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麵靜悄悄的,大殿內群雄也靜悄悄的,隻有一對晶充滿戒備的盯著大殿門口。風兒揚起一股塵土,卷到了門後,眾人此刻提心吊膽的,幾百雙眼睛都盯著那股風在行動,生怕一個不防,從那股風裏會射出幾枚生死符!到時候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虛竹從角落裏站出身來,雙手亂搖:“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不是,童姥確已逝世,各位不必驚慌。”走到那胖子身邊,見他還在亂咬,可是自己雖說繼承了童姥的內力,卻又沒學成她一身的武功,急的圍著胖子轉了好幾圈,卻束手無策。
我輕輕咳嗽一聲,慢慢走到那胖子身邊,伸指在他背心拍了一掌,一股純陽的內家真力運過去,頓時將他體內的寒毒給鎮住了。真元力本就比內力高一個層次,用起來自然是大學生做小學一年級數學題一般順暢。
那胖子雙臂一鬆,委頓在地呼呼喘氣,抬頭見他兄弟滿頭滿臉的全是血,驚叫道:“兄弟,你怎麽了?是誰傷的你這麽厲害?快說,哥哥我給你報仇!”
他兄弟見哥哥恢複了理智,隻是喜道:“哥哥,你醒啦!太好了!太好了!”也不顧自己滿臉是血,身上帶傷,抱住那胖子喜極而泣。想來哥倆兒從小感情很深。
虛竹扭頭對我笑了笑:“謝謝你。”我衝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我過來。腳下淩波微步瞬間發動。在大廳中轉得一圈,已如一股春風般將眾女身上的穴道解開了。
其實不管眾女身上被點地穴道是哪個,我隻管將一股內力貫注入體,這穴道倒也解的飛快。虛繡跟在我身邊,他自是早已認出我的輕身功夫,不由的又驚又喜,抽空問道:“神仙姐姐,你把師伯師叔的屍身弄到哪去了?”
這一聲神仙姐姐一出口,剛才瞧著我的步法眼熟。又不敢胡亂猜的段譽立刻飛身上來,大叫道:“神仙姐姐!我……我好想你!”
當著這麽一大群人的麵,我雞皮掉了一地。心裏雖然微微有些感動,感動他能夠厚著臉皮說出心中的愛意。可是臉上卻有些抹不開:“段公子,你且在這裏等一下,我將此處地事情處理一下再跟你敘話如何?”
段譽喜動顏色:“這個自然,神仙姐姐請自便就是。不用管我。”話雖然這麽說了,一雙明亮清澈的眼睛卻半刻也不停的在我身上轉。
鈞天部眾女得脫困厄,紛紛又驚又喜的含笑站起,說道:“多謝尊駕相救。敢問尊駕高姓大名?”有地女子坐的久了,腿部酸麻,便半站著揉腿。看那咬牙切齒的樣子。卻是還想跟群雄一戰。
我揮揮手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姐妹,有什麽事等一會再說吧。”說完。我扭過頭去看著虛繡,這個時候,他這個主人應該站出來了。
虛竹被我看的一愣,他是個聰明人,立刻便知道我地意思了:“各位都是鈞天部的吧?陽天、朱天、昊天各部姐妹都到了接天橋邊,因為那鐵鏈斷了,一時過不來,你們誰快去接應她們一下?”
