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便趴在窗欞上也吃吃地笑,肩上停著那隻小鬆鼠,T+\(名字了,叫蕾蕾,蕾蕾現在已經很乖了,當然都是在看君墨的時候很乖巧,直愣愣地盯著,一動也不動,他們都說幾乎跟小月的眼神一模一樣,不過小月都會很不屑一顧地耷拉起鬆鼠的尾巴,“我難道跟你很像嗎?哪像了?哪像了?我的眼神有你花癡嗎?你上輩子是不是暗戀君墨,說!”

可憐的鬆鼠估計還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得罪小月了——當然了,君墨若是不在,小月和蕾蕾的關係還是很和諧的,她會盯著蕾蕾一起張牙舞爪地突然冒出來,嚇那些無辜的人……

偷看君墨的時候,身後總是會冒出來淨心和念竹,鬧著要給她試嫁衣,或者試首飾,或者試吉祥居新來的首飾,小月就繼續抱頭竄走,其實試來試去,最後能戴的還不是最初那幾樣,可偏偏淨心和念竹都以此為樂,還樂此不疲。

惹不起,她還躲不起嗎?這個時候鬆鼠就很好用了,直接扔給淨心或是念竹,她倆就會“哇”的一聲尖叫,小月撒腿就開始跑。

廉若舒就很好,為他們操辦著婚禮大大小小所有的事,讓她安心地做新娘子,看著她的時候,臉上是真心為她幸福的笑,有時候小月也會想廉若舒真的太好了,她怎麽能夠這麽好?

所以小月更加.堅定地要做妾室了,即使是明月郡主,她也要做妾室!

還有念竹跟隱來聞人相.處得久了,慢慢地也對萬俟有了些模糊的好感,念竹說,也許等小月成親了,可以陪她們走一趟,到時候再回來也行。

聞人和隱來.欣喜若狂,更加賣命地給小月做苦力——小月又要開始偷笑了。

.藍宮影雖然忙,但幾乎每日都會聞人把酒言歡。

聞人說他們其實是.兄弟,可說出來,誰信呢?

.司空南崖最搞笑了,居然抱著傷倒在了楊府門口。旁邊是很無奈的藍宮影,“他不肯讓禦醫治,偏要來這裏……”

隱來羞答答地又給.他療傷。南崖地目光一日比一日熾烈。

好像很多人都幸福了。

當然了。十八有些失魂落魄了。估計是想宣蕭了。可宣蕭是遊俠。自由無拘束慣了。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行俠仗義。其實十八這個年紀。也應該和宣蕭一樣鮮衣怒馬。策行江湖。小月想什麽時候跟君墨說說。讓十八出去曆練也好。

再聽到紫陌地消息。居然是她和蘇子寒私奔地事。

小月還記得聽到地時候。吃驚了一把。君墨卻微微一笑。“這個。你不是早就料到了嗎?”

“他們……什麽時候地事?”小月還是合不攏嘴啊。紫陌是紫家地大小姐。又是要嫁給天朝地天子做皇後地人。怎麽會說私奔就真地私奔了呢?

“很早了,早在她知道紫震天打算入京之時,她就逃之夭夭了。”君墨溫和地笑。

“那……那跟紫震天一起來京都的是誰?不是說紫家千金嗎?”

“是紫繁羽,如今是紫震天的養女。怪就隻怪老狐狸當時寫的婚書沒寫明是誰,就寫了紫家千金四字。不過紫震天也算厚道了,至少說紫繁羽是真的姓紫……”

“君墨……我怎麽覺得你這話聽起來很幸災樂禍啊……”

君墨一笑,又摟緊了她,“是啊,我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難道幸災樂禍一點都不行嗎?”

是的,君墨現在越來越貧嘴了……

小月害羞地把臉埋得更深了,哎,她的臉皮也越來越薄了……

婚禮前兩日,小月終於依依不舍地要去任府了,帶著淨心念竹,等候君墨迎親,聞人則算是伴娘了,隱來本來也要跟著她一起去的,司空南崖居然以需要隱來繼續給自己養傷為由,簡直就是死皮賴臉地要隱來繼續照顧他。

任員外是高興了,任府上下也是張燈結彩,真的跟小月娘家一樣。任員外高興得把他私藏的女兒紅挖了出來,號稱開家宴,他說不能便宜了“君墨那小子,咱爺幾喝個痛快!”

小月不勝酒力,任員外也是外強中幹,隻有聞人,似乎是練就出來了,所以那壇女兒紅大半都落入了她口裏。

月上中空,幾人都已是半醉半醒,聞人拉著念竹繼續講著萬俟的山水,隻有淨心酒量稍強,見小月似乎有了倦意,細心地上前來問,“月主,差不多的話,我扶你回房去休息?”

