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聞人海棠,你也有今天!(求月票!

話音落下,隻見櫃子的門在徹底打開之後,驟然間飄出無數的衣服碎片,粘在被白司顏的身上跟著她一同飛了出來,飄飄灑灑地旋轉在半空之中,潑灑成了絕美圖案。

“咳……”

刹那間,聞人海棠隻覺得喉心一熱,到底是沒能忍住,頓時煞白了臉色,扶著木桶的邊緣一口血吐到了粉紅色的薔薇花瓣上。

點點滴滴,在那層層疊疊的花瓣上勾勒出了淒美而妖豔的一抹緋紅之色。

見狀,北辰元烈不由虎軀一震,石化的俊臉上是目瞪口呆的表情,完全沒有想到白司顏會因為區區一個賭約,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

這已經不是找打那麽簡單了好嗎?絕對是自掘墳墓的節奏啊有沒有?!

看到聞人海棠這麽禁不起刺激,陡然間咳出了一口血來,白司顏也是忍不住小心肝兒一顫,本能地就要奪門而逃,但是在某人強烈的怨念和巨大的威壓之中,卻是僵著膝蓋一下子抬不起來,隻能弱弱地扶著柱子站著,靜候聞人海棠的最終審判!

在一陣死一樣的寂靜之後,聞人海棠才稍微收斂了幾分神態,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抬起手來半撫著額頭,滿臉沉痛地收回了視線。

一貫平滑而細膩的眉心此刻緊緊地鎖著,皺成了一個深刻的“川”字,似乎是在竭力地克製著體內那洶湧如狂瀾的怒氣。

相比於失去一櫃子衣服的沉重打擊,聞人海榮更加無法理解的是——

“你們打賭就打賭,為什麽還要把為師的衣服剪碎了?!那些衣服安安分分地在衣櫃裏放著,到底得罪你們什麽了?!”

當然,白司顏不可能會坦白,那些衣服之所以落到如此境地,僅僅隻是因為它們跟聞人海棠有所牽連。

所以,她隻能這麽解釋。

“因為……隻有把衣服都剪碎了混在一起,烈哥才沒辦法把不同花色的碎布全部挑出來扔掉,這樣一來,隻要在所有的碎布堆裏找到一塊花色相近但實際上又是不一樣的碎布料,就能證明老師您的衣櫃裏,並不隻有同一種款式的衣服……”

對於白司顏這樣的回答,北辰元烈再一次瞠目結舌,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你……贏了……”

狠是她狠,居然為了一個無關痛癢的賭約,拚到這樣的田地,甚至連命都豁了出去……捫心自問,北辰元烈雖然嗜賭成癡,但也沒有喪心病狂到這種程度!

這一局,比的已經不是智謀了,也不是所謂身手,而是——

比誰更作死!

顯然,白司顏贏得當之無愧,北辰元烈輸得心服口服!

“嗬嗬……嗬嗬嗬……”

居然是這種理由!

撇開臉頰,聞人海棠忽然低低笑了起來,一臉快要氣瘋的表情,綺麗的眉眼上揚成一個淒美的弧度,看得白司顏和北辰元烈一陣心驚肉跳。

“好,很好……連為師都不得不承認,百裏司言,你贏得很漂亮……”

吞了吞口水,白司顏忍不住往後緩緩地退了兩步。

“老師,你別這樣……你想要是想罵,就放開嗓子罵我吧……我肯定不還嘴,一個字都不還!”

“不,為師不罵你,你過來……”抬起頭,聞人海棠斜斜勾起嘴角,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舔嘴唇,笑得那叫傾國傾城,風華絕代,“為師要親手掐死你!”

在對上聞人海棠那兩道風情萬種的視線之時,白司顏忍不住渾身輕輕一顫,有種被電到的感覺,而且還是那種十萬伏特的超強電擊,足以把她整個人都電死過去!

