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遙,你到底有沒有打算娶我?”
林月如那一雙美眸直直地瞪著我,眼中的神色十分柔美,但若是我的問題不能令滿意,說不定會立刻“目露凶光”。
“嗯!這個問題不難回答,不過在此之前,我讓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盡量保持著微笑,緩緩說道,“月如,你願意放棄鏢局的一切和往日走馬江湖的生活,以後就住在皇宮裏,哪兒也不能去,沒事養養花,喂喂鳥,彈彈琵琶。這種生活你接受嗎?”
林月如使勁地搖了搖頭,很決定地告訴我說:“我要才不呢!你休想把我關起來!”
“那是啊!皇宮裏就這麽多規矩,我不說你也該清楚。”我繼續說道,“我隻需要下一道聖旨就能封你做我的貴妃,隻要你願意。”
“什麽貴妃皇妃的,我才不稀罕!現在這樣在江湖上自由自在的多好,五湖四海都可以去,能夠結識很多英雄豪傑。而且鏢局的事業是爹爹的一生心血,我說過要繼承他的遺誌的……”林月如一翻感慨後,忽又說道,“不過你也要娶我,我總不能這樣不明不白地和你在一起。”
“月如,你又不願意到皇宮去,又要我娶你。我的大小姐,這可真為難啊!”我攤了攤手,做出無奈的表情。
林月如眨了眨眼,忽然異想天開地說道:“要不,你用李逍遙這個身份和我成親也行!這樣我就不用做什麽皇妃,不用住到皇宮裏了。”
我聞言,林月如可真是想法大膽,若真是依她之言,以後她不就成了我這個皇帝在民間的野王妃了嗎?想著不覺失笑道:“嗬!這也行?我真服了你了。”
林月如得意地揚起了眉稍,“有什麽不行?我問你到底願不願意我娶?”
我大笑道:“哈哈!你想怎麽樣都依你!我的大小姐,不如我們現在就成親吧?”
“哪有這麽急的?”
我鄭重其事地講道:“我李逍遙正式向林月如求婚。不知林大小姐可願下嫁我?”
“嗯!”林月如拘泥地點了點頭,玉臉微紅,終是忍不住露出了羞赧之色。
“嘿!那麽我們跳過前麵麻煩的步驟,直接洞房吧!”我說罷,張開又手,向林月如抱去。
“哼!”林月如側身一閃,逃了一開去,啐了我一口,嬌嗔道:“去你的!不正經!”
林月如的身法雖然輕盈但卻是及不上我,我再度竄了上去,一把將之抱住,“嗬嗬!出嫁從夫。娘子,讓老公我親一個先!”
“放開我,討厭!”
“哈!親到再說!”
“死人,再不放手,我要叫了!”
“叫啊!你叫破了喉嚨也沒用。”
“哼!”
“哎呀!怎麽又咬?”
我和林月如扭打、糾纏在一起,大帳內頓時升起了無邊的春色……
兩日後,王守仁率軍攻克了九江州。交戰至今,寧王叛軍接連失利,從最初的揮軍北上,遭遇迎頭痛擊,在我大軍的壓製下,轉攻為守,在失去了長江防線後,為了能重振旗鼓,寧王選擇了全軍退撤,得以保存了他手中的三萬主動部隊,集結到南昌府。但這不過是最後的垂死掙紮,因為在我下旨之後,王守仁已督調大軍,從三麵進取,分另攻打饒州、嶽陽和長沙府,對叛軍形成了包圍之勢。
接下來的十多天裏,捷報連連,首先是東路大軍攻克了饒州府,緊接著大炮轟開了嶽陽城門,然後長沙府和其它幾處叛軍所屬的縣城都紛紛投降了,最後便隻剩下寧王的封地南昌府這一座孤城了。
中軍上帳裏,我依然閑坐如常,剛剛才和林月如去打了一趟獵回來,而指揮三軍的王守仁卻是衣不解甲,麵帶些許疲備之色,與我匯報軍情。
“王將軍,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微臣職責所在,理當盡忠!”
