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我是壞蛋（一）
一路向西，我毫不費力的就找到了四大惡人留下的種種痕跡。真是標準的惡人，所到之處奸殺擄掠，民怨載道。
我第一個遇見的是葉二娘，那個時候她正抱著一個小孩急匆匆的從一個小巷子裏狂奔出來。一身黑紫色的長衫頗有幾分飄飄出塵的感覺。若不是我確實知道她是一個大惡人，而且還是以殘害祖國花朵為樂的女殺手，我肯定以為她會是締造了夜奔紅拂神話的漂亮女主角。
“慕容家的小丫頭還是段王爺家的，為什麽跟著我？”葉二娘皺了皺眉頭，顛了顛懷裏的孩子，右手拿過一塊手帕，輕輕蓋上了孩子，以防哭鬧。
我基本上對於這個稱呼已經麻木了，她就算說我是從外太空來的，我也得輕飄飄的走幾步月球步不是？誰讓咱現在想跟她打成一片呢？佛曰：“當你想成為什麽的時候，你就成了什麽。”雖然我不太追究版權問題，但確實如來佛盜用了某哲人的話——還有孔子說話的模式。
不過我並不認為她能說出外太空這種高級詞來。
麵對殺手級葉二娘的詢問，我的回答自然不能太過直接，那是很缺少大俠風範和商量餘地的。沒有哪個黑社會大姐會讓一個直接說：“我要利用你”的小弟跟著自己，除非她情變想死。
所以，我先露出一個迷死人的微笑：“葉二娘呀，我還以為是哪位女俠在劫貧濟富呢！我有件事想托大姐幫忙，本來也不知道行不行，不過看大姐這麽有俠女氣概。我決定問問大姐。我可不可以跟你們一道走？我現在兜裏沒錢了……”天知道葉二娘會不會對我的笑容感冒，還有那個爛到不能再爛的理由，我戒指裏分明還有幾十斤地金葉子，全都是從師哥那裏順來的。就算是沒有這些，光是那顆戒指，扔當鋪裏多少也能砸出幾碗飯來不是？
葉二娘常年行走江湖。自然知道身上少了錢是多麽的可憐和不方便。況且她當年在生虛繡的那個刀光劍影朝霞滿天的年代裏就吃了不少銀子的苦。
不過她若是三言兩語就答應帶我走就顯地她太簡單了。嬌笑兩聲，葉二娘款款擺了擺身子：“喲，姓王的小丫頭，沒錢了？憑你這小模樣到哪裏吃不開？”又拍了拍懷裏的小寶寶。咯咯笑道：“這家老爺正想著娶個小妾呢，我看你衝他要一些銀子把自己嫁了好了。”
葉二娘眼中閃著一種冷厲的光芒，那是一種對人世極度怨恨絕望地眼神，沒有承受過極大的打擊的人是不會有這種眼神的。她抱著那個搶來的孩子，在寒風中來回走了幾步：“主意我已經告訴你了，做不做就是你的事了。姐姐我先走了。”身形展開。就欲穿房越脊地向遠處逃去。不遠處，騷亂吵鬧聲已經傳了過來。看來是主人家發現少了孩子，正在組織人手追偷孩子的人。
我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後麵，一路在眾平民驚駭狂呼：“女飛賊！”聲浪中出了城鎮，走在了荒涼的關西大道上。
“你怎麽老跟著我？我身上沒錢！”葉二娘雖說抱著一個孩子，速度卻絲毫不比一般的武林高手運起全身功力跑的慢。
“葉二娘。你本是一個好好的姑娘，溫柔美貌，端莊賢淑……”我見葉二娘臉上有些不耐之色。那兩道傷疤更是有些猙獰，不由地心下一動。
“你說什麽？”葉二娘原本動了殺機，嚴霜般的滿臉殺氣瞬間變成了驚詫的表情：“你從何得知我地底細？”聲音卻是低了許多，帶著一些焦急。
“可惜，你在一十八歲那年，受到了一個武功高強卻又大有來頭的人的引誘，失身於他，還生下了個孩子。”我麵無表情的背著葉二娘的身世，同時心裏也在暗暗的觀察著葉二娘的表情。
葉二娘已是不自覺的走近我，滿臉的悲淒，喃喃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的事都過去二十多年了，你這麽一個黃毛丫頭又怎麽可能會知道？不！你隻是胡亂瞎猜的對不對？哈哈！哈哈！你其實並不知道，對不對？”
“那年，你身懷六甲便被人從家裏趕了出來，無處可以容身。他是怎麽做的？隻不過給你捎了些銀子罷了。”我的話很冷，也很硬，仿佛一顆顆重磅炸彈一般將葉二娘炸的臉色慘白。
“不！他對我很好，他不光給了我很多銀兩，還給我安排了住的地方，他……他在我眼裏是一個好人。”
我步步緊逼，繼續拿鈍刀子割著她的肉，所謂病痛過之後才知道健康的好處，大概也就是如此了。“他既然對你這麽好，為什麽沒有娶了你，卻任由你孤零零的一個人流浪江湖？”
“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能嫁給他。”葉二娘低下慌亂的眼瞼，企圖掩飾內心的慌亂。那壓抑了數十年的怨恨和纏綿相思之間激烈的矛盾又豈是一個低頭就可以掩飾的了的？
“你為什麽不能嫁給他？你是一個大好的閨女，誰不能嫁？他是誰？”我一步步走向葉二娘，而她則下意識的一步步後退，腳下一個趔趄，懷裏的孩子頓時大聲哭叫了起來。
“他是個好人，我……我不能害他，他不能娶我是有他的苦衷的。”葉二娘的頭發披散下來，遮住了那張集齊了恐慌和驚訝的臉。
我一步步向倒在地上的葉二娘逼了過去，心頭卻在想，當年的黃世仁風頭也不過如此吧？“呃？嗯？”糟了，下麵該說什麽了？我突然忘詞了。不過此刻我仍然擺著一幅嚇唬葉二娘的姿勢。
記得某位愛打架的同學說過，就算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場麵話，氣勢也一定要做足，否則挨揍的就是自己了。
我深以為然：“葉大嬸，你兒子虛竹現在正往西夏趕呢！”
“呃……我生孩子的時候他也來看我了……”葉二娘似乎驚嚇過度，兀自喃喃說著，良久才呃了一聲，反應了過來。
人家常說狂喜的人跟瘋子一樣，這從那中舉的範進身上可以看出來。葉二娘一把將指甲掐進我胳膊的肉裏，死命的搖著，眼睛裏閃動著亮晶晶的光芒：“你剛才說什麽？虛竹……他是我兒子？”P;最近在追求質量，不知道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