“阿言……”

察覺到從聞人海棠身上散發出來的死神般的氣息,北辰元烈不由臉色一變,立刻風一樣卷到了白司顏身邊,拉起她的手腕就飛奔了出去!

“快跑!”

“轟——!”

就在他們跑出門口的一瞬間,隻聽身後猛然傳來了一聲巨響,震著整個天地都仿佛為之顫了一顫,無數破碎的木板瓦片裹挾在強勁的罡風之中,如同利刃射殺而來,像是要把他們兩個釘死在牆壁上!

“呼……”

躍過轉角,北辰元烈驚魂甫定地吐出一口氣,抬手輕輕撫了兩下胸口。

白司顏僵硬著表情,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連嘴唇都有些發抖。

她是想把聞人海棠氣吐血沒錯,但……那是在暗中把他氣吐血,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當著他的麵被就地抓了個正著!

這下完了,真的死定了……被聞人海棠撞見了她的惡行,他肯定做鬼都不會放過她的!

抖抖著肩膀,靠著牆壁緩緩地癱坐在了草地上,兩人在拔腿狂奔了一陣之後,就再也使不出半點兒力氣,嚇得幾乎連魂魄都快散了,好在眼前的灌木叢還算茂密,沒那麽容易被人發現。

在努力地平息了慌亂的情緒之後,兩人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摸到圍牆邊,朝院子裏探了進去。

卻見那座頗為巍峨的閣樓在聞人海棠的一掌之下,竟然生生的坍塌了一半,像是經曆了一場慘絕人寰的大地震那般,斷了柱子坍了牆壁裂了瓦片,整個人將屋子掩埋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慘烈,看在白司顏和北辰元烈的眼裏,更是觸目驚心!

可見,這一次,聞人海棠確實是被氣到了極致!

“天啦……”眨了眨眼睛,北辰元一陣咋舌,“老師他該不會一氣之下,把自己給埋了吧?”

“最好是埋了……”抬手擦掉額頭的冷汗,白司顏仍然覺得背後一陣陰寒,有些後怕,“要不然,等他爬出來,被埋的就是我們了……”

“阿言……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我從來沒有見過老師那麽生氣,居然吐血了!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被氣得吐血……”

“這個……”摸了摸鼻子,白司顏雖然心下有些發虛,嘴上卻是不肯輕易認錯,“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啊,是他自己太小心眼了,不過就是剪了他幾件衣服而已,用得著這麽小題大做嗎?”

“可是,你好像把他所有能穿的衣服都剪掉了……也就是說,他現在已經沒衣服穿了……”

“對哦,”白司顏聞言一愣,突然想起來,“他剛才好像把唯一的一件讓人拿出去燒了,哈哈哈……太好了,真是不做死就不會死!聞人海棠,你也有今天!”

一想到小廝們扒開殘磚碎瓦,從狼藉一片的廢墟之中,把果奔的聞人海棠從滿是泥淖的浴桶裏拔出來的場麵,白司顏的心情就瞬間晴空萬裏了起來,仿佛就算是下一秒就被人一刀捅死,都死而無憾了!

“怎麽,為師沒有衣服穿,你很得意嗎?”

就在白司顏咧嘴嘴巴開心得快要手舞足蹈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一個冷颼颼的聲音,嚇得她當即就僵住了身子,差點膝蓋一軟跪在地上。

要死要死要死……被他聽到了!

雖然?...

不被他聽到,也是妥妥地必死無疑……怎麽辦,好想逃!可是腿就像是紮進了土裏一樣,根本一動都動不了!

“啪!”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在白司顏緊張得全身的毛都快豎起來的時候,忽然有人抬起手來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嚇得她當場就眼皮子一閉,搖搖晃晃地暈了過去。

倒地的一刹那,身後的人不由急急地喚了一聲。

“喂!阿言!”

一聽到是東傾夜的聲音,白司顏“噌”的一下,立刻又睜開了眼睛,趕在東傾夜湊上來之前就唰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靠……你來幹什麽?差點被你嚇死了好嗎?!”

