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頭縮了回來,心裏怦怦直跳,身子疲軟的倒在樹上靠著,額上冒出密密的汗珠。好半天,方是回過神來,待她再次伸出頭去看時,瑞王已消失了身影,那馬車又軲轆軲轆轉出了巷子。
葉君宜靠牆慢索索的走了過去,原來剛停馬車的地方開了一扇小門,掩在爬山虎中,不注意竟是看不見。她輕推一下,門居然吱呀一聲開了,把她唬了一跳,趕緊轉過身去藏在爬山虎藤下蹲著,抿著手指身體顫抖不已.。
而她在那裏蹲了好半天已不見有什麽動靜,膽子便大了起來,起身去推開門,門後並未見有任何人。她側身進入,裏麵是個小院,種著密集的樹,左手側一個碩大的假山丶水池。
忽然,她好似聽到呯的一聲悶響,抬頭一看,隻見假山後麵的屋內似有人影閃動。如輕腳悄然走到假山後麵,那屋內果是有呯呯碰碰的聲響,間隔著還傳來有女子痛苦的呻吟聲。
難道瑞王在強奸白依依?
葉君宜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想到瑞王對女人的手段,身體不由自主又顫抖了起來。眼波忽然掃到遊廊上的一把把帚,膽氣頓生,貓了腰走過去,拿起掃帚,便欲破窗而入.......
“爺一一“
屋內忽然響起白依依淫糜的聲音,葉君宜一吃驚,身子趕緊貼在窗下蹲著。果又聽到白依依一陣浪笑,嗲道:“快來呀,怎麽,這樣就不行了?”
“嗬嗬,”屋內傳來瑞王中氣不足的淫笑聲,“這一陣子你不是伺候著徐子謙那個野種嗎?怎麽,他沒讓你爽夠?”
“去他媽的!爽個屁!”白依依忽然暴出粗口來,憤憤的道,“我看他那塊頭,以為他是個中用的,沒想到我用了大量的歡迷香,他居然都沒硬起來,廢物一個,真他媽掃興。”
徐子謙用了迷藥也沒有……葉君宜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哈哈哈,”瑞王發出一陣愉悅的大笑,“原來那野種是這副德行,可惜、可惜了美人們呀。哎,那個姓尹的,你不是嚐過味道了嗎?怎麽樣?什麽時候弄來本王也嚐嚐。”
“瞧瞧你這出息,你那玩意兒,不是老娘配了藥給你,還不跟徐子謙一樣,是個廢物。”
“是,是,”瑞王討好的道,“全是靠了你的功勞,可這還不是來服侍你的嗎?哎,不過,徐子謙那幾個婆娘,我是想嚐得很呀。哎呀,還是李道長在時好呀,那時我們多快活,想要那個女人,童子,便一定會到手。服了極快樂,讓那百十個來陪著玩,真是刺激舒服啊,哎,可惜、可惜嗬!”
“都是那該死的徐子謙,”白依依恨恨的道,“若不是他,夫君怎麽會慘死?我這些年來又怎會落得個獨自寂寥,靠勾了個失了寵的棄婦來打發日子。徐子謙,這筆筆的帳,我都給你記著呢。”
“是,是,是,”瑞王又討好道,“徐子謙這不己經捏在本王手裏了嗎?現在雖然還不敢把他弄死,可每天折騰他一點點,也夠是讓他受的了,哈哈哈。依,你就把他那幾個女人弄來哥哥嚐一下嘛。”
徐子謙又落在他手上了?葉君宜心裏一陣陣抽疼起來。
白依依呸了他一口道:“你要女人?等到你登上大寶後,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個時候,皇後和朝中的元老們都盯著。你想,他那幾個女人那個不是難啃的硬骨頭,葉君宜現在被徐子謙休了,不知跑到那裏去了;玉琪兒是個硬茬子,不花些工夫,休想碰到她一丁點;至於尹氏和曾氏雖是有些糊塗,可對徐子謙一門心思,護國侯和曾剛那裏你現在是得罪不起的。所以這幾天,你就給我老實些,外表工夫是要做足的,不要為了這幾個女人壞了大事。”
“好好好,”瑞王淫笑著,“都是依你的,依你的,快給哥哥一杯‘極快樂’,哥兒陪你再樂嗬一回.........”
