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你們分開一點!(月票!

那廂,一看到聞人海棠染指了白司顏,獨孤鳳凜和東傾夜瞬間就不淡定了!

尤其是這家夥在昨夜裏還跟白司顏有過魚水之歡,現在又用這種類似於“她是我的人”的語氣說話,搞得好像他是明媒正娶的大房一樣……簡直不能忍好嗎?!

這麽想著,獨孤鳳凜和東傾夜二話不說,幾乎在同一時刻邁開步匆匆走了過去,當著花宮嵐的麵,一左一右地架起白司顏的兩條胳膊。

繼而不顧聞人海棠的阻撓,活生生地就將她從聞人海棠的懷裏拽了出來,隨後一手扛著白司顏的手臂,一手摟著她的小蠻腰,往後退開了兩步,轉身就要走。

“國師,我們先把阿言送回去,你們繼續聊,我們就不打擾了。”

見狀,花宮嵐又是微微一詫。

他不瞎,雖然不是十分清楚這其中到底怎麽一個關係,但多多少少能看出一些門道來……這氣氛,似乎有點兒不太對勁,至少跟他之前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樣?

還沒等他開口回答,那廂,白司顏被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架著,不知道夢到了什麽,先是傻兮兮地笑了兩聲,爾後迷迷糊糊地晃著腦袋,歪著脖子湊到東傾夜的臉頰邊,伸出舌頭就是“刺啦”一下,完了還不忘砸砸嘴巴讚了一句。

“不錯,這個豆腐不錯,果然很嫩……香滑可口,入口即化,妙不可言……”

話音落下,東傾夜不由微微側開了臉頰,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難免有些羞澀。

不遠處,眾人目瞪口呆,也是跪了。

一樹梨花這豆腐吃得還真是順水推舟不著痕跡,讓人一點都挑不出刺兒來,完全無話可說,無言以對……他們總不可能對一個夢遊的人指指點點說三道四吧?

更何況,在一樹梨花清醒的時候,對東傾夜向來都是退避三尺,根本不可能會做出輕薄他的舉動。

不料,還沒等眾人回過神兒來,白司顏一扭脖子,轉頭又湊到獨孤鳳凜的臉側,撅起嘴巴對著他的下顎用力地吧唧了一下,鬆開,又吧唧了一下,再鬆開……吧唧吧唧吧唧,如此來回好幾次。

眨了眨眼睛,眾人茫然了。

就連花宮嵐都忍不住開始默默地猜測……她這次,又夢到了吃什麽?

一連吧唧了七八下,在獨孤鳳凜白皙的肌膚上吮出了深深的一個紅痕,惹得某人不自覺地撇開臉頰,露出了幾分嬌羞的表情……之後,白司顏才心滿意足地舔了舔嘴唇,發出了欣慰的喟歎。

“果然還是筒骨的骨髓最好吃了,濃鬱香滑,回味無窮,簡直就是人間絕味……”

聽到這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回頭想起她剛才的舉動,竟是沒有任何的違和感,甚至還有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突然間有點餓了。

花宮嵐也是哭笑不得,第一次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來描述眼前這個“夢裏不知身在外,錯把美人作佳肴”的神奇少年。

眼看著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架著白司顏就要走,聞人海棠一開始本沒打算攔著,但是見了白司顏剛才這樣的舉動,哪裏還放心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跟著那兩個心懷不軌的家夥回寢屋廝混?

“等等……”揚起團扇喚了一聲,聞人海棠跟著走上前,“為師也去。”

想也沒想,獨孤鳳凜立刻就拒絕了他。

“你來做什麽?天色這麽晚了,學生回到寢屋就打算休息了,怕是接待不了老師您。”

“就是,”一直沒怎麽開口說話的東傾夜,這時候一張嘴,連調子都變了,“花前輩還沒走,老師你不留下來陪著前輩,會不會太怠慢人家了?”

