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葉君宜收拾停當坐了小車到了徐府門口,白依依與瑞王妃已是等在了那裏。白依依如前對著她露出一個甜甜的微笑,恪王妃卻似有些不太高興。

有了上次她生辰那次的接觸,葉君宜覺得她好似是個沒有多少心機的女人,隻是不知這樣她是如何與那個熊瞎子恪王相處。三人上了馬車後,白依依與恪王妃親熱的坐在一起,葉君宜坐在另一邊。三人都是覺得頗有些尷尬,是以上了車,便都是默默無言,白依依與葉君宜二人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恪王妃覺得很是無趣。

馬車大約是行了半個時辰的模樣,便是停了下來。葉君宜隨了白依依與恪王妃下了車,不覺得大吃一驚:隻見眼前是個毫不起眼,簡樸得幾乎是有些破舊的宅院,而且與那次恪王她生辰車水馬龍、人山人海相比,寥寥幾個客人顯得很是冷清。門口,瑞王帶了一個身著布衣、頭著一個銀簪子、相貌普通的婦人在親自迎接賓客。

“喲,稀客、稀客,”瑞王與那女人見她三人下了車,便是迎了過來,笑盈盈道,“你們三人都是少出門的人,如今也來了,真真是稀客呀。徐兄是去黃河兩域巡查災情了,這我兄又如何沒來呀。”

“在後麵呢,”恪王笑道,“小郡主生辰,他豈是有不來之理。我是去約了依依方是一路來,他卻是自個騎馬來,誰理著他來的。對了,這麽大的事,如何就這幾個客?”

“噓——”瑞王做了個禁聲的手式,小聲道,“王妃萬是不可聲張,所以帖子下子晚,便是不能讓知曉的太多,場麵搞大了,不免會鋪張浪費。如今國家正值多事之秋,一切從簡才是。小王本說是這麽小個孩子,就不要做什麽生辰了,可是她皇爺爺不肯依,非是要為她慶賀一番。一切從簡,一切從簡。”

白依依聽了,笑道:“瑞王果真是個為國為民的好王爺呀。”

“那裏那裏,”瑞王謙遜的拱了拱手,“幾位裏麵請。”

這瑞王來的客人不多,所以下人們也未被攔著,青玉留在府內,葉君宜帶來的秋菊、春蘭、花姑幾個丫鬟便是隨同他們進去了,幾個隨行來的小廝、護院、馬夫因是男人,便是留在外廳了。

“夫人,那不是金護衛嗎?”

因恪王妃身份尊貴,便是瑞王妃親自帶著進去的,幾個剛是進門,後麵的秋菊便是拉了葉君宜的衣角小聲的說到。她轉身去看,果然金護衛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跑了來,但還未到門口,卻被幾個瑞王府的下人給攔住了,見葉君宜回頭在看他,他趕緊張口說了幾個唇語。

“妹妹,走吧,”白依依親熱的牽起她的手,拽著她去追前麵的二位王妃,低聲的說道,“待會妹妹便會知道,瑞王這人是個極好的男人,不用這般小心的。”

不知為什麽,白依依甜甜的說著這話時,葉君宜全身卻直是打顫,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覺,忽然,她想轉身回去了,身子去被白依依死死的摟著。白依依人長得比她高大,她竟是掙不脫,身子軟綿綿的,隻得隨著她走。二人這般模樣,在別人眼裏看來卻是親熱無比。

瑞王妃帶了幾人到了客廳,這瑞王請的客雖是不多,可也比普通人家不知多了多少,就那廳裏站了好幾十來位女眷,正鶯鶯燕燕的細聲聊著天,見了她幾人進來了,便是居停住了話來,朝二位王妃打著招呼,要知道,這二位王妃其中一位便有可能是將來的皇後,誰不想多巴結一下。

這屋內幾十位女眷加上各自帶著的丫鬟,一個窄小的廳裏擠著,讓葉君宜有種透不氣來的感覺,坐在那裏頓裏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或許是心情本就不太好,沒坐一會,竟是想著要出恭了,便紅著臉讓秋菊去問一下在廳門口站著的丫鬟,茅廁在那裏在。

瑞王妃手上捏串佛珠,看來她年輕輕輕的也是吃齋念佛之人,此時邀了白依依,與白依依小聲的談著佛法。此時見了葉君宜在對了自己的丫鬟附耳說著什麽,又一直坐立不安、滿臉汗流,便笑著對她道:“徐夫人,你可是嫌這屋內有些悶呀?”