“我軍真是大獲全勝了!不知攻下南昌府還需要多久?”
“稟皇上,殘餘的叛軍約有兩萬,還在付與頑抗。不過南昌府已被我軍全麵包圍了,隻要揮軍強攻,不出三日,必能破城,一舉消滅叛黨。”
“我軍的兩百門神武大炮已經準備好了嗎?”
“稟皇上,一切準備妥當,隨時可以發動進攻。”
“嗯!又用大炮攻城,確實很容易。不過也容易造成城中無辜百姓的死傷,而且打壞了城牆,最後還得費時去修葺……”
“皇上心懷仁義,實乃百姓之福,不過微臣以為,對付叛軍絕不能姑息,還請皇上早作決斷。”
“寧王現在已經翻不了身了,不如暫時圍而不攻吧。大軍借時休整兩日,愛卿你也好好休息。”
“多謝皇上體恤,微臣領旨!”
我笑了笑道,“對了,剛才朕打了隻很肥的鹿子,朕一個人也吃不了,不如一會兒命人分一半到愛卿帳吧,讓愛卿滋補一下吧。”
“多謝皇上恩賜,微臣告退了!”
接下來兩天,大軍已將南昌府圍了個水泄不通,我下旨往城內投入傳單,隻要願意投降者,可免死罪,相信不用多久,南昌府便會不攻而破了。
“嗯!這鹿肉的味道真不錯。明天我再去獵兩隻吧。”林月如一邊品嚐著美味一邊說著。
“嗬!得了吧!這鹿子還不是我獵到的,那天記得你射了一筒子箭,就射到一隻小免子,而且那隻免子還是瘸了腿的。”
“哼!就你能,行了吧。”林月如被我揭了短,很是不悅。
我兀自笑道:“那當然嘍!我的箭法可不是蓋的。你忘了當初在黃巾盜的山寨裏,要不是我箭法好的話,嘿嘿……”
提起往事,林月如一時又羞又惱,出言反擊道:“說起來當初我真是怎麽也想不到,那個遊手好閑的李逍遙,竟然就是當今的皇帝,可是我看你真是一點沒有皇帝的樣子,竟然一個人那麽在民間遊蕩,置國家大事於不顧。難怪那寧王會造你的反,我看你簡直就是一個昏……”
林月如雖然和我言行無忌,但是畢竟不能全然忘記我天子的身份,她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於不敬了,於是連忙收住了口,略帶歉意地望向我。
“嗬嗬!若非如此,我們又怎麽可能會在一起……”
我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還想說些什麽,張允和穀大用已是興匆匆地跑來稟報,原來不出我的意料,果然有叛軍開城投降,這也意味著這次叛亂立刻將要平息,寧王也徹底完了。
這次我禦駕親征,數日子到今天,剛好隻有二十九天,真不足一個月就將寧王搞定了,我心情愉快,便說道:“擺駕!朕要親自入城捉拿寧王。”
兩個小時之後,王守仁先率軍入城,控製了居麵,所有的叛軍都棄械投降了,戰火平息後,城中的百姓也是一片歡慶。我在眾多禦林軍的護衛下,來到了寧王的府邸。
張允和穀大用自告奮勇,先行率領了大隊人馬查抄寧王府,而我則由禦前士衛統領馬永成以及四大士衛陪同,帶著禦林軍隨後而到,林月如則繼續扮著我的親兵來湊熱鬧。
寧王府內氣氛十分陰鬱,禦林軍正押著大批的家眷往外走,我親自來此的目的,隻是想見見那個一心想謀反篡位的寧王朱宸濠到底什麽個模樣,然後我還沒見到朱宸濠之前,卻先見到了他的女兒。
“討厭,你們快放開我,我要我見爹爹!”
