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林子外麵遠遠的傳來呼喊聲,段正淳一驚,急步跑出,卻見蕭峰正與自己的三位好兄弟說話,見到自己出來,立刻大叫道:“主公,大惡人趕來了,咱們快走吧!”
段正淳急忙走過去,伸手替兩位傷者把了把脈,說了幾句話。阿紫拉著我高高興興的走出來,伸手一指林子旁邊的蕭峰道:“語嫣姐姐,你看那個大笨牛,他跑到那裏去幹什麽?”
蕭峰站在林子外麵,卻不見了阿朱的身影,想是進林子裏想心事去了。她從小被父母拋棄,現在居然跟阿紫同時見到了父母,卻不知該如何跟父母表白,心裏一定苦悶的很。蕭峰被她支在這裏,肯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這時,一個金屬磨擦般難聽的聲音叫了起來:“姓段的龜兒子,你逃不了啦!快快出來束手就擒,老子瞧在你兒子麵上,說不定饒你一條狗命!”
一個女子的聲音悠悠傳來:“饒不饒他狗命,可輪不到你嶽老三做主。難道老大不在這裏嗎?”另一個細細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傳了過來:“姓段的恐怕活不過今天了,老大一來,他的好日子就算到頭了。”卻是前一段日了受了傷的雲中鶴。
蕭峰隱約聽到“姓段的”三個字,仿佛醒悟到了什麽,這時,一隻小手伸過來握住他手,卻是臉色蒼白的阿朱。她手心一片冰涼,都是冷汗,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當下柔聲問了起來。
我鬆開阿紫的手,快步走向阿朱,衝蕭峰笑笑:“蕭大哥,我跟阿朱說幾句話,你可以先走開一會嗎?”
蕭峰看了阿朱一眼,默默的走開幾步,背對著我們看風景。
這樣的男人就是好,起碼肯聽女人的話!我衝阿朱笑道:“你真的找到一個真心疼惜你的人了,恭喜你!”
阿朱蒼白的臉上現出一絲紅暈:“蕭大哥其實很可憐的。”低下了頭,害羞似的不敢看我。
我低聲問她:“阿朱,你怎麽不去認你的親生父母?”阿朱猛然間抬起頭來:“你怎麽知道?你千萬不要告訴他們,我……我不敢跟他們相認……”臉上現出一種害怕的神色。她從小就沒再見過父母,此刻突然知道眼前的一男一女就是自己的父母,心裏卻突然害怕起來,那種患得患失,生怕父母會不喜歡自己的心情使得她心裏異常的不安。
阿朱緊緊的攥著我的手問:“王姑娘,你說,他們會不會討厭我?”
我笑著搖搖頭:“如果你是他們的話,你會不會討厭自己的失散多年的女兒?他們呀,現在肯定特內疚,一定特別想補償你和阿紫。你要不信呐,呆會我們看被阿紫害苦了的那個漁人就好啦!你爹爹一定不肯打阿紫的。”
阿朱臉上現出一絲笑容:“那我就放心了。可是……王姑娘,你怎麽知道我有另一片金鎖片的?”說著,拿出胸前掛著的金鎖片亮了一下。
“我們過去看看吧,呆會一定會有一場激戰。這就要靠你的蕭大哥幫忙了,要不然你爹爹可不是人家的對手哦!”我拉起阿朱的手,也不解釋,向著阿紫和阮星竹那邊走去。
那邊蕭峰卻已響亮的打了阿紫一個耳光,微笑道:“褚兄,我已重重打了她一個耳光,替褚兄出了。”那褚萬裏卻搖了搖頭,一臉的沮喪。
阿紫拖著段正淳的胳膊不依:“爹爹,他搶了我的漁網,他搶了我的漁網!”段正淳卻氣她先前整治自己的好兄弟,見蕭峰打了她一掌,也不理會,隻是轉過身去朝另一個方向叫道:“四大惡人,我與你們無怨無仇,你們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從樹上飛身而下一個人,正是窮凶極惡雲中鶴,他被蕭峰在聚賢莊一掌擊的重傷,此刻卻仍然還有幾分沒養好,見到蕭峰,立刻返身就走。迎向湖邊小路上的另外三人。
凶神惡煞南海鱷神一頭蓬亂的頭發卻穿的短衣襟,小打扮,異常的滑稽。葉二娘仍然抱著一個小孩子,輕聲哄著。居中一個青袍客,手撐兩根細鐵杖,臉上一無表情,正是號稱惡貫滿盈的段延慶。
段延慶一向少有露麵,所以連蕭峰都不認識他。但段正淳卻是多次與之交手,所以並不陌生。
葉二娘皺眉看了雲中鶴一眼,轉頭向段正淳笑道:“段正淳,每次見到你,你總是跟幾個風流俊俏的小娘兒們在一起,豔福不淺啊!”
段正淳微笑回道:“葉二娘,你也風流俊俏的很啊!”我聽了不禁掩口而笑,這段正淳雖說人風流一點,但總算風趣幽默,會討人喜歡。難怪會有那麽多的女人明明知道他的底細,卻仍喜歡跟他在一起了。
南海鱷神怒道:“龜兒子,你活夠啦?生個兒子又不肯拜我為師,太不會做老子了,讓我剪了你!”從身邊抽出鱷嘴剪,卻不知道想剪段正淳哪裏了。
蕭峰聽得葉二娘叫出了段正淳的名字,而段正淳也沒有反駁,躥到阿朱身邊,低聲道:“是他……”阿朱顫聲道:“等一等……不要趁人之危。”蕭峰一呆,眼睛卻紅了,一雙拳頭捏的巴巴響,卻是被阿朱死命的拖住了。
我在一旁冷冷道:“蕭大哥,先看看再說。如果你信的過我的話,等他們打完了你再找所謂的大惡人也不遲。”
蕭峰呆了一呆,不再說話,隻是眼神裏仍然射出凶厲的光芒,仿佛一隻隨時準備衝上去的野獸般嚇人。阿紫無意間看到,嚇的連忙躲到阮星竹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