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圖 白日**
太子殿下已經躺在榻上了,等了一會,卻見太子妃還沒有休息的意思,不免出聲問道:“怎麽了?還不歇著?”
太子妃晃了晃了手裏的針線,回身笑了笑:“再過幾日就是端午,給澈兒做個荷包,也是應景。”
李承乾皺眉道:“都有尚衣局呢,你何必親自動手?再說,燈下弄太費眼睛,還是早些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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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馬上來。”應了聲,收了針線,太子妃也上了塌。
五月初,屋外已經響起斷斷續續的蟬鳴、蛙聲了,夜間雖不如白日燙人,但也不涼快。太子妃對身後貼上來的某人很是無語,但是介於他的腿傷,還是沒敢大動,隻輕輕掙了掙,便由著他抱住她。
“熱呢,貼這麽緊……”這人真是,纏這麽緊。
“你身上涼快,抱著舒服。”太子殿下倒是坦然,實話實說,一點沒覺得不好意思。
輕笑了一聲,她也懶得管他,枕著他的手臂,漸入睡夢——
端午過後,承恩殿裏多了位訪客。被李二陛下親自請來的孫思邈孫道長是也。
孫思邈與太醫一道對太子殿下的腿傷商量了對策,除了開始每日練著走路,同時開始由孫道長施針。
說起針灸,孫道長算得上是研究“針灸會用,針藥兼用”第一人。
李二陛下也是猶豫了很久,不知該不該試險。最後還是太子殿下自己下了決定,笑著對父皇說道,若是不試試,便永遠這樣子了,若是試試,也許還有些機會。
太醫們已經是下了定論,說他這腿,怕是再走不齊整了啊。何不搏一搏呢?
太子殿下這一傷,如今算是看得清楚了,過去這些年人人奉承,不過是占了他是父皇的嫡長子、大唐太子殿下的名頭罷了。若他什麽都不是,這些人裏,不知道有幾個還會對他有好臉的啊。而那幾位生性古板、最不叫他喜歡的老先生,說話雖是不好聽,但是到底還是為他說了不少好話,即使最終也隻是因為,他是嫡長子。
孫道長醫聖的名號擺在那,太醫署裏另幾位骨科行家又是一道多番探討,才最終決定下來,由孫道長為太子施針。
如今這針已經施了半月,加上平日由按摩博士【注1】推拿,這些日子下來,太子殿下的腿已經比之前號上許多,走路也平穩不少,喜得李二陛下愁眉大展,對孫思邈和太醫們也是大大地賞賜了。連著太子也是信心十足,臉上笑意也是止不住的。
長孫皇後見到兒子這般樣子,也終是鬆了口氣。宮裏宮外的氣氛,也終是和這豔陽天一樣,亮堂了不少。
太子殿下如今也開始接見太子庶子、詹事、賓客們,神色比之傷前,更加謙遜和善。腿雖沒有完全複原,卻也看著像是要大好的樣子,叫這些原本還有些擔憂的東宮官員們都半定了心。
誰讓他們都是靠太子吃飯的人呢?如今魏王聖寵不斷,因撰寫了《括地誌》而得陛下讚賞,相比之下,這些日子淡泊度日的太子殿下就實在是低調了些。
不過如今看來,他們的擔憂倒顯得多餘的,太子殿□子正在康複,陛下對太子也是如常,太子殿□子才好了一些,眾多政務便又是交回了太子殿下手中,這也是一種象征啊,叫大夥兒心都是放平了啊——
太子殿下這頭開始收複失地,太子妃那頭,夫人外交也一如往常得順利。
五月下旬這日,天色甚好,東宮晚霞池的蓮花開得正豔,太子妃便邀了眾多女眷一道至望晚亭賞花。已經出嫁的長樂公主、豫章公主,剛剛分府出去的城陽公主、高陽公主、新興公主、安康公主,還有仍舊養在長孫皇後身邊的晉陽公主和新城公主都是早早來了的,魏王妃閻氏、徐氏、趙氏、大嫂李氏以及房夫人、侯夫人等國公夫人都坐一塊說笑呢。
太樂署準備了歌舞,眾人也是一邊看著一邊說著話,房夫人眼尖,指著彈奏樂器的幾個樂童,對著身旁的趙氏笑道:“這幾個小童倒是都長得俊俏,乍看之下,比小娘子都還來得水嫩呢~~”
趙氏細細瞧了下,也點頭稱是,笑道:“這都是伺候貴人的,當然得精挑細選的,隻不知這男身女相,是不是福氣啊。”
房夫人笑得爽朗,直稱趙氏多慮了:“這皮相是人生父母養的,他們能怎麽著?咱還是嚐嚐這清酒,味道真叫不錯。”說著,遙遙地舉杯敬了太子妃,太子妃自是含笑飲下。
徐氏地位不及幾位國公夫人,但是到底是太子妃的生母,坐得離太子妃也近。見女兒已經有些醉態,便是示意煙雲注意伺候著。
又是過了小半個時辰,這宴才算是結束,各位夫人、小娘子都笑著告退,豪爽如房夫人,已經是有些醉態。
煙雲吩咐了人將各位送回府,自己忙是進了內殿去看太子妃。
太子妃身為主人,當然也是被敬得最多的一位,這粉頰,如今已經通紅,整個人散散地靠在榻上,閉了眼假寐。身邊的宮人也不敢出聲,隻靜靜立著。
煙雲輕聲吩咐人去打了水來,伺候著太子妃洗漱,又端了醒酒湯來叫她喝了,才將她扶榻。
太子妃酒量不差,奈何人多,也喝得有些暈乎,懶得動彈,由人伺候著上了床榻,便是昏昏欲睡。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很悶熱,雖說屋內置了冰塊,但是酒後上身,整個人都覺著有些燒。太子妃有些不耐地扯了身上的衣襟,覺得舒服了些,複又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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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於明德殿接見了太子右庶子杜正倫等人,朝廷正為最近吐蕃的異動有些煩憂。吐蕃於大唐,比雞肋還雞肋,食之不下,棄之不甘。好在如今大唐也不缺打仗的人,那幾個老家夥,直恨不得能天天上戰場蹦Q去,絕對比窩在長安痛快。隻是,翼國公的身子……
哎,終是歲月不饒人啊,饒是秦叔寶這般英雄,也有遲暮的一天啊。
處理了手頭雜務,捶了捶有些僵硬的腿,太子殿下出聲問道:“太子妃今日宴請了哪些人?”
