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玩的就是心跳(求月票!
“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
沉浸在擊敗心機竹的狂喜之中不能自拔,白司顏甚至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真的能贏!
本來在前一秒,她都已經差點就要放棄了,卻不想形勢逆轉得如此之迅速,驚喜來得如此之突然,讓人有種在做夢的感覺……這酸爽的滋味兒,簡直太不真實了好嗎!
要知道!這次的對手不是別人,而是辣隻才驚天下揚名九州,令整個天岐書院的學生都談之色變的心機小王子——白!竹!公!子!
白司顏不會說,其實打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能贏了白倚竹,隻是胸腔裏梗著一口氣,不想就那麽沒骨氣地不戰而敗!
哪怕是輸,也要輸得漂亮!
卻沒想到,她居然贏了,而且還是在最後一秒,在心情幾乎已經下沉到萬丈深淵的時候……忽然之間,有如神兵天降,將她從穀底瞬間托上了九天蒼穹!
那一刹,她激動得差點就跪下了!
從來都沒有這麽緊張過!從來都沒有這麽興奮過!
因為之前被壓製得太厲害,乃至於連一點點勝算都難以奢求,所以在一朝翻身做主人之後,白司顏感覺整個人都快爽翻了,一時半會兒根本沒有辦法平靜下來!
果然,她還是不太適合跟小竹子走得太近,這特麽玩的不是智商,玩的簡直就是心跳好麽!隻這一次就已經讓她很刺激了,再多來那麽幾次,白司顏覺得自己心髒病都要被他嚇出來了。
看到白司顏高興地一蹦三尺高,白倚竹忍不住跟著彎起了眉眼,加深了嘴角的笑意。
但凡是他設下的圈套,是不可能會出現“敗局”這兩個字的。
別說白司顏采上來的珠蚌隻產了不到一百顆的珍珠,如果他想,他可以一袋接一袋地拿出珍珠,將白司顏的僥幸一點點地碾碎,將她的不甘一寸寸地擊垮,直到她輸得心服口服為止。
很多人,就是在白倚竹這種連環的打擊和傾軋之下,逐漸地崩潰了自信心,從此對他見之膽寒,避如蛇蠍,不敢靠近半步。
在白倚竹的世界裏,就沒有“輸”這個字,更沒有“屈服”這個詞。
從來都隻有他控製別人,隻有他讓天下之人聽命於自己。
而他,也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除了……白司顏。
因為剛剛那一瞬,白倚竹第一次覺得輸贏對他來說,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要,甚至於輸了這一局,也絲毫不會影響到他的心情。
比起贏了這場比試,獲得支配白司顏學琴的權利,白倚竹更想看到的是她臉上露出來的那抹笑容……純粹的快樂,招搖的笑意,肆無忌憚的歡愉,仿佛能散發出一種感染人心的魔力,讓人看上一眼,就舍不得挪開視線。
所以,縱使贏不了,他也不想硬生生地奪走她臉上的那種笑。
白倚竹想,他大概是中毒了。
中了一種名為“百裏長歌”的毒,非但無法自拔,甚至還甘之如殆。
“你剛才說,如果你贏了,還要加一個什麽樣的條件?”
聽到白倚竹這麽問,白司顏才恍恍惚惚地收回了幾許心神,佯作正經地輕咳了幾下,隻是嘴角還不受控製地高高揚起,一副臉都要笑裂的模樣。
“嗬嗬,你著急什麽,我就說一定會贏了你的!這種拚人品的事兒,哪怕你心眼兒再多又有什麽用,連老天都不幫你,怎麽樣……陰溝裏翻船的滋味兒,是不是很不好?”
本指望能從白倚竹的臉上瞧見幾分失落和不甘,然而跟前站著的那個少年臉上卻還是平淡如水的神色,挺拔修長的身子不偏不倚,絲毫沒有任何的頹然之勢。
櫻花瓣柔軟的唇瓣微微張開,說出口的話更是瞬間叫白司顏大受打擊。
心機竹就是輸了,也輸得那麽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甚而還有些高高在上!
因為下一秒,某人脫口而出說的是——
“你開心就好。”
噗——!
如果不是太不文雅,白司顏真的很想噴他一臉血!不,是一臉大姨媽!
