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照厚,想不到你能避得了我全力一擊,嘿嘿!不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龍九的話音沙啞、低沉,他似乎故意壓低了聲線。
“嗬!對我說過這話的人多著哩。少爺我現在不一樣活得好好的。”我保持住鎮定的微笑,強忍傷痛,暗自運起護體神功。
“嘿嘿!你不用強撐了,沒有人會來給你救駕的,乖乖的受死吧!老夫會給你一個痛快!”龍九渾身的殺氣在凝聚,隨時準備著再一次出手。
“少爺我趕著去約會,要動手就快點!”
如果我沒有喝過那神奇的萬年靈芝湯,此時的我差不多該倒下了,但在我運轉六合至尊功後,胸口的傷很快止住了流血。
對方也驚疑我身體不可思議的變化,但他沒有太多的猶豫,再一次向我全力出手了。龍九的武功在我遇到的對手當中,可能僅遜於妖僧繼曉,尤其是他手中那柄雙刃劍,旋轉之下發出詭異的氣勁,配合著其鬼魅般的身法,轉瞬間已突襲到我的麵前。
以往和人掐架,我總是空手入白刃,而這此終於發覺沒有兵器很吃虧,早知出門的時候該揣把火槍在身上。
“嘭!”
我連續施展擒龍功,但在對手陰狠異常和密不透風的劍氣下並未能奏效,隻得頻頻後撤,肩頭又被劃破,再次掛彩,不堪狼狽。
龍九在與交手我十多招後,明顯占了上風,但他並不因此高興,反而有些急躁,手中的雙刃劍轉動的更快了。因為他的目的並不是打敗我,而是刺殺我,但我一身神奇的內力似乎超出了他的估計,想要短時間內擊殺我並不大可能。身為絕頂高手的他或許也犯了自負的毛病,沒有在兵刃上喂毒。
雖然處境不利,但好在這兩年來,我與人生死對搏的經驗一點也不欠缺,迫於壓力之下,我將“淩虛幻影”的身法施展到了極致,左右遊鬥,一直拖著不讓對方逼近身邊寸尺。
“喝!”
我知道自己這麽一味退守總不是辦法,於是猛然發起了反攻,暴喝一聲,左掌拍過龍九的劍芒,右拳運轉,強襲而出。龍九被迫抬起了左掌,交手三十多招至今,首次與我實打地實地硬碰了一下。
我全力發功,依仗著強世無媲的內力,將龍九震退到兩丈開外,雖然暫時扭轉了被強攻的劣勢,但在強行發功之下,也帶來了一個不良結果,胸前本來快來痊愈的傷口,再一次迸裂出血。
“咳!咳……”
雖然我的身體可以自動愈合,但剛才傷的太重,肺葉都穿了個洞,根本不宜再動手。劇烈的疼痛感使我連連咳嗽,隻是勉強站定了身子,錯過了趁勢追擊的大好局麵。
我隻想緩過這口勁來,再作脫逃,但高手對決,分秒必爭,不進則退,被我迫退的龍九已先緩過力來,清嘯一聲,旋風般朝我撲殺過來。
不得不承認,除了妖僧繼曉,眼前這家夥是我碰上的第二個可怕的對手。若不是受了重傷,我或許可以將其打敗,但現在情況真是越發的危險了。對手的都一擊如同奪魂攝魄一般,我接連後退,再無力反擊,已是窮於應付。雖然身為皇帝,可我並不覺得落荒而逃是什麽恥辱,但是現在根本連逃脫都很困難,稍有不留神,便會被龍九的利刃割破咽喉。
“嗡!”
就在我快要招架不住時,救星突然到了,鄧詠詩飛掣出她的警棍,蕩開了險些刺中我麵門的雙刃劍。兩件兵器相撞下發出刺耳的嗡鳴聲,在我眼前擦出了電光火石。
龍九眼看著自己就要得手,卻不料半路半出個程咬金,在與鄧詠詩交換了一招後,他彈身退後,由於戴著麵罩看不見表情,但雙眼中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了。鄧詠詩緊握著警棍,站定在我的身旁。
動手至今,終於得到一個可以喘息的機會了,我大呼了幾口氣,連忙伸手按住還在流血的傷口。
“咳!大姐,你來的太是時候了!”
