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我欠罵?你還欠打呢!

看到東傾夜的臉上露出傷心欲絕的表情,北辰元烈便知道他回過神來了,即便一甩手拂開了他的爪子,搖搖頭哼了一聲。

“虧你平日裏挺機靈的,一到關鍵時候就不頂用,真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你了!”

還沒傷心夠呢,就被北辰元烈這麽毫不留情地奚落了一句,東傾夜悲憤交加,轉而又一把扯住了他,不讓他走!

“說我?就憑你?!嗬嗬……你當你自己有多聰明?你要是那麽厲害,能讓阿言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從你眼皮子底下溜走?!還敢笑話我,你又討得了什麽好處?!”

“靠!”

連著兩次被她拉住,北辰元烈不禁也有些火大了。

本來剛剛要是速度快一點的話還是有機會追上去截住白司顏的,這麽一磨蹭,她真的是跑得影兒都沒有了……抬眸朝外看了兩眼,見院子裏黑漆漆空蕩蕩的,北辰元烈隻好放棄追她,轉而惱火地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東傾夜。

“白癡啊你!你跟我有什麽好較勁的?!不趁早去追阿言,你拉我幹什麽?!”

聞言,東傾夜這才如夢初醒,鬆開了拽著北辰元烈的爪子,匆匆忙忙就要轉身去追人。

“啊!對!阿言——”

“對你個鬼啊!”這下換成了北辰元烈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氣不打一處來,非常後悔自己剛才怎麽那麽有眼無珠識人不清,竟然相信了東傾夜的話,找了個豬一樣的戰友,分分鍾站錯了隊伍!“你現在去追她有什麽用?人早跑沒了好嗎?!自己蠢就早點說,別揣著糊塗裝明白,丟人現眼!”

一下子從雲端跌入了深淵,不僅煮熟的鴨子飛了,好端端的滿漢全席沒有了,還要受到北辰元烈這樣的鄙視和侮辱,東傾夜一向心高氣傲,這下自然免不得惱羞成怒,當即上前兩步,伸手往北辰元烈的胸口連著戳了幾下,步步逼近!

“丟人現眼?!說誰呢你?!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剛在是孤魂野鬼在跟我說話?!要不是你廢話那麽多,我會來不及去追阿言?!”

“嗬嗬!”冷笑三聲,北辰元烈挺起胸膛,將東傾夜的狗爪給頂了回去!“你還有理了?!要不是你腦子被門夾了伸手攔我,我會罵你?明明就是你自己欠罵!”

“我欠罵?!”從來沒有被人這樣劈頭蓋臉地斥責過,東傾夜俊臉一沉,當下揚手就劈了過去!“你還欠打呢!”

北辰元烈不甘示弱,一掌劈了回去!

“打就打,怕你不成?!”

然後……

他們兩個就真的打起來了!

獨孤鳳凜拿著茶杯幽幽地坐在一邊,對於窩裏鬥神馬的自然是喜聞樂見。

雖然他也沒有料到事情會往這麽扭曲的方向發展,原本還做好了一對二的準備,打算苦戰一番的……眼下,看到他們自己就足夠把自己搞死了,倒也省了他不少事兒,不僅樂得悠閑,還能免費看一場精彩絕倫的撕逼大戲……人生啊!真是再也找不出比這更為快意的事兒了!

“對了,”眼見著北辰元烈和東傾夜動了真格,作為屋子裏唯一冷靜的家夥,獨孤鳳凜覺得很有必要提醒他們一句,“你們要打最好去外麵打,不要砸壞了屋子裏的東西,不然阿言回來又要發飆了。”

聽到他這樣的警告,北辰元烈和東傾夜齊齊目光一冷,一扭頭,倒是很聽話地閃出了門外!

