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人艱不拆 14、跑得倒是比兔子還快

“噗!”

張嘴噴了一大口血,男人霎時痛得扭曲了整張臉,在看清對方的麵容後更是猛的撐大了眼睛,像是見到了鬼一樣不可思議!直到片刻後五髒俱廢血脈盡斷,那個瘦骨嶙嶙的男人才在司馬重偃冷然的注視下,緩緩撲倒在了地上,跟先前的胖子一樣……死不瞑目。

他們兩個人的武功都不算弱,雖然對方是偷襲,占得了先機,但能在一招之內就將他們斬殺……也足以說明那人的武功深不可測!

更何況,那人還是個不及弱冠的少年!

當然……那個瘦子之所以會如此吃驚,還有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餓得沒力氣,白司顏隻能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當成拐杖拄著走了過去,本以為又會看到什麽血腥恐怖的場麵,一路別著臉都沒敢正眼看,直至走到了距離司馬重偃十步開外的地方,隱約間能確定躺在地上的是個完整的屍體,白司顏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還好這一回劍沒有出鞘,那個家夥純粹是用劍鞘震傷了對方的五髒六腑!

莫名的,雖然被淩虐的不是自己,白司顏卻有種仿佛得救了的感覺……這暴虐殘忍的少年簡直不能更恐怖,要不是為了逃不出,她一秒鍾都不想呆在他的身邊了好嗎?!

暗自腹誹著,身後忽然傳來了少年冷淡的聲音。

“你把他的衣服脫下來,換上。”

白司顏:“……哦。”

所以,這才是他沒有把這個家夥也一並劈成兩半的原因?隻是為了這身不歸閣的內部人員專有的製服?!

大概是因為太餓的緣故,連思維都呆滯了不少,白司顏順勢蹲下生來,想也沒想就準備去扒衣服,直到伸出手的一刹那,才突然醒悟過來——

“為什麽要我脫他的衣服?人家、人家可是女孩子……怎麽能幹這麽傷風敗俗有失禮教的事情?”

司馬重偃麵無表情,一開口卻是滿滿的嫌棄。

“你穿的衣服,為什麽要我脫?”

“……!”狠狠地被噎了一下,白司顏表示跟這個家夥完全無法溝通!“這不是重點好嗎?!還有……為什麽我要穿死人的衣服?憑什麽……你讓我幹什麽我就得幹什麽?”

司馬重偃依然麵無表情,說話的語氣卻是相當的理所當然。

“要是你也變成了死人,那你身上的這身衣服,也是死人的衣服。”

嗬嗬嗬嗬嗬……

真的是好冷的冷笑話呢!

少年你這樣的邏輯真的可以嗎?誰教的?我現在就去把他吊起來往死裏打一頓!

半盞茶後——

在危險少年的威脅和逼迫下,為了保住小命,白司顏到底還是忍辱負重,咬碎了一口銀牙,默默地把對方詛咒了一萬遍,才不情不願地換上了那個瘦子的衣冠。

見她從樹叢後走出來,司馬重偃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眼,繼而輕飄飄地給出一個滿意的評價。

“很像。”

像泥煤啊像!她怎麽說也是個軟妹紙好嗎?!怎麽可能會跟那種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的混蛋男人長得像?!到底哪一點像了你說啊你倒是說具體點啊!

看到白司顏的肩膀一顫一顫抖得厲害,司馬重偃卻是毫無自知,隻當她是弱不禁風,完全沒想過她那是被他氣的,甚至還對她的辦事能力生出了幾分懷疑。

“這個宅院設了陣法,你確定能找得到那個密牢?”

“廢話!”對上那兩道狐疑的視線,白司顏惱火之下不由狠狠瞪了回去,“你可以看不起姐,但不能侮辱姐的智商!”

司馬重偃挑了挑眉梢,俊酷的麵容上還是萬年不變的嫌棄:“……姐?”

“啊不是……”一把捂住嘴,白司顏趕緊改口,掐著柔膩膩的嗓子嬌聲細語,“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侮辱我的智商……”

刹那間,對方立刻瞟來了一記“這人是不是有病?”……的目光。

身為一代絕世路癡,能在自己家的大宅子裏都活生生地迷路不下十次,而且每一次都要警察局出動一個小分隊才能將其解救出來……白司顏之所以會在司馬重偃麵前說得那麽信誓旦旦,第一自然是為了能抱上大腿,第二是則是不想讓他看扁,再者……她之前一直都有謹慎地做下記號,以防止重複轉圈,所以隻要能找到那些記號,還是很有把握可以把先前在無意之中經過的那個密牢給扒出來的!

嗯,就是這麽機智!

然後……

一炷香後。

“到這裏就沒有記號了。”

白司顏看了看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麵,羞恥地低下了腦袋。

“可能……不是這個方向……”

兩柱香後。

“記號消失了。”

白司顏看了看眼前密密麻麻的一樹桃花林,再次羞恥地垂下了腦袋。

“可能……也不是這個方向……”

三炷香後。

“哇!什麽味道,好香啊……天啊!你快看,前麵那個屋子……好像是廚房有沒有?!臥槽……終於得救了,再不吃點東西我真的要被活生生地餓死了……”

“……”

司馬重偃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見白司顏一把扔掉了手裏的拐杖,二話不說就撒丫子狂奔了過去!

嘴上說要餓暈了,跑得倒是比兔子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