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到了青春期了,青春期的動物都愛睡覺。”我抬腳踹了小獸一腳,它隻是微微動了下眼皮,便又十分放心的沉沉大睡。
“開飯啦!”段譽扯開嗓子大叫一聲,這次小獸有反應了,不過也隻是抬起眼睛疑惑的看了段譽一眼,翻了翻白眼,倒頭又睡!
在小鏡湖逗留了半天,我們的隊伍又向大理方向進發了。
經過一片桃林的時候,遠遠的聽到桃林中小兒嬉戲的聲音,還有一個清朗的聲音夾雜其中:“你們若是叫我三聲萬歲,我就分糖和糕點給你們吃。”聲音極為耳熟,我心中一動,知道是慕容複果然還是瘋掉了。
拉了段譽的手,對眾人告一聲罪,我直奔桃林而去。
此刻已是三月的天氣,桃花泛濫的季節。落英繽紛之間,七八個孩童圍在一個墳堆旁,齊齊磕頭叫道:“萬歲萬歲萬萬歲!”然後嘻嘻哈哈的拍了身上的土,圍著墳堆旁一名身著碧綠衣裳的女子叫嚷著要糖吃。
墳堆上端端正正的坐著慕容複。隻見他身披唱戲用的龍袍,頭頂上戴著繡金的戲冠,倒也有幾分帝王相。
阿碧在一旁分完了糖果,看著嬉笑的慕容複,饒是眼光之中深情一片,此刻也唯有落淚心傷而已。花瓣在肩上頭上落了一片,卻仍然呆呆的等著慕容複從墳堆上下來,一並回家。
也許,我該做些什麽,但對於一個成天生活在幻想中男人來說,我做什麽對於他都沒什麽太大的好處。
段譽輕拍已是想的入神的我的肩膀,歎了口氣。什麽也沒說,轉身往回走去。
我趕緊追過去:“能不能派幾個人給阿碧送些銀錢?她要照顧我表哥,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你放心,好歹他也是你表哥,我不會讓他們過苦日子的。”段譽輕扶了地肩膀,一齊向馬車那裏走回。
我想了想。還是從戒指裏取出一味回魂草和一味通竅丸,讓段譽轉交給阿碧。
前塵往事皇家夢。最是警醒凡世人。可憐慕容複一代大俠,最後仍然要落得個死在自己的皇帝夢中的癡人。
大理茶花香,遍地都洋溢著純樸的民風。(病句不?)一路之上段譽指點江山,倒把大理的各家少數民族都講述了個遍,以至於我從一個半吊子成了地道的大理通。
大理皇宮並沒有想像中那麽奢華,而是從裏至外都透著一股子地小康品味。古代在沒有電燈的情況下。段譽地大理皇宮硬是布置出了以青色的大殿和粉色的臥室為主調的西方浪漫風格。段譽一回到皇宮就馬上投入到了轟轟烈烈的批改奏章的工作當中。而我現在則有些無所事事。皇宮後院嬪妃們地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尤其是精神世界較為豐富的女人的日子更不好過。空虛在這個時候成了主調。
好在我還可以籍著修煉自己此刻的修為來過日子,不過長期被段譽冷落的鍾靈和木婉清的日子可就不是那麽好過了。
具體的事情發生在下午的後花園裏。
閑來無聊的我在修煉了三個大周天之後,終於忍不住想出來透透氣。信步之下不知不覺之間就走到了百花盛開地後花園。
其時天氣已不是很冷,後花園裏更是一片繁忙景象。我並沒有讓宮女們陪著,那些成天生活在木偶世界裏的宮女隻會讓我感覺更加的無趣。
邊走邊看,心情也越來越開朗。就在我坐下來觀賞遊魚的時候,微風吹來了一陣難以抑製的悶哼呻吟聲。平空讓人的心裏搔亂了起來。
好奇之下,我四下尋找了起來。也純是為了打發此刻地時間。
在那百花爭豔的花叢下麵。我找到了散開的青色衣裳。白藕似的胳膊和大腿交織在一起,在青紅的花叢中顯的極為刺目。
那是木婉清和鍾靈兒,我認得她們地鞋子。可惜她們正沉浸在自己創造出來地喜悅之中,對於外界已是沒有了絲毫的防備。根本也不可能注意到我已經偷偷地觀察了她們的春光……
午後的陽光懶懶的照在人工湖的湖麵上,蕩著絲絲漣漪,也讓我的心裏產生了一些波紋。
我感覺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難道她倆是因為得不到段譽這才轉而產生畸戀的?這個世界為什麽總是與我的認知產生衝突?
還有,我該怎麽跟段譽解釋這件事?如果說出來的話,她倆今後在皇宮中的身份又將是什麽?
快步走回自己的寢宮,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這個世界與我所認識的那個世界有著太大的不同,以至於我都不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裏扮演的是個什麽角色。
先是武林中最神秘的一派被扯上了修真的光芒,跟著許多人在我刻意施為之下仍然活的很好。還有後羿。這個半路上跑出來的神話級人物……夜壺、小獸哪個也不是原著裏出現過的……
我究竟來到了個什麽樣的世界?有誰告訴我?
燭光豆綠亮起的時候。段譽一身疲憊的過來找我,他總是跟我在一起吃晚飯。一直都是。他說他喜歡一直看著我,還說和我一塊吃飯這叫秀色可餐。
晚餐在無聲中度過,但從始至終都流淌著一種家的溫馨。
我在給他添飯的時候再一次的感覺到了天劫的威脅。那是一種毫無征兆的突襲,在那一瞬間我以為它真的來了。於是我張大了嘴,等待那可怕的到來。可最終,它還是又隱了回去。我的心頭卻是一陣空明,它越來越頻繁了,也許近幾天就真的要來了。
“怎麽了?”段譽有些意外的看著我張大嘴巴,最後又沒了下文,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大,最終隻是溫柔的問了一句,給我挾了些菜。
“我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我實話實說。
“我們需要準備一些什麽嗎?”段譽“貌似平靜”的站了起來,眼光閃爍,然後又坐了下來,問出的話卻是讓我的心都碎了,他用的是“我們”,而不是“你”。
“皇宮裏有沒有像樣的法寶之類的?”我隨口問,不敢抬頭看他受傷的眼睛,用的語氣也盡量平淡。我們的心都在滴血。
“皇宮裏還有祖傳的佛像。我……我不知道可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向你求婚?”段譽突然沒來由的從懷裏拿出一隻大紅的盒子,在手心裏摩挲不已。看來已是準備了多時了。
他說什麽?在我快要度天劫的時候向我求婚?我整個人都呆住了,幸福的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