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在我前麵幾步遠的地方停下來,回過一張美麗的臉,垂著長長的眼睫毛問:“神仙姐姐,你還有什麽事嗎?我看我們不如先找到我姐夫,再說其他的吧。”

我默然不語,隻好敷衍道:“我說,你等等我,你走的太快了……”這個理由我都覺得那叫一個汗!

“神仙姐姐,你還記得你教我的馭鬼術嗎?我們不如現在試試如何?”阿紫眼睛裏閃過一絲奇特的光芒。

我茫然不懂的望著她那雙漆黑如點的眸子,愣在當地,莫非她想用鬼神之術嚇唬嚇唬那耶律洪基?

“我懷疑姐夫被抓是跟那個穆貴妃有關,我想驅使小鬼們近她的身,聽聽她還有什麽毒計。如果能夠逼的她收回對我姐夫不利的命令的話,那我們豈不是不必再跟他們翻臉了?但是,如果他們再敢對我姐夫不利的話,我絕對會讓他們死的很難看的!”阿紫的眼睛裏閃著一股怨毒,這讓我機靈靈的打了個寒戰。

不過,我也覺的這未嚐不是個好辦法,一來我們可以方便的得知現在耶律洪基和穆貴妃對於我們插手蕭峰這件事上的態度,可以知道他們的下一步動作,二來害蕭峰的幕後黑手也可以很快的浮出水麵。

“好是好,隻是……”我有些遲疑。

“怎麽了?難道不成嗎?我不行地話。不是還有神仙姐姐你呢嗎?”阿紫有些緊張的抓著我的手臂。

我苦笑道:“不是我不幫你,隻是這皇宮重地,向來是禁止神鬼出沒的。別說找來一隻可供馭使的鬼了,就算是找個能幫我們的人,恐怕也是難上加難!”試問這皇宮之中又有誰肯幫我們去冒著砍頭的危險偷聽皇上和貴妃講話?

阿紫默然,呆了片刻,轉身又向皇宮的後花園走去。

後花園是一處隔絕了燈火地黑暗世界,借著天光。隱約可見搖曳生姿的花朵和似乎沉睡的花樹。

我帶著阿紫徑直朝月季花叢處走去,然後指著那叢已經隻剩下了花莖的月季低聲說:“這裏就是那個地下囚室地入口了。你小心些,我們不知道那兩個高手是不是在下麵。”

阿紫點點頭,小心翼翼地從腰間荷包裏取出一雙黑黑的手套戴在手上。雙手互搓了搓。一聲不響的打開開關走了下去。

下麵靜悄悄的,田冠林和他那位懶的出奇地師叔似乎不在。偌大個地下室靜的可怕。

我和阿紫在一片漆黑中摸索著前進,出於緊張,我倆都忘了晃亮火折子……

“是誰?是誰來了?為什麽不點燈?”蕭峰的聲音似乎有些呆滯,田冠林不會是像審訊那樣把他逼地神智不清了吧?這幫虐待時代天才蕭峰的**們!

“姐夫。姐夫是你嗎?”阿紫已是泣不成聲,徑直朝著蕭峰的方向撲了過去。

我這才記起手裏一直攥著的火折子,啪的一聲。將牆上的油燈點亮了。

幽幽綠豆般大小地燈光照射下,蕭峰躺在草堆上,雙手抱著頭,一幅優哉遊哉地樣子。

“姐夫,你沒事吧?”阿紫一下子撲到鐵籠前麵,伸出雙手想去試蕭峰的額頭。

“阿紫。你怎麽來了?我沒事。你不必擔心。阿朱,你姐姐她還好嗎?”蕭峰勉強露出一絲笑。伸手剛想去幫阿紫梳理一下額頭地亂發,可馬上又觸電似的縮了回來。

我走到擺放有夜壺的一邊,伸腿踢了水神壺一腳:“你還沒死呐!還不快起來!”

夜壺假意哎呀哎呀的叫了幾聲,慢吞吞的從地上飛起來,蹲在了鐵籠子上,先是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緩緩道:“不就是兩個小嘍嗎?瞧你逃跑的速度,都快趕上我最高時速了!”

我無語,白了他一眼,低聲道:“你知道什麽叫時速嗎?胡說八道!”

“我可是神器耶!神器是無所不能的!就連你當初是怎麽來的我都清楚的很!”夜壺的語氣頗有幾分不屑,不過他似乎覺察到我臉色不善,沒敢再往下說。“少廢話!有本事給我出去滅了那個淫賊和他師叔去!”我低低叱了一聲,轉身向蕭峰走去。

“阿紫,你怎麽還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們是不可能的,你姐姐在我心中的位置是無法動搖的,哪怕是你也不可能!我愛阿朱,那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愛。可是,對於你,我隻有對小妹妹的那種兄妹之情。阿紫,你明白嗎?你又何必讓我和阿朱都痛苦呢?”蕭峰說著,無力無聲且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姐夫!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喜歡跟你在一起!就算,就算我求求你,讓我做個妾也好,就讓我跟在你和姐姐身邊好不好?姐夫,我求求你了!”阿紫像個被逼到絕路的野獸般,雙眼裏都是驚恐,雙手用力的搖晃著蕭峰的胳膊。

良久……“阿紫,你為什麽還不明白?我和你姐姐之間,已經再也容不下別人任何人了。我愛阿朱,我可以為她去死。同樣的,她也可以為我去死。蒼天可鑒,我蕭峰所言句句屬實。阿紫,我和你姐姐之間,已經有了海誓山盟的誓言,海枯石爛的決心了!”

頓了頓,蕭峰臉上又露出殷切的笑來,伸手給阿紫撫了下頭發:“阿紫,你知道嗎?其實你身邊一直有個愛你的人,每天都為你做很多事情,默默的看著你笑,看著你惱“姐夫,你還是喜歡我的對嗎?我知道,這個人就是你,對不對?”阿紫像個激動的孩子般破涕而笑,眼睛裏重又煥發出了希望的光彩。

“不!阿紫,你又錯了。那個人不是我。是,我承認,在你被我打傷之後,我確實不顧男女之嫌的喂你吃藥,吃飯,給你梳頭洗臉,做了一些我作為姐夫不該做的事。可是,那時候你病的快死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交給別人做,我又不放心。阿紫,你姐姐臨死前曾讓我照顧你,我那個時候是因為你姐姐這句話才苟活了下來。”蕭峰似乎在回憶著痛苦的往事,一雙濃眉緊緊的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