“你就死鴨子嘴硬吧!反正這局是我贏了,我也懶得跟你計較……”
提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白司顏側頭想了想,繼而得出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這樣吧,雖然你輸了,但我不是那種喜歡強人所難的家夥,麻將什麽的就不用你學了,我隻有唯一的一個條件,那就是——你以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有我在的地方,你就盡量避開,不要讓我看見!怎麽樣?”
“不怎麽樣,”撇了撇嘴角,白倚竹靠前半步,忽然一把拉住了白司顏的袖子,一雙無辜的眼睛睜得那叫一個水汪汪,“我就是要學麻將。”
“靠……”
沒想到白倚竹還會來這手,不要臉到了無恥沒下限的地步,白司顏也是有些驚呆了,愣了一愣才拂開他的爪子,冷颼颼地往後退了兩步。
“別跟我撒嬌,爺不吃這套!不然爺早就被東傾夜那貨煩死了,哪輪得到你現在跑來撒歡?”
一計不成,心機竹又生一計。
“那我就把你身邊百步之內的人都毒啞,這樣你一無聊就隻能找我說話了。”
聞言,白司顏不由橫了他一眼。
“白倚竹,做人不能太絕,你能不能別做得這麽過分?”
白倚竹還是振振有詞,覺得他的做法並沒有什麽不對,反倒覺得白司顏有些無理取鬧。
“那你就對我負責啊!”
“為什麽我又要對你負責?”
“誰讓你昨天晚上沒把持住,看光了我的身子。”
“我都說了我隻看到了你的後背,你要我強調幾次?!”
“後背也是身子的一部分。”
“那也能叫看光?”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看了,不然我就昭告整個天岐書院,你偷看我洗澡——”
“喂你……我什麽時候偷看了?!”
“你敢對天發誓你沒看?”
“發四就發四!我本來就沒‘偷’看你洗澡,我是光明正大地看!”
“——我要學麻將!”
“——靠,怎麽又回到這裏了,剛才那些全都白說了嗎?!”
“那我不學麻將了,我搬下來住你隔壁,天天看著你……”
“……!”強忍住一巴掌把他的腦袋摁進土裏的衝動,白司顏心知鬥不過黑小竹,在幾經掙紮之後終於選擇了放棄,“那你還是學麻將吧,學完之後記得早點滾回去,不許再下來!”
“喵!”
黑鷹縱身一躍,跳到了白倚竹的肩頭上,繼而抬起前腳舔了舔爪子,對白司顏遞過去一抹討好的笑。
“喵個球啊喵!你也給我滾回去,再亂跑下山,信不信勞資打斷你的狗腿?!”
說不過黑小竹,白司顏隻能找黑鷹泄氣,要不是它到處亂跑,就不會被白家大哥那一夥人抓住,要不是它被抓住,她就不會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要不是她一聲吼救下了黑鷹,就不會遇上後一腳趕到了白倚竹……所以這一切,歸根究底,都是它的錯!
“喵……”
對上白司顏怨念深深的目光,黑鷹有些心虛,不由弱弱地垂下了腦袋,作認錯狀。
“哼!”
見它主動承認錯誤,白司顏也沒什麽可以再教訓的,即便冷哼一聲,甩甩袖子走到湖邊洗幹淨手,爾後走回到了火堆邊,相當隨意地拿起白倚竹之前烤好的魚,塞進嘴裏張口就咬了下去——
嘛,食物是不分國界的,也是不分敵我的,該吃吃,該喝喝!
“喵,喵喵……”
轉過頭,黑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司顏,看她的臉色還是有些不善,不免有些擔心地回眸看向白倚竹,抬起肉墊拍了拍他的臉,仿佛在說接下來該怎麽辦?
“別擔心,”白倚竹眸光輕爍,笑著撫了一下黑鷹的腦袋,安撫道,“對阿言不好出手,對付書院裏的那些家夥,還不是很簡單的事兒?”
聞言,黑鷹才又高興了起來,揚起爪子拍了下白倚竹的手背,興奮得連尾巴都扭了兩下。
不遠處,看到那兩隻……一人一貓,不知道在竊竊私語些什麽,白司顏總覺得心裏不太踏實,忍不住開口喊了一聲。
“喂,你們兩個還吃不吃魚了?不吃的話我就都吃光了!”