對上白司顏怨念的目光,東傾夜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見她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像是真的被嚇得不輕,不由弱弱地解釋了一句。

“你們走了那麽久都沒回來,我有些擔心,又聽到這邊傳出了巨響,所以才特地跑過來看看……剛才,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隨手往伸手指了指,白司顏有氣無力,眉眼之間卻是不乏報複的快感。

“你自己去看看。”

順著她指的放心,東傾夜小心翼翼地走到圍牆邊,往裏頭瞄了一眼,繼而滿是詫異地扭過頭來,一臉的崇拜!

“不會是你們兩個……把聞人海棠的屋子給拆了吧?!”

“不,”白司顏雙手抱胸,一副置身事外,跟她沒有關係的樣子,“房子是他自己拆的。”

東傾夜顯然不信。

“好端端的,他為什麽要拆了自己的屋子?”

“那是因為……”站在白司顏的身後,北辰元烈伸手指了指白司顏,對著東傾夜解釋道,“……把老師的衣服給剪光了!”

“……”聞言,東傾夜先是愣了三秒,待反應過來之後,才匆匆地走到白司顏的身邊,低聲道,“阿言,跟你商量一個事兒。”

“什麽事?你說。”

“趁現在聞人海棠還沒被挖出來,我們趕緊收拾行禮下山吧……這個地方太危險了,等他恢複了元氣,我們再想跑就來不及了!”

對於他的提議,白司顏表示很讚同。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但是在下山之前,我還有一個未了的心願……”

“什麽心願?”

“這個你們不需要知道,這樣吧……你們現在先回去收拾東西,等我辦完事以後馬上就回來跟你們匯合……到時候院子南邊的小樹林裏見,接頭暗號是‘no—zuo—no—die—why—you—try’、‘no—try—no—high—give—me—five’,記住了嗎?”

“記住了,那你小心!”

交代完後事……哦不,是交代細節之後,三人就兵分兩路,貓著腰匆匆地離開了院子,隻剩聞人海棠陰沉著臉色,靠坐在水桶之中,看著地上七零八落的破布條,傷心傷肝傷肺,悲痛而欲絕……

所以……

接下來這幾天,在新衣服趕製出來之前,他到底要穿什麽?!

不行了,頭好痛,雖然小廝送進來的畫冊裏有很多漂亮的、現成的衣服可以買,但是完全不知道該選哪一件好……

那麽,現在問題來了,修補裁縫哪家強?

踏出黃字閣的大門,白司顏不由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高聳入雲的山巒上,在那雲霧繚繞宛若仙境的頂端,巍峨而又雄壯地矗立著的一座瓊樓玉宇。

在緞帶般環繞的白雲之中,金碧輝煌的天字閣在耀眼的陽光下,若隱若現,散發著神秘的光暈。

很顯然,白司顏所說的未了的心願,就是在那座高高在上的大殿之中,那個俊美如神祗,溫柔如暖陽的太子男神!

不管別人怎麽說,不管結果怎麽樣……她都要親自去問一問南宮芷胤,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跟百裏雪篁有一腿!

如果真的像北辰元烈所說的那樣,他們兩個早就已經珠胎暗結,私定了終身,那麽她也好徹底死了這條心,斷了心裏頭那些奢侈無望的念想,從此專心致誌地做一個能屈能伸的女漢紙!

當然……最好那隻是一個空穴來風的緋聞,南宮芷胤身心清白,不染塵埃!

這樣的話,她或許還可以考慮冒著生命危險留在天岐書院,廢寢忘食發憤圖強,爭取在聞人海棠找到衣服穿之前,一飛衝天,晉升到地字閣!

捏了捏拳頭,白司顏深吸一口氣,懷著十分複雜而壯烈的心情,邁出了上山的第一步。

因為有了之前上山的經驗,所以這一次變得輕車熟路了不少,沒費上多大的周折,白司顏就喘著粗氣爬到了天字閣的門口。

鑒於是白天的緣故,天字閣的大門並沒有關死,留了個小縫供人進出。

見狀,白司顏不由一喜,心道運氣這麽好,十有八九會逞心如意,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案!