看他分派任務時的不夠果斷,我不禁搖了搖頭,到底是出家人出身,對於這些權利衡量還是稍嫌嫩了一些。
眾女麵麵相覷,立刻便有幾個年輕女子向大門外奔去。
這時慕容複也已認出我就是王語嫣,隻是見我一身怪異打扮,不知道我的心思,故而伸手按下身後地包不同與風波惡,準備靜觀其變。
烏老大這時卻仍然雙腿顫抖著,結巴道:“小和尚,童……童姥已到了這裏麽?她……”伸手指著我,問。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我就是當日陪著童姥一塊練功之人。
虛竹見是烏老大,聰明又懂禮貌的他自然而然地先問候道:“烏先生,你肚皮上地傷處已痊愈了嗎?我……我現在已經不能算是佛門弟子了,這小和尚……唉,說來慚愧地緊,我……當真慚愧!”紅著脖子搖頭不已。他臉上塗的亂七八糟地,眾人卻是誰也沒看出他臉紅來著。
烏老大知道虛竹好欺負,哪怕他本身功夫比自己早就不知道高出了多少。伸手抓住虛繡的脈門,拉到了一邊去問虛竹童姥的一些事。
大廳之中群豪見我剛才施展出來的輕功和解穴功夫,又見烏老大說我跟童姥有一定的關係,頓時群情聳動,但大都眼睛盯著一旁被烏老大結結實實扣著脈門的虛竹身上,大家都懷了同樣的心思:很傻很天真的人好哄。
那
有人起哄問起了生死符的問題,結果虛竹老老實實的“生死符麽……”眾人都一齊伸長了脖子耳朵,那虛竹突然伸手一指我:“要問神仙姐姐了。童姥她老人家並沒有教給我這些,不過她是童姥她老人家的師姑,應該會知道。”
我暈!這小和尚自保倒是有餘了,可是自律卻是不會!佛家不是常說不得妄語嘛,這以後他下了拔舌地獄可不能怪我……
這時,一道青影以肉眼幾乎難辨的速度向我襲來,卻是一件利器。我身子微微一動,心神如電轉,索性也學虛竹裝一回傻,原本想還手的身子也瞬間變的巍然不動。
刀架在脖子上的感覺——爽!冰涼的感覺激的我脖子又涼又癢,忍不住總想縮回去。身後一人慢慢道:“不要亂動。”另一個聲音道:“乖乖的將生死符的解藥交出來,否則別怪爺伸手摸你。”烏老大冷冷道:“珠崖雙怪,姓烏的不會忘了今天的事。不過,你們最好好自為之吧。”說完,陰著一張臉重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我不禁暗暗佩服起烏老大來。剛才按住虛竹的脈門應該已經知道了自己不可能是我和虛竹的對手,現在見我不做任何反抗,知道我肯定是想玩上一玩,索性也不管了,任由我去玩個痛快。
我無語的聳聳肩,轉過身來攤攤手:“我身上的東西可全是有關生死符的,你們倆想要嗎?”珠崖雙怪連珠介的點著頭,卻並沒有看到身後身前,左右環繞的那片不善的眼光。
我毫不在意的用右手在左手戒指處一抹,青光一閃,一卷畫卷便出現在了我手中。群豪無一不是伸長了脖子,盼得能看上一眼這生死符解除的功法。
我直接將那圖展開,卻是一張酷似我自己的畫像。包不同早已聽得慕容複給他的解釋,此刻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慕容複、風波惡等人也是微微而笑,負著手看我惡作劇。
眾人一見那幅畫像,卻臉上均現出古怪的神色,想來是不明白為什麽像這麽美麗的一幅畫像會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他們本來以為我會拿出一幅或地圖或武功秘芨或是解藥煉製方法,此刻卻均失望至極。隻有段譽慕容複等人微笑觀賞。
我將圖收起,微微一笑,對那些豎起耳朵靜心傾聽我發言的眾人道:“哎喲,拿錯了!對不起,莫怪!”伸手將畫卷抹回了戒指,又拿出幾瓶藥劑來。
這下群豪們眼睛都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有人反應快的,抽出兵刃就先跟身邊的人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眼看解藥有限,自然是少一個競爭的人就多幾分希望了!
還沒遞得兩三招,我又哎呀一聲叫,群豪愕然停手扭頭看著我。我笑著揮揮手:“沒事,我的耳環不知道丟在哪了,你們繼續打吧。”
哪知群豪見我毫不驚慌,此刻也懶得打了,一個個手執兵器站在原地看著我,整個大廳裏一時之間靜的出奇。
珠崖雙怪見我不易對付,轉身又問虛竹:“童姥死之前跟你說過些什麽沒有?”虛竹老實無比,此刻低著頭捏著嗓子將童姥的話複述道:“她老人家說:‘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哈哈,哈哈,哈哈!’大笑三聲,就氣絕了。”他為人極是老實,問什麽便答什麽,倒一點也不管說出來的信息裏麵有沒有人家需要的東西。這一點,倒跟電子機器人有些相同,死板……
群豪都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在說什麽。虛竹的聲音又是尖銳又是陰森,大廳裏的氣氛變的更加古怪了。
珠崖雙怪摸不著頭腦,大怪怒道:“臭小子,那賊婆子到底有沒有說生死符的解藥?你要氣死我了!”伸掌欲在虛竹頭頂拍落。
此刻正凝神細聽生死符下落的眾人哪裏會容得他拍死拍傷虛竹?寒光閃爍間,一柄如水般青泓泓的長劍已擱在了虛竹頭頂上,劍刃豎立。大怪這一掌若是拍的實了,勢力一掌兩半,自己先要倒大黴,急忙撤掌後退。
使劍之人青衫長須,五十來歲年紀,眉清目秀的頗有出塵之態,正是劍神卓不凡。剛才這一劍出招之快,拿捏之準來看,確實已經達到了用劍的化境,用劍已宛如用手一般靈巧。
大怪自然知道卓不凡的名頭和武功,他性子雖急,此刻卻強壓下來:“閣下出手傷我,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