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一見麵就撕撕撕!
聞言,百裏雪篁微揚眉梢,不置可否地輕輕哂了一聲,隨即抱著白司顏便大步流星地往外走,絲毫沒有將他的威脅和挑釁放在眼裏。
或者說,是打算跟他對抗到底。
當著百裏月修的麵,百裏雪篁徑自掠過花宮嵐的身側,步子一抬就邁腿跨出了門檻,一番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連頓都沒有頓一下。
而自始至終,花宮嵐都沒有任何出手阻攔的意思,仿佛什麽都沒看見一樣,似乎並不打算插手他們兄弟兩人之間的紛爭。
見狀,百裏月修的眼角不由得狠狠地抽了一下,有種被人放了鴿子從背後捅了一刀的感覺!
靠!花宮嵐這是什麽意思?!
他居然就這麽、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百裏雪篁拐走了白司顏?!
他是狗眼瞎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
怎麽可以這麽無動於衷,這麽事不關己?
就算是情敵關係,在這種緊要的關頭……稍微配合一下他不行嗎?懂不懂什麽叫聯手共抗外敵啊?真是白瞎了他滿腔的信任和期望!
還是說……或許是自己太過於敏感,太草木皆兵了?
以至於誤會了花宮嵐,錯把他當成了情敵?
而實際上,花宮嵐其實對白司顏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心思,隻是本著身為師長的責任心,才會半夜來查房的?畢竟當初將自己同白司顏安排在同一個屋子的,好像就是他。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倒是讓人鬆了一口氣。
雖然之前沒有同花宮嵐交過手,也沒有麵對麵打過交道,但從關於花宮嵐的種種傳聞之中可以看出來,這家夥絕對是個棘手的角色……要知道,這天岐書院的師尊可不是誰都能隨隨便便當的,而在花宮嵐之前,也從未聽說過哪個人能夠鶴立雞群到成為名揚天下的國民男神!
百裏月修自然不會畏懼他,可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完爆他!
所以,要是能排開這麽一個強大的勁敵,就算隻是能讓他防患於未然的“準情敵”,也是件值得高興的大喜事啊有沒有?!
隻可惜,憧憬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
大概是因為沒有必勝的信心,所以人們才總是會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幻象,這一點便是連百裏月修也不能免俗,他從來都不是個天真的人,但在這件事情上麵,在此時此刻,他卻是切切實實地天真了一回。
他也不用腦子想想,若非刻意,花宮嵐又怎麽會將他同白司顏安排在一個寢屋?
花宮嵐要是沒有特殊對待白司顏,哪裏還會理會白司顏是跟誰住在一起?
更何況,天岐書院的師尊何等金貴,怎麽可能會三更半夜不睡覺,吃飽了撐著跑來查房?
眼見著百裏雪篁抱著白司顏揚長而去,東傾夜不由微張嘴巴,愣了片刻……跟百裏月修一樣,他剛才也是滿心期待地寄望於花宮嵐,以為他會出手攔下他們,結果……沒想到花宮嵐竟然這麽不給力!根本一點都不靠譜!甚至比聞人海棠還不靠譜!至少聞人海棠在的話,是絕對不會對百裏雪篁如此招搖過市的行徑袖手旁觀的!
一愣之後,東傾夜立刻回過神來,燒著一雙綺麗瀲灩的美眸,急匆匆地衝向門口朝百裏雪篁追了上去……指望不上花宮嵐,就隻能靠自己了!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白司顏被別人帶走!
這尼瑪,他身上的催情花粉可不是假冒偽劣鬧著玩兒的好嗎?萬一搞不好,可是會留下後遺症的!
所以就算百裏月修能忍下這口氣,他也絕對不能忍的!
然而,東傾夜風風火火的還沒跨出門檻,卻是被一直沒有作為的花宮嵐伸手攔了下來。
“不準追。”
“靠!”東傾夜怒不可遏,忍無可忍地抬頭怒視花宮嵐,情急之下不禁爆了句粗口,“你腦子鏽掉了啊?不攔著他們,攔著我幹什麽?!阿言中了催情花,你難道沒看出來嗎?!她要是被百裏雪篁帶走,就是用腳指頭都能猜到會發生什麽,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不擔心,為師連你都不防備,又何須防備他?”
微微揚起嘴角,花宮嵐仍是雲淡風輕的模樣,溫文爾雅的麵龐上並無任何的慌亂和焦慮。
看在百裏月修眼裏,不免更加讓他對適才的判斷深信不疑——或許,花宮嵐真的隻是路邊的野草一根,雖然長得比較礙眼,但還不至於擋道。
聽到這話,東傾夜又是一滯,下意識覺得花宮嵐說得……好有道理,他竟是無言以對!
