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股濃稠感覺的血腥味道湧了上來,在胃裏不斷的翻騰,我再也忍不住了,張大了嘴巴吐了出來,而後便沒有知覺了,迷迷糊糊中總覺得有人在耳邊喊:“晨兒,晨兒。。。。。。”
到底是誰呢?聽起來那般的熟悉。
在我昏過去的那一刻,已經有人破門而入,或許他就沒走吧?是在擔心嗎?
身形矯健的傾月少主,在踢開門的一瞬間,麵色已是無比的凝重,飛快的過去將人從木桶內撈了出來,並將他的外袍包裹到她的身上。
隨後急切的喊了句:“來人。”瞬間黑衣的侍衛落地,“少主。”
“我要替她療傷,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他說完,便將她抱著放回了床上,用兩隻腿撐起她的身子,兩隻手放置她的背後,將自己溫熱的內力緩緩的傳入。
一時之間,滿是的靜謐,隻聽到兩個人弱弱的氣息聲音在遊離。
他的眉頭緊皺,額上已經滲出密密的汗水,眸中一抹憤怒壓抑而出,他知道的,用這種方法解魅的毒,確實是冒險的,但是另外一種可能真的會嚇到她,所以他沒有輕舉妄動,雖然她遲早都會是他的人,但是他不想這麽貿然,在他的心裏她是不同的,就算是有著那樣的糾結,她對於他也是不同的吧?
一開始他不解,他隻是想利用,可是每次看到她的人,他就忍不住的想靠近,甚至是將她牢牢的禁錮在懷中,時時刻刻的跟著她,而忘記了他當初的目的。
也許很久以前,那個夏日的午後,他撞到了一個白衣小姑娘,輕靈飄逸,宛若仙子的時候便在心裏生了根,多年來那個影子就沒有從心底抹去過,甚至愈演愈烈,直到他再也不願放開。
在他的治療下,她又吐了一口黑紅的血,便倒在他的懷裏沉沉的睡了過去。
時間過去很長,在揭掉她的易容之後,也揭去了自己的,露出一張俊美絕倫的麵孔,在微弱的燈光下,幽幽的散發著白光。是的,他就是死而複生的赫連睿寒。
他亦是非常的累,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側身躺在了外麵,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我緩緩的從夢中醒了過來,這次沒有再夢到現代的情景,而是古代的人和事情,夢中死掉好多的人,大片大片的血從我的身體中湧了出來。
“不。。。。。。。”我驚叫著坐了起來,兩隻手死死的抓緊了被單,額上的汗水“嗒嗒”的往下掉。迷茫的盯著陌生的環境,我到底在哪裏?我隻記得當時吐血了,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伸手摸了摸,忽然發現身邊還多了一個人,再次驚叫著做直了身子,驚恐的看著那個和我同床共枕的人。
是少主是嗎?在驚懼交加的情況下,試圖伸出腿一把將其踢下床去,可惜剛伸到半空中便被人捉住了,很是輕鬆愜意的。
低沉且戲謔的道:“怎麽?對救命恩人會這樣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謀殺親夫呢?”
“你。。。。。你怎麽在我的床上?”結巴都讓自己臉紅了。
唔,這是個什麽情況,為什麽他會在這裏,我明明記得的是自己在泡藥浴。。。。。。後來便什麽都不知道了,現在為什麽會這樣?
抬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是在哪裏?為何會這般的陌生呢?麵對床邊對著我微笑不已的傾月少主,我的心中忽然慌亂的厲害。
娘的,明明我就是受害者,心虛個什麽勁兒,我就納悶了?慌忙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僅著白色的中衣,其他的衣服呢?此刻我更加的慌亂了。
正想著走下床鋪尋找時,突然發現腿軟軟的,站都站不穩了,幸虧被人扶住了,當然是那個笑得依舊春暖花開的少主。
“愛妾,做事為何如此的慌張呢?為夫就在這裏。”話說的好像我們已經有多麽親密似的。
其實,我們沒有那麽的熟悉,好不好?而且愛妾這兩個字叫的是越發的順口了。
“少主,難道你是認真的?”我不解,瞪大了眸子盯著他。
“什麽?愛妾的話,我怎麽聽不懂呢?不然愛妾你說的明白些。”鬼扯,什麽聽不懂,我在心裏咒罵了千百遍。
這樣無辜可憐的聲音也能裝出來,不知道已經禍害了多少的無知少女。
“這裏是什麽地方,我怎麽在這裏?”我們不是應當還在莊子裏療傷嗎?我到底是睡了多久了,怎麽會什麽事情都記不得了?