雖然沒想跟白司顏搶吃的,但為了避免她把自己撐死,一人一貓聞聲很快就扭過了腦袋,趕在白司顏把所有的烤魚消滅掉之前,匆匆走了過去。
因為回去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而聞人海棠給出的期限是太陽落山之前,為免路上發生什麽意外,兩人沒再拖延時間,一吃完就收拾東西準備原路返回。
“話說……”在清洗珍珠的時候,白司顏還是忍不住回頭問了一聲,“你這些珍珠,是不是在昨天采的?在我醒來之前,就已經采好了,對不對?”
白倚竹卻是十分的小心謹慎,聽她這麽問,依舊三緘其口,並沒有順勢承認下來,隻揚眉淡然一笑。
“你覺得是,那就是。”
“……”
這個該死的黑心竹,還真是嚴防死守,一點破綻都不露給她!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好像是她贏了,但這結果跟一開始的時候相比較,貌似也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吧?不過……不管怎麽樣,能贏黑心竹一局,白司顏還是覺得自己棒棒噠!
收起珍珠,身為一枚天然路癡,在帶錯了十幾次路之後,白司顏很有自知之明地沒有繼續作孽,雖然有點小不爽,但還是乖乖地跟在白倚竹後麵,一邊走,一邊對著他的後腦勺戳戳戳!
在穿過一片蘆葦叢之後,白倚竹忽然停了下來,白司顏沒來及反應,順著慣性一個沒站穩就撲了上去。
說時遲那時快……
白倚竹恰巧轉過頭來想跟她說話。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呢。
抬手微掩住嘴角,白倚竹臉頰微紅,麵帶羞怯,嬌滴滴得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隻眼尾不自覺地上揚了幾分,斜飛入鬢角,勾勒出了幾許毫不掩飾的歡喜。
“阿言,這一次是你主動親我的……”
“不!”白司顏義正言辭地糾正了他,“那隻是一個意外!我沒想到你會突然停下來!”
“但事實上,你確實是主動親我了,不是嗎?”
“都說了那隻是意外!你到底懂不懂什麽叫意外啊?!”
眨了眨無辜的眼睛,白倚竹一臉茫然……內心有多黑,表麵上看起來,就有多白!
“我不懂,我沒文化。”
“你——”
白司顏不無發指地發現,黑小竹不僅心黑,特麽連自黑都是一流的!
他自己都那麽說了,她還能說什麽呢?!
看著白司顏無話可說,隻瞠目結舌地鼓著腮幫子,一幅很想撲上來咬他一口的模樣,白倚竹眼角的笑意不由更深了,沒等白司顏想好怎麽回他,就伸手拽上了她的手腕,繼而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輕輕一拉,便將她整個兒拽入懷裏。
其實他沒怎麽用力,隻是白司顏原本就有些心虛,冷不防被他這麽一扯,就跌坐在了黑小竹的大腿上。
下一秒,意識到自己是個什麽姿勢,白司顏驀地就變了臉色,像是觸上了烙鐵一樣,慌慌張張地就要站起來。
“你拽我幹什麽?手抽了還是多動症啊,男女授受不親好嗎,別有事沒事動手動腳的……”
然而不等她站起來,白倚竹又是抬手一攔,將她按了下去。
“親都親了,還有什麽是不能做的?”
“臥槽……白倚竹你還能更無恥嗎?光天化日的你想幹什麽?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人了!”
“無恥?”白倚竹微微一頓,有些不明所以,“我怎麽又無恥了?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麽?我隻不過是想順手帶你出去,免得你在樹林子裏晃來蕩去的把自己弄得一臉灰……”
“咳,”聽明白小竹子的意思,白司顏頓時老臉一燙,“當我什麽都沒說。”
“我聽到了。”
“……”黑心竹去死去死!“不對,你要帶我就帶我,幹嘛拉我坐你腿上?!你這不是成心讓人想歪嗎?”
白倚竹還是很無辜,很純潔,很理所當然。
“輪椅就隻有一把,隻夠一個人坐,不是你坐我身上,難道換我坐你腿上嗎?”
白司顏不服氣。
“我可以站你腿上!”
