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琴,果然是好琴,卻沒想到這魏如華竟然有了琴之意境,不錯,不錯!"東籬春不停的點頭讚歎,對於魏如華小小的年紀能彈琴彈到了這份上,可以說魏如華的天賦還是不錯的。

"隻可惜了,那首應該譜寫的曲子,若是能得了完全,這曲子定然是極美的,可惜魏如華的意境還是不夠了。"魏言先是聽了東籬春讚歎的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卻沒想到東籬春的話題一轉,又開始貶低了魏如華,魏言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臉上,竟然有了幾分尷尬。

魏如華顯然也是聽到了東籬春的話,竟然琴音一轉,意境竟然大跌,琴音之中竟然隱隱有了憤恨之念,東籬春眉頭一皺,卻也不說什麽。

"王彩君你的琴藝呢?"魏言見女兒大失水準,連忙又牽扯到了王彩君的身上,隻要王彩君這個時候倉促起身彈琴,在受了女兒的琴音影響她自然不可能彈出了好的琴音。

"我的在這裏。"王彩君微微的一笑,然後起身,拿起了桌子上一隻飽蘸濃墨的大號毛病,對著已經擺到了一旁的另外一架琴,這琴可不是王彩君準備的,而是為了比試,這醉話樓的樓主給準備的,這琴自然是可用可不用的,王彩君如今家貧,魏言也敢肯定王彩君定然拿不出來什麽好琴,所以這一局他認為魏如華已經穩勝了。

"我在這裏!"魏如華手中的大筆突然脫手而出,對著那架空琴就砸了過去。、

"啊!"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捂住了耳朵,緊緊的皺著眉頭。就連定力身高的王飛遠的眉頭也不由得皺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孫女在玩什麽花招,但是他卻是信任自己的孫女,不知道為什麽眼前的王彩君有的時候竟然像是一座大山一樣,似乎能夠為了這個戎馬一生的老帥來遮風避雨。

"王彩君,你,你好卑鄙,你不知道如華正彈的好琴,你竟然為了贏,竟然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魏言不等王彩君開口,先是劈頭蓋臉對著王彩君大罵了一頓,而魏如華這個時候的琴音已經被王彩君所打斷了,正在那捂著耳朵,臉上顯出了驚愕。

"好,好,好琴音!"東籬春站了起來輕輕的拍著手臉上帶著笑容笑嗬嗬的說道。

"老先生,王彩君人品卑劣,竟然,竟然……"魏言似乎已經說不下去了。"還請老先生做主呢。"魏言繼續說道。

魏如華也是站了起來,對著東籬春盈盈下拜,嬌弱的小臉上有著一絲蒼白,似乎被王彩君的搗蛋給嚇到了,緊緊的抿著紅唇眼睛上掛著盈盈委屈的目光。

"你們放心,你們放心,本老先生自然會給出最公平的評判。"東籬春笑嗬嗬的說道。

"多謝東籬先生,多謝東籬先生!"魏言不停的向著東籬春道謝。

東籬春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彩君,魏如華臉上也泛出了甜美的笑容,似乎這局她已經穩勝了。

而王彩君則依舊神情平靜,不言不語的看著周圍的一切,似乎東籬春的打量和魏如華的審視和她沒有半點的關係一樣。

"這次勝出的人是--"東籬春故意拉長了聲音。

魏如華已經盈盈的站了起來,似乎是等著向眾人致謝,那如桃花一樣的臉龐,帶著笑的雙眼,更是讓人心動。

"如華小姐,如華小姐!"有的人甚至不由自主的喊出了魏如華的名字,魏如華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似乎所有的美都在她的身上展現了出來。

"這次勝出的人是王--彩--君!"東籬春這次不再故意的延遲,而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了王彩君的名字。

"啊--"魏如華的臉唰的一下變的蒼白,王彩君就這麽贏了?為什麽?

王彩君則是微微的一笑,衝著眾人一點頭,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笑容之中竟然是開心。

王飛遠也愣住了,自己的孫女就這麽一下就贏了?莫非?

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東籬春的身上,如果東籬春不將為什麽是王彩君贏了的結果說個一清二楚,怕是東籬春今天要引起天下學子的大怒了。

"東籬春,你莫不是欺世盜名之徒,王彩君怎麽能勝了如華小姐?"一些憐香惜玉的才子已經開始躍躍欲試,似乎東籬春若是說不出來個什麽,定然今天走不出這醉話樓的。

"就你還來煽動學子圍攻東籬先生,你不學無術,得了功名純屬僥幸,而且竟然如此的剛愎自負,甚至不聽人家先說原有妄下判斷,看來你還不適合成為朝中的棟梁啊!"一個蒼老卻剛勁有力的聲音緩緩的從人群的背後傳來。

