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換親命運
小花被王媒婆看的心裏發毛,總感覺王媒婆這次來可能和自己有關,而和媒婆有關的的也就隻剩下婚事了。想想自己還這麽小,就要嫁人實在不是個好消息。
打定主意要聽她們兩人的談話,豎著兩隻耳朵,身體向廚房門口傾斜,剛開始還隱隱能聽到那麽一兩句話,風箱的風聲響起來後,聲音被掩蓋,聽不清楚。見情況如此,小花心裏暗暗著急,手上不由的加快了速度。
不一會,從窩沿處就飄出白色的水蒸氣,不顧手會不會被熏腫,掀開鍋蓋往茶壺灌,不一會手腳麻利的拿著水壺就到了正屋的窗戶底下,剛想進屋,就聽到王媒婆提到了換親,一瞬間小花就明白是怎麽回事。身體抑製不住的發抖,心裏憤恨,暗道她多事,在心裏大聲咒罵她不得好死,甚至一瞬間,想闖進屋大罵一頓王媒婆,要是能再打一頓就好了。可惜小花沒那個膽子,也隻是被驚得渾身發抖,頂多心裏對王媒婆進行一頓拳打腳踢罷了。
震驚與王媒婆說的話,手上傳來燎熱的感覺,原來小花不小心把茶壺那歪了,茶壺裏的水流了出來,濺到了手上。小花被燙的“奧唔”,隨手就把茶壺扔了出去。想起自己還在聽壁腳,惹著疼痛手忙腳亂的接住了下落的茶壺,到嘴邊的尖叫也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心知現在出去也沒有用,也隻得強自忍耐繼續聽下去,凝耳細聽小花娘的反應,但小花也知小花娘特別看重幾個兒子,為了兒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如果能為兒子娶到媳婦,是不會介意拿小花來換親的。且小花也知道小花娘實在不是個有注意的人,極易被別人煽動,別人說什麽多半都會相信的。況且這次可以給她幾個兒子娶個媳婦回來,小花娘也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知道,但還是抱著希望,期待著小花娘多為自己想想。但接下去的結果似乎和小花預料的差不多,雖然小花娘的反映沒有出乎意料,心裏還是有那麽一股子憤恨。
不過小花剛來的時候對自己的處境就有了了解,知道逃出去沒有好結果,隻能依著家裏給安排婚事,自然本身就沒有了多大的期待,但最多也隻以為會找幾個老實巴交的男人嫁了,不是很如人意,但沒想到要被換親。雖然都是要嫁幾個男人,但兩者的含義對於小花來說還是有很大不同的。不過即使感覺受到了侮辱,小花也知道,在這裏她對自己的婚事根本就沒有發言權。
慢慢地冷靜下來,靜靜的聽完她們兩的談話,聽話音這事如果不出意外也就定下來了。即使小花娘一時不能決定要和兩個丈夫商量,但是小花根本就不抱希望,上次石三妮的事小花還是很清楚的,盡管石三妮是個傻子,二爹為了兒子能娶上媳婦都不在乎,更何況這次兩家的姑娘都沒啥大毛病,至多也就是拿小花交換而已,對於二爹而言他們是沒有什麽損失。怎麽選結果是一目了然。三爹也不是一個心疼女兒爹,況且一邊是自己兒子,一邊是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最多也就是保持沉默。
知道結果定了,小花反而沒有太大的感覺了。小花知道其實她是一個很冷情的人,她平時對周邊的人並不熱情,很少散發同情心,有些自私。以前在外求學的時候經常很長時間才給家裏打電話,和同學之間的聯係也少,基本上不會主動聯係她們。小花心冷,很難和別人交心,那些真心相待自己的人,時間久了,小花才會把他們放在心上。雖然,來這沒有多少時間,小花也不會輕易付出感情,但畢竟相處時間長了,對這家人還是有些感情的。在聽到換親的那一瞬間確實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感覺受到了家人的背叛。那顆剛剛開始發熱的心,就被換親的可能給澆沒了。小花知道從來了後,自己對這個家並沒有付出多大的感情,也沒有下大力氣去改善家庭狀況,更多的是因為她對這個世界的陌生,離開這個家後無處可去的無奈,被迫的留在這個家裏。這樣想著,心裏也好受了,既然大家都沒有感情,享受了這個家的庇護,那麽被他們拿去換親也沒有什麽可氣了。隻有自己對別人有感情,才會感受到傷害。沒有感情,也就無所謂傷害,至多也就是一種交易。
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慢慢地冷靜下來。小花見她們兩大體已經談完了,也聽到了自己聽到的。就抓起茶壺來準備上茶,“嘶”手一使力,手上就傳來同感,原來剛才挨燙的地方起了一個大水泡,剛剛注意屋裏的動靜時,手上痛被忽略了,現在才感到痛。小花疼的皺皺眉,用嘴吹吹,感覺好了些,也不處理就進屋了。
這時,王媒婆已經渴了好一會了,看見小花那茶壺進來,眼前一亮,“小花弄好水了,快給我到點。”
小花雖然心情平複了,但是對王媒婆也沒啥好感。聽了她的話,麵無表情的走到她麵前默不作聲拿出杯子給她倒水。
小花娘看小花來的晚,感覺很丟臉“燒點水怎麽那麽慢,看把你王嬸子給渴著了,倒好水就出去吧,我和你王嬸子還有話說。也不知整天擺著張死人臉給誰看,趕緊出去。”看小花臉色不好,小花娘對小花很不滿,竟然一點都不顧及王媒婆的存在,張口就對小花指鼻子罵眼得。
小花雖自己找好了理由,勸慰自己不要介意,但被這個身子的爹娘當貨物一樣拿來換給別人,還是不能做到心如止水,還是有那麽一股子怨憤。與將換親相比,這樣的責罵也就不痛不癢了。小花沒搭理小花娘,默默退出房間,回到廚房拿涼水泡了泡手,也沒做其它處理,就回自己屋裏。
坐在織布機上,冷靜回憶著以前聽到的關於換親的一些資料,努力分析怎樣讓自己在換親的情況下,盡量選個好一些的人家。
小花在現代就聽過換親,甚至身邊的大舅和二姨就是換親。也知道,一般人們如果有辦法盡量都不會換親。總體來講,換親的人家,要麽家裏的兒子存在問題,如有些不良嗜好、身體殘疾,要麽家裏窮的娶不起媳婦,當然也有些人家是為了節省錢財,不舍得花那麽多錢娶媳婦。總之,換親的人家或多或少都會存在一些問題。而且重要的是,換親的夫妻多不和睦,都出現家庭悲劇。多為男方毛病太多,作為換親的女方雖屈服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心裏總會存在一股子怨氣,加上對男方的不滿,雙方容易產生矛盾,造成家庭悲劇。
小花也就知道這些東西,具體的並不是很清楚,但是這些都透露著換親不是件好事,換親似乎等於家庭悲劇。想多這裏小花似乎就感覺到自己頭頂上飄著家庭悲劇這幾個大字。
心裏一陣煩躁,對將來的日子感到迷茫,不知道者換親後的日子該如何過。
想想自己無緣無故來到這個破地方,這又要被人拿去換親,怎麽想怎麽感覺委屈。也就不管不顧的找了個角落蜷縮起來,不敢哭出聲,隻是小聲的嗚咽著,無助又彷徨。
狠狠的哭過後,感覺好了些,擦擦眼淚,鼓勵自己不管怎樣,情況也許不是很壞,換親不一定就會家庭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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