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那小賤人竟然一大早去了老爺子的居所,竟然沒和老爺子吵架?"侯府之中一個偏院,屋子之中傳出了尖銳的聲音。
"太太,可是呢,我且聽說了老爺子把家主令還給了那個小賤人,更可氣的是王奶奶還被那小賤人給打了,說什麽是侯府的奴才就得守著侯府的規矩。"牙尖嘴利的小丫鬟幾句話就把王彩君在王飛遠的院子裏發生的什麽事情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的。
"秋影,你說老太爺這是犯的什麽病?竟然能把家主令交到了一個被休的賤人手中?"中年婦女咬著牙,恨恨的說道,原本還算老實的麵孔,如今卻是說不出來的扭曲。
"老太爺的腦袋有問題了。"秋影嘴角輕輕一瞥,麵露不屑的說道。
"太太,我卻是覺得這也許是一個好機會呢?"中年婦女身旁的另外一個丫鬟卻突然說道。
"哦,小翠,你說說是什麽好機會?"中年婦女一聽身旁的綠意丫鬟發話,立刻轉過頭來滿臉憐愛的看著小丫鬟,卻惹得秋影嘴角輕輕的一動,臉上快速的閃過了一絲不滿。
"太太,大姑娘是什麽性格咱們都知道了,若是這個時候有人對大姑娘挑撥了兩句,讓大姑娘鬧的雞飛狗跳的,老太爺自然對大姑娘失去了信心……"小翠看著秋影陰暗的臉色卻是嘻嘻的一笑,慢慢的說出了她的看法。
"好,好,果然好辦法,哈哈哈哈!"中年婦女大聲笑道。
"秋影,你知道該怎麽辦吧?從今天開始就連主屋的東西也不用供給了。"中年婦女麵露陰狠的說道。
"太太,你放心吧!"秋影雖然有些不樂意的看著小翠,卻也是沒辦法,轉頭往外就走了。
"姑娘,你的身子弱,要不先休息一會吧,再看這些子賬冊。"惜月在旁邊端著一碗茶有些擔心的看著王彩君。
剛從王飛遠的院子中回來,王彩君立刻拿出家主令,將賬房之中的所有的賬冊全部帶回了自己的彩雲居,而現在王彩君正在一手翻著賬冊,一手拿著算盤,正在對賬。
惜月有些驚訝的看著王彩君,雖然剛開始打算盤的時候還是有些笨拙,可是就這麽一會的功夫可是越打越熟練了,而且算賬也越算越快,這才一會的功夫一本賬冊卻是已經算了一少半了。
"姑娘,你可真厲害。"惜月由衷讚歎說道,要知道這算盤可不是人人都會的,隻有各個商家的賬房管事才能精通,卻不想自己家的小姐將算盤打的是地流轉,要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怕是根本就不會相信的呢。
"這也沒什麽,很簡單的東西,你要是想學有時間我就交你。"王彩君抬起了頭微微的一笑,算盤這東西在二十世紀就是小學生學的東西,雖然這個時代的算盤和後期的算盤想必顯得更笨重更古老一些,麵是雙排珠子,下麵是五顆珠子,卻也給王彩君的運算習慣帶來了一些不便,但是好在王彩君的適應能力很強,隻是加加減減的東西也是很容易的就搞定了。
"姑娘可以教我?"惜月驚訝的問道,在惜月的眼睛中,算盤這東西可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學的,"你去問問她們三個若是願意,我一起教,學會了正好幫我看賬本呢!"王彩君笑著隨口說道。她索性放下了手中的賬本伸了一個懶腰,接過了惜月手中的茶杯。
惜月有些驚訝的看著王彩君的舉動,王彩君真的變的有些不一樣了,不用說別的,就是王彩君從來不伸懶腰的,隻是因為有人和王彩君說過伸懶腰不是淑女的表現,而如今王彩君卻是那麽的自然。
"怎麽了?還不快去?"王彩君笑著說道。
"是,是!"惜月連忙退了下去,但是王彩君眼尖的發現惜月推下去的腳步分明是有些踉蹌呢。
王彩君的嘴角流露出了些微的笑容,她發現這花容月貌四個婢女還是非常好玩的。一直渴望家中溫暖的王彩君對這四個女孩突然湧起了姐妹的情懷,雖然以前的王彩君對這四個丫鬟還是不錯的,但是卻沒有真心的把她們當成了自己的姐妹,不過隻因為那一點子的好,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之中卻也足夠讓四個女孩對王彩君死心塌地的了。而如今王彩君對她們衍生的感情,讓她們四個對王彩君已經不在是緊緊的懼怕和忠誠,而是一份情,這份情讓四個人就算是麵臨到了生命的選擇的時候,她們依舊選擇了王彩君。
"姑娘,出事了,我剛才去了廚房,廚房竟然還沒準備今天的午飯,剛才老太爺那邊的婆子也傳來了話了,說是一上午了連茶水都沒有。"惜花慌慌張張的走了進來,焦急的對王彩君說道。
