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拚演技的時候到了
不無悲戚在心底哀嚎一聲,白司顏立刻往後退了半尺,雙手卻還緊緊地拽著司馬懷瑾的手臂,死命掙紮著……不讓他抽開!
“不要!你不要這樣……快鬆手啊混蛋!放開我!阿偃!阿偃救我……”
一聽到司馬重偃的聲音,司馬懷瑾瞬間鬆了一口氣,天真地以為自己得到了拯救。
然而,在聽到白司顏這麽嚷嚷後,一顆心刹那間就飛流直下三千尺,“噗通”一聲墜到了穀底!
這特麽的……白司顏是幾個意思?!
賊喊捉賊的技術不要太爐火純青!惡人先告狀的把戲還能玩得更明目張膽喪心病狂嗎?!
“喂你……胡說些什麽?!該放手的應該是你吧?!”
“哼,你瞪我幹什麽?誰讓你剛才對我出手了?要是聽我的當做啥事兒都沒發生,也不至於會被阿偃撞見這麽尷尬的場麵……沒辦法了,既然已經被他撞了個正著,咱倆就隻能拚演技了……”
輕飄飄地哼了司馬懷瑾一聲,白司顏壓低聲音飛快地把話說完,轉而又拔高了嗓門,繼續激烈地掙紮,遠遠看著像是在同司馬懷瑾進行殊死搏鬥一般!
“魂淡!變態!流氓!快放開我!啊……你抓疼我了!阿偃,快來救我阿偃!”
耳邊一陣一陣地炸響白司顏高分貝的尖叫魔音,司馬懷瑾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場景嚇懵了,眼睜睜地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司顏大飆演技。
很顯然,他肯定是沒法表現得像她那麽誇張的,如果一定要以演技論高下的話,毫無疑問,他……必輸無疑!
所以,此時此刻,司馬懷瑾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
隻不過……比他更崩潰的,還大有人在!
哪怕之前自己曾主動地找過司馬懷瑾,打算將他拖下水,拉入爭寵小分隊的聯盟中來……但是!司馬重偃鼓動他是一回事,眼下司馬懷瑾竟然捷足先登,搶先一步跟白司顏發生了“肌膚之親”,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仿佛被人當眾甩了一巴掌,司馬重偃突然之間湧出了一種莫大的羞辱感!
是的,明明是他最先遇見白司顏,在東傾夜之前,在聞人海棠之前,在花宮嵐之前,甚至可以說是在在任何人之前遇上了“重生”的白司顏……可是,結果呢?!
那些陰險狡詐的狐狸一個個都得了手,開了葷,卻唯獨他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別說是肉湯,就是連口油水都沒有喝到!
更可惡的是,在他傻子一樣殷勤地將白司顏往司馬懷瑾身上推的時候,殘酷的事實卻告訴他,司馬懷瑾實際上早就已經對白司顏圖謀不軌,就等著他傻兮兮地往陷阱裏頭跳!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簡直就是對他的智商最大的侮辱有沒有?!
“夠了!”
疾步走上前,司馬重偃劈手拂上司馬懷瑾的肩頭,將他重重地推了開,爾後一把抓起白司顏的手臂,飛快地把她從水裏撈了出來,拉到了一邊。
一連串的動作可謂是幹脆利落,雷厲風行,甚至還散發著濃重的火藥味兒。
“怎麽樣?你還好吧?”
頗為怨念地剜了一眼赤身**泡在水池中的司馬懷瑾,就算白司顏剛才什麽都不說,司馬重偃也絕對會想歪,更何況加上白司顏那演技精湛的幾嗓子,完全就沒有讓人懷疑的理由嘛!
回過頭,速度脫下身上的外頭給白司顏披上,直至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司馬重偃才盡量壓下心頭的火氣,放緩語氣關切地問了一句。
“怎麽樣了?你還好吧?”
“我、我……”弱弱地看了眼池子裏的某人,白司顏吸了吸鼻子,一臉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怎麽可能還好啊!爬個牆也能碰到這麽喪心病狂的事兒,我都快嚇傻了好嗎?就算我平時大大咧咧的不拘小節,可我怎麽說也是個姑娘家……被這樣的家夥強迫,誰都不可能會好吧?”
被司馬重偃重重地推了一把,司馬懷瑾不免有些受傷。
敢情這十幾年來的兄弟情誼都吡了狗了,光聽白司顏的那幾聲嚷嚷,司馬重偃就不分青紅皂白地對他動粗……嗬嗬,別說是玻璃心,就是金剛鑽心也要碎了好嗎?!
還沒平複心情緩過氣兒來,又聽到白司顏這麽說,司馬懷瑾瞬間又變了臉色,劈頭斥了她一句,連帶著語氣都變得惡劣了許多。
“百裏司言!我到底跟你有什麽仇?!你能不要這麽胡編亂造血口噴人嗎?!”