一下子說不出什麽話兒來,東傾夜又急又氣,抬眸望去,百裏雪篁走得很快,幾乎就要沒入黑夜之中瞧不見影子了!
等不及,東傾夜說不過他,隻能硬闖!
奈何花宮嵐眼疾手快,像是早就料到他會動粗似的,立刻搶在他前頭點了他的穴!
東傾夜頓時受製,差點就哭出來了!
“花宮嵐!你簡直無藥可救!我又怎麽你了?你幹嘛要專門針對我?!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有意思嗎?”
“是沒意思,”花宮嵐微斂神色,抬起眼眸瞟了眼從窗邊疾步走過來的百裏月修,繼而輕啟薄唇,用一種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笑著道,“我也沒打算傷你,隻不過要我幫你奪回阿言,解了你身上這催情花,得有一個條件?”
一聽這話,東傾夜立刻眼睛一亮,有戲!
“什麽條件?!”
花宮嵐微眯眸子,將眉眼彎成了一個淺淺的弧度。
“以後做什麽你都得聽我的,我就幫你這一次,當然……跟著我,有了好處自然也不會少你,如何?”
話音落下,東傾夜糾結了。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搶手了?
先是百裏月修主動拉攏他,現在又是花宮嵐向他拋來了橄欖枝。
這兩個家夥跟獨孤鳳凜和聞人海棠他們不同,都是重量級的存在,看能耐又是旗鼓相當不分伯仲,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是不好選。
最重要的是,東傾夜看誰都不是特別的靠譜,不管是百裏月修還是花宮嵐,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誰信坑誰”的濃烈氣息……等等!不對!他剛才血淋淋的教訓是什麽?可不就是猶豫太久,想太多了?!
不行,難得老天爺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他絕對不能再錯過了!
“好!我跟你!”
聽到這話,花宮嵐立刻就笑了,百裏月修登時就怒了!
“靠!花宮嵐你到底幾個意思?一來就跟我搶人?搶的還不是阿言,居然是這小子?!”
“我也不想的,”花宮嵐一臉無辜,仿佛自己是受害者,“可誰讓他們都在私底下說,三年前你若是不被驅逐下山,很有可能就超過我了……所以,我倒是很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能鬥得過我?”
聽到這個理由,東傾夜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所以他們之所以窩裏鬥,就是為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嗎?!難道這種不值一提的破事兒,比阿言被百裏雪篁擄走了還重要?!
女人都被別人睡了,鬥贏了有鬼用啊!
真是愚不可及,蠢到了極致!
百裏月修聞言也是冷冷一笑,不以為然地嗤了兩聲,剔眉道。
“一見麵就撕,果然……我們不可能成為一路人。”
“哦?”花宮嵐微揚眉梢,露出了幾分詫異,“原來你還有過這麽天真的想法嗎?”
棋逢對手,有時候確實是會惺惺相惜。
就像花宮嵐之前也曾天真地想過,如果能遇上足夠優秀的男人,就將代表著帝妻的鳳血劍主動相贈,將這個鳳鳴女帝欽點的後位拱手相讓。
可是現在,他終於遇上了一個可以同他分庭抗禮的家夥,但在見到百裏月修的第一眼,花宮嵐就知道——
這把劍,他送不了。
這個位置,他也讓不了。
並不是說他對白司顏有多執念,現在的他,縱然對白司顏生出了幾分興致,但還遠遠沒有達到可以傾盡所有侍奉終生的地步。
他之所以看百裏月修不順眼,是因為這個男人……攻擊性太強!
人總是有著與生俱來的占有欲,對覬覦之物的占有欲,對已有之物的占有欲,前者叫求不得,後者叫舍不得,如果是花宮嵐主動給的,倒也沒有什麽,可若是旁人來搶,他就沒那麽好商量了。
而依照百裏月修這樣的性子,顯然不會接受什麽“嗟來之食”,他要的東西,必須是要親手奪過來的才會覺得安心,才會覺得放眼天下再無任何威脅!
所以,隻要花宮嵐出現在白司顏的身邊,不管他現在是否對她是否有覬覦之心,百裏月修早晚還是會對付他,還是會想著將他踩在腳下。
身為帝師,花宮嵐顯然不可能就此對儲君撒手不管,也不想被百裏月修打壓,所以既然遲早都是要翻臉的,不如從一開始就——
撕撕撕!
“嗬,我知道了。”對上花宮嵐的視線,百裏月修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詭譎的笑意,“那你覺得,現在追出去的話,誰能先把阿言搶到手?”
“當然是我。”
不等話音落下,東傾夜頓覺兩股冷風刮過臉頰,再抬眸,屋子裏立刻就冷寂了下來,除了他之外,再無別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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