隔著幾堵牆的小道上,生怕有人追上來,畢竟她的輕功不如人家,所以白司顏貓著腰走得飛快。

走了一陣之後,果然聽到身後傳來劈裏啪啦的打鬥聲,動靜貌似還不小。

微微放慢腳步,白司顏抬手拍了拍胸口,吐出一口氣,暗歎自己英明神武,機智非常,居然能想出這麽絕妙的主意挑撥離間,讓那三人互相殘殺,從來輕輕鬆鬆地甩開了史上最黏人的三條狗尾巴!

“轟!”

猛然間一聲巨響,震得地麵都顫了兩顫,沒想到他們打得這麽厲害,白司顏不由小心肝兒一顫,忍不住回頭看了眼。

卻見皓月當空之下,不遠處的院子裏一青一白的兩個身影像是遊蛇走龍一般纏鬥在了一起,打得熱火朝天。

因為沒走得太遠,故而就算是在夜裏也依稀能看清楚那兩人是誰。

眨了眨眼睛,貌似沒看錯……又抬手揉了揉眼睛,還是沒看錯……那兩個跳來飛去在半空中廝殺的人,確實就是北辰元烈和東傾夜。

可是……認出了是他們兩個,白司顏就有點兒不明白了。

難道不應該是獨孤鳳凜和他們打嗎?

他們兩人……怎麽自己就打起來了?!

還是說獨孤鳳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比她還厲害,四兩撥千斤地挑撥了幾句,就讓北辰元烈和東傾夜起內訌了?天啊,那他的心機到底有多可怕?!

打了一會兒,北辰元烈和東傾夜越戰越勇,腦子卻是逐漸清明了過來。

“等等——”

“等一下!”

兩人異口同聲,收了手。

“你幹嘛要跟我打?!”

“是啊,我幹嘛要跟你打!打贏了你又沒有什麽好處!”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對付的人……”

東傾夜回過頭,微斂眸光,直指屋內那個悠然飲茶的身影,終於徹底地反應了過來——

“是他!”

“走!”懷著同樣義憤填膺的心情,北辰元烈這會兒沒再跟他抬杠,轉而勾起嘴角看著獨孤鳳凜冷冷一笑,“一百零八道菜的滿漢全席,他想一個人獨吞?嗬嗬……癡心妄想,不知死活!”

“走!”一甩袖子,東傾夜大步流星地並肩走上前,“我們一起聯手,打到他全部都吐出來為止!”

安靜了一陣,就在白司顏以為北辰元烈和東傾夜已經雙雙陣亡的時候,忽然又聽到身後“轟”的傳來一聲巨響,驚得她下意識就頓下了步子,回頭又瞄了一眼。

卻見北辰元烈和東傾夜兩人非但沒有折翼,還拖了一個獨孤鳳凜進來。

“唔,這才正常嘛……”

點點頭,白司顏這才心滿意足地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舒坦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近墨者黑的緣故,自從跟罹患了強迫症的人相處久了之後,她好像也開始出現了強迫症的症狀,簡直就像瘟疫一樣!

“轟!”“轟!”“轟!”

連著三聲,腳底下又是猛烈的一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山震爆發了,陸陸續續不斷有人從屋子裏被震出來看熱鬧。

聽到議論聲在不遠處響起,白司顏擔心被人發現,立刻就閃入了角落的陰影處,稍微欣賞了幾眼那三人精彩至極的廝殺,沒敢多作停留,即便轉身拐入了另一個院子裏。

因為她抄的都是小道,再加上走在暗處,所以沒怎麽細看腳下的性情,再加上走得急,突然間不知道絆到了什麽東西,幾乎是重重地一腳踩到了上麵!

“唔——”

那玩意兒忽然就悶哼了一聲,像是被她踩醒了,聽聲音……似乎還有些耳熟!

本來就是做賊心虛,一遇到人,白司顏冷不丁地被嚇了一跳,立刻跳了開。

恍恍惚惚,那人大概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慢吞吞地撐著地,一手撫著腦袋,作勢想要爬起來。

“誰踩我?”

