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第十六章 這一夜,我們來說故事

金潛喝醉了混戰之後被顧正榮義正辭嚴地趕出冼刀門的行居之後就喝醉了。一廂情願的人總是這樣的下場。

一杯接一杯口齒已經不清拉著席天天的手不停地嘀咕:“就算她要私奔也應該找我當年我在顧府為了她的病住了那麽久她提都沒有提為什麽你一去她就找上你為什麽為什麽?!”

席天天有些好笑地看著金潛很殘忍地給了一個答案:“因為她遇見你的時候還沒有見過錦繡公子。而我就是最倒黴的替罪羊采花采得食人花背到家。”

“錦繡錦繡……”金潛眼神亮了一下又迅地黯下來小小聲音似哭非哭:“我真嫉妒他!他憑什麽憑什麽?!”

“我一直以為你嫉妒的人是我。沒想到……”蕭照帶著微笑看著東倒西歪的金潛。

“不穀主。”金潛擺了擺手道:“您驚才絕豔是您的努力換來的不象那個人那個人……他他什麽都沒做!卻擁有別人費盡一生也得不到的可是可是!”金潛咬了咬牙恨道:“可是他擁有一切還棄如蔽履!我恨他!”

“不我從沒努力過。我的目標從來不在此處。”蕭照不以為然地道:“而且我也對醫穀穀主這個位置棄如蔽履。金潛一直在搖來搖去的腦袋聽了蕭照的話愣了一下半天才遲鈍地問道:“穀主您告訴我這些做什麽?”

“我隻是想說幾乎所有人都對於自己擁有的東西不在意。並不隻他一人。你不也一樣?堂堂淳南王王子棄文從醫這明擺著就是與仕途劃清了界線多少人恨你不知珍惜。你自己想想明白。恨他的理由絕不是這個你不必騙自己。就算。顧芝是你地心上人你也絕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恨她的愛人。金潛你何苦騙自己?喝醉酒裝瘋賣傻我可不喜歡。這是弱者對自己的妥協。”

蕭照難得地長篇大論雖然字字清晰。眼神清亮到底還是酒意上了頭管不住緘默地習慣。

金潛被說得完全趴在桌上不知在懺悔還是真的醉倒。

“蕭大人說誌不在醫穀席某倒是好奇蕭大人地目標在哪裏?”席天天給蕭照把酒添滿詫異地盯著蕭照。

蕭照微微側頭笑道:“天天不知道嗎?我以為關於我的傳奇故事。所有江湖人都知道呢。”

“你是說……你從小就說你到這世上就是來找一個人的那句話?!”席元元半張著嘴不敢置信地道:“我一直以為那隻是個笑話……”

“再真實不過。”蕭照笑得……席元元說不出來那種況味。隻見蕭照盯著自己的酒沉在自己的思緒裏。笑容象在緬懷。溫柔惆悵讓神仙般聖潔地蕭照在這一瞬多了些凡人的感覺來。特別……誘人。

“那個人找到了嗎?”席天天好一會兒才從迷一樣的幻境裏回來。輕聲問。

“不知道。”蕭照表情有些苦澀。

“誒?”席天天一愣什麽叫不知道?找人還有這麽個答案嗎?找到就是找到沒找到就是沒找到。這……席天天頓了頓問道:“蕭先生找的人是誰?說出來的話席某也可以幫幫忙。席某雖算不上江湖大鱷但小道消息還是有一些的。”

席天天這話說得非常謙虛。論情報現今武林除了丐幫就是席天天了。如今一役丐幫一垮席天天是第一份的受益人。

蕭照聽了席天天的話嗬嗬笑出了聲斜覷了席天天一眼道:“這事誰也幫不上忙。謝天天美意了。”說著一舉杯先幹為淨。

“我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蕭照丟了杯子嚴肅起來問道。

聞言席天天也凝了表情道:“比我想像中地複雜。”

“說吧。”

“先她是個女子。”席天天說著看了一眼蕭照。卻隻見蕭照點頭道:“這我知曉。不過你能查出這一點已屬不易。接著說。”