"你說什麽?廚房的管事要造反?"王彩君的雙眼突然咪了一下,隨即又迸發出懾人的光芒,一股子怒氣從她的心中湧了起來,看來這侯府還真是不得安生呢,本來自己打算等賬冊查清了過兩天在和這些子人算了總賬,卻沒想到這些子跳梁小醜竟然先蹦了出來了,那正好先拿這些小醜開刀。
"去,叫了所有的管事都到了議事廳。"王彩君冷冷的說道。
"是!"惜月愣了一下,但是卻見王彩君絲毫沒有動的意思,連忙答應了,轉身去通知了管事。
"黑鷹,我需要你的幫助!"王彩君望著窗外突然說道,今天自己剛回到了彩雲居,黑鷹就來見了王彩君,因為古代要講男女大防的,尤其現在王彩君被休,名聲已經受辱了,若是在傳出了什麽難聽的話,怕是王彩君隻能上吊自盡了,所以黑鷹決定在外麵保護著王彩君,所以王彩君才會開著窗戶,對著窗外的人說道。
"姑娘放心!"黑鷹淡淡的應著,然後轉身離開,他當然知道王彩君需要什麽樣的幫助,無不過是兩個能聽話並且能夠掌刑的婆子,王飛遠院子之中的那兩個婆子就很好,因為她們是曾經伺候過王彩君生母的人,也跟隨過王彩君的生母上過戰場,隻不過丈夫去世了,又沒什麽子嗣,婆家的人容不下她們這才甘願到了王家當了下人,原本王飛遠是想派她們過去伺候王彩君的,可是王彩君卻是不喜歡她們兩個人的不苟言笑,所以王飛遠隻能安排在自己的院子之中了,而王家其他的地方卻也不需要那麽多人去伺候。
這也就是為什麽王月榮的父母為什麽輕易的能掌控的了侯府其他的地方,而王飛遠的院子卻是始終沒有安插進去什麽人的原因。
至於外麵的東西說是王月榮父母在掌控更不如說是王飛遠在放任,因為王飛遠的年紀大了,而唯一的一個孫女還不是很爭氣,讓王飛遠親自去管理那些家業實在是有些力不從心,而外麵的鋪子的管事和各個莊的莊頭都可以說是跟著自己浴血奮戰下來的老人或者是那些老人的後裔,王飛遠相信他們,相信他們不會因為一點子小事情來背叛自己,所以王月榮的父母也隻能從每日的花銷之中盤剝一點,但是就是那麽一點也夠他們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所以他們不甘心,他們的眼睛盯著的是整個侯府。他們要成為這京城中的人上人,所以才會有了王月榮的那個敗類吧。
王彩君淡淡的一笑,慢慢的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邁步往外走去。
"姑娘!"惜容和惜貌見了王彩君從書房之中走了出來,連忙跟隨在王彩君的身邊。
"叫人將書房看好了,免得有些老鼠磕了賬本。"王彩君抬起頭來對著空氣喃喃的說道。
"姑娘放心呢!"惜容和惜貌看著王彩君的樣子也是有些忍不住的笑道。
"是!"空氣之中卻是傳來了悶聲悶氣的回答。
"姑娘!"
王彩君剛走到了議事廳就見惜花麵色難看的迎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王彩君看著惜花的模樣淡淡的一笑,她知道那些子婆子是不會乖乖的聽話的,有些人就是那麽的奇怪,趕著不走打著倒退的貨。
"除了咱們彩雲居的管事婆子還有老太爺住的鬆柏居的管事婆子,就連大管家都沒有過來。"惜花小聲的說道,那臉色卻是說不出來的尷尬。
王彩君第一次要在議事廳議事,這主子都到了管事的下人竟然還沒到,真是成了什麽事呢?這也讓惜花的臉上出了一絲羞赧,就怕王彩君責罰她們辦事不利。
"惜月呢?"王彩君聽了似乎渾然都不在意,反而淡淡的問了一聲。
"惜月親自去通知各位管事的了。"惜花連忙說道,生怕王彩君為了這些子事情而生了怒氣。"一個通知的事情,小丫鬟做不好麽?"王彩君淡淡的說道。"叫了惜月回來,那些是小丫頭的事情,她這個大丫鬟給小丫鬟爭什麽飯碗?"王彩君淡淡的一笑。
"是!"惜花連忙回答。"惜花姑娘,不是我不給你麵子,隻是我這手裏的活可是放不下呢!"廚房的管事婆子,一邊用她那肥乎乎的手指頭指著惜花慢悠悠的說道,那神情根本就沒把惜花放在了眼中。
"你……"惜花臉色大變,卻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惜花姐姐,你還在這呢?"突然惜花的身後傳來了惜貌的聲音。
"惜貌,你怎麽在這?"惜花微微的一皺眉,她擔心王彩君怕是生氣了。
"姑娘讓我來叫你回去,以後通知的這些事情讓小丫鬟做就行了呢。"惜貌笑嘻嘻的說道。
"可是呢,惜花姑娘是大姑娘身邊的紅人,這要是耽誤的大姑娘的事情可不好了呢。"肥婆子一聽惜月的話連忙在一旁說道。
"可是……"惜花深知這是姑娘位了她們的臉麵,可是姑娘的臉麵呢?惜花的心中不由得一陣子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