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情敵不滅,硝煙不止
“不過話又說回來……”吞了吞口水,其實司馬青檸也有些好奇,“阿偃你真的打算……拉二哥一起嗎?”
“嗯。”
“為什麽?要是二哥真的喜歡上了阿言,你們不會打起來嗎?!”
畢竟,在這之前那幾個覬覦白司顏的男人已經大打出手好幾次了,而且有幾隻明顯落了下風,卻還是沒有任何退縮和放手的打算。
他們尚且如此,一根筋從頭通到腳底板的司馬重偃更加不可能輕易放棄。
雖然說司馬重偃不像獨孤鳳凜那個大醋壇一樣喜歡爭風吃醋,但也絕對沒有心胸寬廣到跟別人共侍一妻,而且眼下還是他主動向司馬懷瑾提出的邀請。
同為三胞胎之一,司馬青檸縱然沒有他們兄弟二人那樣親密無間,然而從小到大畢竟是一塊長大的,對他們的性情自是了如指掌。
哪怕她也很想把司馬懷瑾推進坑裏去,從而增加司馬重偃的戰鬥力,把阿言這個嫂子或是弟媳娶進門!
但她捉急是她的事兒,眼下見到司馬重偃居然有這麽好的“覺悟”,司馬青檸還是有些微微的吃驚,覺得事兒並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麽簡單。
對此,司馬重偃卻隻給了她一個簡單而又鄭重的回答。
“因為隻有他……不是情敵。”
雙生一體,他們是孿生兄弟,心意相通,血脈相承,全天下任何事情都無法拆開他們,也無法讓他們兄弟兩人心生嫌隙,乃至於反目。
所以,他們永遠都不會是情敵。
聽到他這麽說,司馬青檸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絲絲欣慰的笑容。
果然……她沒有白疼這個弟弟,比起司馬懷瑾來,司馬重偃簡直不能更上道好嗎!
對於司馬重偃給出的這個理由,尋常人可能不會太較真,甚至還會嗤之以鼻,但是司馬青檸卻是心知肚明……他說的,就是他內心深處最真切的想法,因為司馬重偃從來不會說謊,而且……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的感情,確實情比金堅,有時候好到連她都會忍不住嫉妒有沒有?!
如此一來,隻要他們兩個人聯手,一文一武,一智一謀,合二人之力……赫赫,別說是白倚竹,就是花宮嵐也不見得能輕易打壓他們!
“嗯,”滿意地點點頭,司馬青檸仿佛已經能看到了春天的曙光,即便抬手拍了拍司馬重偃的肩膀,遞過去一個激賞的眼神,“我看好你們!”
司馬重偃微斂眼瞼,於眼尾處揚起一絲微不可察的弧度,帶著些微的淩厲。
天字閣。
等白倚竹回到院子的時候,白司顏已經沒了人影兒,而虎視眈眈地杵在屋子裏,宛若兩座大山般巋然不動的兩個身影,不是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又是誰——
“你們來了。”
白倚竹微微抬頭,神情平淡地看向他們,對他們的出現似乎並不吃驚。
大概是在屋子裏等得久了,獨孤鳳凜和北辰元烈的心境慢慢平複了下來,沒有像剛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那麽暴跳如雷,隻是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惱火和不痛快,再加上千裏迢迢地跑上來找白司顏,卻又撲了個空,難免有些憋悶和不耐煩。
“你把阿言藏哪裏去了?”
白倚竹自然知道他們上山來是找白司顏的,昨天晚上出了那麽大的事兒,他們不可能不知道……或者說,某些人不可能讓他們偏安一隅,完全不知情。
而他們一旦知道了昨夜裏的轟轟烈烈、幹柴烈火,顯然是沉不住氣的。
隻不過,就算他們殺氣騰騰地趕上來,也是為時已晚,於事無補。
轉著輪子行至桌邊,白倚竹自顧自倒了一杯茶,並沒有款待這兩位不速之客的意思,聽到他們那麽問,也隻是隨口反問了一句。
“你們這麽急著找她做什麽?”
北辰元烈劍眉橫挑,不管白倚竹有沒有參與昨個兒晚上的那場“狂歡”,反正他現在的心情極度不爽,看誰都不順眼!
“不用你管!”
白倚竹抿了一口茶水,回過頭來淡笑道。
“可是……就算你們現在找到了她,又能怎麽樣呢?”
看不慣白倚竹眼底的那抹狹戲嘲諷,北辰元烈冷冷地剔過去一記眼刀!
“那是我們的事!”
“‘我們’?嗬……”白倚竹輕咬著音節重複了一遍那兩個字,繼而低低一笑,轉某看向獨孤鳳凜,“你們兩個人的關係何時變得這麽親密了?我還一直以為,以獨孤鳳凜你的性情,是不會跟任何人有交情的。”
聞言,獨孤鳳凜淡漠地立在一邊,俊酷的麵龐上毫無溫情,一開口,連口吻都散發著拒人千裏的冷漠。
“我跟他本來就沒有交情,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一聽這話,像是被踩到了小尾巴,北辰元烈覺得自己被削了麵子,立刻就炸了!
