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隻見三四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圍在一起,其中一人用繩子綁著黑貓的一條腿,將其掛在了一根竿子上,然後伸到小池子的水麵上,嘩啦一下將黑貓整個人都浸泡了進去,過了片刻,又將其吊了出來,如此往複,樂此不疲。

看著黑貓不停地掙紮哀嚎,而又不得解脫的痛苦模樣,一群人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哄笑著逗弄它,又用小石子砸它,一個個的臉上都是扭曲的表情。

大概是因為黃字閣的同窗都太團結友愛了,白司顏完全沒有想到,在天岐書院竟然還會有這麽惡劣的人渣存在,不免愣了一下。

卻聽那幾個人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

“這隻真的是白倚竹的養的貓?你會不會認錯了?就這慫樣,也太沒用了吧。”

“不會錯的,這山上野貓雖然多,但是全黑的卻隻有這一隻……”

“是啊,我也看見過白倚竹抱著它喂東西吃,還一副寶貝得不行的樣子。”

“喂……你們說,我們要是把這貓弄死了,白倚竹那小子會不會又要氣得哭鼻子了?要是被他發現是我們幹的,跑來找我們麻煩怎麽辦?”

“怕什麽,他從小就看我不順眼,可是又能拿我怎麽辦?怎麽說我也是他大哥,他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這可說不定,兔子急了還咬人呢,你可別把人家逼得太緊了……畢竟,你這個七弟可是名揚天下的白竹公子啊,比腦子,我們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

“該死!不說這個你會死嗎?!”

為首之人聞言眸色一狠,揚手又將黑貓往水池裏狠狠地浸了下去,仿佛在發泄怨氣一般,把那隻黑貓當成了白倚竹,猙獰的麵龐之上滿滿都是嫉恨。

這一次,沉在水裏的時間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長,黑貓先是劇烈地掙紮,隨後動作逐漸就緩了下去。

“喂,”有人開口提醒了一句,“你再不拿出來,那貓可就真的要淹死了……”

“淹死就淹死唄,不過是隻畜生而已。”

邊上有人不屑地接了一句話,扯著嘴角一臉冷漠。

“嘩啦!”

趕在黑貓被淹死之前,為首那人卻又抬手將其吊了出來,繼而直起竿子舉得高高的,狠佞的麵容上一閃而過殺伐之氣。

“光是淹死怎麽能解我心頭之恨,當年張嬤嬤那個賤人要是再心狠一點,就不會隻是摔斷那小子的一條腿了!”

說著,為首之人忽然拽著竿子緩緩旋轉了起來,作勢要將吊在上麵的黑貓活生生地摔爛在地上!

“住手!”

白司顏果斷看不下去了,立刻縱身一躍,跳到了圍牆上麵,居高臨下地喝止了那幾個紈絝子弟。

沒想到會有人看見,還是從院子外麵爬起來的,那幾人先是愣了一愣,爾後又擔心自己幹的事情會被她揭穿,心虛之下不由惱羞成怒,擺出了一番強硬的姿態,抬頭冷笑著反問了一句。

“你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我好像之前沒有看見過你吧?難道是黃字閣新來的學生?”

不等白司顏回答,另外一個人就趕著接了腔。

“我也沒見過,不像是地字閣了,應該就是黃字閣的小子了……”

“嗬,一個新來的黃毛小子也敢跑到玄字閣來叫囂,誰給了你這麽大的膽子?這地兒也是你隨隨便便可以闖進來的嗎?”

看著他們五十步笑百步,仗著比黃字閣高了一階就裝逼到不行的樣子,白司顏也是有些醉了……雖然在天岐山上,“天地玄黃”這四個字,便是隻有一字之差也是有著天壤之別,但別人會怕他們玄字閣的師兄,白司顏卻不會。

開玩笑,她連被天字閣貶下來的獨孤鳳凜都得罪了好幾回,連聞人海棠都不曾放在眼裏,還會忌憚他們這幾個苦逼地憋在玄字閣,熬了幾年都升不上去,隻知道嫉妒小竹子聰明才智的腦殘麽?

剔著眉梢,白司顏冷冷一笑,知道他們弱點在哪裏,就偏要往上麵捅一刀!

“我是黃字閣的又怎麽樣?你們不也是從黃字閣出來的?而且一把年紀了還在玄字閣裏窩著,嘖嘖……你們不嫌丟人,我都覺得害臊呢……說不定,再過幾年,我就可以跟你們平級了,再過個一年半載的,你們就成我師弟了……你們覺得呢?”

果然,一聽白司顏夾槍帶棍的諷刺,幾人立刻就變了臉色,氣急敗壞地衝上來一個人。

“臭小子,你這是在找死!”