“這裏是我的一處別莊,待你身子再好些了,我帶你出去逛逛。”聽完他的話,我有嚐試的動了動,果然發現全是都是非常僵硬的,很難動得了。
心中微動,終於出了那裏,可是忽然又想到之前同我一起進去的那些人呢?為何從來就不知道在哪裏呢?想起那個甜美嬌俏的綠兒,不知道現在在何方?
“我的毒?我們。。。。。。?”我問道,想想還是問清楚的好,雙手不自覺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領,忽然覺得有些陰森的感覺,難道這裏非常的冷嗎?
他輕輕笑了一下,拉著我做會床邊,道:“放心,毒差不多清了,不過還需要一些時日來調養,你的身子比較弱,現在是絕對不宜出門的,不然,一時不查的話,可能會釀成大禍的。”他的話越說越是凝重,嚇得我的小臉慘白,最重要的還是這段時間豈不是一直都要在這裏?雖然會不自覺的被他影響,但是我畢竟就不想跟著人家做什麽愛妾的。
想了又想,還是開口道:“少主,我們之前不是假的嗎?”對呀,你又何苦現在留住我呢?
話落,果然他的麵色微變,但是很快的就恢複了正常,眼睛雖然在笑,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笑意,偶爾一記眼神仿佛如飛刀一般,蹭蹭的削過你的肉,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溫柔一刀嗎?
“你,就這麽想早點離開嗎?”終於對視了半天,我都快棄甲投降的時候,他笑著說了一句話,在我聽起來卻又是那麽的不舒服。
不是我想不想早點離開,而是我們壓根就是莫名其妙的存在,不是嗎?縱然絲絲的心動那有說明了什麽?在這個時代想掌握自己的命運是多麽的難?
長長歎了口氣,道:“少主,恕晨兒直言,晨兒亦是無意的被抓到莊子的,沒想到會遇到那麽多的事情,實在是家中有人等著,不敢在外麵過多的逗留。望少主在晨兒傷好後,放晨兒離開。”麵對不了解卻心動的人,我隻好選擇逃避。是的,我從來都是一個縮頭烏龜,無論在什麽情況下,都不敢直接的去麵對,總是怕自己受到傷害。
也許在現代的時候,受得傷害多了,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種習慣,想近情,卻情怯。將自己嚴嚴實實的裹了起來,這樣就不會受傷害了吧?
在與我再次瞪視了片刻後,這廝是說翻臉就翻臉了,幽深望不到底的眸中全是森森燃起的火焰,一簇簇的秒殺至我的心間。
我怔住了,不知道他意欲為何,捏住我的下巴,惡狠狠的,一字一句的道:“好,我放你走。”可是這哪裏有半點要放我走的意思嘛?那日他拂袖而去後,甩得大門吱吱的響,聲聲敲進了我的心裏,將心髒重重的包圍住。
在我終於能下床的那日,我四處走動了一下,發現院子周圍明著的,暗著的,到處都是侍衛,心想這是防我呢還是防賊呢?想著出院子走幾步,還沒有出門口,便被幾把明晃晃的劍給晃花了眼睛。
其中一隻,還明目張膽的叫嚷:“沒有少主的令牌,誰都不可以出去。”毛的?這裏不就是我嗎?還什麽狗屁少主的吩咐,真當我是無知少女呢?
狗仗人勢,跟他的主子一樣的討厭,我瞪了瞪他,我就不信我真的垮出了這門口,他還真會砍了我不成?
於是,我勇敢的跨出了一步,他們雖然沒有動我,但是背後傳來的一股很大的力道瞬間將我卷了回去,令我跌跌撞撞的坐回到了院子裏的石凳上麵。
“夫人,請不要令手下們為難?”一個聲音冷冷的道,抬眸看到一張極其冷漠的麵孔,也覺得非常的熟悉,卻說不出來。
我氣不打一處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冷笑道:“夫人?既然知道我是主子,為何不聽我的話,我隻是想出去走走,不行嗎?”
他還是麵無表情的,道:“少主吩咐的,請夫人不要為難。”說來說去還不是那個人軟禁了我嘛?到底要幹什麽?
我就不信了,偏要出去走一走,昂著頭,大步正想跨出門口,就聽到耳邊傳來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夫人,若是執意的話,他們怕是都得死。”
他的話止住了我的腳步,硬是生生的收回了將要跨出去的腳。
哼,這個人真有種,竟然拿無辜人的性命來威脅嗎?他就料定了我不敢妄動的,該死的,我早就應該裝成無視人性命的魔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