那人整個人都籠罩在陰影裏,看不清什麽模樣,然而一抬手,就見一柄非常眼熟的團扇在銀色的月光下一晃而過,白司顏一驚,心道不會說聞人海棠吧……結果還沒來得及穩住心神,就聽到他開口嗤了一聲。

艾瑪!

白司顏頓時虎軀一顫!

還真的是聞人海棠!

不過……他怎麽會在這?還躺在了地上?難道他有睡草地的習慣?可是這兒雜草叢生的,說不定還有鳥屎……像他那麽愛幹淨的人,應該不至於會就地躺著吧?

思來想去,白司顏一下子沒能搞明白狀況,聞人海棠幽幽轉醒,雖然還不是十分的清醒,多少恢複了一些神智,察覺到有人站在暗處,不由又沉著聲音問了一句。

“誰?”

白司顏沒有動。

因為聞人海棠現在的語氣聽起來很可怕,暴怒指數很高,現在迎上去,十有八九是找死的節奏!

默了一會兒,見她沒有反應,聞人海棠坐起身,又寒著聲音冷笑。

“誰站在那裏?別以為我沒發現,出來!”

白司顏還是沒有動,她正想著要怎麽開口跟他解釋,她隻是路過,她是無辜的,絕對不是故意要踩他的!

因為剛才,她似乎、好像、很有可能……是踩到了他的臉上……

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好嗎!她發四!

靜默之下,聞人海棠終於失去了耐性,一拂袖,“嗖”的就將手中的團扇擲了出去,正中白司顏的膝蓋。

“啊!好痛……”

白司顏驚呼一聲,膝蓋驀地一軟,差點沒跌到地上。

一聽是白司顏的聲音,聞人海棠不由臉色微變,口吻跟著帶上了幾分遲疑。

“阿言?是不是你?”

見被認了出來,白司顏隻好認命,揉著膝蓋款步走了過去。

“是我。”

聞人海棠不掩疑惑。

“現在是什麽時辰了?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去找……咳,不是!是我晚飯吃得太撐了,出來散步,”差點隨口就說漏了,白司顏趕緊扭轉話鋒,訕訕地笑了兩聲,“順便消化消化,消化消化……”

聽出了她語氣之中的心虛,聞人海棠卻是明察秋毫,沒有那麽容易被敷衍。

“散步?大晚上的你在這種地方散步?”

“這個嘛,每個人都有每個人不同的特殊癖好啊!就像你……你不也喜歡躺在這種雜草叢生的地方嗎?我還覺得奇怪呢,你怎麽會躺在這裏?”

回答不上來,最好的辦法就是反問!

果然,被她這麽一問,聞人海棠驀地就滯了一滯,伸手捏了捏太陽穴,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當時的情景,不免自言自語了兩句。

“是啊……我怎麽會在這裏?我記得那個時候……那個時候……”

拍了拍腦門,聞人海棠像是得了間歇性失憶症似的,忽然就說不下去了。

白司顏好奇心重,對於這種無頭公案免不得也覺得奇怪,不由小心翼翼地追問了兩句。

“那個時候……怎麽樣?難道不是你自己自願躺在這裏的?”

聞言,聞人海棠立刻就從地上彈了起來,口吻登時就變得氣急敗壞了起來。

“我自願?!我怎麽可能會躺在這種地方?!”

白司顏微眯眼睛,湊上前,愈發覺得案件撲朔迷離,充滿了……陰謀的味道!

“所以……難道……你實際上是被人打暈了然後丟在這裏的?!”

聽到“打暈”三個字,聞人海棠陡然一個激靈,靈光乍現,想了起來,刹那間冷下了眸色,連帶著語氣都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卑鄙無恥的混蛋!”

“哪個混蛋?”

“花——宮——嵐——!”

一聽是這個名字,白司顏猛然一震,心道壞了!