陳富恭敬答道:“太子妃宴請了幾位公主、蘇夫人、娘家嫂子和幾位國公夫人。”
太子殿下點點頭,示意陳富扶他起來,口中道:“去玉華殿。”
下了輿轎,太子殿下由著人攙著走進殿內,迎麵而來的不止是絲絲涼意,透過屏風空隙,見到的更是一幅難得一見的美人醉臥圖。
隻見榻上美人側臥,臉龐上略施粉黛,櫻唇嬌豔,眉頭微蹙,反顯風情。絲被歪歪地橫在肚臍處,碧綠紗裙掩蓋不住玲瓏曲線,順著光潔的脖頸往下,露出一大片皓白,胸前衣襟有些淩亂,同色的玉蘭肚兜兒露出半個角兒,寬大的袖子順著手臂一直落到手肘處,一截圓潤白皙的手臂就這麽枕在美人身下,而那瑩潤的半截小腿就這麽從絲被下露出。看著此景,李承乾忽的就想起那日浴房內,他就是這麽抓住她腳腕,看她氣急敗壞的嬌羞模樣。
揮手讓身邊的人退下,太子殿下緩行上前幾步,已經隱隱約約能聞見一絲酒氣,心中笑道,原是喝醉了,才這般模樣。
站在塌前喊了兩聲,她卻隻“恩”了兩聲,並不睜眼,再喊的時候,就聽見她有些委屈地嘟囔:“別吵~讓我再睡會~”
還沒醉透呢~
“我也要歇個午覺,娘子能讓方寸塌否?”太子殿下忍著笑,看著她一點一點地往裏挪,剛過了一半的地方,就停住再不動彈,好似知道這“方寸”是多大似的。
脫了外衫,太子殿下也躺了下來。
不過,這若隱如現的淡淡清酒味混著女子身上的清香,直直地撩撥著人的心。
側身望著妻子的背影,光潔雪白的脖頸近在眼前,一探手,便感受到了細膩而溫潤的肌膚,這一下,便是再也鬆不開手去。
可憐太子殿下也是好幾月未近女色,這心思便一下起來了。再見她隻是聽之任之,這便更加肆無忌憚,用嘴解著她後頸裏的碧色絲帶,手也開始扯她腰間的衣帶。
而那邊,太子妃也早早醒來,就他這般動靜,怎麽可能無感覺?可是羞於叫他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這才是一直不敢轉身麵對他。
“娘子,為夫伺候你寬衣,可好?”太子殿下輕笑。
太子妃繼續挺屍,做不覺狀,心道,你不是已經在解了嗎?還曉得裝正經!
你若不出聲,便是答應。
太子殿下的邏輯性偶爾就是這麽強大,這自己的衣衫都解了一半了,正要繼續,卻見太子妃紅著臉頰轉過身來,幽幽地瞪他一眼,直直地將他按在榻上。
太子殿下有些做壞事被人撞破的感覺,心中有些羞惱,以為她還是因為他的腿傷不許,正想說話,卻見她紅著臉自己開始解那碧綠紗裙,這心底一下就跟著樂了。
太子妃被他瞅得有些羞惱,暗咬著銀牙道:“你腿傷未愈,給我躺著!”
太子殿下自是笑著答應,樂得看她麵紅耳赤的樣子,真真是有趣。
這真是值得讓太子殿下回味很久的一番啊。
直到夜間,太子妃都還是紅著臉不敢正眼瞧他。太丟臉了,明明隻想著讓他得逞一次就算,最後怎麽會變成她求著他了?這叫她該如何麵對他看似正經實際上玩味的笑?
“安歇了,還看什麽看啊?”太子妃隻丟下這一句,便是又跟牆壁麵對麵去了,口中嘟囔道:“讓你白日**……讓你不正經……”不要理他了,這人有時候真太過分了!可是,自己為嘛老是這麽不爭氣!
“咳咳。”太子殿下一本正經:“為夫也沒有笑,為夫隻是在想,娘子是不是隻有酒後才這般真性情……”
不聽不聽!再說下去,她臉上都可以熱雞蛋了!這緋色直接從兩頰蔓到脖子根,再過分些,就該全身都成火燒雲了。喝酒誤事,絕對真理啊!
“好好,不說了,可是娘子,你不能把為夫的消暑佳品給拿走啊?”太子殿下笑意妍妍,瞅著她跟蠶寶寶似的把自己裹進絲被裏。
太子妃反應了好久,才是明白過來,他這說的所謂消暑佳品,竟是指她!
體涼的姑娘傷不起啊!
算了,大方點。愛抱不抱。太子妃嫣紅著臉,把絲被鬆開了些,太子殿下自是順勢爬杆,順利占據有利位置,這豆腐,自然是吃到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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