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第一八七章 神環顯威
“王上——王上——不好了——”一直站在船頭的監行官曲功氣喘籲籲的跑進來,雙膝一軟,跪倒在秦王麵前。
秦王雙眼一瞪,厲聲喝道:“什麽不好?朕不是好好地在這兒嗎?”
“呃——這個——那個——”那曲功被秦王一聲暴吼嚇得更加語無倫次起來,“奴才該死——奴才是說——河麵上——有——”
秦王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拍案而起,喝道:“河麵怎麽啦?你能不能說話利索些?”
曲功總算把這口氣喘勻了。“呃,河麵有大漩渦……”
“大漩渦?”秦王震驚了,他抬頭看去,隻見船頭一片混亂,就連一貫從容不迫的阿紫,此時的麵色也驚慌不已。
秦王顧不得多想,起身疾步.向船頭走去,群臣隨在秦王後麵不停地交頭接耳。站在船頭向河麵望去,秦王也不禁嚇了一跳。
在前麵不遠的河麵上,隻見水流.湍急,浪濤翻滾,四個大漩一字排開,像是四條巨龍在河麵上不停的打轉。大船漸漸kao近它們,可以清晰地看出那四個上大下小漏鬥狀的大漩渦,大約有七八米的直徑,又像是張大口在等待著獵物的怪獸,在幾個漩渦之間,迸裂出洶湧的濁浪,那景象驚險萬狀(官場巨頭)。
“媽呀……”不知是誰發出驚恐的喊.叫聲,引得人群一陣慌亂躁動。
“都不許動!停船,先停船!”秦王暴吼著回過頭來,臉上.陰沉無比,人群裏頓時噤音,但是眾人的臉色都已嚇得慘白,個個膽顫心驚。
明明是朗朗晴天,怎麽會出現這種怪異的現象?孟.薑女蹙緊眉頭,抬頭望向天空,隻見晴空萬裏,天上那一輪燦爛的太陽就像是一個睿智的神靈睜著大眼,正俯視著地上這一群有如螻蟻一般卑賤和低微的生命。好像隨時就可以讓這些生命像秋葉一般飄落。難道自己和秦王會滅亡在此嗎?孟薑女回眸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在自己生命中占據一席之地的男人,心裏突然一震,風兒!那才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現在還在船艙裏玩耍!
“風兒……”孟薑女驚呼著,轉身要向船艙裏跑去。
秦王長臂一探,將她緊緊拉住。“阿紫,不要慌,有我.在這兒,我不會讓你和風兒有事的!”他衝她揚起一抹安心的笑容,以堅定的口吻向她宣誓,他一定會是她的保護神!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會是自己的保護神嗎?對上他堅定地眼神,一股酸澀的情緒從孟薑女的胃裏湧起,堵在她的喉嚨間上下不得!
“啊!”人群裏又是一輪更驚恐的尖叫聲。
秦王和孟薑女回過頭去,隻見船尾的河麵上,河水像沸騰的開水,又像是萬馬奔騰,平地湧起一排驚濤駭浪,濺起陣陣浪花,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向這邊趕過來。巨大的浪頭將一艘艘大船向前推去。船上眾人促防不及,不由一陣東倒西歪,站在kao邊的兩個士兵甚至掉了下去,轉眼間就被渾濁的河水衝走。
望著越來越近的大漩渦,孟薑女毛骨悚然,雙膝不禁發軟。但是並沒等她站穩,又一波巨浪衝過來,孟薑女身子一歪,雙膝發軟的她猛地倒進秦王的懷裏。
秦王緊緊摟著她,眼看著大船離漩渦隻有咫尺距離,馬上就要將大船吞沒進去(偽三無少女日記)。秦王眼底閃過一抹決絕的神色。他伸手向腰間抹去,突然,他微微一變,大喝道:“趙高何在?”
“在!”趙高連忙從人群中站出來。
秦王道:“你速速去將我的墨龍劍取來。”
“墨龍劍?”趙高和群臣紛紛一愣,在這個性命攸關的時候,王上要拿墨龍劍來做什麽?
秦王見他發愣,不禁大發雷霆,他大吼道:“快去!難道你想看著眾人都為此喪命不成?”