"秦老丞相?"眾人一回頭,就見老丞相秦懷正緩緩的從後麵走出來。

王彩君定睛一看,就見這位老丞相穿著普通的藍衫,雖然是圓領,但是卻依舊看的出來這衣衫依舊很舊了。身材不是很高,一雙銳利的眼睛似乎透露出了這個老頭的睿智。

那位學子聽了秦老丞相的話臉色明顯的一霽,似乎還想開口辯駁什麽,滿臉是不服氣的樣子。

“看樣子,你定然以為我以大欺小,以為我向著王彩君說話是也不是?”秦老丞相一看那學子的臉色立刻就知道那個學子心裏想的是什麽,冷冷的開口言道。

“秦老丞相,您是兩朝元老,德高望重,又怎麽會以大欺小呢?而且這位公子隻是不明白秦老丞相那話的含義罷了,若是老丞相非要怪罪,其實如華也不知道今天輸在了何處,也想請秦老丞相指教呢。”魏如華一聽秦老丞相的話立刻為那位一個勁的替自己說話的學子辯駁,竟然得到了那位學子的好感。

那位學子聽的魏如華的話竟然是熱血沸騰,突然覺得就算是為了魏如華死了竟然也是值得的,一時之間竟然情根深種。

“嗬嗬,好一張利口。”秦老丞相輕蔑的一笑,對於魏如華秦老丞相可沒放在眼睛中,閱人無數的秦老丞相一眼就看的出來魏如華是什麽樣的人,反倒是一直在那如隱身人的王彩君讓秦老丞相有些捉摸不透。

“太子殿下,老夫有事情耽擱了一下,請恕老夫晚來之罪。”秦老丞相對著太子殿下一抱拳說道。

“老丞相嚴重了,老丞相的書法大家,本來本太子是來請老丞相當第三場的裁決人,但是如今看來卻是不用了,卻是讓老丞相白跑了一趟。”太子殿下笑嗬嗬的扶起了秦老丞相笑著說道。

“哎!我怎麽能是白來了呢,若不是我來了,卻也難得聽到如此的驚夢呢!”老丞相笑嗬嗬的說道,眼睛卻是掃了王彩君一眼,卻發現王彩君依舊在那淡淡的站著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一樣。

“還是我來給眾位解釋吧!”東離春衝著秦老丞相微微的一頷首,然後高聲說道。“這驚夢是古時候音樂名家高漸離之作,此曲隻有七音,卻能把七弦之音用上,之所以稱作驚夢,是說明這個音域廣闊另人驚醒。我這樣說大家明白了麽?”東離春慢慢悠悠的向眾人解釋道。

“之所以判王小姐贏了這場比賽,就是因為王小姐雖然隻用了一支筆,但是促動了琴弦,七弦琴音一同發,就算是正在彈著梅花三弄的魏小姐卻也放棄了繼續彈奏下去的勇氣,若是魏小姐能夠絲毫不受王彩君的琴音所影響那麽自然是魏小姐勝了。”東離春慢慢的說道。

“竟然是這樣,而且還有這樣的琴音……”眾位學子不斷的竊竊私語卻是帶著審視的目光看著王彩君。

“她,她贏了?”魏如華滿心的委屈,她怎麽也不認為王彩君會贏過了自己,可是今天王彩君竟然贏了,從今以後她就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女了,人家在提起了京中才女說的是她王彩君而不是自己魏如華?魏如華滿心的酸澀,她怎麽甘心,怎麽甘心?

“太子殿下,既然如此三場比試之中彩君是不是已經贏了兩場了?”王彩君對著太子殿下恭敬的說道。

“不錯,你已經贏了兩場了。”太子笑著點頭道。

“第三場比試書畫,王彩君認輸,那麽太子殿下是不是現在就可以公布結果了?”王彩君繼續笑著對太子說道。

“你,你要認輸?”太子一下子愣住了,他可沒想到王彩君會認輸,他剛才雖然嘴上侃調著秦老丞相說是秦老丞相不用來了,但是他可沒認為王彩君會自動認輸。

“三場比試,彩君已經贏了兩場,卻沒有再比試的必要了吧?”王彩君笑嗬嗬的繼續說道。

“不錯,你王彩君已經贏了。”太子朗聲宣布了比賽的結果。

“魏大人,不要忘記了你還輸了我五百兩的銀票呢,彩君家裏缺銀子,還是希望魏大人找一些兌現才好呢。至於賠罪呢,我爺爺就在這,魏大人請吧!”王彩君冷冷的對魏言說道。

“你,你……”魏言怎麽也沒想到兩場比試魏如華皆都敗北,更沒想到王彩君竟然有如此的實力,他現在想否認,但是他又不能否認,輸銀子可以,但是他,他怎麽向王飛遠低頭?

“王小姐,得饒人處且饒人啊!”魏如華緊緊的咬著下唇,突然說出了這樣的話,語氣之中雖然有著祈求但是更多的卻是威脅。

“嗬嗬,我今天贏了,您求著我饒過你父親,我就得饒過?若是我輸了,你且問問你父親可是想過要饒過我?”王彩君冷冷的說道,眼睛之中卻是說不盡的嘲諷。

“王,王彩君,你想怎麽樣?”魏言的底氣不足,卻是依舊色厲內荏的說道。

“我不想怎麽樣,我隻讓你給我祖父賠罪,你得罪了我不算什麽,但是你不該侮辱為國盡忠的將軍和士兵,我爺爺不過是這些血戰沙場之中的一員罷了。”王彩君嘴角露出微微的嘲諷,但是語氣之中卻是無比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