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我可不可以跟你做筆交易?

慕容老先生的一番話對於慕容複那是如提醐灌頂,不過對於擁有著現代觀念的我聽來,卻有點大大的違背計生這種百年大計的意思了。

心裏歪歪的想著,慕容複卻已經拜伏在地,衝那灰衣僧人行了一個大禮:“慕容複見識短拙,得蒙高僧指點迷津,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那灰衣僧慕容博坦然受了他的禮,又道:“古來成大功業者,哪一個不是曆盡千辛萬苦?漢高祖有……”

聽著慕容博的一番高談闊論,我不由的對於慕容家的野心有了新的認識。能夠將野心保持數十代,並且還拿這種時刻謹記不忘發動戰爭來為自己爭名奪利的思想來“激勵”自己後代的行為為榮的家族,該是一個多麽狹隘和自私的家族!

此刻那慕容博又伸出手指朝著段正淳和巴天石點了三下,跟著和慕容複大談起了自己這“慕容參合指”的來曆。渾不認為自己拿別人練招,不管別人生死的行為是多麽的不人道……

我在腦袋裏拿著現代的道德標準衡量了一通慕容博,雖然覺得處處都不對,但心裏卻仍然覺得哪裏有了些問題。

忽然風聲悚然,半空中一條黑衣人影如一頭大鷹般撲了過來,將蕭峰與慕容博撞開。他手中拿著一根長繩,顯然正是靠著這個才從天而降,這一手在眾人不知情的眼中的確是神奇無比。黑衣僧與灰衣僧一樣,也是和尚打扮,同樣的一雙冷電般的眼睛精光暴射,顯是修為大是不俗。

兩僧相對而立,都是彼此一陣好瞧,好半天就那麽靜悄悄的站著,印象當中的電影場麵隻有唐伯虎與對穿腸的相對差可比擬了。

兩僧身材甚高,杵在那裏就像兩根被惡意種的很近的電線杆子,隻不過一個塗了黑漆,一個隻塗了些草木灰。

蕭峰臉上地表情卻是陰晴不定的看著黑衣僧。看來他是早已認出這名黑衣僧人就是那個與自己有著無數恩怨糾纏的黑衣人。

良久良久,兩名相對而立的僧人突然同時開口:“你……”但毫無征兆,仿佛在表演無聲滑稽電影似的。

再過了半分鍾,似乎攢足了力氣似的,慕容博開口道:“你是誰?”黑衣僧人立刻回道:“你又是誰?”兩人聲音聽起來都是嘶啞蒼老,年紀已然不輕。

一旁的蕭峰躍躍欲試的想上前跟黑衣僧相認,同時也想問出心中地疑問,可是那黑衣僧的眼睛一直盯著灰衣僧。蕭峰空有一顆激動的亂跳的心,現場地氣氛卻令他有些難以上前說話。

灰:“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數十年,為了何事?”

黑:“我也正要問你,你在少林寺中一躲數十年。又為了何事?”

這段經典對白一出,少林群僧頓時大大的詫異了起來,誰也不知道這兩名老僧是何時躲在本寺的。

灰:“我為了找些東西。”

黑:“我也是為了找些東西。我要找的東西,現在已經找到了,想必你要找的也找到了,否則我們之間的三場較量就應該已經分出勝負來了。”

“不錯,尊駕武功了得,在下佩服的很,今天還比不比?”“兄弟對閣下的武功也十分欽佩,今天就不必比了。大家仍然算平手罷。”說著,兩人相視一笑,攜手走到一棵大樹下並肩坐下,閉上了眼睛,便如老僧入定般,再也不發一言。

我回過身來,見虛竹已經站在了我們身後。不由的大吃一驚。按照原本的曆史發展,此刻他應該正與丁春秋戰地痛快,怎麽三下兩下便解決了?

“丁老怪呢?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問虛竹。

虛竹搔搔頭上的短發:“他跟我打了幾百招之後就忽然不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難道他會妖法?”

我心中一驚,丁春秋沒有被虛竹打的伏法。反而是不見了,難道這就是這個世界的一個變數?還是因為我改變這個世界太多,終於導致這個世界開始向著另一個軌跡運行了過去?

扭頭看向那一千多號星宿門人,卻見他們正眼巴巴的跪了一地,正由靈鷲宮的大嬸大媽們看押著等判決書呢!

“那丁春秋走的時候有沒有說什麽話?”我心神電轉,又問出了一句我心裏最為關心地事情。

“也沒什麽。他說他還會再回來的。”虛繡說著,輕蔑的笑了笑:“不過那個時候他應該仍然不是我的對手。”

我跺腳道:“你又讓他跑了!丁春秋這個家夥最大的本事沒有,禍禍人地本事卻是天下第一。上次他還差點把我師兄給害了呢!”

虛竹瞪大了眼睛:“師姑祖,我師祖他老人家還……還活著嗎?”

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我跟你師祖‘他老人家’一個輩份兒,你說我還活著嗎?”

虛竹嘿嘿笑了兩聲,不好意思的摸著自己的頭到一邊傻笑去了。

我突然想起現場跟虛竹有關的一串事來,忍不住看了不遠處一直盯著玄慈方丈看的葉二娘一眼,心裏想了想,還是決定先把虛竹就是她兒子地事壓下來,免的到時候一下子要死好幾個人。

我雖然下了這樣的決定,但心裏似乎哪裏有些不對勁,總是有一種不太安心的感覺。轉眼間又瞥見了與慕容博一起盤膝坐在樹下的蕭遠山,心裏被蒙了布的不安一下子變的亮堂起來,蕭遠山,他正是揭發了虛繡和葉二娘,以及玄慈方丈之間關係的元凶。就算現在葉二娘不清楚虛繡的身份,可是呆會若是由極度憎恨玄慈方丈的蕭遠山提出來的話,這場少林寺方丈的血雨腥風還是不能善了。

想來想去,我一咬牙,隻好趁著現在眾人都被那些星宿派門人的插科打吸引過去注意力的時候跟蕭遠山套個交情了。

慢慢走到那棵樹下,我還沒開口之時,蕭遠山和慕容博緊閉的雙眼同時睜開,四道精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隨即又閉上了。

我毫不在意的繼續走到蕭遠山麵前,輕聲道:“我可不可以跟你做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