“是!是!”趙高渾身一哆嗦,急忙向船艙裏跑去。
不大一會兒,趙高手裏托著用一個狹長的匣子急匆匆的向船頭跑來。就在這時,一個浪頭從後麵卷打過來,巨大的衝力將趙高一下子擊倒在甲板上。那匣子“砰”的一聲掉在孟薑女麵前傾斜的甲板上。向船邊咕嚕過去,眼看就要掉進河裏。
孟薑女連忙伸腿一勾,將匣子勾住,然後往回一收。那匣子已是穩穩地滑到秦王的腳下。
“阿紫,你且站穩了!”秦王囑咐完孟薑女,然後撒手貓腰拾起匣子。
他看了眾人一眼,然後冷喝道:“都給朕退下去!”
眾人鬧不清他究竟是何用意?但是王上的命令豈敢違抗!眾人都往後退開去。
隻聽見“唰”的一聲響,那匣子已經被秦王打開來。他探手從匣子裏取出那把魔龍劍,嘴裏朗朗吟誦道:“墨龍出鞘,神州撼動,斬殺妖魔,天下太平!”
隨著他的話音,那魔龍劍倏地從他手裏飛出去,幻化成一條黑色的巨龍,它發出一聲嘹亮的長吟,騰空飛起,翻滾盤旋,在燦爛的太陽光中散發著黑色的光芒(龍帝之冰火大陸)。
與此同時,孟薑女的一雙手腕上飄出淡淡的紫色光芒,慢慢將她籠罩起來,那紫色也越來越濃,隨著一聲清脆的鳳鳴聲起,紫色的光芒幻化成一隻五彩斑斕的鳳凰,直衝雲霄。眾人見此情景,不禁都呆住了。
那黑色的巨龍發出更加高亢而嘹亮的長吟聲,然後向鳳凰迎了過來。一龍一鳳在空中會合,頸尾交接,好不親熱。
發呆的人們沒有看見,遠處一排排巨浪氣勢洶洶的咆哮著向船隻排砸過來。大船猛地跌落進前麵的大漩渦裏。船上的人隻顧著望天,完全沒有防備,頓時都落進水裏。
“完了!”孟薑女心裏一聲哀叫,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隻覺得手臂一緊,自己再次被秦王緊緊地擁在懷裏。秦王有幾分欣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紫,你看!”
孟薑女睜開眼睛,隻見那黑龍與紫鳳並肩在空中一個漂亮的轉身,身姿優美的向河麵飛過來,一頭鑽進大浪頭裏,不見了蹤影。
說也奇怪,剛才還波浪滔天的黃河瞬間風平浪靜,那四個大漩渦也不見了蹤影。所有的船隻又穩穩的停在河麵上,一切都那樣安靜,讓人以為剛才那隻是自己做的一個夢。但是那些跌落在河裏,正高聲求教的人群卻在提醒眾人,這一切是真實發生,並且是剛剛經曆過的事情。
“娘親,娘親,”風兒牽著憐兒從船艙裏跑出來,一頭撲進孟薑女的懷裏。
“風兒,風兒,娘親隻以為再也看不見你了。”孟薑女緊緊地摟著風兒,剛才經曆的生死劫難讓她差點和兒子陰陽兩隔,一想起來,她的心裏就撕裂般的疼痛。
“娘親,剛才我們在船艙裏,聽見外麵聲響好大,我們都好害怕,我想出來找娘親,可是憐兒死活不讓,我才沒有能出來保護娘親。都是風兒不好。”
“風兒!”孟薑女再也壓抑不住心底洶湧的情緒,眼淚也奪眶而出。她緊緊地抱著風兒,嘴裏不停的嘟囔道:“寶貝,憐兒做的沒錯,隻有你安全,娘親才能放心啊。”
娘兒兩個緊緊地抱在一起,耳邊傳來毓爾咯咯的笑聲。
孟薑女和風兒不禁抬起頭來,隻見秦王抱著毓爾,在他粉嘟嘟的臉頰上不停的蹭來蹭去,剛硬的臉上lou出難得一見的慈祥和溫柔。就聽毓爾笑個不停,嘴裏嘟囔道:“父王,咯咯……好癢……好癢……”
風兒睨著二人,眼底lou出渴慕的神色。半晌,他伏在孟薑女耳旁低低的道:“娘親,父王從來不那樣抱我,也從來不那樣衝我笑!”語氣裏有著隱隱的遺憾。
孟薑女渾身一震,無論孩子多麽懂事,他畢竟隻是一個還不到四歲的孩子。這個年紀正是應該圍著父母撒嬌的年齡嗎?但是懂事的孩子他也看出父王的偏心來了!
