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瘋了才會讓你糟蹋

?霎時間,眾人齊齊愣住,被那個突然間飛出來的大餅嚇了一跳。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從愣怔之中驚醒過來,不由得興奮得抓起大餅搖手歡呼!

“掉餡餅了!掉餡餅了!天上真的掉餡餅了!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天上居然真的會掉餡餅誒!”

見狀,司馬懷瑾頓時臉色一沉,抬起頭朝四周環視了一圈,想知道是誰在搗鬼,那個大餅不可能真的是從天上掉下來,一定是有什麽人聽到了他們的爭執,才會多管閑事插手進來。

被稱為葵姐的女子同樣麵露疑惑,不敢相信天底下竟然會有這樣的巧合,跟著抬起頭四處搜尋,想看看是哪個好心人在幫她。

正當眾人詫異地交頭接耳議論著,街對麵的一個酒樓上忽然傳來了一聲笑嘻嘻的招呼。

“大美人兒,小爺隻能幫你到這裏了,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啊!”

聽到這個聲音,司馬懷瑾立刻扭頭看了過去,果然看見白司顏吊兒郎當地掛在欄杆上,一臉幸災樂禍地對著他擠眉弄眼。

葵姐聽到了這番話,先是微微一愣,隨即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揚起手中的絹子朝白司顏揮了幾下,連連稱謝。

“多謝公子仗義相助,葵花自當不負公子厚望!”

說著,葵姐即便回過頭來,揚起眉梢笑眯眯地靠上前,一把抓住司馬懷瑾的手臂作勢就要往青樓裏拽,像是怕他反悔似的,一邊還不忘給身邊的小姐妹頻頻遞去眼色,催促道。

“快快快!難得天上真的掉下了餡餅,趕緊請這位公子進樓呀!”

四下之人聞言立刻圍了上來,七手八腳地簇擁在司馬懷瑾身邊,推的推,拉的拉,一時間好不熱鬧。

“公子快進去吧!”

“進來呀公子!”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天上要是掉下了餡餅,就進我們樓玩兒……”

“就是呀,公子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

被那群濃妝豔抹的青樓女子圍在中間推來搡去,司馬懷瑾的耐心終於徹底耗盡,當下沉著臉色怒喝了一聲。

“都給我滾!”

一句話被喝得氣勢洶洶,煞氣騰騰,宛如平地而起的一聲驚雷,刹那間筆直貫穿了整條大街,惹來路人頻頻側目。

見他真的動了怒氣,酷寒的目光之中似乎還帶著幾分凜冽的殺意,那些個青樓女子頓時被嚇得僵住了動作,終究是不敢惹是生非,隻得揮了揮手裏的帕子,自討沒趣地四下散了開。

“什麽呀,真是不知好歹……天底下居然還有這麽矜持的男人,還真是稀罕……”

“可不是……太不解風情了,我們走,別管他了……”

等到圍在身邊的蜂蜂蝶蝶都散了開,司馬懷瑾甫一得到解脫,便大步流星地朝白司顏所在的酒樓走去,俊秀的麵龐上是顯而易見的慍怒,連帶著周身的氣壓都陰沉了許多,一路上的行人見狀不由紛紛側開身,給他讓出了道兒,輕易不敢招惹他。

隻有白司顏還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見他上樓走了過來,還頗為惋惜地歎了一聲,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舉動是在往火裏澆油!

“嘖……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有那麽漂亮的女人投懷送抱,居然都能眼睫毛都不眨一下地推開,未免也太……”

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見司馬懷瑾快步走上前來,隨即揚起手臂“啪”的一下拍到了白司顏身後的欄杆上,來了一個霸氣側漏的欄杆咚!

“未免也太什麽?”

而就在司馬懷瑾伸手的刹那,抱在他懷裏的東西瞬間就嘩啦啦地掉了下去,七零八落地滾了一地!

見狀,白司顏立時瞪大了眼睛,心疼得快要無法呼吸,甚至連音調都忍不住拔高了八度不止!

“靠!你怎麽能這樣?!說鬆手就鬆手,都不提前通知一下,東西全掉了啊混蛋!”

一邊痛心疾首地哀嚎著,白司顏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要蹲下去,試圖把灑落在地上還沒有弄髒的幾個袋子撿起來。

隻是還沒等她伸出手,就被司馬懷瑾一把拽起了起來,重重地推到了柱子上,緊跟著整個人都壓了上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眉眼間是一觸即發的怒火!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閑情關心吃的?!”

“什麽什麽時候?你丫莫名其妙地發什麽瘋啊?東西全掉地上了我才要瘋了好嗎?!人以食為天懂不懂?就算是天塌下來了,也不能阻止我吃東西!讓開!”

眼看著司馬懷瑾一腳踩扁了一個袋子,白司顏跟著也變了臉色,無不惱火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自己的小心肝兒被重重地踩了一腳似的,霎時間心疼得無以複加!