“不,不,”葉君宜紅著臉小聲道,“今早用了點稀粥,我,有些想小解了。”

“哦,嗬嗬,”瑞王妃與白依依想視笑了一下,小聲說道,“也好,依依,我們陪著夫人出去一下吧,正巧我也想偷一下懶,出去透透氣?”

“好,”白依依便是站了起來,去挽了葉君宜起來,“走吧,妹妹,我也想去如一下廁呢。”

“這,”葉君宜趕緊推辭道,“還是讓丫鬟帶我去吧,你們先聊著。”

“走吧,”白依依如以前一樣親熱,“我們一同去吧。”

恪王妃見她三人要走,也站了起來,與瑞王妃在前麵先行了,葉君宜一來被白依依架著,二來也不好再說什麽了,隻得隨了白依依一同出去了。

走出了大廳,白依依笑說對瑞王妃道:“王妃,我這妹妹是個極愛幹淨的,上那些下人們上的茅廁,她恐是不慣,不如去你房裏吧,一來我們也好去拜一下你的新近供奉的送子娘娘。聽說那可是皇上特地讓人到安息國去請的,製作精美,可是讓我等開開眼界才是。”

原來這皇上之所以一直未立太子,其原因便是二位皇子均無男丁。

“好,”瑞王妃大笑一聲道,“好,正好我這人也是個懶人,尤其是這個與那些婦人周旋之事,能躲一人便躲一人,能躲了一時便是躲一時。反正宴還有好久才開,走,到我房裏去坐坐。”

“哈哈,王妃是嫌棄我等女人呀,”白依依邊走邊笑道,“竟是能躲便躲。”

“那裏,本妃嘴裏這婦人,卻是不包了你等幾人的,你等幾人就是天天來我這府裏,我也是不嫌的........”

幾人邊說邊走,葉君宜又一直被白依依架著,竟是半句話也插不上,隻得跟著往前走了好遠。

瑞王妃的屋內甚是簡陋,甚至比徐府內葉君宜身邊的幾個大丫鬟的屋內還不如,隻是一張床,一個櫃,一張貢桌。僅是那張貢桌上擺放的一尊送子娘娘像,是純金打造的,甚是精美。

若非有著剛金如玉追來,若非是她還與白依依如前那般要好,葉君宜定是會豎了大拇指來誇讚瑞王妃一番。但是,但是有了但是,所以她如廁,便趕緊告辭。白依依卻是不肯走,依舊仔細的觀摩著送子娘娘像,兩位王妃也正相互談得正歡,不願回嘈雜的大廳裏去。她想著金如玉剛對她說的唇語:小心瑞王夫婦!便是告了別,先行與幾位丫鬟回大廳,白依依與二位王妃也未留她。

瑞王這府雖是處處顯得簡陋無比,卻了是極大的,出門時就瑞王妃的一個丫鬟給她們指了一下方向,他們便自行往回走,走了不大一會兒,主仆幾人竟是發覺找著回去的路了。

“哎,真是該死,”春蘭抱怨道,“這瑞王怎麽是這般小氣,院子沒修多少也就是了,花草什麽的也不多種些,搞得這諾大的府裏,看來那兒都一個樣,一片片樹林、一片片竹林,這該死的丫鬟小廝也沒見到個,這瑞王莫不是是個窮鬼?”

“隔牆有耳,”秋菊趕緊是去堵住她的嘴,“這出門在外是不能亂說的,這瑞王可是皇子,人家是節儉呢。在外亂說話,小心是這府裏的人聽到了,拉你去打死了你,我們還有可能連你的屍首也找不著到那兒去了。”

“呸呸呸,”花姑連往地下吐了幾口口水,說道,“秋菊姐你咋是說這麽晦氣的話,還不快吐口口水踩幾下除幾處晦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