這麽想著,白司顏即便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興高采烈地跨過門檻走了進去,連帶著腳步都變得輕快了起來。

然而,在天字閣的大院裏轉了一圈,也不見半個人影……本來天字閣就很大的,加之學生的數量又很少,整個大殿看起來就顯得異常的空曠,要不是裏麵的擺設被擦得幹幹淨淨不染纖塵,白司顏都忍不住要懷疑這裏麵沒人住了。

本想著能找個人來問問,結果裏裏外外找了兩遍,別說是人影,就是鬼影也沒看見一個。

不得已,白司顏隻好走到後廂,按著之前的記憶摸到了南宮芷胤的寢屋裏……

可是,一連翻了七八個屋子,還是沒有找見南宮芷胤的任何蹤跡。

“奇怪,他們到底跑哪裏去了?”

皺了皺鼻子,白司顏從屋子裏退了出來,隨手合上房門,正糾結著要不要放棄的時候,隔著百米的距離,忽而從遠處響起了一陣悠揚的琴聲,隨著微風飄過屋簷,霎時間盈滿了院子的各個角落。

終於……有活人了!

一聽到那琴聲,白司顏激動得差點就哭出來了!

循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白司顏立刻三步並作兩步奔了過去,心下暗暗祈禱那個彈琴的人是南宮芷胤……最好隻有他一個人,什麽牛鬼蛇神,什麽百裏雪篁,統統都不要出現在她的視野裏!

一連翻過好幾堵圍牆,直至繞出了天字閣的大殿,白司顏才在一簇小竹林的之後,隱隱約約瞧見了波光粼粼的湖邊,一抹淡青色的身影。

雖然隔得有些遠,看得不甚清晰,但白司顏還是能感覺得到,那個彈琴的家夥……應該不是南宮芷胤。

南宮芷胤的氣質是高貴的,儒雅的,溫柔而和煦的。

可是竹林中的那個身影,卻淡淡地散發著一種空穀幽蘭的疏離氣息,不像是獨孤鳳凜那樣的孤高自傲,也不像是司馬重偃那樣的冷血無情,但也沒有北辰元烈的熾熱濃情。

更多的,像是晨曦的草葉間掛著的露水,不寒,但微涼?...

那種近在尺咫卻又觸不可及的淡漠,一如他指尖流瀉出來的琴音,飄忽不定,無可名狀,叫人難以捉摸

不由自主的,白司顏幾乎是下意識地放緩了腳步,像是怕打擾到那人似的,就連踩著林間的枯葉發出了簌簌的碎響,都顯得有些局促。

但眼下,恐怕也隻有問他才能找到南宮芷胤了……微抿薄唇,白司顏收斂了幾分神色,一步一步,好似做賊一樣,小心翼翼地穿過竹林朝那人走了過去。

因著心下急切,白司顏便是放慢了腳步,也不可避免地踩出了不小的聲響,在飄渺的琴音和樹梢鳥雀的鳴叫聲中,聽著有些突兀。

然而,那人分明已經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卻是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就連手下撩撥琴弦的動作都沒有絲毫的停頓,仿佛天地之大,隻有他一個人。

“喂……那個……”

走近了才發現,那個青衣少年並不是坐在湖邊彈的琴,而是整個人連著琴都懸空浮在了水麵上,與其說他是在彈琴修身,不如說是在閉心練氣。

換做之前,要是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白司顏肯定驚得連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好在進到天岐書院之後,見識了不少高手的武功,才逐漸適應了這個一拳頭就能把整堵牆壁都砸爛的、像是開了外掛一樣的世界。

但……盡管如此,白司顏還是微微有些驚異。

畢竟能做到像湖麵上那個少年一樣境地的家夥,在聚滿了全九州精英人才的天岐書院,恐怕也是屈指可數的。

走到湖邊,白司顏的輕功還沒練得如魚得水遊刃有餘,因此不敢輕易施展,隻好抬起手來對著那個淡青色的背影輕輕招了兩下。

“你知道南宮芷胤在哪裏嗎?我到處找,都找不到他。”