鬆開爪子,白倚竹兩手一攤,繼而一臉你隨意的表情。
“你喜歡站著就站著吧,我不會介意的。”
垂頭看了眼白倚竹那纖塵不染的衣擺,再看看自己靴子底下踩的一腳泥濘,白司顏可恥地退縮了。
“算了,要是弄髒了你的衣服,你會打我的……”
白倚竹微微一笑,忽而俯下身撈起白司顏的後膝,一個公主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那就坐穩了。”
“唔!”
驚呼一聲,表示從來沒有被人用這麽白蓮花的姿勢抱過,白司顏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內心的激動和震驚,就聽到耳邊“嗖”的一聲,飛快地射出了兩條鐵鏈,緊跟著身子一輕,連人帶椅子騰空飛了起來,然後重重地甩了出去!
那種飄逸的感覺,簡直像是在坐大擺錘一樣酸爽!
頭頂上,白倚竹卻是早就習以為常,並沒有像她那樣由內而外地淩亂,甚至還有閑情逸致跟她聊天。
“你剛才說我無恥的時候,想到了什麽?”
“……你、你本來就很無恥……還用得著想、想什麽嗎?”
“是嗎?那我要是不無恥一點,是不是就對不起我在你心目中如?...
斯美好的形象了?”
“靠……這哪裏美好了?!白倚竹你要是敢亂來,我現在就跳下去!”
“可我明明什麽都沒幹。”
“……那就閉嘴!”
不得不承認,白倚竹的輪椅實在是很強大,這片沼澤裏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如果按照白司顏之前的速度算,最少也要花上一個時辰才能穿出去,這還是排除了在林子裏遇上危險的因素。
但是從白倚竹這張輪椅上射出的那兩條鐵鏈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似的,還自帶方位識別能力和清掃障礙物功能,就這麽一路筆直地、堪稱是橫衝直撞地穿了出去,連彎兒都不帶拐一個,用韓山雞的話來形容就是狂霸酷炫拽,用狗妞的話來形容就是屌炸天!
當然,白司顏知道,真正厲害的並不是這張輪椅。
縱然它經過成百上千次的改造之後,已經擁有了相當驚人的多重功用,但還不至於智能化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地步。
真正讓人驚歎的,是操控輪椅的白倚竹。
盡管他的內力遠不如白司顏來得精純深厚,但絕對比她運用得更為得心應手,如魚得水,對於他這樣的家夥……哪怕一件事物本身隻有十成的效用,一般人能發揮出五六成便是不錯了,發揮出七八層就已經很厲害了,但是白倚竹,他可以挖掘出十一成、十二成,乃至更強大的功效!
這就是驚才絕豔,震驚天下的——白竹公子!
有那麽一刹,白司顏甚至覺得,就算哪一天真的栽在了這樣的手裏,好像也算不上是件丟臉的事情,頂多就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不過,在沒有分出真正的高下之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想要她白司顏不戰而敗,那絕對是不可能的!
“噌!”
最後一條鐵鏈脫離樹枝,白司顏兩人連帶著輪椅像是鐵餅一樣被拋了出去,高高地衝上樹梢,爾後在最高處滯了一滯,便又飛快地往下落,直至在半空之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感覺到那種高速下墜的速度,白司顏深深地覺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在地麵上砸出一個巨大隕石坑,不禁抖了一下小心肝兒,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在臨近地麵的時候,下墜的速度反而慢了下來。
睜開眼,白司顏頗為好奇地往四下轉了一圈,卻見在快要落到地上的時候,輪椅底下霎時間張開了一張交織成網狀的鐵圈,率先抵上了地麵,從而緩和了輪椅下墜的衝擊力。
一直到輪椅落地,白司顏甚至都沒有什麽特別明顯的感覺,隻覺得身子微微沉了一下,不過是轉眼的功夫,就已經穩穩得紮根在了地麵上。
這般絕妙的設計和細膩的心思,看得白司顏也是驚呆了。
微垂眼瞼,白司顏忍不住輕輕歎了一聲,不得不承認……小竹子的的確確稱得上是曠世奇才!