聞言,花宮嵐微微一笑,正要開口說話——

“不要……”

“不要緊,小花不會介意的,”聞人海棠卻是搶在他之前回了一句,“阿言現在這個樣子,怕是魔魘了……為師有些不放心,還是先跟你們過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花宮嵐表情一滯,心想他就是不想介意,聽他這樣一說,恐怕都忍不住要介意了。

隻不過,還不等花宮嵐介意,聞人海棠就已經大步流星地追了上去,先是跟在那三人身後走了兩步,後來大概覺得心裏不太舒服,便就快步繞到了三人的前麵,攔住了獨孤鳳凜他們,繼而振振有詞地開口說道。

“你們這樣架著她走,萬一不小心把她弄醒了怎麽辦?都說夢魘的時候是不能把人吵醒的,不然會害她丟了魂魄……這樣吧,你們鬆開手,還是讓我把她抱回屋子吧……”

對於聞人海棠這樣的理由,眾人隻想說……特麽剛才一樹梨花拍門拍得那麽起勁兒都沒疼醒,怎麽可能走兩步就輕易弄醒了?!

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更不可能相信他的鬼話,所以絲毫沒有鬆手妥協的意思。

“不用了,阿言我們自己會照顧好的,老師您還是留下來接待國師吧……畢竟他是客人,就這麽將他晾在院子裏,有失禮節。”

“沒事的,”擺擺扇子,聞人海棠不以為然,“小花不是那麽斤斤計較的人,再說了,院子裏還有這麽多人陪著他,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

扯起嘴角,東傾夜輕輕一哂。

“可您剛才不是說,花國師是專程來找您的嗎?要不是因為您在黃字閣,他都不會踏進這個院子一步……嗯?”

“為師剛才有這麽說嗎?沒有吧,肯定是你聽錯了……”聞人海棠毫不猶豫地否定了她,見他們不肯退讓,隻好主動伸手去搶人,“你們看,阿言這樣歪著脖子多累啊,風一吹,很容易落枕的……”

眾學生抬手掩麵:“……”

海棠老師你夠了,東傾夜一個人可能會聽錯,但他們那麽多人,總不可能全都聽錯吧?所以……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聞人海棠一轉眼就對一樹梨花這麽上心了?

雖然說之前也很上心,但那時候處處都透著淩虐的氣息,而眼下……這一字一句的,竟然透著幾分關懷的味道?這簡直太讓人不可思議了好嗎?聞人海棠這個虐待狂居然也會有關心人的時候?真是天岐山都要下紅雨了!

就連花宮嵐都覺得有些好奇,聞人海棠何以如此執著於那個夢遊中的少年?

如果說一開始他還看不出什麽端倪的話,那麽現在看到那幾人站在不遠處拉拉扯扯,一個不肯鬆手,一個不肯罷休,像是在爭奪什麽……的場麵,花宮嵐大概知道了些什麽。

原以為那個家夥不受人待見,被冷落,被孤立,但事實上……她好像出人意料地搶手。

不說東傾夜那種對人愛理不理的性子,不說獨孤鳳凜那種目中無人眼高於頂的傲氣,就說聞人海棠會為了那個家夥拋棄他,置他於不顧……花宮嵐就知道,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貓膩!

“唔!”

正想著,忽然間就聽聞人海棠悶悶地哼了一聲,聽起來有些吃痛。

抬眸,花宮嵐循聲望去,不曉得剛才發生了什麽,隻見白司顏一口叼著聞人海棠的手背,重重地咬了一口,好長一會兒都沒鬆開。

聞人海棠一不能打她,二不能硬扯,隻能蹙著眉心隱忍著,任由白司顏對著自己的手背啃啊啃的。

身後,已經有學生忍不住開始議論了。

“喂喂,你猜……一樹梨花現在又夢到了什麽?”

“咬得那麽賣力,難道是牛筋?”

“我覺得不像,牛筋要是煮爛了,很容易就能下肚的……”

“那你覺得呢?”

“應該是肉類吧,一樹梨花不太喜歡吃素菜,嘖嘖……又是豬蹄又是筒骨的,說得我都餓了……”

“可不是,我也有點餓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一樹梨花也是蠻拚的,每天吃那麽多還不夠,連做夢都在吃……好在她生在富貴人家,要不然這尋常的百姓,誰養得起她那麽大的胃口啊?”

