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誤入皇子書院

一聽到“聘禮”兩個字,白司顏就忍不住背後一陣惡寒,像是被角落裏的一雙眼睛盯著似的,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

抬頭對上聞人海棠眉眼間噙著的那抹詭異的笑意,白司顏不免有些不自在,即便下意識開口反問了一聲,想要裝作不知情。

“聘禮?給、給誰的聘禮?書院裏又沒姑娘……這信是不是寄錯了地方?”

見她裝模作樣明知故問,聞人海棠也不在意,隻笑盈盈地挑起團扇,笑盈盈地往信封上麵一字一頓地點了兩下,念道。

“書院裏有沒有姑娘為師不知道,為師隻看到這信封上麵寫的是——百、裏、司、言、親、啟。”

“噢……我想起來了!”

沒想到秦恭狐真的會把城主玉印交出來,甚至連弄月山莊的地契和莊主信物都一並送了過來,北辰元烈也是微微吃了一驚,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這些都是那場賭局的賭注,蘅陽島,弄月山莊……嗬嗬,秦恭狐還真是舍得……”

“他連命都不要了,還有什麽是舍不得的?”

翻了翻盒子裏的幾件東西,白司顏很快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即便勾著嘴角笑了一笑,多少對蘅陽島上那個陰森森的男人有了些改觀,但是……緩緩捏起信紙,對那單刀直入的兩個字,白司顏還是接受無能,當下就將其揉成一團捏了個粉碎!

看著白司顏麵露嫌棄的神態,聞人海棠卻是微微扯起了幾許狐疑,表示完全無法理解。

“這麽說來?秦島主是看上你了?可是……你有什麽好的,居然能讓他那樣的人心甘情願地雙手奉上城主玉印?百裏司言,你坦白告訴為師……你去蘅陽島的時候,是不是把島主的眼睛弄瞎了?”

聞言,白司顏不由臉色一暗。

“老師,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想說秦恭狐之所以會看上我,是因為眼瞎嗎?!”

輕飄飄地晃了兩下團扇,聞人海棠沒有否認。

“你怎麽自己說出來了……沒感受到為師正在很努力地想把這個意思表達得委婉一些,從而對你多點兒關心和愛護嗎?”

“對不起……關心愛護什麽的學生沒有感受到,學生隻感受到了老師您分分鍾想把我們踹下山的惡意,一筆一劃都清清楚楚地寫在了臉上……”

“哎呀,被你發現了……”半掩著團扇,聞人海棠綺麗一笑,轉而款步湊上前來,滿眼期待,“那……你想好沒有,什麽時候嫁過去當島主夫人?你看人家聘禮都下了,擇日不如撞日,要不然為師今天就組織送親隊伍,將你送下山吧?”

“不用了,”白司顏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在把老師您氣死之前,學生是不會下山的。”

聞言,聞人海棠不由表情一僵,但還是沒有放棄。

“我知道你不喜歡為師,剛好為師也不喜歡你,你說我們兩人擠在同一個屋簷下麵相看兩厭多礙眼……你要是能早點下山嫁人,不是對誰都好嗎?”

“要嫁你自己嫁,反正學生是不會下山的!”

將碾碎的碎末“啪”地拍到了聞人海棠的扇麵上,白司顏一扭脖子,徑自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完全沒有任何妥協的意思。

“嗬……不過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小島,也好意思下聘?秦恭狐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的身家了,阿言豈能如此廉價?”

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獨孤鳳凜甩手將城主玉印丟回到了盒子裏,跟著走了出去。

“什麽城主夫人?阿言隻能是我一個人的娘子!”

揚手將弄月山莊的地契和莊主信物丟到了地上,東傾夜後一腳立刻也追出了門,匆匆地趕到了白司顏的身邊。

“說聘禮也太牽強了吧,這些明明就是我們的……老師你不知道,秦恭狐那家夥輸得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阿言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不過人倒是長得一表人才,說不定老師你會喜歡……”

揣著劍譜,北辰元烈抬手拍了拍聞人海棠的肩頭,陽光燦爛地朝他遞過去一個鼓勵的眼神,繼而才快步追了出去。

“等等……”

一直等到北辰元烈閃沒了人影,聞人海棠的視線才從地麵上被撒的七零八落的聘禮之中收了回來。

“北辰元烈,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吃罷早膳,一行人便就浩浩蕩蕩地去了學堂,在見到北辰元烈時隔半月之後竟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了學堂裏,幾乎所有人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表示了深深的震撼和不可置信!

因為在他們看來,身為一隻翹課翹了整整七年,就連整個書院都已經對他放棄了治療的翹課小王子,會在某一天突然間浪子回頭洗心革麵地回到書院裏來上學,絕對是一個驚天地而泣鬼神的奇跡!