花宮嵐大概也是跟她一樣,為了擺脫掉聞人海棠才出手打暈他的,結果這事兒還沒談呢,人就被她給踩醒了,白白糟蹋了他的一番用心良苦。

這還不算,要是聞人海棠跟著,今晚她跟花老師的“幽會”十有八九估計也就黃了,如此一來,她的滿漢全席就白搭了,獨孤鳳凜他們三個人那麽轟轟烈烈紅紅火火的一場架也就白打了!

所以……

不行!絕對不能讓聞人海棠中途搞破壞!絕對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醒過來!

念及此,白司顏不由把眼睛眯得更緊了,繼而不動聲色地靠上前去,趁著聞人海棠還沉浸在對花宮嵐的惱恨和怨念中來不及回神,突然間便出手如電,就著他的後頸“哢”的就是一記重重的手刀,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

“你——”

聞人海棠抖了抖薄唇,一驚之下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再度眼前一黑,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

“對不起了小海棠,這次真的不是我公報私仇想要打暈你,實在是因為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醒過來……不對,是你躺的地方不對……這樣吧,我給你換個好地兒,讓你安安靜靜地睡上一覺……”

說著,白司顏就扶起聞人海棠,架著他搖搖晃晃地走到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幹淨整潔的草坪上,隨後將他放平身子,藏在了一簇花叢之下。

拍拍手,白司顏隨手摘了朵花兒戴在他的頭上,然後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繼而才站起身來蹦蹦跳跳地走了開。

走了兩步,又覺得似乎有點兒不妥,想了想,白司顏折回身,蹲下來將聞人海棠翻了個身讓他麵朝下對著草地……這樣的話,麻麻就再也不用擔心他那張天下第一的美人臉會被踩到啦!

哦嗬嗬,就是這麽機智!

路上出了這麽一個岔子,耽誤了白司顏不少時間,眼看著已經過了約定的時候了,白司顏趕緊加快步子,朝藏書閣走了過去。

什麽?哪裏?!

藏書閣?!

難道不應該是花宮嵐的寢屋嗎?!

一開始,白司顏也是想問這個問題的,不過很快她就想明白了,正因為是花宮嵐找的她,所以肯定不能去他的屋子,不然目標太明顯了,說不定獨孤鳳凜三人打架打瘋了,就一起跑來找他們了,或者說聞人海棠一醒過來,就怒氣衝衝地殺上了門來!

所以……像藏書閣這麽乏味無聊,白司顏最討厭去的地方,用來當成是幽會的場所,自然嫌疑最小,也就最為安全。

花宮嵐果然心思細膩,還頗有品味。

匆匆忙忙地趕到藏書閣,白司顏湊到門前,正打算按事前約定好的暗號敲門,卻不想手指還沒碰到門板呢,房門就驀地打了開,爾後不等她回過神,就被屋子裏的人一把拉了進去。

白司顏下意識想要輕呼,就聽花宮嵐淡淡地哼了一聲。

“別緊張,是我。”

白司顏這才鬆了口氣,忍不住抱怨了兩句。

“你急什麽?我還沒敲門呢,你就拉我,萬一拉錯人了怎麽辦?”

“不會的。”

花宮嵐卻是十分的篤定。

白司顏不服。

“你怎麽知道不會?說不定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花宮嵐淡然一笑。

“就你那鬼鬼祟祟的步子,我一聽就聽出來了。”

聞言,白司顏更不服了!

“什麽鬼鬼祟祟,老子明明是光明正大的好嗎?!”

“光明正大你貓著腰幹嘛?”

“那、那是我的特殊癖好!我就喜歡貓著腰走啊!怎麽了?不行嗎?礙著你什麽了?多事兒!”

知道說不過白司顏,花宮嵐沒跟她繼續貧,轉而關心了兩句。

“怎麽這麽晚才過來?有人跟著嗎?”