孟薑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在兒子麵前蹲下來,雙手撫著風兒的雙肩,柔聲道:“風兒,你大了,所以父王一直拿你當成男子漢呢。既然是男子漢,當然就不能讓父王抱著撒嬌了。”
“哦,娘親,我懂了,我是男子漢。”風兒點了點頭,孟薑女總算放下這顆心來。但是風兒又接了一句,讓她的心又跟著隱隱的痛起來。
隻見他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嘟囔道:“可是,風兒小時候也不記得父王這樣抱過我呀!”
“哦,風兒!”孟薑女心裏真是酸甜苦辣,各種滋味悉數湧上心頭。她深深地看了那父子二人一眼,然後抱起風兒向船艙裏走去。心裏卻對自己回到皇宮裏的決定有些後悔,從曲阜回來了一年,這是第一次,她深深地懊悔起來。
“阿紫,風兒,“秦王回過頭來,卻早已不見了孟薑女母子的身影。
趙高在旁邊躬身道:“王上,神女娘娘去往船艙裏了。”
“哦,”秦王蹙緊眉頭。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將毓爾遞給小秀,自己則腳步急促的向船艙裏走去。
“王上,王上,”王綰在後麵疾步追了上來。
秦王頓住腳步,隻聽王綰道:“王上,現在風平浪靜了,王上的寶劍卻是無法打撈,微臣來請示一下王上,如何打撈?”
秦王這才想起墨龍劍的事情,他抬眼望了望船艙處,歎了一口氣,轉身隨著王綰走了開去。
船隻停在河麵上,王綰派了許多人下去。秦王自始至終站在船上,盯著人們打撈。不過想要從茫茫大河裏打撈一柄不足二尺長的寶劍,談何容易!但是都知道這是王上的鎮國之寶,又豈能不找!
眾人足足打撈了一天,一直到晚上,也沒有見到墨龍劍的蹤影。無奈之下,王綰命令眾人上船,明日裏接著打撈。
“娘親,你是鳳凰變的嗎?“躺在被窩裏的憶風突然冒出一句無厘頭的話來。
孟薑女一愣,道:“什麽鳳凰?”
“哦,”風兒支起身子,神秘兮兮的道,“我下午在船上聽好多人對我說,父王的寶劍變成了巨龍,而娘親則變成一隻彩色的鳳凰,好美呢。可惜風兒沒有看見娘親變成鳳凰。”
“嗬嗬,這個孩子,娘親就是娘親,怎麽會是鳳凰變的?”風兒不無遺憾的話語讓孟薑女忍不住笑起來,對上孩子困惑的眼神,孟薑女心裏一軟。她揚起胳膊lou出那副手鐲來,笑道:“喏,風兒,變鳳凰的是這副手鐲(星之超能者)。不是娘親。”
“這副手鐲這麽神奇呀?”風兒好奇的湊過臉來,隻見在昏黃的燭光下,手鐲散發著幽幽的紫色光芒。風兒眼底lou出驚詫的神色,“呀!這麽小的手鐲,鳳凰怎麽在裏麵呆著?難道它會縮小變大不成?我看看在哪兒藏著呢?”風兒說著在燭光下將手鐲翻來覆去的查看,試圖要將那隻鳳凰找出來。
孟薑女被他的稚氣一下子逗笑起來。她輕輕撫了撫憶風的頭:“風兒,這裏麵怎麽可能藏得下一隻鳳凰。你現在還小,有些事情給你講了你也不懂,等你大了自然就會明白的。”
憶風眨了眨眼睛,笑道:“娘親,等風兒長大了,不要鳳凰,風兒要巨龍,蒙叔叔和範叔叔都說了,巨龍可以騎著傲遊天下的。”
“噓……”孟薑女連忙掩住他的嘴。
從古至今,除了皇帝之外,別人誰敢妄稱自己是龍?!而且這裏不是陽起宮,隔牆有耳!雖然她並不怕誰,但是這話若要傳出去的話,隻怕會平白給風兒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風兒,以後此話萬萬不可再提起,記住了嗎?”
憶風望著娘親鄭重其事的樣子,於是點了點頭:“嗯,風兒記住了。”
孟薑女鬆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來,卻見窗外黑影一閃,孟薑女心裏一凜,大聲喝道:“誰?誰在外麵?”
憐兒聞言猛地站起身去,打開門,但是外麵空蕩蕩的並無一人。一陣清風吹過,窗外的窗幔隨風輕輕回蕩。
“是誰?”孟薑女也起身追了過來探頭看向走廊裏。但是除了那飄蕩的窗幔,四周一片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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