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宮•禦書房
“這幅畫哪兒來的!”
“天下第一莊。”
星眸微眯,閃爍的光芒意味難明,楚隱皓盯著底下一身黑衣的暗衛,目光慢慢又定在了那副畫上,手幾不可覺的微顫。
隻聽得沉悶的空氣一聲話落,“備馬。”
……
崖頂,微微拂曉。
一襲紅衣迎風飄揚,張揚起狂狷恣意無數。
微亮的灰朦映襯著男子清俊的容顏。低垂著眸,靜視著攤於手中的那片微微泛黃的樹葉。記憶,就那樣突兀的重疊在了一起。
小心的將那畫有圖像的樹葉收起,迎著天際那一邊無盡的金燦黃線,眸中似乎也被點起了點點星光。
眨眼間,崖頂那一驚鴻瘦影已經飛身而起,消失的方向,是那樹葉飄來的地方……
•
不知名院落。
“嘶——”馬蹄高抬,隨即以萬夫不可擋之勢踢踏而去。
“少主,你——”
少年早已絕塵而去,楓雪見到的,僅是那紛紛翩落的樹葉。可隻是這一眼,卻讓他如遭電擊般一震,竟是直接扯斷了韁繩一躍馬上飛奔趕去。如此慌張,又似在期待什麽。
天下第一莊•西廂客房
“姑娘,莊主請姑娘到書房一聚。”
一翠綠衫子的丫頭進了來,聞見空氣裏濃濃的醋味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皺,麵上可還是維持應有的恭敬。莊主特別交代過,得好生伺候著她。
似乎是沒有見到那丫頭眼中一閃而過的嫌惡,和瓊繼續奮鬥著盤中的煎餃。
失節事小,餓死事大,她從來沒有虧待自己的自覺。
於是,在那個小丫頭終於要破功之際,一聲響亮的“嗝——”,某人終於優雅的拿起巾帕拭了拭唇角。
眼悠悠的掠過那麵露不耐的丫鬟,微微勾唇,“走吧。”
行至門口,“對了,下次再加一籠。”
無視身後人已經抽搐的眉眼,某人已經大步流星的消失在庭廊拐角處。思緒,已千回百轉起來。
自從那夜應下她能引血穀穀主現身後,步三千就拿她當菩薩供起了一樣,好吃好喝伺候著,倒也住的舒坦。
但是,這白飯也不是很好蹭的,至於原因,那晚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
要水冽寒現身,和瓊嘴角泛起一個意味未明的笑弧,眸微黯。這世上處了她、他的妻子,誰還有這個能力請得動他?
很湊巧的是,這些本屬於席心緲和他之間的秘密被她這個穿越而來的無良作者利用了。
利用僅他們知曉的三毛畫像,大肆分散在神州各地。有人知道,這個三毛隻有一人會畫。
為此她也不是一次鄙視過自己:和瓊,你也是夠無恥的。
是啊,她就是無恥了,她就是想要得到落雨之魄怎麽了?
思緒間,她已行至書房門後,門口守衛的人自是知道她的,直接開了門,“姑娘請。”
剛一踏入房門,“姑娘近日來休息的可好?”
微微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特有的威嚴,卻讓人覺不出絲毫的威懾壓抑。
“托莊主的福,過的還不錯。”
步三千看著背光而站的女子,眼中掠過一抹微芒。微微頷首,對著女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和瓊亦不忸怩,徑直走向離自己較近的座位落座。
“莊主叫我前來一聚可是為當日賭約一事?”雖是問句,可她的語氣肯定。
“姑娘聰慧。”對於女子的坦率,步三千眼露讚賞,“當日以按姑娘的意思將畫像廣泛發布出去,如今三日之期已到,可仍不見血穀穀主的絲毫動靜,姑娘可否解釋一下呢?”
他雖笑著,但眸中凝著一股嚴厲,直逼向側座女子。一瞬間屋內迫成的壓抑叫人心驚。
和瓊心下冷笑,麵上卻是淡淡,“莊主錯了,戌時(晚上7~9點)還未到,一切還是未定之數。”
“即使如此,老夫就靜待晚上的答案了,希望這落雨之魄能被姑娘取得。”
壓抑的感覺那瞬間消失的無影,和瓊心裏輕舒了口氣,卻迎上主位上那人微含探究的眼神。輕啜了一口茶,清香溢唇,“步莊主有話不妨直說。”
見心思被戳中,步三千暗暗吃驚,也不轉彎抹角,“姑娘可是與血穀交識?”
似乎是料定他會有如此一問,和瓊答得也幹脆,“不曾。”
在看見那老者瞬間愕然的神情時她忽的心情有了絲好轉,難怪他會如此想。
“那為何姑娘如此自信?要知道血穀……”
“我不是對自己有信心,”她率先打斷他的話,“隻是對那幅畫有信心罷了。”
和瓊淡淡說著,微垂的眼瞼遮住了此時她眼中的神色,後麵那句話叫人費解,可是她沒有再繼續的欲望。
隻要他還沒死,隻要他看見了……
“落雨之魄,還請到時莊主撤了毒再交付我吧。”
她走了,留下這句話,步三千卻是渾身一震,她竟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誰?
望著那緊閉的大門,他沉思……
當天際的天色慢慢被藍黑的夜幕代替時,天下第一莊的空地上早已燃起了一排排的火把,印的密壓壓的一片的人臉火紅火紅的。
人群**,大家早早都在座位上就好位,有交頭接耳的,有四下尋望的,眼中,都不約而同的帶了緊張和期待。
那個揚言能讓血穀穀主現身的不知名的女子真的有如此大的能耐?今晚結果就要揭曉了,懷疑不屑之餘,更為著能有幸得見一下傳說中的大人物,今晚來此的人竟是比先前的數量多了一倍不止!笑話,能窺見那已然被神魔化的男子一麵,在道上該是一件多麽榮耀的事!
而且,多年行走江湖的警覺讓他們知道,其中還隱逸著許多報不上名號的高手,都是先前不曾遇到過的,那份隱藏的煞氣,怎能嗅不出?
看來,血穀的威名果然在整片大陸上都是不同凡響的。
一時間,眾人對水冽寒的期待更是超過了對那落雨之魄的興趣。隨即,對那神秘的女子亦是有所期待起來。
可惜現在正被眾人翹首以待的話題主角兒像是硬在磨著大夥兒的耐心似的,不見任何身影。
“哎哎哎,你說那個女子說的可信不可信?”刀疤男捅捅身邊的胡渣男,壓低聲音道。
“鬼知道,等著就是了唄,反正那寶物是咱兄弟的。”
刀疤男眼露精光,表示讚同的點點頭。正待要答,那頭卻**起來,“來了來了!”
一下子,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聚集在了那姍姍來遲的步三千等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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