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們一行人回到我的寢宮,我好笑的看到小包子微愣的臉色,不出意外就應當是如此的,可是他僅是微愣而已,卻沒有太過於吃驚,不對勁,我覺得這家夥有古怪。
而其他的人就不同了,完全是吃驚的模樣,尤其是雀兒,眼睛都看直了。
我徑自回到內室,卸掉易容,恢複了原本的麵貌,來到皇帝的麵前,唔,剛才我好像已經叫出了父皇這兩個字了,哎,接下來是不是還是得叫啊?
“語兒,這下子鬧夠了嗎?”皇帝皺著眉頭,輕飲了一口茶,坐在主位上看著我。
“呃,父皇我隻是好奇而已,皇宮是不是像他們說的那樣的牢固,做個試驗而已。”我心虛的為自己開脫,哎,本來就是嘛,本小姐就是去閑逛的。
“哦,是嗎?那為何要扮成小包子的模樣呢?”他的麵色已經漸漸趨於淡定狀態,好整以暇的看著我。
我又心虛了一把,道:“呃,這幾日語兒覺得小包子的這張臉非常的可愛,就一時心血**,然後就這樣啦。”我笑著瞅他,期望他不要再問下去了。
“看來小包子的這張臉還真是用處頗多啊!”皇帝說得有些諷刺不已,還瞅了小包子一眼。
哼,這個臭下子,我正懷疑他呢?怎麽總覺得他好像是理所當然一般的。
小包子可能被我一瞅,有些害怕了,惶惶的道:“若不是奴才剛好還有事情向公主匯報,怎麽可能發現公主不見了,於是奴才就慌了神,及時告訴了皇上,還好公主隻是出門散步去了,不然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奴才就是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唔,他這是在為自己開脫呢?剛好又在皇帝的麵前立了功,殊不知道卻壞了我的事情,現在我的懷疑越來越明顯了,這個小包子是誰派來的?
我又瞪了他一眼,他趕忙將頭垂的更低了,不敢再說話。
“父皇,小包子可能是急了,本來就沒有什麽事情的。”我笑道,上前一步拉住他的一角,看他還有些不悅,接著道:“父皇,語兒覺得無聊,本來是想著到你的寢宮去看看呢?誰知道迷路了,就不知不覺的跑到了那裏,便起了好奇心,完全是女兒一個人的主張,你可千萬別怪那位侍衛大哥啊。”我是有些怕他出爾反爾的,畢竟伴君如伴虎。
“真的是這麽不小心嗎?”他眯了眯眼眸,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父皇,語兒從小就是路癡,不信你可以問相幹人等。”我以相幹人等代之,他當然是知道的,所有沒有再開口。
過來一會兒,氣氛越來越壓抑,他道:“既然就是這麽個情況,不如就像我剛才說的,你的這麽侍衛大哥我就調到我的禦前,而你這裏我會另外加派人手的。”
唔,藍淵是被吃定了,這個老狐狸,擺明就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究竟在打什麽注意呢?
既然皇帝開口了,我隻好悲催的點點頭,無限哀怨的看了看被帶過來的藍淵,他的眸中沒有任何的異樣,我稍微放了下心。
皇帝仔細端詳了我半天,道:“你的眼睛怎麽?”我知道他想問什麽,便笑道:“父皇有所不知,那幾日眼睛的顏色之所以是那樣的,是因為語兒之前本來是中了毒的,現在毒在體內完全清除,就恢複了原貌。”哎,我隻能自圓其說了,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沉思了片刻,像是在想什麽,卻沒有說出來。我悄然歎了口氣,怕是還可以說得過去吧?
“語兒,明日就是你的冊封大典了,算是要正式進入皇家的族譜了,父皇感到非常的欣慰。”他說完,摸著我的頭,又不知道在想什麽了。
唉,我還沒有完全弄明白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女兒呢?難道終歸是要走到這一步嗎?
但是麵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便笑道:“父皇,語兒知道了,不會讓父皇失望的。”娘的,這幾天李夫子還不是領了你的命嗎?我的老腰和老腿兒都不聽自己使喚了。
“恩,這就乖,就算你娘親不在,她也可以感受到的。”皇帝的臉上顯現出無比慈祥的笑容。
這一刻,我愣了,唉,不知道是他的演技好還是我玄幻了,他臉上的笑容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父親那樣,讓人感覺到父親對女兒的濃濃的關切之情,尤其是深藏在眸中我永遠也讀不懂的感情,是那樣的誘人沉溺。
我承認這一刻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擊中,說不出話來。
“既然沒事了,父皇就先離開了,我兒還是早些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忽然間他起身,掩去眸中深藏的意味,便要離開。
“語兒恭送父皇。”我不懂,在有些感觸之餘,總覺得他還是隱藏了些什麽。
皇帝走後,我本想早早的洗洗就睡了,可是無意中瞥見小包子那張確實很圓的臉,便有些來氣,氣呼呼的跑過去,拎著他的耳朵,“說,是不是你告的密。”看他模棱兩可的樣子就像是告密者,可別說我冤枉他了。
小包子噗通一聲跪下了,道:“公主,冤枉啊,當時小包子確實發現你不在,還以為你出了什麽事情,便通知了皇上,奴才絕對是為了公主的安危。”
哼,通知?他有那麽快得腳力嗎?還不是隱藏在周圍的暗衛嗎?
