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紅紅火火燃燒你我!
等聞人海棠和百裏月修一前一後快步走到窗邊,伸手推開窗子,探出身往外看了兩眼,卻見黑幕之下空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別說是人影兒,就連隻耗子也見不著。
見狀,兩人不禁又狐疑地對視了一眼。
聞人海棠垂眸,忽而伸出爪子輕輕撫上了窗扇的底部,循著他手指觸摸的方向看去,百裏月修一眼就瞧見到那窗子的白紙上被捅出了幾個小洞,可見剛才確實是有人在外頭偷聽偷看的,而且還不止是一個。
因為那窗紙上的小洞一共有四個,所以應該是兩個人。
可今晚這事兒,白司顏也是知情人,而且就算她“擅自闖入”祠堂來看熱鬧,有聞人海棠給她撐腰,那守著祠堂的青衣小廝也不會為難她,所以她沒理由在聽到他說的話之後,逃之夭夭。
按照正常的劇情發展,看到好久不見的二哥出現在了麵前,白司顏難道不應該是興致衝衝地跑出來,熱情洋溢地恭喜他得以洗脫罪名,重返天岐山嗎?
而且,從剛才那青衣小廝和張之卓兩人一起扛著張智伊的屍體走離,到現在他們行至窗邊,這前前後後也沒耗上多少時間,白司顏的輕功練得如何,他們也是知道的……可眼下,那兩人怎麽就像是耗子見了貓似的,一溜煙兒就逃遠了,連一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來。
難不成,剛才躲在窗子外偷聽的,不是白司顏和東傾夜?
想到這一點,聞人海棠不由微微挑起眉梢,百裏月修也是跟他一樣的想法,笑著道。
“人跑了,怎麽辦?追還是不追?”
話才剛剛說完,張之卓就已經匆匆趕了回來。
張智伊的屍首交給那青衣小廝處理便可,同為張家之人,又牽係了這麽多條命案,於公於私,他都是要避嫌的,否則一旦傳出了什麽風言風語,不僅是對整個張家影響不好,對他更是首當其衝的折磨。
再加上一晚上連著收了不小的打擊,到頭來卻還是功虧一簣,查不出那幕後之人是誰,張之卓難免有些精神恍惚,悲憤難平,直到走回祠堂的大殿,見到了曾經的仰慕之人後,心境才稍稍有所平複,得到了些許安慰。
為了一把朱雀劍,而被當成箭靶子,被人暗中謀算,百裏月修無意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更何況當年又是張智伊挑釁在先,縱然百裏月修的行徑不是十分的妥當,然而這些年來對他的懲罰也足夠了,所以張之卓並沒有怪罪他什麽的意思,反而生出了幾分愧疚,覺得自己的兄弟對他做出那樣的事情,實在是羞愧難當。
現在張之卓匆匆地跑回大殿來找他,就是想要替自己的大哥和二哥向他道歉,隻是還沒等跨進門檻,就聽到他說了那麽一句,不由得微微一怔,霎時間露出了警覺的表情。
“人跑了?什麽、什麽人?你的意思是……剛才在這大殿的外麵,有人偷聽我們談話?”
“可不是麽……”聞人海棠搖了搖團扇,並不打算隱瞞他,“你看這窗戶上,還留著證據呢。”
循著他團扇所指的方向,張之卓走近一看,爾後立刻變了臉色,像是想到了什麽,急急道。
“這……莫非……莫非是那指使二哥的人留下的?!”
說著,張之卓的情緒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作勢就要躍出窗子,去抓那竊聽的賊人。
隻可惜一隻腳還沒蹬下去,肩頭就被聞人海棠輕輕地按了下去。
“你要幹什麽?”
“我要去抓他!他才是三年前那件事背後真正的元凶!”
聞人海棠搖搖頭,製止了他。
“你去的話太危險了,他既然能夠指使你二哥,想必三年前就已經在天岐山上了,並且那時候的能力十有八九就強於你二哥,至少不會比你的二哥差……現在三年過去了,他的功力肯定大有增進,你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就算你去追他,也是徒添身上的幾道傷。”
“嗬嗬。”
百裏月修聞言淺淺一笑,跟聞人海棠果然是好基友一生推,一開口便是就著他的意思順了下去,應和得那叫一個天衣無縫,完美無缺。
“受傷倒是未必,方才那兩人在外麵蹲了這麽久,你都沒發覺,可見那兩人的功力要比你強上許多,恐怕你再怎麽追,也不見得能瞅到他們的背影。”
“可是……”
張之卓心中鬱鬱,不得解脫,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可以發泄,怎麽可能會輕易放棄?