“是嘛?可我看……找死的是你。”

不等那人騰身跳上來,白司顏就猛地一蹬地,從圍牆上高高地躍起,爾後又從離地麵十多米高的地方筆直地墜了下去,毫不留情地對著迎麵撲來的那人來了一發必殺絕招,名為“泰山壓頂”!

見她逼近,那人倏然從袖子裏抽出一把匕首,作勢要刺向她的小腹,卻是十分陰險地避開了死穴,試圖打擦邊球——根據天岐書院的院規,雙方若是私底下鬥毆,不管誰對誰錯,都要受到相同的懲處,所以隻要不死人,不殘廢,很多人就算被欺負了,也會選擇隱瞞不報。

但顯然,他低估了白司顏的反應速度,還有她的心理戰術!

就在那人把匕首刺向她小腹的時候,白司顏忽然一側身,將致命的部位對準了匕首的尖端,做出了自殺式的舉動!

沒想到她會連自己的命都不要,那人頓時臉色一白,嚇了一跳,驚懼之下身體已經快於腦子率先做出了反應,忙不迭地收回了匕首——因為一旦白司顏真的死在了他的手裏,那麽他這輩子差不多也算是跟著毀於一旦了!

這樣的代價太大,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沒必要去承擔,也根本承受不起!

像是早就猜到他會收手,白司顏微勾嘴角,露出幾分輕蔑的笑意,繼而旋身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他踹到了草地上,緊跟穩穩地站定在他的身邊,在那人坐起身之前,又一腳將其踩平到了地麵。

“還以為玄字閣有多了不起,原來也就隻有這點能耐,這麽看來……我應該明天就可以上山跟你們一起上課了。”

見狀,剩下三人先是麵麵相覷,互相看了一眼,繼而為首那人剔眉使了一個眼色,另外兩個人二話不說,就一起衝了過來。

“臭小子,口氣倒是不小……想上玄字閣,先過了哥哥這一關再說!”

“這可是你自找的,被打趴下可別怪我們手下不留情!”

“不用手下留情,”白司顏淡淡一笑,踩著地上那人一動不動,唯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三分,“因為被打趴下的,隻會是你們!”

真是太棒了,她今天本來就怨氣很深,還不知道該怎麽發泄,就有人主動送上來當受氣包,她怎麽會忍心拒絕?

不把他們揍成真正的受氣包,她都不好意思收手了!

眼看著那兩人一左一右就要衝到麵前,白司顏忽然重重地踩了一腳地上躺著的那個倒黴蛋,繼而縱身一躍騰身跳到了半空之中,對著迎麵襲來的兩人來了個華麗的一字劈叉,直接將對方踹到了兩邊!

連著後退了兩步,那兩人才站穩,見她身手敏捷,反應迅速,徒手不好對付,兩人便就互相對了一眼,從懷裏掏出了武器。

一個是雙節棍,一個是柳葉鞭。

“啪!”

一甩手,空氣中就響起了清脆響亮的抽打聲,勁道十足,炸開在耳邊震得連耳膜都顫了兩顫,可見對方確實有些不錯的功底,畢竟……他們雖然稱不上是奇才,但也是家族之中引以為傲的佼佼者。

隻可惜,他們遇上的不是別人,而是一個體內蘊藏著三十年精純內功的,開了外掛的……師弟!

見到他們亮了武器,白司顏依然不放在眼裏,隻笑著對兩人招了招手,狂妄道。

“來呀,別客氣,我一定會對你們溫柔一點的,不打死,隻打半死。”

聽到她這麽說,兩人立刻就被激怒了,麵容一狠就抽著鞭子甩著雙截棍掃了過來,力道之猛已經超過了尋常鬥毆的範疇,在激怒之下,出手更是狠辣陰毒,招招致命!

見狀,遠在山頭上觀望的人不由目光微緊,生出了幾分擔憂。

“嗬……”

輕輕地嗬出一口清氣,白司顏迅速閃了開,沒有跟他們進行正麵的衝突。

他們氣瘋了不要命,她可不想因此惹禍上身。

看到白司顏沒有應戰,扭頭就跑了開,那兩人在頓了一下之後越發惱火,緊跟著就追了上去。

“別跑!有種你就站住!”

“剛才不是還很狂嗎?!現在怎麽溜得比兔子還快?!臭小子!站住!”

“來呀來呀!來追我呀!追到了就算你們贏,我就叫你們師兄!不,叫師爺都行!”

一邊做鬼臉一邊跑,白司顏還不忘手舞足蹈,拽起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砸過去,把那兩人氣得不行,卻是忍不住被擾亂了心緒,打亂了節奏。

看到這一幕,立在池子邊的那人不禁也傻了一傻,不知道白司顏在搞什麽鬼。

遠處的山頭上,白倚竹微微收斂了神色,看不出是什麽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