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探月王府

“什麽?你去了納蘭府?”殘影聽了傾城的一席話,頓時一陣不解,隨即便是一陣心驚,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敢一個人夜闖納蘭府!雖然如今納蘭府形同虛設,但是以殘月對清雨的愛護,也一定在納蘭府附近安排了許多高手,她竟然就這樣獨闖了進去。

“十王爺,你先別急呀!聽我把話說完,我去探了清風姐姐的房間,她的房間絕對不可能設暗間的,所以我想,她沒可能做這麽危險的事,我看這件事,我必須得找君殘月了解一下,為什麽當初清風姐姐要把致命的證據交給他呢?”傾城獨自思考著什麽。

這些殘影都知道,因為當年事情一發生,他第一時間安排了人去翻查清風的房間,她的房間簡單,根本不可能用來做那些機密的事情。

傾城雙手托著下巴,輕輕閉上眼睛,把所有的事情都在腦海裏過濾了一遍:“如果是幫人頂罪的話,她又會傻到幫誰頂罪呢?這可是死罪呀!更何況,那個人怎麽會放心把證據都交給清風姐姐,又肯定姐姐不會反過來抓她呢!”怎麽想都想不通。

是呀!這些當年他也想到過,隻是到頭來還是一無所獲,輕歎一聲:“你要找殘月?”

“當然要找他!”傾城一下站了起來,激動的說道:“傷是他的劍造成的,東西是他發現的,人是他抓的,我不問他問誰!如果他不是大祈的王子,我還要懷疑幕後黑手是不是他呢!”傾城不以為然的說。

殘影聽著她的說詞,喝進口的茶差點沒噴出來,這丫頭可真是誰都敢懷疑:“在你眼裏,誰可能被當作凶手?”

“全部!”傾城眉頭一鎖:“每個人都可能是凶手,不妨告訴你,我的記憶沒有全部恢複,但是有一件事我記得,宮裏有刺客那天清風姐姐和我在一起的,可是在她認罪的時候我卻沒有站出來說話,我想了很久都沒想到原因,所以我自己也可能是凶手!”

殘影詐舌,這小丫頭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情況,這種猜想也隨口說,若真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她涉案的可能性極大。

可是傾城卻越想越不上道,雙眼立即瞪了起來,兩隻手忽然一拍:“對呀!天啦,我怎麽沒想到,姐姐跟我感情這麽好,出事那天又和我在一起,會不會是姐姐發現了我有問題,於是找我談話,勸我自首,結果因為不忍心見我去死,所以她便頂替了我,那些所謂的證據其實是我給她的?”傾城一顆小腦袋越想越後怕,最後竟有些臉色發青,混身也發起抖來。這想法可真是太不好了!

撲哧,殘影忍不住大笑起來,兩年了,這是他兩年來第一次笑,沒想到是被這丫頭的胡言亂語逗笑的:“你呀,也太會胡思亂想了,你身上沒有傷,你父親是征戰殺場的神將,你母親是哈赤裏草原最瀟灑的公主,你姨娘是我大祈的皇後,你心愛的人是我大祈的九王爺,如此的你,你不覺得你根本沒有理由要去做奸細及刺客嗎?”殘影一步一步解釋阻止她再繼續自話自說下去,生怕這變了性子的小表妹一個牛角尖鑽進去,搞不好,一會兒就跑去父王那兒領罪了。

傾城愣了愣,眼珠上下轉了一圈,對喔!沒道理的,這個上官若蘭家勢這麽好,又是皇後親封的郡主,怎麽會做奸細呢?她也不會武功呀,不可能不可能!差點把自己繞進去了!想著,傾城連忙後怕的拍了拍自己的小xiōng部,緊急的眉頭也放鬆了下來。一場虛驚!一場虛驚!

殘影兩年來的陰霾似乎有了些許的動容,難怪清風一直說她是一朵空穀幽蘭。

“十王爺,你笑什麽?“傾城扁嘴,不悅的問。

“傾城,你是本王的表妹,你該喚我一聲十哥!”

“哼哼,好吧,十哥,敢問您剛剛笑什麽?”傾城冷哼兩聲,十哥!表妹!她又不是真的是他表妹!

“本王在想,為何當初清風說你是空穀幽蘭了!”

空穀幽蘭?傾城自嘲的笑了,那真正的上官若蘭才是空穀幽蘭吧!而她,一個蹦極把魂兒給蹦出來的人隻能是一株生死花吧!

“錯了,傾城不是空穀幽蘭,而是那一株蔓株沙華!”

“哦?這是什麽花?從未聽說過!”

傾城輕笑,眼光放到了外麵的天空:“蔓株沙華,又稱彼岸花,火紅似血,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開在黃泉路的兩邊,花未放,葉已逝,花葉生生兩不見……”

“彼岸花?”不明白傾城突如其來的傷感是為了什麽,殘影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麽。花葉生生兩不見!這不正是他與清風間的寫照嗎?也許,也是傾城和殘月間的寫照吧。

隻是稍許的傷感,傾城立刻打起了精神,今晚,她就要去會會君殘月。

月王府,殘月今日忙碌了一整天,剛剛去看過清雨後,這會兒才回到自己的王府中,命人將一切打點好後,自己舒適的泡在王府的浴池中。

誰知剛剛入浴,冷不妨一個清瘦的身影誤打誤撞的闖了進來,來人蒙著麵,一襲紫色衣衫,倒不像是什麽刺客。卻聽來人念念有詞:“該死的,一個人住要這麽大嗎?”

殘月看來人好像並沒有發現他,並且聽這說話的聲音和口氣,是個女人,而且是那個……

那個沒有大腦……

“這破花瓶,造這麽大一座王府真是勞命傷財!”傾城嘀咕。

出言不遜……

“虧了還是一國王子,居然這麽奢侈!”傾城一雙眼睛到處搜索著什麽,一邊還在繼續嘀咕。

越來越無大家閨秀樣子的……

“這下好了,又迷路了,該死的,再找不到人就天亮了!”傾城立在原地,雙手插腰的怨道。

上官傾城!果真是她!殘月頗有興致的倚靠著背後的石台,看著麵前這個大大咧咧,講話雖如黃鶯,但卻毫不動聽的女人在他麵前到處轉悠!居然有些享受,也沒有那個意思提醒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