唉,我是個心軟的主子,本來也就是利用了人家,也不好多說什麽,便道:“起來吧,小包子,你要記住你可是我的人啊!”我瞪了他一眼,他便又再次垂下頭。
“奴才謹記在心。”小包子慌忙答道,抬眸看了我一眼,又被我給瞪了回去。
唉,即使他不保證,我也知道他並不是我的人,還不知道事先早就被誰買通了呢?不過,偶爾發發威或許還是有用的吧?在這裏還是莫要多樹立敵人的好。
“好了,都下去吧,明天什麽時候起來?”話說要早起,我還是早點睡吧,早上的我通常很難起來,沒辦法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了。
“主子,奴才明天會叫主子的。”雀兒也是個快言快語的丫頭,笑著說道,她這幾天可是很明白叫我起床是多麽難得一件事情。
“恩,都下去吧。”我伸了伸懶腰,讓他們全都下去了,悲催的躺倒了床上,接受我必然要接受的命運,可是娘親到底在哪裏呢?這又是不是我應該接受的命運呢?
這裏的人這麽的複雜,我迄今為止還隻是見過了月華長公主而已,其他的相關的人還沒有見過,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麽事情呢?畢竟這裏的陰謀何止是一籮筐呢?雖然不知道這些會不會發生到我的身上,但是或多或少隻要身處在這裏麵的話,還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中,我也睡著了,貌似還做了一個夢,夢中大片大片的迷霧,到底是什麽呢?我伸手摸了摸,卻什麽也感覺不到了。
赫連烈從公主的寢宮回去的時候,隻讓身邊的太監常安隨侍,而其他的人都遣散了。
今晚的夜色還是不錯的,雖然有些冷,但是卻能讓他回憶起過往的事情來。
那個時候他還年輕,而他在出宮遊玩的過程中碰到了語兒,那個令他一見傾心的女子,雖然她當時蒙著麵紗,但是他卻一眼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看到了她,她自身的風華是不可能靠著麵紗個遮擋住的,就算是沒有見過她的真麵目,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美好,和那遮也遮不住的氣質,他相信當時並不是隻有他注意到了,在不遠的地方還有另外一個陰冷氣息的男人也在看她,隻是他的眸光太過於陰冷了。
後來。。。。。。他想到這裏,便自嘲的笑了笑,看得身邊的常安一個莫名其妙,更小心的在旁邊伺候著,不敢吱聲。
“小安子,你說,這個丫頭是不是和她一樣呢?從來都不喜歡被人禁錮住的性子,可是她還是沉穩許多的,這個丫頭很活潑。”皇帝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常安沒有出聲,隻是對著皇帝惶惶的笑了笑,他那裏敢隨便說主子們呢?在宮裏混了這麽多年,光是看到的都夠他消化的了,所以宮裏最需要的就是少言寡語的人。
行至一處精雕的涼亭的時候,皇帝停下了步子,坐到了石凳上麵,常安忙道:“皇上,天涼,不如,我們先回去吧。”唉,他是一路跟著過來的,皇上有多辛苦,他怎麽會不知道呢?事事以國家大事為重的皇上,難道會有這麽悠閑的時刻,可是這裏畢竟是晚上,天氣太涼了,有個好歹該怎麽辦呢?
“再坐一會兒吧。”皇帝輕輕的開口,抬頭看了看天空,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他怎麽會看不出來那個丫頭就是想出宮呢?不由的好笑了一會兒,編的理由還真是牽強,不過,說他不生氣是不對的,他很生氣,但是麵對同樣的一張臉,他生不起來,心裏滿是濃濃的思念之意,不知道語兒到底是在哪裏,為什麽找了這麽多年,從來都沒有結果呢?
想到這裏眉頭緊皺了起來,無限的愁思湧到了心裏,重重一拳捶在石桌上麵。
這麽多年了,他不是沒有想過她或許已經是不在了,可是每當有這個念頭的時候,他就忍不住的責怪自己,怎麽能這麽想呢?不能放棄希望的。
但是派出去的人每一次都是失敗而歸的,他就知道了,心裏那抹感覺是什麽了?可是他從來都不曾真正的想過她會不在了,這個念頭對他來說是多麽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