搖搖頭,花宮嵐終於明白過來,這個叫一樹梨花的少年其實人緣並不差,剛才她沒有一起跑過來湊熱鬧,大概是因為她自己太過特立獨行了。

否則,這些學生若是真要排擠她,就不會了解她那麽清楚,還記得她吃葷不吃素的口味。

默默地啃了一陣之後,白司顏再次仰頭喟歎了一聲,還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飽嗝兒。

“果然……還是我最愛的雞腿,最好吃了!”

話音落下,身後立刻有人小聲但又抑製不住興奮地歡呼了一聲。

“哈哈,我就說是雞腿,我猜對了……今晚回去你掃地!”

“掃地就掃地,哼……其實剛才我也想說是雞腿的,就是被你搶先說了而已……”

花宮嵐:“……”

嗯,現在他也知道了——

一樹梨花師弟最喜歡吃的是雞腿,還是個肉食主義者,不喜歡吃素菜,但不排斥豆腐。

萬萬沒想到。

最後,聞人海棠還是跟著獨孤鳳凜和東傾夜三人,一起回到了他們的寢屋。

當然……前提是,花宮嵐看著他們爭執不下,提出了一起過去看看的想法,如此一來,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沒理由再拒絕,隻能不是那麽情願地答應了下來。

所幸一樹梨花在吃完雞腿之後,就頰帶微笑,撫著小腹滿足地倒頭躺在床上,安安靜靜地沉睡了過去,沒再繼續呱噪地跳下床作孽,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連動都沒有動一下,睡得異常地深沉。

見她如此,聞人海棠這才放下心來,一抬眸,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就遞過來趕人的眼神。

“夜色已深,學生要就寢了,老師您明天也要早起上課……”

然而,不等獨孤鳳凜把話說完,聞人海棠就搖著團扇,拉著花宮嵐走到桌邊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像是呆在自己的屋裏那樣,非常自然地反客為主。

“不著急,為師一向睡得晚,這個時辰還不困……”

說著,又見聞人海棠一邊抬手倒了兩杯茶,遞了一杯給花宮嵐,一邊笑盈盈地開口問他。

“對了,剛才我們說到了哪裏?”

垂眸看了眼聞人海棠遞過來的茶水,分明就已經困得連注意力都集中不了,灑了一些在桌麵上,乃至連袖子都沾濕了一小塊……花宮嵐淡淡一笑,沒有戳穿他。

隻是忽然想起來,以前在他還是天岐書院的學生的時候,有一回找聞人海棠討教一個問題,因為比較複雜,所以旁征博引地一不注意就聊到了半夜,結果就在最終解析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的時候,聞人海棠抬頭看了眼架子上的一個沙漏,跟他說時辰到了,他要睡覺了,否則會對皮膚不好之類的雲雲。

轉而再看看眼下,半掩著扇子,聞人海棠已經默默地打了不止一個嗬欠,卻還是在學生的寢屋裏賴著不走。

對於他這樣的行徑,花宮嵐雖然沒有提出任何地異議,十分善解人意地陪著好友一起硬著頭皮厚著臉皮違和感十足地呆著獨孤鳳凜幾人的寢屋裏蹭茶,但……坦白來說,他私底下其實是非常不能理解的。

沒想到聞人海棠會這麽不要臉,獨孤鳳凜都已經下了那麽明顯的逐客令了,丫居然還不肯走?見到那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又愉快地交流了起來,東傾夜也是忍無可忍了。

“老師,學生要休息了,你們在這裏喝茶聊天會影響到學生的……”

“這樣啊,”聞人海棠點點頭,隨即答應了一聲,“那我們等下用內力傳音,你們就聽不見了。”

花宮嵐:“……”不得不承認,小海棠也是蠻拚的。

“可是你們點著燈,學生也睡不著——”

“把燈滅了就好,為師不介意。”

可是他們介意好嗎?!

聞人海棠這死皮賴臉的功力……簡直了!

獨孤鳳凜本來以為東傾夜是最纏的,狗尾巴草一樣黏在白司顏的身後,怎麽甩也甩不掉,怎麽扯也扯不開,知道現在……看到聞人海棠暴露了本性,他才陡然驚覺……最狗尾巴的狗尾巴草原來是他!