“喂!獨孤鳳凜你這麽說話就太不厚道了!什麽叫做……我一廂情願?我怎麽一廂情願了?”
獨孤鳳凜側開臉,還是一派人畜勿近的酷酷的表情。
“我不想跟你吵。”
“切!”一甩手,北辰元烈跟著側過身,負手而立,“搞得好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
見狀,白倚竹倒是沒有露出什麽諷刺的表情,也沒有幸災樂禍,隻是輕輕地放下了手裏的茶杯,繼而抬起手臂,對北辰元烈招了招爪子,道。
“你過來,阿言在哪裏……我隻跟你一個人說。”
話音一落地,北辰元烈立刻抬起了腦袋。
獨孤鳳凜跟著眸光輕爍,轉身看了過來,在不小心對上了北辰元烈的視線之後,立刻就被狠狠地剜了一眼,爾後便見某人昂首挺胸地哼了一聲,趾高氣揚地從他麵前擦身而過,一條無形的尾巴幾乎要翹到天上去。
“出息。”
在北辰元烈走過麵前的時候,獨孤鳳凜不以為然地嗤了一聲。
北辰元烈沒在意,頓也沒頓一下,隻輕飄飄地“嗬”了一句,即便大步流星地行至白倚竹的身邊,斂眉,垂眸,俊酷的眉眼間帶著一絲絲的防備,還有顯而易見的迫切。
“你想說什麽?”
白倚竹抬眸,沒有直接回答北辰元烈,而是斜斜地瞟了一眼獨孤鳳凜。
見他看過來,獨孤鳳凜慢悠悠地轉開了視線,收斂神色看向了窗外。
白倚竹這才抬起手來,看向北辰元烈。
“把手給我。”
北辰元烈不笨,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無非就是擔心“隔牆有耳”,所以沒怎麽猶豫,北辰元烈就把手伸到了白倚竹的麵前。
就著獨孤鳳凜的目光看不到的位置,白倚竹伸出一根手指頭,迅速地在北辰元烈的掌心寫了幾個字。
他寫得很快,但是一筆一劃,清清楚楚,絲絲分明。
不等他寫完,北辰元烈就變了臉色,忍不住開了口。
“什麽?!你、你說的都是……都是真的?!”
驚異的口吻聽在耳裏,帶著七分不可思議,三分措手不及。
縱然知道北辰元烈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可也很少會見到他露出這麽詫異的表情,獨孤鳳凜不由微蹙眉頭,投過來狐疑的目光。
“當然是真的。”
白倚竹盈盈一笑,還是人畜無害的模樣,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封信箋,頗為鄭重其事地交到了北辰元烈的手裏,繼而用一種語重心長的口吻,囑咐道。
“這兩個家夥,就交給你了。”
對於某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北辰元烈還是不能相信,拿過信箋就急急忙忙地拆了開,爾後垂眸一看,在掃到那兩個張牙舞爪的大字時,隻覺得腦子裏“嗡”的一聲,宛如當頭棒喝,連帶著雙手都輕輕地顫了起來。
“那……那我的呢?”
很顯然,白倚竹交給他的,是司馬重偃和司馬懷瑾兩人的休書。
百裏雪篁拿他當槍使,給了他這兩封信,他自然也不會傻到主動去樹敵,既然能夠借刀殺人,他又何須親自動手?
“你的就先放在我這裏,等你擺平了他們兩個,我再給你。”
北辰元烈從來就不相信別人,更何況對方還是白倚竹這麽一隻心機深沉的老狐狸!
“嗬……誰知道你說話算不算數?我憑什麽相信呢?”
白倚竹老神在在,對上北辰元烈熾熱的眸子,卻依然不溫不火,不緊不慢。
“就憑你——沒有選擇。”
聽著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打著啞謎,獨孤鳳凜琢磨了一陣,還是猜不透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麽,終於忍不住邁步走了過來,放下了一貫的矜持和傲嬌,開口問向北辰元烈。
“他給了你什麽東西?”
“哼!”眼見著獨孤鳳凜伸手就要來拿,北辰元烈搶在他的手指觸及休書的刹那一把就奪了回去,爾後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跟你沒關係!”
獨孤鳳凜抓了空,不免有些尷尬,回頭看了眼白倚竹,對上那一汪無波無瀾的眸子,自知問不出什麽,便也沒有自找無趣,跟著揚手一拂袖子,離開了屋子。
等他們走遠了,白倚竹才微斂眼瞼,淡淡地開口。
“出來吧。”
話音落下,隻見門外影子一晃,款步走進來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