“哎!我說想殺你的人怎麽這麽多啊?”鄧詠詩偏頭瞥了一眼我的情況,與龍九對峙而立,嚴陣以待。
“嗨!沒辦法,誰叫我是皇帝呢?”我自嘲了一句,又對鄧詠詩提醒道,“鄧警官,你小心點,那家夥不是一般厲害。”
鄧詠詩哼了一聲道:“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和鄧詠詩一番對話,對麵的龍九卻是陰沉不語。而鄧詠詩打量了對方一眼後,拿出她的作派道:“我是大同府的輜衣捕頭,你是什麽人?膽敢當街行凶……”
鄧詠詩的官腔還沒打完,龍九已是連人帶劍投了過來,他渾身的殺氣絲毫不減,看來是他不會錯過今日刺殺我的機會,也不管鄧詠詩是誰,隻要敢擋住著,他便一並殺了,反正這個冷血的殺手領首是不會在乎人命的。
二人已在無人的長街上激鬥了起來,鄧詠詩的武功比之在華府時的確進步了不少,那根她自製的黑鐵警棍使得得心應手,與龍九詭異的雙刃劍交鋒,一點也不吃虧。他兩人的身手都不是一般快,交手之下,隻能看見一條青紅的身影和一條黑影在上下翻飛,同時傳出兩件兵器碰撞的錚錚響聲。
我一時無心觀看戰局,隻是抓緊這點時間,止住胸口的流血,坐下了運功調息。立求憑借自己超乎常人的身體趕快恢複過來,好上去幫忙。
“嘭!”
無論是功力還是對敵經驗,鄧詠詩明顯比不過龍九,初起的鋒芒一過,便漸漸落入到了下風,不慎輸了半招,手臂被劃出一條口子,好大她身法迅捷,虛踢了幾腳,迫開龍九,抽身後退,揮動警棍護住要害,不讓對手有趁機搶攻的機會。
“這家夥是什麽人?出手這麽狠毒?”鄧詠詩扯掉自己手臂上被割破的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對手讓她有些心有餘悸。
“不想死就快離開!”龍九發出了一句冰冷的警告,看來他對鄧詠詩的身手也有幾次忌憚。
我坐在地上,籲了口氣道:“鄧警官,你不用管我,自己先撤吧!”
鄧詠詩怎會因不敵就丟下我逃走,哼了一聲道:“廢話真多,能動手了就快點來幫忙!”
“哎呀!小心!”
龍九哪裏會給我們那麽多說話的機會,又一次轉動雙刃利撲了出上,他放棄了進攻鄧詠詩,目標直指向我。
還不用我叫救命,鄧詠詩已是攔了過來,黑鐵警棍一敲,又將龍九的利劍給彈開了,旋身掃了一腿。
“不識時務!”
龍九冷哼了一聲,雙刃劍回轉,又向鄧詠詩刺了過去,鄧詠詩也不畏懼,揮棍接招,轉瞬間他們二人又戰成了一團。
很快地,鄧詠詩便已經處境不妙了,她和我一樣,在潛意識裏都不會主動去殺人,而對手根就是個天生的殺手頭頭,招招致命,二十幾招過後,她已是險相還生。這時我哪還坐得住,飛身彈起,加入了戰局。
雖然是二打一,但我和鄧詠詩卻未能討到太多的便宜,龍九也是個不怕圍攻的主,他的中的雙刃劍在高速旋轉之下,就像一把可怕的電鋸,好在有鄧詠詩的鐵警棍可以擋其鋒芒。我現在隻想著趕快脫身,但鄧詠詩都不會丟下我,我又怎麽可能棄好逃走。
“鐺!”
鄧詠詩蕩開了龍九的雙刃劍,我趁機拍了一掌,但卻是落了空。我知道再這麽下去,肯定不是辦法,隻有把龍九擊敗一途。我思量著,決定兵行險著,既然對手狠辣,那我就比他更狠,給龍九來給以傷還傷,相信憑我自己這具神奇的身體,隻要不傷到要害,肯定死不了。
“拖住他,我來主攻!”