“當然沒有……我是誰啊?堂堂一樹梨花啊!想要甩掉幾根小尾巴還不簡單嗎?不要太輕鬆……不過,你猜我來的時候遇上誰了?”

聽到白司顏忽而壓低了聲調,花宮嵐不由挑眉。

“遇上誰了?”

“除了聞人海棠,還能有誰?”

聞言,花宮嵐微微一驚。

“什麽?你遇上他了?他醒過來了?”

“哈!果然是你幹的……”像是逮住了什麽把柄,白司顏笑得頗為奸詐,“嘖嘖,沒想到看起來那麽堂堂正正兩袖清風的花老師,也會做出這種背後偷襲暗中捅刀子的事兒……而且捅的還不是別人,是自己的好朋友……”

對上白司顏略帶挑釁的目光,花宮嵐卻是沒有半分心虛,因為他覺得——

“是海棠先負了我。”

“噗。”

看他說得那麽一本正經,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白司顏一個沒忍住,頓時就笑噴了。

花宮嵐也不跟她計較,正事要緊,隻追問了一句。

“那他現在怎麽樣了?人在哪裏?”

“別擔心,”白司顏擺擺手,笑著安撫道,“聽他咬牙切齒地喊你的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是你把他打暈的,所以趁他不注意,又給了他一記手刀,現在還在草地上躺著……哦不,是趴著呢……”

注意到了白司顏的措辭,花宮嵐有些狐疑。

“趴著?為什麽要趴著?你又對他做了什麽?”

言語之中,竟然還帶著一絲絲的,微不可察的……心疼!

“沒什麽,我也是為了他好,這個你就不要多問了,”白司顏當然不會主動坦白說是自己踩了聞人海棠一腳,立刻就轉開了話題,“對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嗎?我母親到底是什麽人?或者說……我……到底是誰?”

說到這裏,花宮嵐也跟著收斂了幾分神色,繼而轉身走向了內室。

“跟我來。”

白司顏跟著他走到了藏書閣的內間,又見他抬手轉動了桌子上的花瓶。

隻聽“哢嚓”一聲,牆麵上忽然打開了一個門框大小的孔。

在知道了天岐山的腳底下有辣麽龐大的一個地宮之後,對於這種小機關小暗閣什麽的,白司顏倒也沒覺得有多麽詫異,見花宮嵐走了進去,便一起跟了上去。

拿出火折子點了燈之後,白司顏才看清屋子裏的情形。

是一間典型的儲藏室,兩排的架子上放滿了書冊,想必是一些重要的瑰寶,除此之外,在角落裏還擺著一張桌子和幾張椅子,這也不奇怪,方便隨時查閱嘛……但是,在屋子的另一個角落裏,居然還擺著一張床!

這尼瑪……白司顏就不能理解了!

這兒又不住人,藏書閣離寢屋也不過幾步路子,就算是看書看到渾然忘我廢寢忘食,也用不著擺張床在這裏吧?!

更重要的是,花宮嵐將她帶到這兒來,本來孤男寡女的就已經很危險了,偏偏還冒出了一張床來,他的用意到底是什麽?!

這麽想著,白司顏一不留神,就拽緊了胸口的衣服,不無警戒地問了出來。

“你、你想幹什麽?!”

點起桌上的蠟燭,花宮嵐收好火折子轉過身來,看到白司顏一臉緊張的表情,不由歎了口氣,安慰道。

“你放心,我對你不感興趣。”

聽到這話,白司顏更不開心了!

“那你對誰感興趣?聞人海棠?所以……你果然是個斷袖嗎?!”

“斷袖?我跟聞人海棠?哈哈……怎麽可能,你想到哪裏去了……”

“怎麽不可能!我看著就很像啊!”

“當然不可能……你也不想想,我跟海棠都一把年紀了,如若真是你所謂的斷袖,要是會在一起,還用等到現在嗎?”

“……”

突然間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一時間竟讓人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