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可是愁白了頭呢,我們剛才就聽見小廝說了,你想要幾個雕刻文字的師傅,最好是能夠賣身的那種,要不是說老爺子你就是有福氣呢,可巧了,還真就有一個呢。"不言見王飛遠是真的笑了起來,連忙站了出來解釋的說道。

"可不是,老爺子要不說你的福氣就是大呢,雖然比我們家丞相差了那麽一點點,一點點的,但是也不多。"不閑輕輕的拇指和食指一掐表現出差了多大的一點。

"你,你們……"王飛遠氣的差點沒暈過去。秦老丞相也是滿臉通紅的不斷咳嗽,這兩個死不要臉的,都多大的年紀了臉皮竟然還這麽厚。

"你們兩個快點說就是了,怎麽一直這麽吞吞吐吐的。"秦老丞相一板著臉,嚴肅的說道。

"是,是,老爺你也別生氣!"不閑立刻又滿臉笑嘻嘻的說道。

"哼!"秦老丞相也是拿著這兩個厚臉皮沒有半點的辦法。

"回老爺,其實不言說的就是後街的高瘸子呢。"不閑笑嘻嘻的說道。

"高瘸子?"秦老丞相皺了一下眉頭,雖然秦老丞相不至於瞧不起一個瘸子,但是像他這種身在高位上的人,卻是很少能夠認識市井小民的,反倒是不言和不閑兩個人因為是秦丞相府的管家,而且性子又好,所以經常和下人在一起打滾,反倒是認識了不少普通的人。

其實這兩個人本身也是可以有功名的,隻是這兩個人在秦老丞相的手中閑散慣了,也不願意離開秦老丞相,所以一直擔任著秦老丞相的管家,而秦老丞相的夫人也是個賢惠的,家裏的事情打理的更是清清楚楚的,而這兩個人雖然小事上胡鬧,大事上卻是從來不糊塗,所以秦老丞相也就由著他們去了。

“這高瘸子原本是一個有名的雕刻大師,後來因為妻子美貌,竟然被戶部侍郎的兒子看中了,竟然強搶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也是個烈性的未等去救,就自盡了,那位二世祖覺得無趣,又將他妻子的屍身丟給了高師傅,並且打斷了高師傅的一條腿,這件事情後來不知道怎麽的被彩君小姐給知道了,就帶人打了那戶部侍郎的兒子一頓,差點把那個二世祖的腿給打斷了,要不是那個時候碰巧被京城的京兆尹給看到了,並且給製止了,彩君小姐就能將那個人給打死。”不閑連忙的將高瘸子的來曆和大家說了一遍。

“這麽說,彩君對這個高瘸子倒是有一些恩典?”王飛遠大吃一驚,他也記得這事情,隻是他記得好像不是那麽回事,是王月容說他被戶部侍郎的二世祖給調戲了,王彩君一時大怒揍了這為二世祖,但是後來他又聽說的是,王彩君是因為那位二世祖看上了王月容沒看上她一是吃醋才揍了那位二世祖,但是不管怎麽說來,王飛遠才不相信自己的孫女看上了那麽個混蛋。

“可是呢,這高瘸子一直想報了彩君的小姐的恩典,他的瘸腿其實還是當初彩君小姐扔下給他一包碎銀子才給治的好的差不多的,其實呢當初彩君小姐交給你們家那位月容姑娘的銀子足足可以治好他的腿的,是那位月容姑娘克扣了下來一半。”不言接著不閑的話繼續說道。

“是這樣……”王飛遠一下子愣住了,雖然他知道王月容沒少背後給王彩君挖了些陷阱,但是他認為那些都是小女兒爭寵的把戲,也不過淡淡的一笑基本就都過去了,卻沒想到王月容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所以說王老爺子你還真的養了一隻白眼狼呢。”不閑也在一旁說道。

“竟然會是這樣……”王老爺子的心一下子冰冰涼涼的,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有多委屈自己的孫女,這也難怪自己的孫女的性格竟然越來越倔強,而且和自己越來越疏遠,也難怪竟然和王權夫妻的關係那麽親密,怕是隻要在自己這一受了委屈,王權夫妻就會軟言細語的安慰。

“王老爺子,你若是真的想要收一個雕刻大師,我看高瘸子是最合適的,高瘸子雖然性情大變,而且總是接很少的活,總是酗酒,但是卻是一位性情中人,一直思量的要報答彩君小姐的恩情呢。”不言連忙說道。

“這倒是也行呢,不過我卻是要親眼看看這個高瘸子。”王飛遠站了起來說道。

“王老爺子要親自去看?”不閑連忙問道。

“既然是請人家自然是要親自去看看呢,若是他願意,我相信彩君不會在意他是不是一個瘸子,但是酗酒卻是不行的。”王飛遠認真的說道。

“好,我也陪你一起去看看。”秦老丞相也站起來說道。

“這就不麻煩你這個老家夥了,你堂堂的一個丞相,去了那種地方……”王飛遠笑著拒絕道。

“還丞相?丞相現在是我兒子,我就是和你一樣都是老頭。”秦老丞相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若不是這些年舍不得京城裏的老夥計,我早就帶著老伴出去遊山玩水了。”秦老丞相繼續說道。