聽到她開口詢問,那人才停下了指尖的彈撥,然始終沒有轉過身,也不曾側過臉頰,隻背對著白司顏淡淡地回了她一句。

“他們在後山,繞過這個池子,再穿過一片梅林就能找到了。”

聲音卻是好聽極了。

像是水珠落在了湖麵上,滴答一下,緩緩暈開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散發著一抹淡淡的水蓮清香。

沒有太多的熱切,但也不顯得冷漠,宛如縈繞在山頂的薄雲,看得見,卻又抓不著……聽在人的耳朵裏,泛著幾絲微醺的味道。

“……哦,”微愣了片刻,白司顏一時間都有些醉了,頓了頓才猛地回過神來,頗為慌亂地應了一聲,“好的,我知道了!多謝!”

剛剛那一瞬,對方不過是說了一句話,就連長什麽樣都沒看見,白司顏卻有種被蠱惑了心神的感覺,越想……越覺得可怕……

那個少年,簡直就像是妖怪一樣!

一直等到白司顏跌跌撞撞地走遠了,端坐在湖麵之上的少年才緩緩提起眼皮,朝遠處那個略帶莽撞的身影看了一眼,繼而微微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百裏長歌……麽……”

按著竹林裏那個少年指的路走,繞過小湖果然看到了一片開得蓊蓊鬱鬱的紅梅,在這種從下到上能看到四個季節的山脈上,在大夏天能看到冬梅,白司顏也是見怪不怪了。

不知道為何,聽了那人的琴聲之後,白司顏的心情忽然又好了起來,一邊走,一邊還不自覺的哼起了剛才聽到的調子。

隻可惜,這種美麗的心情,並沒有持續太久。

穿過梅花林之後,白司顏果然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看到南宮芷胤,還有……

百裏雪篁!

不得不說,其實在湖邊的時候,聽到那個青衣少年脫口而出“他們”兩個字的時候,白司顏就已經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了,但想著他們兩個人原本就經常呆在一起,形影不離的,白司顏也不想深究。

直到現在……

眼睜睜地看著南宮芷胤衣襟半解,半躺半靠地倚在樹幹上,微蹙眉頭發出細碎的輕吟,而百裏雪篁則俯身趴在他的肩頭,以一種相當親密的姿勢埋在南宮芷胤的頸間……

什麽都不用說了,什麽都不用問了,這樣的一幕已經明明白白地說明了一切,看得她的眼睛都快瞎了!

“你、你們……”

抖了抖唇瓣,白司顏克製不住,從喉嚨裏發出悲痛的哀鳴。

刹那之間,隻覺得山河無光,天都要塌下來了!

聽到她的聲音,南宮芷胤不由睜開眼睛抬眸看去,卻見地上嘩啦啦地掉了一路的梅花花枝,零零落落地,在白司顏的身後蜿蜒成了一地的悲傷。

“阿言——”

抬起手,南宮芷胤想要叫住她,卻是眼角餘光一閃,就不見了人影。

“呸。”

直起身子,百裏雪篁側過頭,對著邊上的枯草叢吐了一口血水……隻見泛白的枯葉上,濃鬱的毒血已經黑得像是摻了墨汁一樣,看起來頗為觸目驚心。

趴在南宮芷胤的肩頭,連著吸了七八口血水,才將他傷口上被毒蠍子咬出來的大部分毒血清除幹淨。

抽出手巾擦了擦嘴巴,百裏雪篁微蹙眉頭,得了空才回頭看了眼那一地七零八落的梅花枝。

“剛才是不是有人來過了?”

“是長歌。”南宮芷胤微揚嘴角,扯起了一抹為無奈的笑意,“不過……她好像誤會我們什麽了……你要不要去跟她解釋一下?”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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