“你、你……”白司顏縮了縮腦袋,躲在司馬重偃的身後,“你對我做了那種事,怎麽還這麽理直氣壯?!簡直、簡直喪盡天良了……”完了,還不忘輕輕地拽了一把司馬重偃的袖子,回頭向他求救,“阿偃你看他……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恬不知恥的男人?明明是兄弟兩人,怎麽就一個天一個地的,差別這麽大……”
見不得白司顏裝模作樣,司馬懷瑾一口氣喘到一半,差點噎死過去!
“百裏司言!你給我閉嘴!”
一句話,罵得擲地有聲,隱約之中似乎還能看到電光,嚇得白司顏趕緊又往司馬重偃的身後縮了一下脖子。
“該閉嘴的是你。”
抬手攬上白司顏的肩膀將她護在身後,司馬重偃劍眉橫掃,冷冷地睨向司馬懷瑾。
“阿偃,你……”
從來沒有被司馬重偃這樣冷斥,司馬懷瑾的金剛鑽心頓時又哢嚓哢嚓連著裂開了好幾道細縫,內心深處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白當了這麽多年的兄弟,到頭來在女人麵前連屁都不是,真是太讓人傷心欲絕了!
正當三人尷尬地對峙著,循著這邊的吵鬧聲,院子外又匆匆地跑進來一個人,乍一眼看到水池內外的場景,司馬青檸也是懵了片刻,繼而才邁著小心翼翼的步子緩緩走上來,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不小心觸發了院子裏劍拔弩張的緊張氛圍!
“阿言?二哥……你們……你們怎麽會在一起?剛才……發生什麽了嗎?”
“嗬……”
扯起嘴角冷冷一笑,司馬懷瑾本打算抓起衣服披上,然而一扭頭卻發現能穿的衣服剛才都已經被白司顏扯碎了,隻好硬生生地收回了手,硬生生地申明了一句。
“我隻說一遍,我沒有強迫她,信不信隨你們!”
“咳咳,咳咳咳……”
話音未落,白司顏忽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前仰後翻的,把司馬青檸嚇了一小條,連忙快步趕上前,一手扶住她,一手拍著她的背幫她順氣。
“慢點兒,別著急……小心地呼吸,吸氣……”
“咳……沒事了……”
擺擺手,白司顏皺著眉頭一臉虛弱,下意識抬手扯了兩下胸襟,將裹在身上的外衣來開了些許。
“呀!”忽然間,司馬青檸驚叫了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阿言,你的脖子怎麽了?!”
“我的脖子?”抬手摸了兩下,白司顏一頭霧水,“……怎麽了?”
“上麵,上麵有好多……”刹那間意識到了什麽,司馬青檸臉頰微燙,不由得放輕了語調,砸著舌暗罵自己大驚小怪多管閑事,“紅印子……”
聞言,白司顏先是心頭一跳,暗道糟糕!
剛才被水一泡,又扯來扯去的,脖子上用來遮蓋紅痕的藥膏很可能是被抹掉了……
不過,白司顏很快又鎮定了下來,眼角微微勾起,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噢,你說那些印子啊?沒什麽,就是不小心被蚊子叮了幾口,咬出了好幾個包。”
白司顏說這話的時候,口吻自然地不能再自然,隨意得不能再隨意。
害得司馬青檸又嘴欠地接了一茬,原本她是絕對不會再在這個話題上“自掘墳墓”、秀智商下限的!
“哇,什麽蚊子這麽毒啊!咬出了這麽大的一個包?”
雖然話一說完,司馬青檸就已經後悔了,奈何嘴巴太快,想要收回來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在司馬重偃酷寒的目光之下縮回舌頭,躡手躡腳地往後躲開了小半步。
“是啊是啊,可毒了……”白司顏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隻是在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往池子裏的司馬懷瑾瞟了一眼,“被咬了一口,簡直就是一輩子的陰影……”
聽出了白司顏話裏的意有所指,司馬重偃終於按捺不住,抬眸看向司馬懷瑾,質問道。
“你不是說對她不感興趣嗎?那現在這樣……又算是什麽?!”
司馬懷瑾被白司顏氣得肝疼,卻是百口莫辯。
“不是,重偃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不是我想的那個樣子?又是什麽樣子?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都親眼看到了,難道還會有錯嗎?!嗬……司馬懷瑾,算你狠!”
“哎!重偃!重偃?!”見到司馬重偃轉過頭,司馬懷瑾立刻疾呼了兩聲,對著他的背影不無悲憤地控訴,“難道你寧願相信她的血口噴人,也不肯信我半句話嗎?!”
聞言,司馬重偃沒有再說什麽,隻伸手攬過身後戰戰兢兢的白司顏。
“阿言,我們走!”
白司顏像是受到了驚嚇,弱弱地縮在司馬重偃的懷裏,跟著他轉身朝院子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