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師兄

?遙派師門重地逍遙穀中終年仙靈之氣極為充足,這裏原大地上最富饒的一塊修真聖地,還有著逍遙派這樣的曆史悠久卻並不算太出名的古老門派。?

與其他門派的宗旨不同,逍遙派講究的是清靜無為,自由灑脫。曆代掌門人也常以此為誡來約束門下弟子。要不是看到無涯子等三人的性格以及未來的經曆確實跟本派修真法門不合,他們三人的師父也就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三塊美玉胚子在眼前還任由他們出山了。?

說到自己的師父,我雖然再三再四的詢問童姥和李秋水,可是她們臉上都一幅好笑的樣子,卻堅決不肯透露自己師父的名號。?

我十分納悶的想:“莫不是也跟我一樣,被何傷那一輩的給取了一個尼字輩的名字吧?尼古……光是想想何傷給我取的這個道號我就想咬人。”不過,一路上的風光景色卻使得我心裏那股衝動慢慢的消退了下去。?

走到山穀中的時候,已是正午時分。童姥和李秋水輕輕跪在一間茅草屋前,朗聲道:“弟子童姥、李秋水拜見師尊!”?

山風凜然,整片平地上靜悄悄的,隻在草屋一角有一條細細的山泉在緩緩的叮咚流淌著。?

我在院子裏轉了一圈,沒有想像中修真之人種的仙花仙草,也沒有想像中的守衛神獸。有的也隻有一畦大白菜,半畦韭菜,還有幾根白蘿卜。一切都簡單的剛剛能養活人。?

草屋裏似乎沒有任何地動靜。我好奇的走到門口,就著兩扇木門間的那道縫隙向裏麵望去。隻見一名比無涯子還要帥氣,比童姥還要矮小,比巫行雲的頭發還要烏黑,比李秋水的眼睛還要有神和大的多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瞪著我。?

媽呀!我後退幾步,差點一腳踩在隨後跟過來的小獸身上。?

小獸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從門逢中自顧自的看了一眼,呆了半秒,全身的毛都紮煞起來了。驚恐的跟我對視一眼。又將頭轉了回去。?

兩扇木門轟然而開,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五地矮小美男子圓瞪著一雙搞笑又漂亮的大眼睛走了出來。先朝仍然跪在地上的童姥和李秋水瞥了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眼睛又轉向了我。臉上的神情略微一呆。原本肅穆地神色突然展顏一笑,雙手互相搓著點頭哈腰的問:“請問,你是來這裏觀光旅遊的嗎?我這裏可便宜啦,住一個晚上隻收五文錢。”?

我看了看他。轉身彎腰很無語的悄悄問童姥:“你師父就是這個樣子嗎?”童姥眼睛一閃,伸手從懷裏揣出一把金葉子:“師父,徒兒來看您來了。”李秋水則直接將自己頭上地一顆夜明珠摘下,雙手捧了。恭恭敬敬的送到了男子手中。?

“這還差不多,不錯不錯!乖徒兒,你們來找為師有何事?莫不是與這位漂亮的小妞有關吧?我可不再收徒弟嘍!”矮小美男子順手將金葉子和夜明珠都收進懷裏。臉上頓時像開了花似地。原本那雙瞪地快掉下來眼睛此刻也殺氣盡斂。被一雙眼皮收了起來,仿佛一隻被搔到癢地貓般。瞬間變的“慈祥”了許多。?

童姥偷偷看了一眼我臉上地表情,見我一幅後知後覺,並沒有生氣著惱的樣子,這才放心道:“師父,其實她是您的同門師妹,是我們的師姑。她是何傷師叔祖的弟子。”?

“恩?”矮小美男子一愣,一雙眯起來的大眼睛旋又精光暴射:“你是我師妹?敢問道號是……”?

“尼古。”我咬著牙森然道,此刻真恨不得將何傷從天上抓下來咬上兩口,居然,給我這樣不愁嫁不出去的美女起這麽個傷天害理的名字!?

“那就沒錯了!你好,我叫尼八。”矮小男人笑眯眯又彬彬有禮的將手伸向了一臉愕然的我。?

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

逍遙山的逍遙穀中響起了一道女人放肆的長笑之聲,我的笑聲裏帶著同病相憐的同情和對世事造化弄人的無奈,當然最大的原因還是尼八這搞笑的道號。?

笑夠了,也瘋夠了,我大力的拍著尼八的肩膀說:“師兄,師伯給你起的這道號可真是有趣的很。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見見他老人家。”?

尼八狂喜道:“原來你跟她們不同啊!害我白白擔心老半天。”這句話說的真令人感到莫名其妙,我愣愣的看著他,等著給出一個解釋來。?

“她們,”尼八指著童姥和李秋水道:“還有無涯子那個臭小子,也不知道從哪裏學來的一批臭規矩,硬是把我伺候的光火大發了!幹脆將他們都趕下山去了。”尼八嘿嘿一笑,將我們都讓進了屋。?

屋子裏同樣簡陋的到處是洞,不過光線倒是不錯。尼八自己看了看自己住的慣了的屋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指著自己的稻草床衝童姥和李秋水道:“你們倆坐那邊去等著,我要和你們師姑聊一聊。”說完也不管童姥和李秋水像受氣的小媳婦般坐在那張髒兮兮的床上,拿幽怨的眼神望著他,自顧自的蹲到我坐的椅子旁邊,興奮的問:“師妹,你這次來見師哥,嗯,有沒有那個……嗯,帶些東西來?”中指食指拇指三指交互搓磨,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我故意長長的歎了口氣:“師哥啊,你也知道小妹初入師門,除了師父送我的修煉法門之外,可是什麽都沒有哇!”我故意把口氣調整的跟舊社會蹲在擋風的爛磚牆角討飯的叫花子似的可憐兮兮,隻差沒擠出幾滴眼淚來將這氣氛推向**了。一旁的小獸一臉不解的望著我,似乎不太明白我的意思。?

輕輕給了歪著頭打量著我的小獸一腳,小獸立刻蔫下了頭,可憐巴巴的嗚嗚叫了幾聲,一雙黑黑的小眼睛泫然欲泣,支著兩隻尖耳朵一瞬不瞬的望著尼八。?

尼八愣了一分多鍾,啊了一聲,這才撓著腦袋道:“看來你比我可憐,我這個做師哥的倒不好意思跟你哭窮了。”伸手將左手上戴的一顆青濛濛的戒指摘了下來遞到了我的手上:“師妹,你師哥我就剩這點家當了,送給你權當見麵禮吧。”說完,雙手抱著腦袋蹲在了一邊,長籲短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