小月自己頭也暈了,任員外猶自對她微微點頭,站起身來,發現腳步虛浮,還是趕緊扶住了

“小月,你難道忍心拋下我們,讓我們跟這個老頭子大眼瞪小眼?”聞人眼尖,看到小月要溜走。

任員外不樂意了,“誰是老頭子,想當年我也是京城閨房千金爭相示好的翩翩公子。”

聞人大笑,“翩翩公子是在遙想當年嗎?”

“能夠遙想當年的男子才能不枉為一生,什麽韶華難待的可是女子要擔心的事!”

“這話,我可.不愛聽,誰說男子才能成就事業,難道女子就必須要仰仗什麽韶華嗎?”

念竹嗬嗬地笑,臉上也.是兩抹酡紅,“聞人一開始……還是男……男裝呢!那也是個翩翩公子啊!”

聞人吃吃地.笑,還挺起了身子,衝著念竹瀟灑地一笑,“念竹當時是不是也被本公子的風采折服了?”

.任員外聽說聞人做男裝立刻有了興趣,聞人便也興致勃勃地開始跟他討論起男女究竟有何區別了。

淨心悄悄道,“趁.任老爺把聞人姑娘纏住了,咱們就下去吧?”

.“嗯,”小月聞到自己身上似乎有些酒味,覺得睡著應該不爽快,“淨姐姐,現在挺晚了,燒熱水會不會很麻煩?”

淨心笑得眼都彎起.來,“熱水一直備著呢,知道月主應該是想要沐浴再睡的,隻要吩咐一聲就可以送去月主房間了。”

小月搖著淨心的胳膊,“淨姐姐,你怎麽什麽時候都能把所有事想得這麽周全啊!”

淨心抿著嘴不好意思地笑,“我也就會這些瑣碎的小事,算不得什麽的。”

小月泡在水裏,不知是不是全身太放鬆,各種感覺跟著也細微起來,舒服地眯起眼,仔細點似乎還能聽到外麵的蟲鳴。

屋子外還有輕微的腳步聲來回地走動,能被她聽到的自然不是最厲害的,她屋子周圍,除了任府本來有的護院家丁,加上君墨的人,隻怕已經把這間屋子圍得密不透風。

小月想到君墨,臉竟然又紅了。

真是太奇怪了,雖然君墨不在,可她還是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把自己藏到了水下麵,好像藏到水底下就能降溫似的。

熱騰騰的水反而把她全身都蒸的紅通通的,忍耐不住,這才冒出個頭來,眼睛還沒睜開,突然一道黑影破窗就朝自己撲來,她是沒看清來勢,可劍快指到她麵前的時候很快被後來追進來的人擋住了。

小月沒來得及尖叫,左邊又有個人朝自己砍來,她簡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了。

被刺殺也就算了,居然還是在洗澡的時候被刺殺……她根本不知道該繼續蹲在水裏坐以待斃,還是該咬牙站起身抓起衣服逃命。

任府人聲開始鼎沸,小月咬咬牙剛要豁出去逃命,橫著又是一刀,這次擋在她麵前的那人是以身子直接擋在劍上的。

也就是說,小月親眼看著一個人為了救她,竟然就死在了自己麵前!

何止是麵前這一具屍體,從窗口望出去,橫七豎八已經躺著許多的屍體,還有不停從屋簷上落下的,這些人都是一聲不吭地跟敵人拚命,就連死也是悄無聲息,可似乎還是抵不住敵人都是個頂個的高手。

這次刺殺絕對不簡單,小月緊咬著下唇,蹲在了木桶裏,若是不幸被人砍了木桶,那她也就是“赤誠相見”,麵子什麽的似乎根本不值得和麵前的人命要匹敵。

可她能聽到刀劍相接的聲音就在自己四麵八方響起,甚至是頭頂上。連麵前的水什麽時候也變成了紅色,她腦子一團亂麻,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淨心在哪?聞人在哪?還有君墨,他會不會也受到了威脅?

小月要瘋了,剛要站起身子,卻見一道寒光朝她閃過來,這次沒有救星。

她低下頭,那一刀剛好插在鎖骨下麵兩寸,離要害差了那麽幾分,雪白的肌膚頓時開始噴出洶湧的鮮血。

什麽時候已經沒有她這邊的人了,沒有人再為她以身擋刀了,她似乎有些慶幸,可麵前的屍體又告訴自己,她已經造下了這麽多人命債了,多一具,少一具其實又有什麽區別。

她不禁苦笑。

她如今半站在木桶內,傷口以下都在水中,周圍圍著好些人,皆是黑布蒙麵,其實不蒙麵,也許她也一個都認不出來,可她還是習慣性地看了看周圍的人。

有些人觸碰到她的視線,卻避開了。

難道是怕她?真是好笑,她手無寸鐵,還是個弱女子,能做什麽?她一時之間,失去了說話的興趣,隻是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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