“哼哼!大膽謀叛隻有死罪一條,到時候很快送你們父女下麵去團聚!”
“我不怕你們,放開我,我是郡主!我要見我父王!”
“哈哈!小妮子不知死活!再不老實可給你苦頭吃!”
“哼!就算我父王謀逆有罪,那也要當今皇上來定罪!而我現在還是朱姓子孫,你們不過是臣子,敢對我無禮!”
“你們愣個什麽勁?無用的東西,一個小丫頭就把你們唬住了?還不快將她拿下!”
我剛提步穿過正院,就聽到了上述的對話,隻覺得其中一個聲音很是熟悉,於是抬眼望去,見到張允正親自帶人押著一批寧王府的家眷,正發生了吵嚷。其中一個大膽與看押的禦林軍糾纏的小姑娘讓我看得很是眼熟。
“咦?不可能吧?”我心中一陣納悶,偏過頭對身旁的林月如問道,“月如,你說那小郡主像不像楊楊?”
“楊楊?你說以前偷過我錢包的那小乞兒?”林月如托著腮,仔細回想了一下才答道,“好像是有點像,不過那小乞丐不是男孩子嗎?”
“嗬嗬!楊楊本來就是女孩子啦……”
我和林月如正在議論,對麵那個小郡主已被兩名禦林軍死死地扣住,再也掙脫不得了。張允因剛才糾纏之時,不小心被對方在手背上咬了一口,鮮血直流,此時一陣惱怒,大步上前便欲對那小郡主下狠手。
“住手!”
我及時地高呼了一聲,前麵眾人才發現聖駕降臨,連忙跪下接駕。
“逍遙哥!”
那位小郡主同時望向了我,眼中泛起無比驚喜之色,驚呼了一聲,再次掙脫了押扣,飛奔著向我衝了上過。
我本不敢肯定眼前的人就是楊楊,但聽到對方這般稱呼我,我終於能夠確定了,眼前這小姑娘便是曾與我患難相識的小乞兒,隻是沒想到她會是郡主,也就是寧王的女兒。因此一時間心中不知是驚是喜。
不過楊楊並沒有能衝到我的麵前,因為劉德華等四大護衛早已經跳了上去,將她硬生生攔住。因為我上次難落,險些遇刺,對於馬永成他們來說,這樣的失職早就是死罪了。因此現在他們哪還敢有半點疏忽,在我身邊的每一刻都是全神貫注,絕不容再有半點危險靠近我。
“大膽逆臣,休得冒犯聖駕!”
楊楊被攔得震退了小半步,聽到馬永成的喝斥聲,再一次抬眼審視我,見到我這一身龍袍,我和她一樣都不再是當初的身份了。她呆愣了半晌,才驚疑地問道:“逍遙哥……你是我皇表哥?”
這時,張允走上前道:“皇上,這是寧王的獨女朱雨蝶。此女膽敢冒犯聖駕,罪加一等,請容小臣將其押下去!”
以前我所認識的楊楊雖然一身小乞兒的打扮,卻是開心活潑,笑臉盈盈,而此時雖然衣著華貴,卻是滿臉的愁苦之色。我心想那寧王自己造孽也就罷了,現在無端連累自己的女兒落得叛逆之罪,實在是可恨之極,於是問道:“朱宸濠現在哪兒?”
見我麵上泛起不悅之色,催問之下,張允的回答有些吞吐,“回稟皇上,寧王朱宸濠他……臣下帶隊進入王府時,發現寧王已在他的書房……他服毒自盡了……”
寧王畏罪自殺了,這個消息對我來說也不算太意外,不過對於楊楊來說卻是一個晴天霹靂,她聞言不由得驚叫了一聲。
“啊!你說什麽?我爹爹死了?不會的,爹爹不會丟下我的!不會的……”楊楊拚命地搖頭,自言自語,根本無法接受事實。
我沉聲說道:“屍體在哪兒?帶朕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