著,您放心,我會記著的。”
掌櫃的高興得很。
蘇玉道:“我去藥鋪了。”她想著呆會可能會下雨,於是問掌櫃的借了把傘,掌櫃的立刻尋了新傘給她。
蘇玉去了醫館的時候,那醫館掌櫃正在急得跳腳,怎麽還不來?難道是不想給銀子?還是去了別家買藥,想抹掉這診金?
醫館掌櫃在館裏走來走去,一個勁的歎氣,他對夥計說道:“那白眼狼肯定是不會來了,唉,劉大夫就是心太善了……”
正說得起勁,蘇玉卻是走了過來,醫館掌櫃這才看到蘇玉,他老臉一紅。
蘇玉似沒聽到前麵的話似的,她笑盈盈的說道:“掌櫃的,我來抓藥,之前的診金跟現在的藥錢一塊算吧。”
掌櫃想到劉大夫剛剛又出了門,於是放心大膽的說道:“一共十五兩銀子。”
蘇玉眼皮都沒眨,直接將銀子拿了出來,茶館掌櫃的給了十兩銀子,她又去銀莊取了十兩,總用著,若是不夠,再去取。
眼看著錢隻出不進,蘇玉心裏有些急了,她還想到一件事,那人參若是在外麵賣,少不得百兩,她現在拿不出那麽多銀子,她暗暗想道,要賺錢!
賺大錢!
這些先記著,現在拿藥最要緊。
蘇玉付了十五兩,那醫館掌櫃的有些心虛,於是將多給了半份藥,同時,他還將參須拿了出來,白送給蘇玉,沒收錢。
他念叨:“這是劉大夫說給你的,沒收錢。”
蘇玉道:“幫我謝謝他。”
醫館掌櫃的笑:“他出去看診了,等他回來我會告訴他的。”想謝劉大夫的多了去了,不差這一個。
蘇玉拿了藥,掌櫃又告訴她熬法,她這才回了茶館。她驚訝的發現,茶館的掌櫃正在門口等著她呢,茶館掌櫃看到她,便將她拉到了隔音的屋子,至於她的手中的藥,茶館掌櫃的讓夥計去熬了。
他怕蘇玉擔心,還特意說道:“他們熬慣了的,你不必擔心。”
掌櫃一心要與蘇玉說那連載刊的事,蘇玉心裏惦記著高平的病,哪有心情跟掌櫃的說這個,可惜,這裏是掌櫃的地盤,她不得不應付。
書刊最主要的就是要尋到好故事,掌櫃有在問蘇玉:“除了三國,你還聽過其他的好聽的故事嗎?”掌櫃的越來越不相信是三國是蘇玉‘聽’到的,他托人打聽過了,壓根就沒這朝代,也沒這故事,都是編的,他覺得這故事可能是眼前這小子自己弄出來的,至於說是別人寫的,那是怕惹麻煩,所以胡弄人的。
至於說鄉下小子不識字,笑話,這小子長得雖醜,可是那全身的氣度就不像個窮小子,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雅質,哪裏像鄉下種的。
掌櫃的甚至覺得,這小子是哪個大戶人家的流落在外的公子哥,大約是太醜了,所以才被嫌棄的吧。
他腦補也是厲害。
蘇玉聽到掌櫃的這話,突然問了一句:“豔書有人看嗎?”比如金瓶梅。
一說到這個,掌櫃的跟打了雞血似的:“看!當然有人看!這個銷量最好了。”掌櫃的說完,又悄悄的跟蘇玉說道:“我可跟你說,你別看京裏的那些大官麵上正兒八經的,其實啊,這些豔書京裏的銷量反而是最好的!這種銀子好賺得很!”
掌櫃的又興致勃勃的說了一些八卦,都是半途聽到的,真實性有待考據。
蘇玉點點頭道:“要不,書刊分兩種,一種是這種故事,算是隱刊,隨送的,另一種算是明刊,都是好故事,您覺得呢?”
“可是,這樣兩種刊,隻收一樣的錢,咱們會虧本吧。”掌櫃的有些遲疑。
蘇玉笑了笑,說道:“咱們可以將明刊的價定高些,而且,我是這樣想的,隱刊的故事也是連載的,若是他們不連著買,那故事就是斷層的,你想想,正看到精彩之外,這突然一斷……”
掌櫃的懂了,他嘿嘿一笑,跟個老狐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