抿了抿嘴巴,張之卓還想說些什麽,臨開口的時候,卻忽然意識到了某個問題,不由微微拔高了聲調,轉向百裏月修,反問道。
“什麽?你、你們剛才就知道有人在外麵偷聽了?那為什麽……為什麽不早點把他揪出來?要是那時候就出手的話,未必逮不到他們!”
“這個嘛……”百裏月修又是勾唇淺淺一笑,繼而突然間縱身一躍騰出了窗外,隻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你問海棠老師,他的顧慮跟我應該是一樣的。”
一眨眼,隻見得眼前身影一晃,就見百裏月修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張之卓不免愣了一愣,繼而才回過了神,轉頭看向聞人海棠。
“老師……他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見到百裏月修出了手,聞人海棠心下不禁蕩起一陣的安慰。
不管剛才在外麵偷聽的人是誰,是白司顏也好,是那所謂的幕後黑手也好……聞人海棠都深信不疑,百裏月修一定可以搞定。
這就是他為什麽費盡心思也要把百裏月修迎上山的原因,隻要有他在,就好比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多一個出謀劃策獻計獻力,總好過他一個人捉襟見肘,應付不過來。
有個人可以互相照應,而且這個人還是可以對抗花宮嵐的家夥……赫赫赫!那簡直就是珠聯璧合,雙賤合璧,呸、是雙劍合璧,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節奏啊有沒有?!
不同於跟花宮嵐的君子之交淡如水,說翻臉就翻臉,說絕交就絕交,聞人海棠和百裏月修那可是有深厚的師生情誼在的,更何況這回他幫了百裏月修那麽大一個忙——盡管這裏頭有病急亂投醫的成分在——但至少送了順水人情是事實,像百裏月修這種喜歡一筆賬一筆賬算得清清楚楚的商人,怎麽說也會還他這個人情。
若不然,退一萬步講,他聞人海棠得不到的東西,哪怕自己親手送給別人,也絕對不會讓他不喜歡的家夥得逞!
嗯……某隻天下第一美人那豔光四射美麗動人的外表之下,一顆小心肝兒早就已經扭曲成變態的樣子了,而且還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
所以,有百裏月修在前麵衝鋒陷陣,聞人海棠也就不擔心什麽了,便沒跟著追出去。
抬眸對上張之卓一臉狐疑的目光,聞人海棠隨手搖了搖團扇,伸手搭上了他的肩頭,一邊解釋,一邊了攬著他走出了祠堂的正殿。
“沒什麽特別的意思,月修隻是想說,就算那時候不揭穿,現在去追,他還是能把人追到,而且那躲在外頭偷聽的人不一定就是幕後元凶,也許隻是某隻喜歡湊熱鬧的小野貓罷了……所以,你就先回去休息吧,至於這之後的事兒你就不用擔心了,當年的真相,為師定然會查得水落石出,好給你爹娘一個妥帖的交代。”
聽到聞人海棠這麽說,張之卓才醒悟到他意有所指,說的很可能是白司顏和東傾夜,便沒再繼續追問下去,隨著聞人海棠一同走了開。
夜色之中,因著剛才耽誤了許多時間,再加上百裏月修信哉遊哉,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路上追得不緊不慢的,直到跟著那兩個踉踉蹌蹌慌慌張張的身影回到了玄字閣寢屋的院子裏,才趕上了兩人的腳步。
既然張智伊已經伏了法,就地自裁了,白司顏和東傾夜也就沒必要在遮遮掩掩地繼續做戲了,所以慌忙趕回到寢屋的時候,兩人走的是正院大門,直接從門口推了進去,緊跟著“轟”然一聲甩上門板,在心急火燎的情況之下,也顧不上是不是會吵到別的學生,直接大步流星像是飛一般撲到了床上。
不用說,催情花粉的藥性發作了!
就在張智伊服毒自盡的前一秒,那鋪天蓋地排山倒海而來的熊熊烈焰,幾乎將白司顏從頭到腳都燒成灰燼!
大概是因為她實在是吃了太多的花粉,當藥性發作的時候,那種驟然間爆發出來的摧毀力,比她之前預料地要強上幾十倍,幾百倍,幾乎是在一刹那間就焚燒了她所有的理智!
憑著僅存的一點兒清醒意識,在東傾夜的引導下,白司顏才得以準確無誤地回到自己的寢屋,要是隻有她一個人,早就分不想東南西北中發白了!
然而一跨進寢屋的門檻,白司顏所有的隱忍瞬間崩碎,還不等東傾夜來不及關上門,就迫不及待地往他身上貼了過去。
東傾夜吃的少,雖然臉上也開始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但沒白司顏那麽厲害。
隻是她一撲上來,自己緊跟著就轟的燃了起來,仿佛要跟她一起燒死在欲望的火海之中!
正當兩個人紅紅火火激情迸射的時候,屋子的門忽然又是“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