幾次三番,廢了好些唇舌,還是沒能把聞人海棠轟走,獨孤鳳凜不免微微沉下了臉色,有些火大,便不再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老師,這是學生的房間,這麽晚了您還賴著這裏不合適吧?有什麽想跟國師聊的、想暢談的,老師您可以回自己的房間再聊嗎?”

“不行。”

毫無回旋的餘地,不容商量,甚至有些強硬……聞人海棠就是那麽理直氣壯地,回絕了獨孤鳳凜的提醒!

聞言,獨孤鳳凜的臉色頓時更黑了,連帶著口吻都變得陰沉了起來。

“理由?”

“哎呀別跟他廢話了,他就是想賴在這兒不走,你還問什麽理由啊……”東傾夜也是煩不勝煩,聽聞人海棠那麽一說,險些沒一口血噴到他的臉上,一下子也顧不上花宮嵐的薄麵,伸手拉了一把獨孤鳳凜,提議道,“他喜歡呆著大不了就讓他呆著好了,不行的話我們可以走啊,又不是沒有腳。”

獨孤鳳凜回眸。

“那阿言……?”

“一起帶上唄!”

“黃字閣沒有多餘的廂房,出了這個屋子,你打算去哪?”

“這還用問嗎?他們呆在了這裏,我們可以去他的屋子啊!就算他有再大能耐,也不可能一個人睡兩張床吧?”

聞言,獨孤鳳凜深以為然,覺得很有道理。

“好,就這麽辦,我們走。”

說著,兩人不再理會坐在桌子邊的聞人海棠,走到白司顏的床邊,俯下身來作勢就要將她打包帶走。

“咳……”

忍不住輕咳了一聲,看到聞人海棠瞬間暗下來的臉色,花宮嵐極力忍住笑,努力地裝成淡然從容,什麽都不以為意的樣子,心底下卻是情不自禁地連連歎了好幾聲。

聞人海棠一向最要麵子,從來忍受不了別人忤逆他,但是現在……為了床上躺著的一樹梨花,他居然一點矜持都不要了,還辣麽無理取鬧地賴著不走,做了他曾經最鄙夷最厭惡的事兒?

所以,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是因為一樹梨花抓到了他的什麽把柄,還是怎麽樣?總覺得這一趟上山,舊地重遊,雖說物是人非,可這變化得未免也太大了好嗎?特別是一樹梨花跑來敲門夢遊之後,花宮嵐深深地覺得……整個黃字閣的氣氛都透著一股濃濃的詭異,跟他當年求學的時候,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相差何止十萬八千裏!

聽到花宮嵐的輕咳,聞人海棠不由微微僵硬了表情,有些後悔把他一起帶了過來,但事已至此,他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慢著……”抬手橫在獨孤鳳凜麵前攔了一攔,聞人海棠不是沒有賴著不走的理由的,“為師之所以留在這裏,自然有為師的道理。”

東傾夜不屑地挑眉,冷然輕哼。

“什麽道理?”

轉頭看了一圈,聞人海棠收回手,輕輕地晃了兩下扇子,有恃無恐。

“這麽晚了,怎麽不見北辰元烈的影子?”

聽他這樣一說,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才忽然反應過來,回頭掃了幾眼,發現北辰元烈果然沒在屋子裏了。

“所以,”不等他們兩人開口,聞人海棠繼續補充了一句,“在北辰元烈回來之前,為師是不會走的,為師倒要看看,他什麽時候才會回來?到時候……又能編出什麽樣的理由來誆騙為師?”

入夜不得外出。

天岐書院沒有這樣的規定,但是黃字閣有。

隻不過莘莘學子們每天都被虐得精疲力盡,晚上休息還來不及,再加上出去了也沒什麽事可以幹,山上又是危險重重,所以很少有人會在夜裏出去……除了特別不安分的,比如白司顏那種人。

正因為破壞規矩的人不多,所以聞人海棠一般不怎麽計較,但有必要的時候……他還是會計較的!

果然,聽他搬出這樣的理由,即便多少有點兒牽強,卻也不是完全說不過去,如此一來……聞人海棠就不是無理取鬧了,他有理由賴著不走,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就沒理由離開。

不得已之下,兩人相視了一眼,不再趕人,也不忙著熄燈,就那麽當著聞人海棠的麵,脫衣服,上塌,一左一右躺在白司顏的身邊,一右一左地摟著她的小蠻腰……睡覺!