“這倒是一個好想法呢,等彩君的事情都上了正軌,幹脆我們幾個老頭一同去遊玩好了。”王飛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這些年為了避嫌他一直圈養在京城之中,雖然說是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但是這老頭過的卻是一點都不開心,他心中最向往的還是山水之間,縱橫奔馳。

“那還等什麽?快點走就是了!”秦老丞相站起來笑哈哈的說道。

“好,同去!”王飛遠哈哈大笑的說道。

“小姐,這東西就是老爺子說的膠泥了!”惜月帶著挑著擔子的農戶走了進來,將一擔子泥土倒在了地上。

“嗯,就是這個東西!”王彩君兩個眼睛放光,連忙蹲下身子將那泥在手中不停的揉@搓,並且飛快的捏成了一個方塊,一邊連忙答應一邊笑著說道。

那農戶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位小姐,隻見她身上穿著他從來沒穿過的華麗的布料子,那布料子是那麽的柔軟,衣服有八成新,一身淺綠色的衣衫更是襯出來來王彩君那鵝蛋型的臉盤煢煢熒光,一雙丹鳳眼,閃著明亮的光芒,頭發上沒有梳著發雜的發髻,隻是用手絹包了起來,斜插著一隻玉釵。雖然衣著和打扮有些不相配,但是卻沒有給人任何不舒服的感覺,仿佛讓人覺得這就應該是王彩君,這也就是王彩君,隻有這女子才能把如此不協調的衣服穿的如此的協調,但是一個千金閨秀竟然玩起了你吧,這也是多少讓人覺得吃驚的,這也至於了這位農戶回去的時候和人說起來了這件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相信,直到多年之後活字印刷術開始推廣了起來,大家說起了這位活字印刷術的創始人,這位農戶才驚覺到,原來那天自己見到的如此協調又如此不協調的女子竟然是她。

“這位大伯,我問下,還有這樣的膠泥麽?”王彩君玩夠了,手中還不忘記捏著一塊泥巴,笑容滿麵的問著那農戶。

“這種膠泥本來也是不多的,因為沒什麽用處,說它粘吧,但是用來抹牆卻是不行的,因為摸不好它根本就不沾石頭瓦塊的,說它不粘吧,但是卻非常的容易沾手,尤其是用火烤以後還特別的硬,以前有人看它的顏色好,發紅用來做小爐子,但是卻做不出來太精細的東西,加上量也少,也就荒廢了這個土窯。”農戶見王彩君笑嘻嘻的問道,連忙慌亂的說道。

“大伯,我想買這種粘土,你送來一擔我給你四十文錢,三擔就是一百五十文也就是一串錢,你看你可願意?”王彩君笑著問道。

“願意,願意,這種土還能的錢,我能不願意呢?”那位農戶一聽王彩君如此說道連忙答應了起來,他還從來沒遇到這樣的好事,三擔土就是一串錢呢,要知道他一年的收入撐死也就是二三兩銀子,合起來也不過三千多個大錢。也就是三貫錢。一聽王彩君說三擔土給一百五十文,他都快高興死了。

這京城裏雖然離他們住的地方有些遠,但是一天送上三擔土還是不成問題的,一天得一百五十錢,還能早早的歇了工,他去哪找這麽好事?他巴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能往王彩君這送土呢。

“這樣吧,你明天先送來三擔土來,惜花給這位老伯二百文錢,把今天這一擔土和明天的土錢先給了老伯。”王彩君轉過頭來笑嗬嗬的對惜花說道。

“那,這是給你的錢!”惜花連忙將一串一百五十的錢和一串五十文的錢交給了那位農戶。

“這,這,這怎麽好意思?”老伯的臉一下子紅了,雖然他是靠力氣吃飯的,但是卻還從來沒有還沒幹活先收錢的道理。

“老伯你就收下呢,我怕我們明天有事情,將這事情忘記了,惜容你帶著老伯去廚房找些吃的,墊墊肚子,在讓老伯回去。”王彩君笑的雙眼彎彎的對老伯說道,對於這些基層的勞動者,王彩君從心眼裏佩服,就是有了這些基層的勞動者,才帶來了社會的發展,更何況前世的王彩君本身也是一位基層的人民,她知道基層人民生活的不容易,所以她不介意幫了他們一下,雖然她不能幫所有的人,但是如果遇到了,她多少會給一些非常好的待遇。

“不勞這位姑娘了,不勞這位姑娘了!”那位農戶連忙擺手說道,臉上卻有著尷尬的笑,“我還得回去幹活呢,若是回去晚了怕孩子他媽惦念著。”雖然是粗鄙但是卻說的非常的樸實。

“大伯的孩子多大了?”王彩君笑嘻嘻的問道。

“回小姐的話,大的已經在外麵幹活了,小的還在吃奶呢。”那農戶笑嘻嘻的說道。

“這麽小!”王彩君微微的一皺眉。

“可不是,大胖小子呢,剛生下來三天呢。”農戶一臉的喜意。“我以前隻有一個兒子,一個閨女,閨女早就出嫁了,一年也回不來幾次,兒子在飯館裏當小二,也成家了。沒想到孩子他媽竟然又有了,我這算是老來得子呢。”農戶滿臉的高興。“我說小姐,你不知道,以前家境差,兒子給人當了倒插門的女婿,哎!沒辦法啊,現在日子能好了起來,我還以為我老徐家斷根了呢,這可好,可好了!”農戶掩飾不住內心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