我和鄧詠詩好在也不是第一次聯手對敵了,以前不可一世的柳生一刀便是對我們兩個打敗的。鄧詠詩一聽到我的話,立刻展開身形,專注著對付龍九的雙刃劍,給我創造進攻的機會。
“呀!”
我連拍了三掌,分攻龍九上中下三路,但被對方以飄忽的身法扭避了過去,不過我本來也不求能有所收獲,隻是故意對他賣出個破綻,隻是暗中蓄起勁力,準備等他刺中我之時,給他一個全力反擊。
“呃!”
我千算萬算,卻終是算漏一步,龍九手中的雙刃劍繞過了鄧詠詩的鐵棍,朝著我直刺過來,我預計著再挨了一劍,再給他一個加倍的償還,但誰知道,鄧詠詩竟突然奮不顧身地擋了上來。
我一怔之下,隻見鄧詠詩的胸口處濺起一朵炫爛的血花,不過這個時候,絕由不得我遲疑,早已蓄足的綿掌勁力,猛然而發,穩紮穩打地掌中了龍九。
龍九受了我全力一擊,把不子勢子,被震得滾倒在地,等他翻身站起來,蒙麵上已是浸紅了鮮血,這一下肯定令他受了很重的內傷。
我知道絕不能給他以喘息之機,暴喝一聲,揮掌近逼了上去。他悶哼了一聲,終於放棄了對我的刺殺,虛晃著掃了一劍,抽身往長街的盡頭飛去了。
我可沒有追擊他的心思,剛才強聚內力,這麽全力一擊,引得胸中氣血翻騰。龍九剛一消失在我眼前,我就忍不住吐出一大口血來。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返身退了回來,一把扶住了身受重傷,幾乎跌倒的鄧詠詩。
“鄧詠,你怎麽樣了?”
鄧詠詩替我擋下了這一劍,比之我胸口受的傷還有嚴重,剛才一劍正刺在了她的胸口心脈上,此時已是血如泉湧,整個人似乎已經昏迷了過去。
“不要!快醒醒啊!”
我連喚了數聲,軟倒在的懷中的鄧詠詩這才緩緩地閉開雙眼,她的臉上的血色開始逐漸退卻,生命力似乎正在流失。她有氣無力地說道:“唔……你……的血別滴我臉上……好髒……”
我抹了一把嘴角,低頭才發現,她的血比我流的更多,與我胸口中溢出的鮮血混到一起,我的一身白衣都已經被染紅了。我忽然生出一絲茫然無力感,隻得緊緊地將她摟住。
“鄧詠,你可別嚇我!”
鄧詠詩努力地將目光投向我,緩緩說道:“陳子淵……你以前救我一命……這次算是我還你……”
垂死的人最怕失去的是求生的意誌,我聞言連忙說道:“鄧警官,要還也不是這樣還!你要想報我的救命之恩,除非以身相許!”
鄧詠詩的嘴角吃力地彎起,“我都要死了……你還不忘開我玩笑嗎?”
“不!朕不準你死!朕是真命天子,有我的真龍之氣護著你,你死不了!”我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咳!咳!別跟我講笑了……”
鄧詠詩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眼皮也慢慢垂了下去。心髒受到利器重傷,除非擁有後世高科技醫術的搶救,立刻動手術還能有的救。但我眼下能有什麽辦法?除非我是神仙能妙手回春,要那麽就是有奇跡出現。
對了,奇跡!
本已是心急如焚的我突然燃起了最後的一絲希望,我慌忙地取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塊斷玉,放到鄧詠詩的手中,雙手緊緊包握住。
上帝、佛主、真主阿拉以及老天爺,你們哪位顯靈幫幫忙,我心中默默地祈禱著。以前數次在我危難之際,這塊神奇的黃色斷玉就會發光,幫我化險為夷,此時我全部的希望也寄托在它身上了。
眼著著鄧詠詩就要斷氣了,我的心已經完全冰涼了,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手掌與鄧詠詩手心包容處泛起了陣陣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