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過去
把頹廢鬱悶的夏棠打走之後天光光地照在還賴在床上的吳葦秋末陽光的感覺竟然還是暖洋洋的很難得。半眯著眼睛與林寬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一恍神之間真有回到現代好容易放假時的愜意感覺。
“爹你對蕭照了解嗎?”想到那個白白須的身影吳葦就皺起了眉。
“他是上任醫穀穀主蕭寧的親生兒子從小就神通先知非常人。十歲時已名動天下一身醫術連他爹蕭寧都自愧不如。至二十歲接替了醫穀穀主的位置一直到現在。”林寬說起來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上的起伏。
“啊神童啊~~那他現在多大?怎麽會白白須還一身道士打扮?!”
“據說他是生來如此所謂的先天不足。至於道士打扮也是因為他生下來就不哭不鬧完全不象個小孩子後來衝慧道長見到他後說他命相不凡卻與塵世不融。故讓他從於門下學習道法雖未真出家但他自出現在人前就是一付道士打扮了。”
“這麽牛x的一個人又天天參道竟然也會參加武林大會這種世俗聚會好奇怪……”
林寬停了一會兒轉過臉來看著幾乎又要睡著的吳葦的臉聲音慢慢沉沉地道:“不這是他第一次參加武林大會。”
“誒?!”吳葦驚地一下瞪圓了眼睛心裏隱隱覺得不安道:“他是對你們那天說的什麽玉京島的寶藏有興趣?!”
林寬緩緩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但我感覺他似乎對……葦葦你更感興趣。”
“呃……”吳葦雖然也有些感覺雖然不是那種男女之間的興趣。但來自現代的吳葦總覺得這個興趣用在異性身上頗有些曖昧。此時也是尷尬了一下才道:“可是當初他遇見我感覺並不是刻意安排為什麽一見麵之後就要給我這麽多‘驚喜’呢?我自認也是平平凡凡一個人並沒什麽可被人謀的。”
說到這裏吳葦心虛了一下頓了頓才把話轉回來道:“就算我是他們以為是玉京島的弟子他第一次遇見我的時候就完全可以把我抓起來問個明白可是他沒這麽做隻留了個麻煩至極的玄木令在我身上似乎就隻是為了把我扯進麻煩裏這到底是為了什麽呢?而且……”吳葦抬眼看著林寬猶疑了一下問道:“當初把我抓進牢房的是誰?爹怎麽會被抓進去?應該不是官府的吧?”
這一回一向麵無表情的林寬突然露出了沉痛的表情雖然隻是很淺很淺一閃而逝但還是讓吳葦怔住。然後就聽到林寬道:“確實不是官府的。這個人……葦葦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他不是常人能以理推斷的人。葦葦就忘了那一段吧。我看十有**他已經把你這個遊戲都忘了。”
吳葦張了張嘴。雖然吳葦也覺得那個把自己抓進牢裏的人八成是把自己忘了不然不會根本不提審自己還好吃好喝。但是連林寬這樣長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都覺得對方非人類那這個人肯定變態地遠不是自己能夠接受的了。
“可是我看當初你受的刑……呃”吳葦不知該怎麽說:“也很普通並不是殘忍到極點的刑罰啊。”
林寬瞪了吳葦一眼道:“我隻是說他行事非常人能以理推斷並沒說他是酷吏!酷吏那種小孩子都會玩的把戲哪裏是他屑於玩的事?他真要玩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好吧這個人看來雖然變態也是個有品味的變態。吳葦早過了為了標新立異而願意把自己往變態裏推的年紀。自己雖然從生理上……算不得正常人但從心裏上卻是完完全全的正常人。從黑暗值到血腥忍受度都是普通人的水平。而且並不想領教任何出底線的事。哪個世界都有變態這個世界有個“那個人”也並不稀奇。隻不過聽林寬如此說之後吳葦立刻就消去了要刨根問底的意思。
“那我還是想問蕭照他到底想對我做什麽?爹與他同行這麽久可知道一星半點?”
林寬搖搖頭道:“看他雖然處處針對你卻又並不會真的出手傷你或者約束於你。恐怕……”林寬沉思了一下道:“恐怕他不是想從你身上得到什麽。而是要從你身上證明什麽。”
“證明……什麽?!”吳葦越聽越糊塗糊塗到連問題都不知從何問起。
“葦葦真的是玉京島弟子麽?”林寬皺眉提問。
“呃……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吳葦此時已大醒索性坐了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自從上次受傷被李老漢一家救起來後從前的記憶就模模糊糊連武功都忘了更不記得是不是玉京島弟子這種事了。”
林寬點了點頭道:“看得出來。雖然你內功尚在但招式與對擊經驗全無這完全不合理。現在你這樣解釋就能解釋得通了。不過你從前與我講過是萬劍山莊出來的可你的內功完全不是萬劍山莊的路數。”
吳葦鬱悶地憋起嘴道:“狗p萬劍山莊狗p正道盟主!我在那裏學藝七八年根本沒教我任何內功隻有一些花拳繡腿的招數。不然哪至於被那群小丫頭小小子們整成那麽慘?至於我的內功完全是我一個偶然的機會跟其他人學的。”記憶中就是如此雖然不是吳葦親受但那種憤懣的情感吳葦還是可以感受得到的。
“其他人?哪個其他人?”林寬微微側頭問道。
吳葦眯起眼仔細回憶半晌才答道:“記不清了。因為好象每次都是晚上他又總是背對我聲音也是感覺沙沙的連男女我都分不清是哪個人就更不知道了。不過他有個習慣總是一身白衣從未換過。”
“哦?”林寬正要再問突然二人聽到門外慢慢踱過來的腳步聲。
“叩叩叩”過了一會兒門就被叩響。
“哪位?”吳葦跳下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問道。
“慶秀班錦繡前來拜見吳公子。”
吳葦腳步一頓這遲管事還真來了。自己剛才忘了問這個危險的家夥到底是誰了。回頭看了一眼林寬隻見他微微點頭。吳葦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把門慢慢打開。
“我對唱曲沒興……”
吳葦劈頭就要說出拒絕的話可話還說完突然就僵在原地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眼前的人陽光從他背後照過來讓他的臉藏在黑暗裏。一恍神間吳葦隻看見他笑盈盈勾起的唇角。
是那麽熟悉的笑容。是在吳葦接收小吳葦回憶時被被迫看過無數回的笑容。那張臉總被光擋著如同現在一樣那個唇角的笑……也與現在一樣。
一種痛徹心扉一種思念如海突然如其來的回憶象海浪一樣一下全湧了出來。腦子懵了一下吳葦突然覺得這個身體不再屬於自己眼角冰涼喉頭一熱世界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