稍微平複了一下心境,收斂了幾分淩亂的表情,意識到自己還橫在白倚竹的懷裏,而且對方也並沒有將她放下去的打算,白司顏才又抬頭瞪過去一眼。
結果一抬眸,就對上了白倚竹笑盈盈的一雙鳳眼。
閃爍著清光的黑眸之中,裹挾著一絲絲微不可察覺的戲謔,即便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被白司顏看出來了,她甚至還能解讀出那抹眸色之中夾帶的意思,轉換成聖母月的語言就是——
“少女,玩心嗎?”
而下一秒,從白倚竹的薄唇之中脫口而出的一句話,則是——
“有沒有覺得很好玩?”
玩你個鬼啦!
蹦極都沒有這麽刺激好嗎!
說斷鏈子就斷鏈子,說甩出去就甩出去,更要命的是還沒有降落傘!
萬一摔不死,摔成殘廢怎麽辦?誰給工傷補貼啊?聞人海棠那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能指望嗎?!他賞給她一刀還差不多!
“你要抱我到什麽時候?能不能先把我放下去?腳不落地很沒安全感好嗎?我特麽覺得現在還在飄……”
看著白司顏一臉恍惚的表情,身子也有些僵硬,像是緊繃著神經,白倚竹便有一百個不舍得,也還是鬆開手將她放回了地上。
腳跟一落地,白司顏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鬆了幾分神色。
隨即伸手往白倚竹麵前一攤。
“把我的包給我。”
“現在才出了沼澤地,你要包幹什麽?”
“增加踏實感!”
聽到這種理由,白倚竹也是有些醉了,隻好將她的背包從輪椅上卸下,並且還附贈了一隻黑貓。
“喵。”
搖了搖尾巴,黑鷹滿臉期待地看著白司顏背上背包,本想著她一朝自己張開懷抱,他就奮不顧身地跳過去!
結果!
在背好背包之後,白司顏連眼皮也沒抬一下,扭頭就走了。
“喵……”鬱鬱寡歡地回過頭,黑鷹一臉黯然神傷,拿腦袋蹭了一下白倚竹,求安慰求虎摸,“喵喵。”
抬手輕輕拍了拍黑鷹的腦袋,白倚竹淡淡一笑,開口道。
“別擔心,我幫你。”
說著,還不等黑鷹反應過來,白倚竹忽然驀地一揚手,將他高高地拋到了上空,然後又迅速地落了下來——
“喵!”
黑鷹猝不及防,嚇得慘叫了一聲!
聞聲,白司顏被他過於淒厲的哀嚎驚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下意識就循著聲音抬頭看去,卻見一團黑色的影子從半空中掉了下來,不偏不倚地砸向她。
眼看著黑鷹就要直撲地麵而去,白司顏幾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手,險險地接住了他。
“喵——”
確定自己沒有摔死之後,黑鷹才驚魂甫定地抖了抖身子,打著顫兒站了起來,先是討好地舔了舔白司顏的手背,蹭得她不好意思把自己扔開之後,才瞪大了眼睛,用一種相當幽怨的視線,對著身後那個雲淡風輕的少年射了過去——真特麽嚇死他了喵!要是白司顏見死不救,他豈不是真的要橫屍荒野了喵?!
感覺到懷裏那坨東西在輕輕發抖,白司顏不禁搖搖頭,頗有幾分同病相憐的意思,覺得黑鷹也是挺不容易的,攤上了黑小竹這麽一個主人,換做是她……她寧願投奔百裏雪篁,也不要留在黑小竹的身邊!
雖然說白倚竹開了外掛,在穿過沼澤林的時候節約了不少時間,但在上山的路上,白倚竹卻硬是放慢了速度,生拉硬扯地拖到了太陽快下山的時候,才爬上了半山腰。
“喏,你的貓!”把黑鷹往白倚竹的懷裏一塞,白司顏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他分道揚鑣,“你回天字閣去吧,我要去交差了!”
白倚竹卻是不急著走。
“天字閣沒有這麽多的規定,我可以呆在這兒學完麻將再走。”
“不必了!現在大家都很忙,養傷的養傷,受罰的受罰,沒空陪你打麻將,?...
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
聞言,白倚竹轉念一想,那幾個家夥確實都還趴在床上下不了地,暫時構不成什麽危險,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自己若是在呆下去,反而會逼得太緊,適得其反。
念及此,白倚竹便就點點頭。
“那好,過幾天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