氣衝衝地抬手推了司馬懷瑾一把,白司顏說著就要去搶救即將罹難的另一個袋子。

卻不想,還是慢了半步……在她的手指觸及袋子前,司馬懷瑾又是毫不留情地一腳,“哢嚓”踩了上去,末了……竟然還喪心病狂地碾了兩下!

馬格機!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司顏憤怒地抬起頭,目眥欲裂地吼向罪魁禍首!

“司馬懷瑾!你在幹什麽?!為什麽要踩壞它們,你瘋了嗎?!”

“我是瘋了,”司馬懷瑾微勾嘴角,對上她怒火熊熊的視線,先是冷冷一笑,爾後突然抬手一把攬過白司顏的後腦,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低頭覆上了那兩片讓人火大的紅唇,用一種頗為咬牙切齒的口吻,貼著她的唇瓣一字一頓道,“瘋了才會讓你這樣糟蹋!”

話音落下,司馬懷瑾轉而又一把推開了她,怒氣衝衝地一甩袖子走了開。

聽到這邊的爭吵,有人好奇地探過視線,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兩個男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親在了一起,瞬間雷得裏焦外嫩,一時間不知所措。

司馬懷瑾陰沉著麵色疾步走了出去,見此情形不由眸光一愣,一揮手掀翻了就近的一張桌子,冷然道。

“滾!”

眾人當即被他酷厲的行徑嚇得麵如土色,趕忙慌慌張張地跑了開。

身後,白司顏微蹙眉頭,抬手訥訥地摸了摸嘴角,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愣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回過神,匆匆追了上去。

“喂!司馬懷瑾!……等等!”

聞聲,司馬懷瑾的步子不由得頓了一頓,但也隻是頓了一下,並沒有回過頭,很快就又邁開步子往前走,隻是速度不自覺地放慢了一些。

然而等了好一陣,卻不見白司顏追上來,司馬懷瑾心有狐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結果,不看不知道,一看……

除了嗬嗬,還是嗬嗬!

白司顏在追了他幾步之後,竟然又折了回去,蹲在地上一樣一樣的翻撿東西,那認真的態度,那虔誠的表情,幾乎能令旁觀者潸然淚下有沒有?!

“該死!”

一掌拍斷了梯子上的欄杆,司馬懷瑾再也不抱任何期待,加快步子扭頭走了下去!

那廂,白司顏終於撿完了“幸存”的幾個袋子後,一抬頭卻不見了司馬懷瑾的人影,即便匆匆跑到欄杆邊朝下找了幾圈,見到司馬懷瑾剛走出酒樓不遠,立刻翻身從樓上一躍而下,繼而穩穩當當地落到了地上。

嘴裏卻是扯著嗓子大叫了一聲,驚天地而泣鬼神!

“啊!我的腳!好痛!”

聽到她的痛呼,司馬懷瑾應聲回過頭,卻見白司顏抱著腳踝倒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打滾,緊皺著眉頭一臉吃痛的表情,可懷裏卻還緊緊地摟著剛才撿回來的幾個袋子,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仿佛就算摔斷了腿,也不會拋棄那些點心。

抽了抽眼角,司馬懷瑾到底還是被白司顏對食物的滿腔熱愛給感動了,不由得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朝她走了過去。

見司馬懷瑾走近身邊朝自己伸出手,白司顏立刻抓上他的手腕,“噌”的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隨即挑起眉梢睨了他一眼。

“哼,還算你有點兒良心。”

“你……”

沒想到白司顏剛才那麽逼真的一幕竟然是在演戲,司馬懷瑾的臉色一下子又沉了下去,一甩手掙開了她的爪子,大步流星地走了開,不管白司顏在背後怎麽嚎都沒再回頭,可見確實是生氣到了一定的程度!

雖然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但見他沒再搭理自己,白司顏隻好收起嗓門沒再繼續嚎,轉而加快步子追了上去。

“喂!阿瑾!司馬懷瑾?!你今天到底怎麽了啊?!來大姨夫了還是怎麽著?幹嘛突然發這麽大的火?還有啊,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糟蹋你?我怎麽糟蹋你了?明明就是你在糟蹋我的東西好嗎?!喂喂……別走那麽快啊!腿長了不起嗎?腿長就可以蠻不講理了嗎?!”

一連追了好幾條巷子,直到心煩意亂漫無目的地走進了一條死胡同,司馬懷瑾才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看向白司顏。

不妨他冷不丁地停了下來,白司顏一個刹不住,直接就悶聲撞了上去。

司馬懷瑾伸手扶住她,神色冷峻,目光幽冷。

“你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

白司顏抬頭翻了個白眼。

“知道我還問你?”

司馬懷瑾一陣無力,放下了手。

“算了。”

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腕,白司顏又重重地將其按回到了自己的肩頭。

“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