看到這樣的場景,聞人海棠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唰的就站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床邊,目光如炬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質問道。

“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睡覺啊。”獨孤鳳凜懶懶地回了一聲。

“我們平時都這麽睡的啊,習慣了……”東傾夜微微收緊手臂,又靠近了白司顏三分,繼而理所當然地補充了一句。

“不行,”聞人海棠完全無法忍受,立刻開口命令他們,“你們分開一點!你,睡到那邊!你,睡到那頭!”

“不要!我就是喜歡抱著阿言睡覺!”

抬起大長腿兒一勾,東傾夜摟得更緊了。

“學生怎麽睡覺是學生的事,老師您連這個也管,會不會管得太寬了?”

剔著狹長的狐狸眼,獨孤鳳凜忽而幽幽一笑。

原本礙著花宮嵐在,他也不想做得太過分,奈何聞人海棠太得寸進尺,讓他覺得相當的不爽……他不爽了,自然也不可能讓聞人海棠開心。

一邊說著,獨孤鳳凜即便垂下眼瞼,俯身湊到白司顏的腦袋邊,當著聞人海棠的麵在她的嘴角輕輕地印了一個淺吻。

爾後,挑起眉梢,抬眸,以一種相當得意的姿態,朝聞人海棠投去了挑釁的一瞥。

“你——”

微微一愣之後,聞人海棠立刻氣得跳腳!

他就知道,絕對不能讓白司顏跟這幾隻狐狸單獨相處!不然就憑她那種稀裏糊塗的性子,一睡著哪怕五雷轟頂都鬧不醒的體質,什麽時候被這些個小狼崽吃幹抹盡了都不知道!

看到這一幕,花宮嵐也是有些醉了,不過……也瞬間得到了他之前那些疑問的答案,隻是這樣的答案多少讓他有些吃驚。

吃驚之外,花宮嵐半眯起眸子,又生出了幾許隱隱的狐疑來。

就在花宮嵐暗暗感歎的時候,聞人海棠已經忍無可忍出手了!

然後就是“劈裏啪啦!乒乒乓乓!哐哐當當!”一波緊接著一波的激烈節奏,好在那幾人擔心吵醒白司顏,都沒有下狠手,算是比較婉約地在打架,隻不過誰都不肯輕易罷手就是了……

花宮嵐知道攔他們不住,便也沒有白費力氣,先是看了一陣打鬥,轉而回眸看向那個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的罪魁禍首。

翻了個身,白司顏忽而一腳踹開被子,大聲地喊了一句。

“什麽?!你竟然不吃辣?!嗬嗬……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不吃辣的甜黨……好了,什麽都不用說了,我們的交情到此為止了!”

一番話,說得那叫一個痛心疾首,肝腸寸斷,令人忍不住潸然淚下。

正在打鬥的三個人聞聲先是微微一震,回過頭來看了白司顏一眼,確定她沒有睡醒,是在說夢話之後,才又繼續互相殘殺。

桌子邊,花宮嵐默默地噴了一口茶水。

他又知道了……一樹梨花學弟,喜歡吃辣,是個不折不扣的辣黨。

正淩亂著,耳邊突然響起“叮”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掉到了地上,隨後一彈一彈地滾到了花宮嵐的腳邊。

昏黃的燭火下,被桌子擋著光線,看不清楚是什麽東西,隻依稀能看到一個影子,花宮嵐俯身撿了起來,拿上桌麵看了一眼。

卻不想,一眼之下,在看清楚那是什麽之後——

“啪!啪!啪!”

揚手一揮,一連甩出桌麵上擺著的三個杯子,在同一時刻襲上了正在纏鬥的那三個人!

冷不防被偷襲,三人不由一頓,立刻抽開身,劈手擋掉了迎麵砸來的杯子,轉而齊齊回過頭,看向花宮嵐。

“我們的事情,你不要管!”

“你們的事情,我是沒有打算管,”花宮嵐眉尾輕揚,目光幽幽,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把小金鎖,伸到了三人麵前,“這個吊墜,是誰掉的?”