“你這個死人頭.........”
“嘻嘻..........”
屋內又響起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聲,葉君宜半彎著腰悄悄出了這個院子,徑直出了小巷,拉了一個過路的老頭問了靖國侯府的路,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原來這靖國侯府竟是就在這座官署的後麵,繞了一個大圈,遠遠的果然就看到了靖國侯府門前的一對大獅子了,門大稀稀的幾個小販在賣著東西,葉君宜心中一陣激動,終於又回到這裏來了,她一定要找金如玉或錢紅英問問徐子謙究竟怎麽了。
她心中現在一半驚喜一半憂心,就在她走到徐府的大門口邊準備轉身去扣門的時候,眼忽然瞥到了坐在石獅旁的小販,隻見他低下頭,草帽下露出一段白皙的脖子來。她心中一驚,趕緊埋下頭來,裝著若地其事的樣子慢慢騰騰的繼續往前走,就像是平日經常路過此地的一個普通農婦。眼卻在頭巾下麵向周圍的幾個小販看去。一個小販盯了她一眼,,那眼光暴出一道精光,嚇得趕緊收回目光。那個小販隻看了她一眼,便扭過頭去,昂然挺立著向街道兩邊掃視。其他的小販雖是麵前放著籮筐,裏麵的東西卻是雜亂無章的放著,那些人的眼光也是四處亂掃,賊頭賊腦的。
一身的冷汗流了出來,麵上去裝了若無其是的樣子,從這些小販的身邊走了過去。
剛是到了一個拐角處,那拐角裏忽然伸出一隻大手來,將她一把拽了過去,她心中一顫,正欲張口大叫,那人又伸出另一隻手來把她的嘴捂住,並順勢把她往拐角裏的胡同裏拖。
直到那人把她拖了有一段距離,葉君宜方是掙紮著將那人的人甩開,恨恨的道:“金如玉,夠了吧?把我放開。”
金如玉一愣,放開她,低聲道:“隨了我來,這兒到處是瑞王的手下。”
葉君宜轉身一看,差點沒笑掉了牙——那金如玉竟是打扮成了一個媒婆,臉上畫得大紅大豔的,身上也穿得十分豔麗,若非自己的鼻子比了平常人靈驗,聞出了他身上的氣味,加上他剛才開了口說話,真來認不出來這人會是金如玉。
金如玉見葉君宜望著他“驚豔”的笑容,麵上一窘,囁嚅道:“那個、那個,這樣方便些,哦,到那邊去談吧。”
葉君宜本來就要來找他,便跟了在他後麵。隻見他麻利的轉過幾條胡同,從一個僻靜的角落裏,鑽進了一間黑不光溜秋的破爛房子裏。
“你們究竟在搞些什麽名堂?”葉君宜一屁股坐在破爛的椅子上,翹著腳問他。
金如玉將身上的媒婆衣服脫下,露出裏麵的青灰短衫,一把抹掉臉上的妝容,不得不說,這金如玉還真是個可與徐子謙想媲美的帥哥,不過比起徐子謙來,東方人的線條要柔和些。
“爺進大牢了。”金如玉吐出一句話來。
聽了這話,葉君宜的心裏稍是安定了一些,比起私自落在瑞王手裏,這進了大牢,瑞王可不是能隨意能置他於死地的。她歎一了口氣道:“那老夫人、二位姑娘和幾個姨娘可是還好?”
金如玉給她倒了一杯茶,道:“爺是被定了貪末的罪名,被抓時,府裏也被查抄了。老夫人和二位姑娘被趕了出來,其餘人卻還被關在府內未動。”
葉君宜一怔,道:“這是為何?老夫人和二位姑娘現又在何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