“據說她是胡一飛貼身小廝吳昌福的女兒在吳昌福的家鄉洪山下地吳村長到七歲。後來吳村遭馬賊所有人身故隻有她僥幸生還。被吳昌福接進萬劍山莊。同年吳昌福為救胡一飛身死。胡一飛收了她為義女傳她武功。不過她在萬劍山莊過得很不好胡一飛似是也不太管她由著人欺負她。到了她十五歲不知什麽原因她突然離莊出走再無音訊。一直到今年冬天才突然與李存海一起出現在昭寧而且還身負重傷失了憶。”

“據說?”蕭照一挑眉。

“因為所有的當事者除了她都死了。現在洪山縣地縣誌上吳村這個名字已經消失了。這一切地說法都是萬劍山莊的老人從胡一飛嘴裏聽來地。而且據說吳葦長得一點也不象吳昌福。”

“失憶?”蕭照突然笑得曖昧。

“正是。不但不記得自己是誰甚至連自己的武功都忘得一幹二淨。害得李存海一直以為她在扮豬吃老虎沒敢親自動手。才害她進了那裏。後來她怎麽會與毒刹在一起應該也與此有關。”

“很好失憶這個借口很好。”蕭照擺擺手道:“不說這些我比較好奇的是胡一飛為什麽收了她為義女卻一再地縱容徒弟們整治她?她後來的這一身功夫是哪裏來的?最後她又是為何會離莊出走?”

“不知道。隻能說明一點她的武功不是萬劍山莊一派雖然招數中有萬劍山莊的影子但內力使力方式完全不是。”

“廢話是個人都看得出來。”蕭照有些耐煩道:“所以我才好奇暗中教她功夫的人是誰。”

“還有一點。今日在百宴廳與她在一起的中年男子蕭大人應該認識吧?”席天天緊盯著蕭照。

“別裝睡了。”蕭照沒有直接回答席天天的問題而是一推金潛道:“來給我們席天天大人說一說他都不認得的大人物是哪一位。”

金潛坐直了身子哪還有一絲醉態?!放下酒杯鄭重道:“如果席天天說的是今日與吳葦牽手在一起的中年男人那我可以告訴你。那人就是我的爹——淳南王。”

席天天一怔道:“可是淳南王不是隻有一個兒子?!我今天卻看到錦繡叫他……”

金潛麵無表情道:“他未入宗譜對外自然隻有我一個兒子。”那吳葦……?”

“我知道。她長成那樣我能不知道嗎?!”金潛終於有些懊惱地扯了扯頭:“而且我爹肯定也早就知道。不然他不會叫小伍扮成病書生保護她來萬劍山莊。但是中途出了差錯他才不得不親自來了。”

“請問神醫高姓大名?”席天天做情報的本能開始了。

“遲景謙。”金潛一拱手道:“既然是穀主讓我說我也不怕告訴你。但希望席先生能嘴下留情不要到處傳播。我爹他……雖然不介意我入醫穀卻不喜我打著他的名號做事。”

“理會得理會得。”牽扯到王室秘辛席天天不用金潛說也自然會小心。甚至有一絲後悔不該在此事上問這麽多。本來還對錦繡為何未入淳南王室的宗譜非常好奇但想了想還是沒問。

“景謙若你不喜吳葦。我可以教你個辦法讓她無法認親。”蕭照頓了頓突然笑道。

“多謝穀主關心。弟子並無此想法。”金潛施弟子禮正經道:“弟子既然學醫自然不會對仕途之事費心。什麽王位富貴弟子並不在意。吳葦入不入宗譜於我無礙完全看我父王願不願意。隻要父王決定的事還從沒有辦不成的。我也不想讓穀主為難。”

蕭照冷笑一聲沒有理他。他剛才提到吳葦時的不憤在場的兩人都是人精誰會沒看出來?不然自己也不會說這番話。隻是他既如此說自己再揭穿也實在有些無趣。無論是錦繡還是吳葦他都在嫉妒看來吳葦你……蕭照打了個哈欠心中暗道:你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