雖然……北辰元烈打一進門之後,就特地尋了個隱秘的位置,趴在桌子上秒速進入了睡眠狀態,不管白司顏在邊上踹了及腳桌子,都絲毫沒有反應。

“叫不醒,怎麽辦?”

生怕踹翻了桌子又要她修,白司顏卻是沒敢下重腳。

“他自己作死,你管他。”

獨孤鳳凜懨懨不爽地抬了抬眼皮,見到白司顏這麽關心北辰元烈,忍不住默默地又喝了幾壇子醋。

“就是,他愛睡就讓他睡好了,跟我們又沒什麽關係……”

自從經曆了今天早上那喪心病狂的一幕之後,東傾夜整個人都不太好了,看到北辰元烈在身邊,總覺得渾身都不自在。

卻不想,他話音還沒落下,一個低低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不是別人……正是聞人海棠。

“怎麽沒有關係了?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人……你,東傾夜,你,獨孤鳳凜,還有你,百裏司言,再加上北辰元烈……四人歸為一組,倘若有一個人犯錯,那就四個人一起受罰……”

說到後來,聞人海棠似乎還為自己剛剛想出來的絕妙想法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嗯……就這麽愉快地決定了。”

“靠!”白司顏第一個不能忍,“哪裏愉快了?!”

獨孤鳳凜也是一臉怨念:“能不能別把學生跟那群白癡歸在一起?學生隻要跟阿言一組就可以了。”

“不行!我跟阿言一組!”東傾夜立刻抱住白司顏的胳膊,像是這樣就能將她占為己有一樣,“你跟北辰元烈一組!”

邊上,被眾人互相推諉,各自嫌棄的北辰元烈尚且還沉浸在一個難熬的噩夢了裏——

“我不是斷袖……我是有未婚妻的男人……我不是斷袖,我不是……”

揮了揮團扇,聞人海棠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都不要吵了……在黃字閣,為師說了算,你們就算再怎麽不願意,也必須聽從為師的安排,否則就乖乖地收拾包袱下山吧,為師不會攔著你們的。”

聽到這話,白司顏頓時出離了憤怒!

“這不公平!為什麽別人都不用分組,隻有我們四個要綁在一起?你其實就是變著法子想要把我們踹下山吧?!”

“嗬嗬……”見她抓狂,聞人海棠卻是心情大好,不由掩著團扇笑得如花似玉,“在天岐書院本來就沒有什麽公平可言,你要是覺得不爽,隻有兩條路可以進,一是下山,二是盡早離開黃字閣……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為師看你們那麽不順眼呢……”

“哼!四人一組就四人一組!別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怕你了!”

知道聞人海棠是故意為了整他們,跟他理論再多也是徒勞無功,再加上他在黃字閣確實是隻手遮天,不得已之下,白司顏幹脆就答應了下來,轉而一揚手,猛地拍到了北辰元烈的麵前,低聲喊了一句。

“打牌打牌!三缺一啊,還有沒有人要玩的?!三缺一……”

“我來!”話音未落,就見北辰元烈驀地從桌子上彈了起來,興致勃勃地舉起手,“算我一個!”

“哼……”

對上聞人海棠瞠目結舌的表情,白司顏不免剔眉輕哼了一聲,遞過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這就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想坑她,沒那麽容易!

然後……

半個時辰後。

看了眼聞人海棠,東傾夜不由回頭催促了一聲。

“喂,你們兩個別玩了,老師看過來了……”

半蹲在地上,北辰元烈對著卡牌埋頭應戰,眼皮也不抬一下。

“等等,先別吵……這一局很快就結束了,先讓我們玩完……你再多擋一會兒……”

“可是你太大隻了,我根本擋不住你好嗎!”

“你不會讓獨孤鳳凜一起過來擋啊?!

獨孤鳳凜冷冷一哼,倨傲道。

“憑什麽讓我幫你擋?”

北辰元烈振振有詞。

“不是說我們四個人已經綁在一起了嗎?我要是被抓了,你也一樣要受罰。”

“別磨磨蹭蹭的……”白司顏也正在興頭上,見獨孤鳳凜還在默默地散發著高冷的氣息,即便二話不說扯了他一把,“讓你擋你就擋……唔……”

正說著,嘴巴忽然被獨孤鳳凜一把捂了住,白司顏還想掙紮,一抬眸卻見眼角飄來一襲花花綠綠的衣角,當下噤了聲,迅速地將手裏的卡牌收了起來。

那廂,北辰元烈沒有察覺到危險的靠近,還在興致勃勃抽出兩張卡牌,重重地甩到了牌堆上——

”小王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