看清楚他手裏拿著是什麽東西之後,東傾夜立刻匆匆走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拿。

“是我的。”

然而,還不等東傾夜伸過手來,花宮嵐就收了回去,看向東傾夜的視線頓時多了幾分探究。

“是你自己的,還是你從別人那裏拿的?”

見花宮嵐對這個吊墜這麽感興趣,東傾夜不免微蹙眉心,輕哼了一聲。

“當然是我自己的,還給我!”

“我看未必,”微垂眼瞼,花宮嵐將小金鎖湊到燭台前,繼而對著火光仔細的看了一遍,接著道,“這上麵寫著‘長歌’兩個字,應該是這把金鎖主人的名字。”

一聽到“長歌”二字,聞人海棠和獨孤鳳凜跟著眸光輕爍,但沒有馬上開口戳破……他們也看出了花宮嵐對這把小金鎖的執著。

“我的字就是長歌,不行嗎?”

東傾夜目光灼灼,毫無半點心虛,說得跟真的一樣。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氣勢太盛了,花宮嵐反而有些懷疑。

“如果這把小金鎖真的是你的,你能不能把衣服脫了,給我看下?”

問得此言,東傾夜神情一僵,立刻露出了戒備的目光。

“你要幹什麽?”

見他會錯了意,花宮嵐不免有些頭疼,不得不解釋了一句。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麽樣……我隻是想確認一下……”

微蹙眉梢,一聽說要脫衣服,聞人海棠和獨孤鳳凜的表情都變得警戒了起來,如果花宮嵐不這麽說,他們也許還會告訴他小金鎖很有可是是白司顏的,但是要脫衣服的話……嗬嗬,那就免談了!

而且仔細回憶了一遍,獨孤鳳凜雖然沒能看清白司顏的身子,但聞人海棠在幫她塗抹藥膏的時候,可是從頭到腳前前後後都看了個遍,甚至連腳底板都沒有漏下……但他可以肯定,並沒有在白司顏的身上發現什麽與眾不同之處。

所以,這把小金鎖或許跟白司顏無關,畢竟全九州那麽多的人,不可能隻有她一個人叫長歌,也許這隻是個巧合罷了。

隻不過,這玩意兒是東傾夜掉的,獨孤鳳凜到底有些耿耿於懷,不由抬眸看向花宮嵐。

“你想確認什麽?”

“在沒有確定之前,這個暫時還不能說。”

花宮嵐卻是守口如瓶。

僅僅憑借一把小金鎖,最多算是找到了一點兒線索,但還遠遠不足以證明東傾夜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而且東傾夜的背景他不是不知道……可能性似乎並不大,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你什麽都不肯說,就要我脫衣服……切,你把我當成什麽了?我是那麽隨便的人嗎?不說拉倒!把金鎖還給我!”

因為小金鎖本來就不是他的,所以東傾夜自然有些心虛,雖然有些好奇花宮嵐為什麽會對一個小掛墜感興趣,但這事兒關係到白司顏……打心底裏,東傾夜不想讓白司顏跟花宮嵐這樣的家夥扯上關係。

要不然,以後萬一跟花宮嵐成了對手,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

花宮嵐看起來很好商量,但耍起無賴來,也是叫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金鎖我先收著,什麽時候你肯脫衣服了再來找我要吧……隻要這金鎖確實是你的,我定然還你,如若不是……”

說到最後,花宮嵐微微一笑,沒有把話說下去,隻微斂神情,暗暗地打量著東傾夜的表情。

“你——”

東傾夜麵色一冷,知道他是故意為了試探自己,沒敢表現得太激烈,隻不悅地哼了一聲。

“堂堂的國師大人,什麽時候也會做出搶別人的東西這麽卑劣的事情了?”

“我不是搶,我隻是暫時替小金鎖的主人保管,”花宮嵐不為所動,口吻卻是很篤定,“半個月,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想要回金鎖,就來找我。”

“哼,”見他步步緊逼,東傾夜心頭疑慮更甚,“不用你說我也會找你要的,你最好保管好了,要是弄丟了,就算是你紫炎國的國師,也不見得賠得起!”

為今之計,隻能找個機會,對他用一次鬼瞳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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